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該怎么幫你?”
“離開,就是最大的幫助?!?p> -
終于讓她逮著了機會,從地下車庫悄悄上了三十二樓。
嚴啟慎坐在何安的座位上,皺著眉頭翻閱著文件,時而看著電腦里的郵件。似乎都是些不好的消息,他一直都未松懈下來。
“帶我去見他。”很肯定的聲音,這也是她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的決定。
既然記者說他被關了起來,那么嚴啟慎就一定知道他關在哪里,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抬起頭看見來人,眼中起了些疑惑。隨后輕聲一笑。
“還沒走?等著看二弟怎么把牢底坐穿?”
看得出他頗有些挑釁的意思,眼下卻不是任性的時候。
“帶-我-去”一字一字不差調(diào)的傳入他的耳中,拉扯住他的神經(jīng)。
在去的路上她想好了所有的開場白,想好了那時該說些什么讓他寬心的話,可是最了解的就是他自己,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否則他不會問自己是否會來看他。
她記得當時回答的是“不會,我相信你不會有這么一天?!?p> 可是真當這天來臨的時候,她卻覺得自己真的做不到說的那樣輕松。萬事只有發(fā)生了才知曉其中的利害。
探監(jiān)室里,隔著一層薄薄的透明玻璃。對面的人在里面過得一點兒也不好,胡子拉碴,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樣子了。衣服也一點都不好看,一點也不顯帥氣,他喜歡的是那一身讓他自在的衣物,頭發(fā)也長長了許多,里面沒有理發(fā)的嗎?鞋子穿的是她買的那雙,他說:“還是這雙最舒服?!?p> 她看得心里一頓堵塞,昔日多風光帥氣一人啊。
拿起一旁的電話,“告訴我,該怎么幫你?”
“離開,就是最大的幫助?!彼麤]有多余的話,就這么九個字把她打發(fā)了,把電話扣得死死的。不再聽她說一句話。
最后在他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瞬間,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他到底是看見了,身體停止了動作。也就那么幾秒,直直走出了這個房間。
她開始回憶所有的關鍵點,開始摸索著何安叫她做的任何事,任何細節(jié)。
-“你去財務部拿下報表,要快”——偷稅漏稅。
對,財務,是從那里開始的。
匆匆趕到公司,朝著財務部跑去。而經(jīng)理室的人早已不在,走到前臺詢問藍經(jīng)理去哪里了。
“你是說前任藍經(jīng)理?”前臺美女仔細的盤問著。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又說:“一周前就離職了,連帶著上一個前臺助理。”
難怪,她一見到這個人就覺得不熟悉,原來是換人了。
離職?難道是他做了手腳?可是那人看著儀表堂堂的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這些可怕的計謀,很明顯都是有備而來的。當時何安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往后的一系列事件中他都清楚的知道結果。
風波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平覆,那些娛樂記者趁著這次大事件將承安推向浪尖。
何志承掛著呼吸機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一個月。心臟病復發(fā),好在搶救及時,留住了一條性命。從一開始的重癥監(jiān)護室轉(zhuǎn)為普通病房。舒然坐在床前,看著這一躺就是一個月的老公。憔悴了許多,身體因為長期輸液的緣故有些發(fā)胖。
這段時間他們兄弟幾個常來醫(yī)院看望他們,何安至今都無法保釋出來,那邊是下了狠手不讓翻身了。法院的傳票一直在嚴啟慎手里,剛告訴何安這件事的時候只是接受控告。到底是相信自己的兄弟的。
蕭河說著好話,千哄萬哄的總算是把舒然騙到醫(yī)院外一家餐廳吃了頓飽飯。顧銘則負責在病房伺候著何志承,細心的擦試著身子。
“阿姨,您別擔心,二哥不會有事的?!笔捄釉囍f些安慰的話,到口邊,千言萬語卻只有這么一句。
“叫我怎么不擔心啊,他還那么年輕,要真是坐了牢……唉!”后面的話她不敢再說下去,但是大家都明白。若真是坐了牢,留了案底,那可是一輩子就毀了。
“阿姨,您要相信自己的兒子,他一直都很優(yōu)秀,不是嗎?”他給舒然到了杯茶水,遞到她的面前。舒然接過水捧在手中,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最終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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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內(nèi)。
“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確定不提前嗎?她似乎很擔心你,每天都來逼問我。我真怕自己會被她感動?!狈侠O地中指框在電話手柄上,話筒貼近嘴唇,一字一句的傳到玻璃的另一面。
“現(xiàn)在不是講笑話的時候,東西你都收好,等著我開庭。如果不出意外,婚宴照常,該通知的都幫我通知了吧。對了,到時候去兩個地方幫我接兩個人?!彼亲畈恍潘耐蝗粨?,或許她關心的重點只在他會不會傷了那個人吧??墒撬欠衩靼祝缃褡约核惺艿娜悄莻€人帶給他的!自己只是不甘愿被人算計,不甘愿……
“新航那邊,遲遲沒有動作,他們等著大爆/炸吧。老狐貍!”走之前,嚴啟慎把近況跟何安說了一遍,包括城北新航,一直藏在暗地里等待時機出洞。
沒有人甘愿做一個犧牲的小丑。只是有些人變得貪婪了,自己難免會扮演不同的角色。
這天承安公關部聯(lián)系了一些知名的報社,頭條,搜狐,微博等編輯記者到承安開了發(fā)布會。說明一定會還大家一個公道,該賠付的款項在當日都會一一到賬。承安絕不是一個茍且偷生,貪生怕死的主,事情的真相總有一天會浮現(xiàn)在大眾眼前。從這以后,除了一些小記者還在偷偷更進,在附近守新聞,連那日圍攻閆妮的那些記者也漸漸消停了下來。
這一個月的時間最是難熬,沒有工作時間的打發(fā),也沒有人可以聊天。她不能天天對著一對母子宣泄心中的不如意,每天都在蕭茜家里度過,偶爾去到公司逮住嚴啟慎便問最新情況,到底是誰在陷害承安。她很想要知道一個確切的回答。
“是有人在光明正大的陷害,可是對方做的太隱秘,證據(jù)并不充分。你看看樓下那些個小記者,都是被收買的,就連前段時間的事件,都是被收買才會把矛頭指向你,可是他們并不想傷害你。你說那人是有多恨何安?才會精心策劃這么久,想讓他翻不得身?”。
閆妮走在大街上,一幕幕的回憶著嚴啟慎的話,覺得太不可思議。何來這么大的仇恨?正找不到方向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從車上下來幾個人直接把她架走了。
綁架!第一個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