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安只覺得這世界都在跟他開玩笑,閆妮從民政局走出門都沒有回頭。那種感覺真的讓他好茫然。
母親卻又在這時候告訴他,關(guān)于賀恒通的事。捉弄,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兩個字,都在捉弄他。世界很大,血緣就是走到哪里都能碰得到的人。
賀安癱坐在小屋前,看著那條通往海邊的小道。沒有人來,也沒有花香。只有寥寥幾片葉子在晃蕩,花骨朵被無情的拋棄在地面。沒人知道他就這樣坐了多久,只有吹過的海風(fēng)與那滿地的煙頭,證明他此刻的頹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yuǎn)方的天空還剩下那僅存的一絲輝煌,一天落幕的時間近在咫尺,瞬間眼前一片灰暗,等的那個人始終都未出現(xiàn)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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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想吃‘思戀’不知現(xiàn)在可有時間做?”
“姑娘,你喝的差不多了,該回家了?!?p> “家?哪里?。亢_??還是雅園啊……這里我沒有家,沒有家。”
在一旁看戲的何安打住了老板將要說的話,直接讓老板先上菜便是,還順帶說了句:“失戀的人不好惹!”
「宿醉夢夢故人歸,奈輕嘆聲愛你」
閆妮也分不清楚真實與夢幻。眼前的人,很熟悉,他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卻沒有麥色皮膚。即使再昏頭昏腦,也能清楚的分辨身邊的某些人。然后往日那些義正嚴(yán)辭的金句,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到頭來還不是大醉一場什么都煙消云散。
一頓飯下來,閆妮已經(jīng)分不清東南西北。遭罪的反倒是一直在一旁看好戲的何安,身上被吐了個遍。在街道的路燈下,她拉著何安左搖右晃,告訴他當(dāng)初來這里的可笑想法,到這里遇到賀安卻又可遇不可求的開始。
她說,可能沒有比她更可笑的人了,一而再再而三,死皮賴臉。他媽說的一點也不對,一點都不,她不是非他不可,只是,愛上的人怎甘心情愿的做個路人?
閆妮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跟隨的何安,笑了一會兒說道:“為什么你會突然結(jié)婚?為什么我卻沒有這樣的勇氣?伯廷并沒有哪里不好…”
就在閆妮走出民政局沒多久,就接到了伯廷打來的電話,問她八月中旬的校園同學(xué)聚會有沒有時間去參加。閆妮覺得納悶,她走出學(xué)校之后就沒有收到學(xué)校的任何派對的邀請,其實也不算沒有,只是她不習(xí)慣看校園郵件罷了。
閆妮調(diào)整了情緒回道,“我不知道,看公司安排。”
伯廷沒有說話,而是一貫的沉默,就在她幾乎認(rèn)為被占線時耳邊傳來了伯廷的聲音:“如果過得不開心,就來我這,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閆妮想了一會還是回絕了,她可以是個渣女,卻不能耽擱一個人的歲月。那真是要良心不安的。
最后在掛斷電話時,伯廷還是說出了那句想說的話,如果可以,我愿意娶你為妻,不我想娶你為妻。
有人說,兩個人走到盡頭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結(jié)婚,一種是一拍兩散。還有人說羨慕那種從青春時期的初戀走到最后白發(fā)鬢鬢,可是又有多少人的愛情經(jīng)得住初戀的考驗又踏過社會的殘忍摧殘。她想,她與伯廷即沒有青春時間的愛戀,也沒有后來的愛情,也許就將會在這一秒一拍兩散了。也好,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心酸的,會累;等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心會冷。那么早晚的結(jié)束并沒有區(qū)別,大不了是千軍萬馬馳過帶走自己的一顆心。
“因為你就是個傻子,做著最蠢的事。還以為自己有多勇敢,以為那是為愛奮不顧身。那只不過是尋求心理安慰,與對這段感情的不滿。你說,你可有過戀愛的心情?可有過跟愛人在一起的幸福?其實你不說我都感覺得到,你不開心,整天的愁眉苦臉出賣了你的真心。你跟他在一起你并不輕松,這不是愛情該有的模樣。”
“你懂?呵你個隨便找人結(jié)婚的人有什么狗屁箴言說得通的?胡說八道卻當(dāng)作真情流露?!遍Z妮甩開被何安禁錮的手,搖著頭,擺著手表示對這人說的話極為不贊成?!拔倚也恍腋!呀?jīng)沒有關(guān)系,我在乎的只是自己真的很背。我真找不到比自己還背的人。”
“有啊,從前有個小伙子很帥,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可是那個帥小伙一個都看不上,因為他有心愛的人,可是那個女孩在他愛他的第二個年頭跟別人結(jié)婚了。還收到了對方的喜帖…殘忍嗎?點兒背吧?愛而不得,是人間最LOW的整人戲碼!”何安似乎快想不出用何種辦法來讓閆妮好過,或者是再想出什么惡言惡語來刺激她。
最后還是選擇出賣了兄弟,不過句句真實,此人也真正享受過痛苦。就好比現(xiàn)在的自己,跟兄弟的悲劇就差了最后一步,卻也是愛而不得。
有時候心底的愛人就像那漫天星河,可望而不可及。越是近在咫尺越是讓人痛苦!
“我知道,薛婷跟我說過了。你的未婚妻…也很不容易呢。喜歡你這么多年,總算是等到山海皆平”
“你的心真的是冷的,你干脆改名為閆冷冷吧?!?p> 最后閆妮苦苦哀求著何安再收留她一晚,就一晚。對方卻死活不愿意,最后閆妮沒有辦法說去找顧銘吧,人家雖然一個人住但是配套設(shè)施齊全,總要比何安家什么都沒有的強。走進(jìn)琥珀居,何安走前面往右拐去,閆妮則很老實往左,那是顧銘家的方向。不過沒走兩步,后頸脖多了股力道將她往相反的方向拉去,嘴上還得理不饒人的嘀咕:“我真是欠你這個傻子的錢了,跑去顧銘家入虎口?”
閆妮沒好氣的回了句,“難道你家就不是狼窩虎窩?我看你比顧銘危險多了吧!”
何安回到家就要去享受淋浴,被閆妮糟蹋的這一身簡直不能再忍下去了,否則自己都會嫌棄自己而幾天吃不下飯了……走到樓上冷不伶仃的丟下這樣一句話:你試試就知道了,不過…我對胸小還腦殘的人沒興趣,不至于饑不擇食。
嘔…閆妮想一個巴掌拍死他,這是人話嗎?歧視平胸少女,妄言……簡直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