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變再起
等拉爾夫斯走遠了。
康斯旦丁才開始動手。
“咔嚓!”
康斯旦丁搓搓手,找了個大的杉樹枝折斷,又走過去。
康斯旦丁先把表面的積雪推開,直到看見冰冷的黑土。
“簌簌簌!”
黑土混雜著尖尖的枯黑的杉樹葉,往深坑落去。
此時,舊銅山·杰克雙目睜得滾滾圓圓的,死不瞑目。
是的,他不放心他那可憐的兒子,弗克朗山·杰克。
舊銅山·杰克的鼻子很快結(jié)著冰渣子,像冰箱里的急凍室的金槍魚一樣凍僵硬了,這絕對沒有生命的跡象了。
生命就是這么脆弱。
好處是:
舊銅山·杰克再不會感受來自拉爾夫斯卑鄙無恥的疼痛。
推下去的混有雜物的黑土,有了一定的高度。
慢慢,舊銅山·杰克的腿部被淹沒。
康斯旦丁繼續(xù)推下雜土。
“噗噗噗。”
不一會兒,被夾獸器緊緊夾著的腰圍處也被埋住。
黑土和雜物還不斷地被推下去。
要完全埋著,還需要一點時間。
篝火沒有之前那么明亮,燒透的柴,自己散成灰。
時間逝去。
肩膀。
脖子。
再到下巴。
然后是鼻子。
接著是不瞑目的雙眼。
最后是灰色粘黏的頭發(fā)!
康斯旦丁再推高一個腳黑土,踩上去,把它踏實。
這就把舊銅山·杰克瘞填了。
如果來年開春,雪化了,也不會漏出猙獰面目的頭顱。
再過些時日,一切都會塵歸塵,化作春泥,回饋大自然。
“光明!”
康斯旦丁默默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為舊銅山·杰克往生。
靜靜地看了一下寂靜的四周,沒有蟲鳴聲,只有篝火虛弱的殘喘,被舊銅山·杰克打落的手槍,遺落在一棵杉樹之下。
康斯旦丁走過去,拾起手槍匕首,“咔嚓”并把子彈夾換了最后一夾,順便找到禮帽,再把禮帽拍打幾下,戴回頭上,走回篝火處。
“噗噗噗?!?p> 一枝積雪,莫名地坍塌下來。
隨之是康斯旦丁的咆哮:
“該死,拉爾夫斯!我早晚要槍斃了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東西?!?p> 康斯旦丁的烤兔只剩一堆骨頭,兔肉不見了。
之前拉爾夫斯嚼地津津有味的,那條腿絕對就是兔腿。
與此同時,外面的拉爾夫斯響起一聲心滿意足的打嗝聲:
“呃——!”
拉爾夫斯再用手抹了抹油膩的嘴巴,“?!钡卦俅蜷_一瓶第八號威士忌,“汩汩”地下肚,又叼上一根雪茄,燒上,有滋有味地看著遠方。
這是一個不錯的夜晚。
“咘咘!”
篝火不甘心地反抗,最后還是斷了氣。
緊著。
康斯旦丁用積雪和黑土掩埋滅掉篝火,徹底熄滅了它,向西的方向走,這是舊銅山·杰克所說的西方向。
“唰!”
康斯旦丁點亮起煤油打火機,憑借這搖曳的火苗,一路照著去。
地上皆是積雪,積雪之下暗藏著,可能是深坑,可能是獸夾子,可能是尖樹枝,一切都有可能。
康斯旦丁一手拿著火機,一手握一根杉木枝在前頭探路,如同盲人拿著探路棍一樣小心翼翼地前進。
“呼呼呼?!?p> 夜開始深了,風更深,更冷。
康斯旦丁的身后時不時傳來積雪的坍塌聲。
走了很久,終于到了一個一米寬一米高的洞穴,黑魆魆,望不到底,像一個大海的藍洞。
真的有洞。
舊銅山·杰克說的是真的?
康斯旦丁的殺手素質(zhì)讓他持著質(zhì)疑的態(tài)度與謹慎的態(tài)度。
三袋德幣,并沒有讓他一時沖昏了頭腦。
“咚咚咚!”
洞穴里響起落物聲。
康斯旦丁揀了幾塊石頭,往洞里用力地扔,試探里面有什么東西或陷阱。
他怕這個是報復(fù),是一個陷阱。
他不相信,因為人是擅長于演戲的天才,特別是游淤在生死之際這類人,所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一定是正確的。
“吼吼吼!”
果然,有異樣。
扔過去的石子落地后,聲音響起,也響起一陣野獸的吼叫。
吼叫中。
康斯旦丁一閃,一頭長著棕黑色的堅硬的豪毛野豬,吼叫著,兩根獠牙別在長嘴邊地跑出來。
“呼——!”
康斯旦丁吃了一驚。
然后在洞口靜靜的等待,過了許久,再第二次試探。
“咚咚咚?!?p> 康斯旦丁用力地扔去拳頭大的石頭,扔完后,閃在一旁,觀察。
“嗚呼呼?!?p> 只有風吹洞穴的震動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看來,沒什么問題?!?p> 康斯旦丁喃喃著,小心翼翼地彎下腰,低下頭走進去。
這么大?
這是什么洞?
康斯旦丁走進去還是驚訝,這個洞是天然形成的,看不出是什么洞。
洞門口窄小,洞里卻是寬大。
彎著腰進去洞門,則看到洞大三米,高一米,深七米,地上有蝙蝠屎,有幾只干蝙蝠,還有凍死的眼睛蛇的尸體,蝎子干尸。
“嘚!”
“嘚!”
“嘚!”
