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走到閆妮辦公桌前敲了敲,讓她準(zhǔn)備一套保守的衣服自己穿,晚上有個局,得一起去。
閆妮很想拒絕,她這個助理何德何能?去那些大排面的地方……何安一直顧著跟對方談話,都沒有顧及她這里有人故意灌她喝酒,幾次跟何安說自己得先回去了,晚了不好打車。何安卻說:“沒事,一會送你回去?!?p> 都說酒桌上是談生意最好的地方,把對方喝開心了,這筆生意也就成了百分之九十,剩余的百分之十取決于是否有美女相伴。
一頓酒席下來,就受到了那肥頭大耳的猥瑣男不知多少個媚眼……簡直讓人受不了,再加上喝了酒都要吐了好嗎?
終于熬到了頭,閆妮坐上副駕駛,轉(zhuǎn)頭對駕駛位的人說道:“那就麻煩你了,西北路南,不喝酒還真是個好主意,酒都讓我干了,你卻在最后當(dāng)個專車司機?!?p> 何安猛的剎住車,看著靠在座椅上的閆妮,“不是雅園嗎?”
“噢,我們交往了,自然就同居了啊?!?p> “呵,你有種?!?p> “當(dāng)然了,要是沒種,怎么還敢在您手底下辦事啊?!?p> 閆妮跟何安說放在路邊就行,喝多了走兩步醒醒酒。剛下車還未站穩(wěn),那沒人情味的車就翁嗡嗡的發(fā)動,離開。跌跌倒倒地走在路邊,這邊晚上沒什么人,燈光也要暗些。興許是走得累了,脫下那高傲的“愛情高跟鞋”提在手里。踩著一個又一個燈光下的倒影,走到小屋前的小路,讓閆妮的酒意都醒了幾個度。那石頭好看是好看,實在是硌腳得很。
屋子里有微弱的燈光,賀安回來得比她早。早些時間賀安跟她發(fā)信息說晚上要回家一趟,可能不來這小屋了,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你跟著何安去喝酒?你應(yīng)該告訴我一聲?!?p> “那是工作,告訴你了,我還能不去了嗎?”
“那就辭掉,我不想你再跟他有瓜葛?!?p> “哪有那么容易啊,辭掉去你公司?然后你媽媽知道了,去公司羞辱我一頓!賀安,我現(xiàn)在的工作挺好的,換一份工作,我得重新適應(yīng),我沒有那個能力在社會上跳來跳去的。”
“閆妮,你是不是喜歡他?。【娃o掉一份工作而已,誰讓你在社會上跳來跳去得了,找不著合適的,你就好好的呆在這,我養(yǎng)你一輩子!”賀安越說情緒就越激動,恨不得永遠(yuǎn)不要有那么一個人,來搶他的愛人。
“養(yǎng)?你說什么呢。我不是金絲雀,也不是青蛙,我需要擁有自己的天空,需要外面的天空來充實自己。別讓我連這一個月都堅持不下去,好嗎?”
“好好,聽你的,都聽你的?!?p> 賀安心里的不安終于發(fā)生了,有人想要捷足先登,就有人會近水得月。
閆妮洗完澡出來,賀安躺在床上睡著了。輕手輕腳的躺下,背對著賀安,想睡卻怎么也睡不著。這個與他同床共枕的人,越來越讓她看不清,變得很敏感,甚至有些不信任她。吵架的次數(shù)也呈直線上升,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她們之間開始發(fā)酵。
有些人說,愛的越深的一方,就會多一分疑慮。他呢?是否是愛得太深,而時常丟了安全感。每次回到家,他就像一個丟了心愛的玩具感到沮喪,隨后玩具又突然回來了的那種喜悅。愛情讓人變得卑微,也能讓人變得強大??蓯鄣蒙畹哪莻€總是卑微的。
不知是動作太大,還是他根本沒有入睡。輕輕翻了個身,靠近了她緊緊抱住。閆妮聽著他的呼吸聲,輕盈,略帶些溫暖的氣息繞在脖子后,癢呼呼的。
到A市不久,柯娟請大家聚會。那以后就出國去了,便很少聯(lián)系。閆妮以為娟姐會在國外定居,畢竟當(dāng)初說的是去找未婚夫,不過是口頭上發(fā)言的那種未婚夫。這次回來得很突然,直接給閆妮打電話到哪里哪里去參加她的訂婚宴。接到電話的閆妮還在睡覺,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對方聽著閆妮支吾的聲音接著說了句:“早睡早起身體好,就是不知道。地址我發(fā)你手機上?!?p> 待她清醒過來,看到手機的信息,覺得腦袋還是有點懵。這出國一趟回來就緊急訂婚……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不見賀安,索性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娟姐回來訂婚,你收到消息了嗎?”
此時的賀安正埋頭在一堆文件里,聽到閆妮的聲音整個人的愉悅了,“收到了,額……我走的時候你還在睡,你今天不上班?”
閆妮看了眼時間,嚇得跟賀安說了兩句就匆匆掛斷了電話。今天是簽合同的時間,辦公室那個磨人經(jīng)理點名讓她去送合同!所以今天特意不用去公司,沒曾想睡昏了頭,差點給忘了。
好在千趕萬趕在規(guī)定的時間將合同送到,回到公司卻是拉著一張好看的臉。
閆妮氣呼呼的將簽好的合同拍在辦公桌上,兩眼瞪著何安說:“麻煩你下次簽合同什么的找專業(yè)人員去對接,我不伺候?!?p> “怎么?一個老色鬼你就沒招了?你還想在這混下去?”何安饒有興趣的看著閆妮,平時看她立大志要在這里混出個名堂來,踏入真正的社會才剛剛開始就惱了。
“是啊,誰讓我天天看著你這個無恥的色鬼就夠頭大的,再讓我碰個老的,挖個坑把我埋了算了?!闭f完,閆妮擺動著氣炸的身體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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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左岸。
“沒想到啊,還是老大你行,訂啥婚呀,直接結(jié)婚不是更好嗎?”顧銘玩弄著手里的骰子,一搖一個準(zhǔn)的往地上掉。最后把興趣投向了身旁的人。
“是啊,你老實說,是不是想多坑我們份子錢!”蕭河也跟著打趣兒。
“我并不愛她,先就訂婚這么著吧?!蹦侨私K于開口了,只是顯得有些無奈。
何安單獨坐在一個角落,喝著小酒,刷著朋友圈。他明白嚴(yán)啟慎的痛處和難處,他的痛處是愛的人跟別人早早地結(jié)婚生子,不愛的人卻爭先恐后的想與他結(jié)婚生子。
“他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們說……他只給人家一個訂婚,是不是太禽獸不如了?”這就是嚴(yán)啟慎的難處了。
當(dāng)初在國外過得逍遙自在的他,卻被突然追來的女子擾亂了生活。對方先是以同胞的身份靠近他,再就是成為了朋友。漸漸的兩人關(guān)系好了起來,不過嚴(yán)啟慎真的只是朋友的那種對待她。事情卻不往他所想的方向發(fā)展,家里打電話來催婚,正好碰上那個女人邀請他去酒吧玩,一時喝多了酒,再是一時沖動……一個大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責(zé)任與擔(dān)當(dāng),既然人家姑娘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能翻臉不認(rèn)人,索性先回國訂婚。就釀成了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