云星兒摸了摸臉上的面紗,在雪梨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抬頭看了看高大的宮墻。
這就到越海了,這就是越?;蕦m了。
短短一個月,自己從云山下來,從云瀚皇宮走到了越?;蕦m,這一次,會是多久?
云星兒無法給自己一個讓自己放松下來的答案。
既然路在腳下,只管走就是了。
與云瀚宮墻肅穆的顏色風格不同,越海的宮墻顏色看起來更加華美。
還真不愧是中洲最富庶的國家。雖然地方不算大,人口也不太多,但北都百姓們整體的生活水平比云瀚京城的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讓剛得了一個壞消息的云星兒心里明白了些什么。
若說最近最讓云星兒頭疼的消息,那一定莫過于日前雪莓傳來的那條。
雪莓先來越海跟古家埋下的暗樁聯(lián)絡(luò),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古家在越海的暗樁根本寥寥無幾,甚至沒一個處在要緊位置的。
這不是古月的風格啊,雖然她有時做事會比較瘋狂,但在大事上她一向慎之又慎,只做有把握的事情。不該把越海放這么大一個漏洞在才對。
可從越海京城穿行時的所見所聞讓云星兒震撼之余對越海攝政王有了更深的忌憚。
放下前人恩怨不代表認蘇啟玨做自己的父親。
云星兒沒有怨恨,但對這個始亂終棄的便宜父親也沒什么好感。
越海到處在傳攝政王金屋藏嬌,對王妃忠貞不渝,情深意重。云星兒聽了也不過置之一笑。
褻瀆了感情的人還配被贊譽這些詞嗎,他自己竟也不覺得諷刺。
或親或怨,云星兒對攝政王蘇啟玨的個人情感僅止于此。
云星兒鳳冠霞披,走上長長的大殿,穿過兩側(cè)整整齊齊的文武百官,最終停在通往王座的臺階前,將整個人展露在越?;实厶K啟鈺的面前。
當然,還有一旁坐著的攝政王。
窈窕的身姿,清越的嗓音,還有得體的話語都上殿中之人迫不及待想要揭開美人神秘的面紗,一睹仙顏。
先前傳回的消息,這朝云公主可是云瀚的第一大美人。有這一名頭在,殿中之人都對這女子充滿了好奇。
倒也沒有什么褻瀆的心思,只是人們對美好的東西總是充滿了向往。
“云瀚朝云公主,您今日拜見我皇,卻以面紗遮面,不知是何規(guī)矩?!币粋€御史站出列來,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問。
云星兒并未轉(zhuǎn)身,只是看了看一邊的蘇銘,面紗下的紅唇微微一勾,將遮擋容顏的面紗揚手扯下。額前的珠簾被面紗帶動,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在此時沉默的大殿里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嘶...
一陣抽氣聲在大殿前排響起。很快引起了喧鬧傳到后排,整個大殿就像才活過來一樣,被吵鬧聲灌滿。
倒不是因為云星兒受傷的臉有多么丑陋。
美人就算掛了傷也還是美人,何況鳳冠霞披是一個女子最美麗的時刻。眾人抽氣不過是因為云星兒對臉上的傷口絲毫不加掩飾,結(jié)了痂的傷口處就這么毫無遮攔的暴露在人面前,在白凈的小臉上更加顯眼。
“這,這是...怎么回事?”越?;实鄯€(wěn)了穩(wěn)神,沉聲問道。
云星兒就站在原地,也不再帶上面紗,就靜靜的站在那。
蘇銘上前一步,跟越海帝回話。
“公主在八寶山遇襲了,是食國軍方的人下手,這臉也是那時傷的。此時是小王失職,和親之事恐怕因此延后,小王愿領(lǐng)責罰?!?p> “這樣啊。食國殺手,防不勝防,公主大約也是,早有這心理準備?!睌z政王搶在皇帝之前開了口,把這矛頭指向了云星兒。
云星兒心里曬然一笑。
攝政王疼不疼王妃她不知道,但攝政王護犢子那是一準的事。
怕自己兒子受責罰,倒是把球踢到自己這了。不過只要和親順利延后,蘇銘那小子受不受責罰自己倒是不太在意的。
“蘇世子千里迢迢迎接本宮,即使有什么失誤,本宮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
容貌對于女子是大事,尤其是云星兒這樣前來和親的女子。云星兒這是故意借著蘇啟玨的話鋒,把這事大事化小。
既然你要叫我?guī)湍銉鹤用撟?,那就拿出點誠意嘍。
蘇啟玨聞言,看著云星兒思襯了一番,最終開口。
“公主既然已經(jīng)到了越海,這和親之事倒也不急。就讓公主與諸位皇子先熟悉熟悉,等公主傷好再定論吧?!?p> 百官齊齊應聲同意,倒顯得坐在皇位上的越海帝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