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話，捍衛(wèi)
“您好小姐，請問要來杯茶么？”
“不用了，謝謝。”
“呃，那要來杯猹么？”
女生看了白爾斯一眼，留下一句“神經(jīng)病”便起身離開。
很好！又走了一個！
白爾斯嘴角一揚，報復(fù)行動果然成功！
他才不會乖乖的呆在這里幫這些不認人的蠢貨干活，不就是人多么？趕跑不就行了！只要他出手，沒有那個女孩會留下來！
哈哈哈哈怎么突然就有點心肌梗塞的感覺，好想靠在小姐姐的懷里哭一場順便舔兩口……
“喂，那邊那個服務(wù)生，過來一下！”一個男人突然喊道。
嗯？叫我嗎？
白爾斯看了看自己周圍，只見其他的服務(wù)員都躲在一旁，就連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對勁。
奇怪……什么鬼？白爾斯挑了挑眉毛，走到那個男人身邊。
“你們這漢堡里有蒼蠅，說吧，怎么解決？”男人冷笑一聲，靠在椅背上，一副我有理我怕誰的拽樣。
白爾斯撓了撓頭：“怎么解決？自己解決?！?p> “哈？你是不是沒聽清我說的話？這可是你們店的問題，你信不信我把這事捅出去讓你們店倒閉關(guān)門！”
白爾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不信?！?p> 關(guān)我什么事！
這店要倒閉隨便倒反正我又不是這的員工要出事我就跑路……
男子氣的臉都變形了，他已經(jīng)用這種辦法在這家店里吃了三四次霸王餐，沒想到今天居然碰上這么個沒腦子的，他猛地一拍桌子：“好！你們給我等著！我現(xiàn)在就給質(zhì)檢部門打電話，讓你們關(guān)門大吉！”
前臺的服務(wù)員頓時慌了，她拿起電話，按下一串號碼，其他服務(wù)員也都盯著白爾斯，眼中滿是焦急。
白爾斯哼了一聲，朝前臺走去，不打算再理會這個沒臉沒皮的混蛋。
“喂！你特么的小次佬給爺回來！”男子破口大罵。“你個沒教養(yǎng)的，活該你窮到端盤子！你就端著盤子低賤的活一輩子吧！”
“哦，借你吉言我祝你*龍門粗口*富貴?！卑谞査够顚W(xué)活用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發(fā)揮。
“你他娘的說什么??！”男子暴吼著站起身來，沖上去一腳踹在白爾斯身后，白爾斯一個重心不穩(wěn)，身體磕在桌子上。
但與之而來的并不是痛楚，而是一聲清脆的破碎聲。
白爾斯愣了一下，瞳孔頓時收縮，他慌忙從衣兜里取出那副墨鏡——墨鏡從右到左開裂，一塊很小的裂片掉在地上，追隨著他主人的命運，墜落。
男子見狀，立刻毫不留情的嘲諷道：“喲？還戴墨鏡？你帶上這東西也治不了你的狗眼吧？”
白爾斯沒有回話。
目光掃過KFC的一樓，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仿佛在看著一名罪人緩緩走向處刑的高架。眼中覆上了一層寒霜。
果然是我做錯了是么……
白司合突然笑了，在心中冷笑。
我又做錯了啊，在你們眼里我就應(yīng)該立刻道歉然后用一連串的討好話語以及可憐的眼神來換取一點點同情，最后若無其事的去做別的？
的確，我不是《你的名字》里有著宮水三葉靈魂的立花瀧，碰到難纏的家伙不會有奧寺美紀那樣的大姐姐化險為夷，有難題也不會有藤井司介那樣的好兄弟一路陪你到底，我在別人眼里終究只是一個有些狂妄的傻瓜罷了。
可這次你才是那個狂妄之人吧。
沒事就別煩老子啊。
他咬了咬牙，突然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這位先生，我想請您道個歉，這副墨鏡的主人是位英烈的戰(zhàn)士，你侮辱我，我可以忍，但還請你向他道歉，請問可以么？”
“烈士？別拿那東西來唬我！什么垃圾，還不是上了戰(zhàn)場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喊撤退的時候跑的第一快！”
白爾斯咧嘴一笑，是的，大哥他跑得很快的，快到拖住塔露拉十五分鐘，快到鋼鐵融化又重鑄，快到足以在這段時間無數(shù)次抵擋住烈焰的洪流，快到生命的余時剎那盡頭。
他將墨鏡輕輕交給身旁一個嚇得不輕的女孩：“抱歉，請您幫我代為保管一下，好么？”
女孩愣了一下，遲疑的點了點頭。
白爾斯燦爛的一笑，抬起頭來，看向男子，眼神清澈如同水潭，臉上的笑容溫柔而和藹。
“今天天朗氣清，鳥兒放聲歌唱，花朵競相開放……在這樣的一天里，像你這樣的孩子……”
狂笑伴隨著利刃斬切之聲：“應(yīng)該在地獄里焚燒殆盡！”
前跨，橫斬，突刺，旋斬，劍刃狂歌著割開空氣跳起旋轉(zhuǎn)的舞蹈，仿佛不是一柄追尋血肉的兵器，而是平靜的在演繹著山風(fēng)、流嵐和日出，循環(huán)往復(fù)。