康斯旦丁一步一步地望里面走。
走著,又是一種情況,越是往里面走,越需要低下頭,彎下腰,洞里面越來越小,越來越矮。
就在康斯旦丁要蹲下來走時,煤油打火機的火苗閃爍著一塊石頭的影子。
嗯?
石頭?
康斯旦丁發(fā)現(xiàn)了一塊大石頭。
確定是一塊石頭,只是不能確定這是不是舊銅山·杰克所言的那塊,這洞穴是不是所言的。
這需要驗證。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塊證明舊銅山·杰克的話的證物。
不過,康斯旦丁還是冷靜地橫著挑著長眉,不是欣喜若狂。
他慢慢靠近,看了一周,再用棍子捅捅,沒有異樣出現(xiàn),才安置好打火機在一旁照明,放好棍子,雙手放在石頭上,微微用力試探。
沒有引起洞坍塌之類的異變。
康斯旦丁再三觀察后,決定用暴力推開它。
康斯旦丁再次雙手搭在石頭上。
瞬間,康斯旦丁的肱二頭肌肌肉爆弓起。
一推。
“咕咚!”
大石塊被推到一旁。
只是,石頭之下,沒有三袋德幣。
“嗯?沒有?”
康斯旦丁在石頭下,沒有發(fā)現(xiàn)。
康斯旦丁沉默地想了一下,知道了。
“在下面!”
康斯旦丁有八分把握地喃喃。
這一路走進來,說明舊銅山·杰克的話有百分之八十是沒有說謊話,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就是下面的錢和舊銅山·杰克的事。
康斯旦丁取來一旁的木棍,著手挖了起來。
“咔!”
木棍碰到一個東西。
“嗯?有了!”
康斯旦丁停下挖掘的動作。
這時,已經(jīng)挖了一手肘那么深。
康斯旦丁緩呼一口氣,再接著挖,便看見發(fā)黑發(fā)黃的麻布袋子,鼓鼓囊囊。
“咣咣咣!”
錢幣被棍子捅得發(fā)出金屬特有的聲音。
最終,得到的確實是三袋。
“三袋!那么,已經(jīng)百分之八十五。”
康斯旦丁挖出來,如舊銅山·杰克所說一樣無異。
康斯旦丁把泥土抖干凈,打開一看,都是德幣,沒有清點就系好回去,提著原路走回去。
真話有百分之九十。
滿滿的三袋,應(yīng)該三千左右。
康斯旦丁估摸著,拿著火機,提著三袋德幣,走出洞穴,沿著來時的腳步,走回去。
走著,康斯旦丁停下腳步,皺著眉頭。
前邊的杉樹旁,有一攤鮮血,還熱乎乎的,地上有像狗爪子一樣的足跡,還有斑灰色的毛發(fā)。
這是狼毛。
地上那攤血應(yīng)該是剛才野豬的。
“有狼群!”
康斯旦丁整個人馬上再警惕起來,如同刺猬豎起刺。
需要趕快離開這里,為妙。
康斯旦丁加快了步子,迎面而來的風比剛來的時候,冷了很多。
又走上半天。
遠遠地,便看見拉爾夫斯像狗熊一樣胖乎乎的身材。
“喂,伙計,你干了什么不該干的?”
康斯旦丁悄然無聲地走過去,拍了拉爾夫斯的肩膀,問道。
“??!”
拉爾夫斯嚇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康斯旦丁,繼續(xù)笑嘻嘻地說:“沒什么,就是一直在這里等你,伙計,你知道,我這人膽子最小的。”
“我看見你嘴巴油油的?!笨邓沟┒∮檬种钢瓲柗蛩沟淖彀驼f。
“有嗎?可能是我皮膚太多有了,你知道,肥人的油多,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溢出來,就跟浴缸的水多了就溢出來一樣,這個道理差不多一樣?;镉?,你說是吧?!崩瓲柗蛩褂檬植蛔杂X地揩擦,又看到了康斯旦丁的手提著的錢袋。
“這是什么,伙計。”拉爾夫斯明知故問,就像小孩子問母親手中拿著不給他吃的棒棒糖一樣“媽媽,這是什么,能吃嗎?”
“走了,剛剛回來的時候,我看到有狼群出沒?!笨邓沟┒〔唤永瓲柗蛩惯@個問題,邁步往前走。
唉!有了!
拉爾夫斯看到康斯旦丁的后背的傷口,想到了什么。
拉爾夫斯沒有把狼群的事放在心里。
“喂喂喂喂喂,伙計,我們有槍,不怕,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口?!?p> 拉爾夫斯好像很關(guān)心地趕緊叫住康斯旦丁。
在拉爾夫斯強拉硬拽下,康斯旦丁把破爛不堪的上衣脫下來,枕在拉爾夫斯的肥腿上。
拉爾夫斯扭開另一瓶第八號威士忌。
康斯旦丁看著拉爾夫斯長長的睫毛,別扭地別過臉。
“怎么了,伙計,你是不是迷上了我吧,這可不行,我是有原則的。”拉爾夫斯無比激動地說,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敲詐勒索的機會,不宰康斯旦丁一場,都對不起拉爾夫斯名字。
“拉爾夫斯,別惹毛我,不然,明年你還是這么大。”康斯旦冷冷地說。
“嘩啦啦!”
扭開第八號威士忌的蓋子,倒在康斯旦丁的傷口,把臟物泡出來,流走。
“哼!”康斯旦丁痛地悶哼。
“噢!不!可憐的孩子,傷成這樣,太可憐了。竟然還沒死?!崩瓲柗蛩剐覟?zāi)樂禍,康斯旦丁愈痛,他愈痛快。
混蛋!
康斯旦丁對于拉爾夫斯那一點好感頓時風消云散。
“嗷嗚——!”
一聲吼叫乍起,兩人不約而同循聲望去,頓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