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下面用黑色加粗的字體,寫著生與死的邊緣,站在擁有著巨大玻璃窗的公寓中。
拿波里忍不住產(chǎn)生了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卡卡羅特在那一瞬間,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或許這篇像是自述一樣的采訪,其中故事的主人公,勞倫斯的兒子拿波里?史密斯,雖然可能會對很多事情有所美化,但是起碼在這里一定是真的。
命運一次又一次的和他開著玩笑,就像是戲弄一般,讓這個普通的年輕人,從天堂跌落到地獄之中,卻對此根本無能為力。
而盯著屏幕的卡卡羅特那雙淺灰色瞳孔的雙眸忽然瞇了起來,意味著這里出現(xiàn)了他所感興趣的東西,那個采訪拿波里的編輯,在這里用到了一個很能挑起人興趣的單詞,宿命和輪回。
萬念俱灰的拿波里選擇在公寓中那個可以看清,拉斯維加斯仿照的埃菲爾鐵塔的浴缸中,結束自己命運多舛的一生。
雖然這一生實在短暫的有些過分,可是他所遭遇的一切實在是太多了,現(xiàn)在,他相依為命的母親,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了,所以,他選擇追隨對于自己最重要的人而去。
一片很普通的吉列刀片,從自己左腕上劃過,泡在溫熱浴缸中的身體,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相反,那種感受著生命一點一點,隨著涌出的血液,被剝離出去的感覺,讓拿波里很迷戀,他竟然很享受這一刻的感覺。
可是,這個世界好像覺得他不應該就這么草率的離開,能活下來的拿波里算是一個奇跡。
一個還算好心的蟊賊,撬開鎖進入了這間公寓,在帶走了一些首飾的同時,被一那股濃郁的血腥味吸引過來,然后發(fā)現(xiàn)了浴缸中那具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身體。
可能是擔心自己和這件自殺案扯上關系,那個蟊賊在帶走這些首飾的同時,順手撥打了醫(yī)院的急救電話,感謝這里是美利堅最繁華的都市之一,所以醫(yī)院的效率很高,拿波里僥幸的活了下來。
當躺在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氣味的病床上,拿波里在那一刻像是醒悟了一樣,他決定不能就這么離開這個世界。
一個雙引號,像是和卡卡羅特自己的想法一樣,寫下這篇文章的編輯,可能在這里也不相信拿波里所說的這句鬼話。
“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我看到了上帝,他告訴我,不可為死人用刀劃身,也不可在身上刺任何花紋,我是耶和華?!?p> 圣經(jīng)中記載的一句話,自此以后,拿波里成了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信奉著圣經(jīng)舊約中,那些繁復苛刻的約定,甚至連帶血的食物都不再食用,心里謹記與人為善。
去了自己母親薩拉之前工作的那個賭場中,當了一名很普通的侍者,雖然和之前的生活并不能相比,但是至少每天的忙碌讓他很充實,覺得真實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直到可能他都已經(jīng)忘記自己還有家人的時候,一通電話讓他回到出生之地,陌生的倫敦。
當看到躺在浴缸中的那具身材壯碩的身體,他有了一瞬間的失神,當初他就是這個樣子,躺在浴缸中,甚至他左手手腕,和那具尸體一樣,都有一道猙獰的傷痕。
雖然他的早已愈合,但是這一切像是傳承一樣,拿波里?史密斯不但要繼承自己父親龐大的財富帝國,甚至就連這道幾乎一模一樣的疤痕,也要追隨他的一生。
戛然而止的文章,并沒有出現(xiàn)讀者感興趣的得到這份遺產(chǎn)后的拿波里,會如何面對自己和之前天壤之別的生活,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懸念。
可是從中卡卡羅特已經(jīng)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超出了他想象的東西,可是他還是不明白之前之前所說的那個問題,不由得開口問道,“基督教徒不能紋身嗎?
我們身邊有許多基督教徒,同樣紋身也司空見慣”。
“嗯,看來你真的不太了解信仰,基督教舊約和新約的區(qū)別,幾乎就和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區(qū)別一樣大。
而現(xiàn)在我們身邊幾乎大多數(shù)基督教徒,都是信仰著新約,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而顯然拿波里是一個舊約基督教的簇擁,他遵守著舊約中,上帝告訴他們應該干什么,不應該干什么”。
說著,伊麗莎白纖細的手指從領子中掏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和屏幕上那副照片上的焦點,一枚被拿波里雙手捧著的十字架吊墜幾乎沒有什么區(qū)別的項鏈,開口笑道。
“很榮幸,我身上竟然有和億萬富翁一模一樣的項鏈,嗯,三英鎊,買了很久了”。
看著伊麗莎白回頭又盯著望遠鏡,嘴里向他之前一樣,發(fā)出懊惱的抱怨聲。
顯然那個精力過剩的拿波里,如今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發(fā)泄途徑,像個停不下來的彈簧一樣,在客廳的大理石地板上,不停的跳來跳去。
一直趴在鏡頭前的伊麗莎白也失去了之前的耐心,那具看上去并沒有什么鍛煉痕跡的身體,卻有著驚人的體能,而且不時被墻壁擋住的身體,根本看不清那些刺青,到底紋的是什么圖案。
卡卡羅特沉吟了片刻,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假如拿波里是之前就在身上紋的那些圖案。
突然在經(jīng)歷了死亡之后,徹底像變了個人一樣,信仰起了基督教,我想恐怕上帝并不會拒絕一個之前有過錯誤的人,現(xiàn)在投入他的懷抱吧”?
“當然不會,但是看來你不但對于信仰并不太了解,而且對于物價也不清楚。
紋身是一件很昂貴的事情,你所看到的那些街頭小混混中,可沒有人會擁有拿波里這種明顯是經(jīng)過設計過的紋身。
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侍者,而且生活在這個星球上物價最高的城市之一,拉斯維加斯。
那點可憐的薪水以及小費,只能讓他勉強填飽肚子生存在那里而已。
至于紋身這種奢侈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就像是買一枚籌碼,然后丟進永遠不會贏的老虎機中一樣奢侈”。
伊麗莎白收回那枚吊墜,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解釋著,這完全是一個稍微動一動腦袋就能想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