白爾斯在瞬間將男子逼到了死角。男子臉上的暴怒轉(zhuǎn)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驚愕和恐慌。
獵物的恐慌。
在獵捕者的死亡壓迫面前，他爆發(fā)出所有的潛能想要逃跑，但他做不到——不論是速度，力量還是任何一個方面，白爾斯都占絕對的優(yōu)勢。白司合自稱肝帝這點絕對不是假的，他的訓(xùn)練很刻苦，雖然射擊技巧一時間是無法提升的，但身體素質(zhì)好歹能夠維持。
他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敢殺人，所以在切爾諾伯格的表現(xiàn)像個沒頭蒼蠅到處亂竄，走到哪哪里是麻煩。
但男子給了白爾斯足以殺掉他的怒火。
“你，你想干什么？！”男子在地上翻滾著，只為了躲過劍鋒的凌寒，丟人的像是一只敗犬。
“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白爾斯刺出一劍，穿過男子左腋下，穿透了木質(zhì)地板，離男子的心臟毫厘之差。白爾斯將劍抽了出來，再次揮舞，卻又被躲開，劍刃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挫敗的清嘯。
“你等著，你等著！”男子沒命的朝門口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吼著，“老子這就去叫人，叫人回來砍死你個小崽子！你等著……”
該追擊么？
沖上去用這把劍殺了他？
白爾斯沉默著，手指輕輕劃過劍身，動作和那個自稱武器收藏家的家伙如出一轍。
如果說那個戴面具的家伙不是無的放矢……
劍刃沒再像那個收藏家動手的時候一樣咆哮，而是輕微的震顫著，用奇特的方式訴說著難言的興奮，仿佛它原本就是擁有智慧的生靈，白爾斯的氣息只是讓它蘇醒了過來。
世界好像暗了下來，一切都凝滯了，仿佛在一個詭異的放映機中被暫停，一切都停了下來，除了劍身的震顫。
時間就像是流水，而這把劍可以斬斷流水。
白司合感到這把劍變成了自己手臂的延伸，或者更意象化的說，這把劍和白司合的靈魂聯(lián)結(jié)在了一起。
是的，這把劍認主，它的主人是白爾斯。所以在別人拿來這把劍就是刻紋繁復(fù)的精妙工藝品，在白爾斯手里是能夠切開狂風(fēng)、流云和天際的兇煞惡鬼。
而現(xiàn)在，惡鬼醒了，被惡鬼盯上的人就只能死。
刺骨的嚴寒從手心滲入骨髓，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凍結(jié)在原地，白爾斯的耳邊傳來謝拉格的風(fēng)雪聲，他忽然就站在巍峨的群山之巔，忽然又到了幽邃的寒潭之底。
而劍刃靜默的橫在他的面前。
白爾斯笑了，他伸出手，嚴寒的氣流朝手心凝結(jié)，最后在劍刃上具現(xiàn)。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滿是驚懼。
那把劍……那把劍是什么？！
熾熱的地獄在身旁顯現(xiàn)，被熔燒的骸骨從地獄之池的硫磺中不甘的爬出，抓住他的腿。
“……惡鬼，吃了他。”白司合用惡鬼的聲音說道。
劍刃揚起，落下。
什么也沒發(fā)生。
白爾斯突然一笑，緊接著，倒在地上，刻紋長劍吸干了他的體力。隨他一同倒下的，還有不遠處的男子，他在地上抽搐著，雙眼上翻，顯然已經(jīng)瘋了。
“這下面發(fā)生什么了，好吵啊……”可頌咬著一大塊牛肉餅從二樓走了下來，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白爾斯。
“可頌姐！”一名店員急忙跑了過來，“您可算來了，先前那個吃霸王餐的混蛋又來了！”
“什么！”可頌眼神一變，也顧不上身后還有德克薩斯和能天使他們，立刻沖到大廳里，左顧右盼了一下，“他在哪！還不思悔改，這次得好好教訓(xùn)他一下！”
店員吞了口唾沫：“可，可頌姐，在外面……”
可頌愣了一下，看向店門外，看見一個男子瘋狂的笑著，突然又變成極端的悲傷和痛苦，再一刻，又是狂吼和憤怒。
“什……什么啊，他瘋了么？”
“可能是這位先生做了什么……”店員指了指白爾斯。
可頌愣了一下，將白爾斯的身體翻了過來，看到他的臉，崖心和訊使同時眼神一變。
“白，白爾斯？！”崖心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搞什么啊，他怎么在這……”
“先清理現(xiàn)場，把這家伙帶走再說，等一下我會回店里解決問題?！笨身灴聪蛴嵤?，“喂，身上有香味的家伙，把他抬走唄？”
訊使點了點頭，背起不省人事的白爾斯：“那，店里的事情就麻煩你了?！?p> “小事。”
“那個……”一個女孩拉了拉訊使的衣角，“這個東西，好像對他很重要，他讓我?guī)退９苤退J識，您還給他吧。”
訊使愣了一下，輕輕接過碎了一點的墨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