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辛站在酒樓二樓扶手邊上,拿著把扇子悠悠扇著小風,微乎其乎的風朝著白衣而去,佩劍掛在腰間,緩緩走上幾步,翩翩少年郎而行,引得不少姑娘駐足眺望,
那位年輕的說書先生,今日又換得頭條說書了,說的正是那滕老爺霸占吳農(nóng)戶家田,令吳家?guī)讘羧丝跓o飯糧可食,餓死了一家老小的事情,現(xiàn)今連個說法也沒有,這官農(nóng)的階級還真是差一點也夸不過去的。
他記得最初遇見的那位說書先生也長的這副模樣,玄衣帶扇,也不見得人還能年輕個十來歲數(shù),返老還童的說法,當那說書先生站在他身旁恭恭敬敬的俯首作揖,好奇的問了一兩句,“在下從前見著先生,倒還不是這副模樣,怎生得又年輕了幾歲一番?”
說書先生見怪不怪,解釋道:“實不相瞞邵公子,您見著的那位是吾的家父?!?p> 原來這父子二人如此想像,讓不少人有所誤解,那說書先生的長相確實是讓不少人疑惑,還覺得是個妖怪,但也有人覺得是件稀奇事,有一部分的聽客,還真是聽聞此事,大老遠的跑過來目睹返老還童之事。
這來來往往的人多了,便是邵辛此行前往的目的,他出現(xiàn)在這里,正如他自己所料的,他說服御史大夫陳忠的法子失算了,此刻只能靠著人言相抵此事,有時候這言語也是件厲害的刀子,只是做法好壞還是人能控制的,他要借助著這名說書先生的嘴巴,擴大此事的影響力,讓人警惕三角金的騙術(shù),最后是讓世俗人言提醒著陳忠此事他一人執(zhí)著的忠孝的做法,是何其的錯誤。
這便牽扯到了佛家所說的大愛和小愛,陳忠選擇是大義滅親,還是執(zhí)著于孝道。
陳忠常年控訴著朝堂官員的狀,若被天下百姓控訴,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才是高明的招數(shù)。
他簡述了事情的因果,雖是文人,卻抱有盡忠于國的熱情,聽聞陳淼拉伙騙人錢財此事,滿腔憤慨,“邵公子不用多說,此事吾定然會幫忙?!?p> 說書先生猛地站起身,那不爭氣的肚子發(fā)出了聲響,邵辛不甚在意,說書先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zhuǎn)過身來,“不過這酬勞之事,還是少不得的?!?p> 邵辛淡淡問道:“五百兩夠嗎?”
邵辛掂量著此事的危險性,五百兩似乎也是少了一點,剛想要改口,說書先生卻是一臉高興的答應,“邵公子莫要反悔的?!?p> 對方既然覺得值得這價錢,那就是這個價錢,邵辛合起扇子在手中把玩,“先生打算如何行事?”
邵辛看著說書先生有聲有色的,描述宏偉大計,真心就覺得得罪誰都不要得罪文人的強,普通人罵罵咧咧兩句這事說不定就過去了,急性子打一頓說不定事情就過去了,但文人非要把你寫進紙里,生生世世流傳下去的,祖宗都得罵個遍。
不信的可看看《史記》,不也流傳至今,實在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