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事情,沈長平都不敢放肆的出去玩,生怕出了什么事情讓沈卿擔(dān)心。
兩人坐在涼亭中央,沈長平閑著無聊玩上了蘇州的刺繡,沈卿還是日常的泡茶看書,直到管家婆婆來到她們面前說:
“兩位姑娘,門外有位夫人想見你們?!?p> 她們兩個才剛來蘇州城,當(dāng)然不認(rèn)識什么達(dá)官顯貴,夫人小姐的,唯一認(rèn)識的夫人就是平南侯夫人。
果不其然,來的人就是平南侯夫人,不過此時的她臉上掛著淚痕,雖然稍作掩飾,但還是看得出,相比起前幾日面容更加憔悴,想必是家宅不寧導(dǎo)致的。也難怪,家中夫君風(fēng)流小妾狂妄,面容能夠好看才奇怪。
“夫人怎么了?哭過?”
沈長平說話向來直爽,從來不拐彎抹角。平南侯夫人微微一頓,看著沈卿放了一杯清茶在她面前,連忙拿起茶杯輕抿一口,想要跳過這個話題。卻不想許久無人說話,也不敢無視沈長平的話。
淡淡的開口:“今日與夫君起了些爭執(zhí)?!?p> “難道又是因為那個小妾?”
平南侯夫人搖搖頭,看了一眼沈長平,又垂下雙眸,沈卿見狀,道:“和我家長平有關(guān)?”
平南侯夫人實在有些羞于啟齒,但又如沈卿猜的一樣。點了點頭。
“二位姑娘知道我與侯爺成親半年,現(xiàn)今他已經(jīng)有了休妻的念頭,方才,我出門他又與我提起此事,還明擺的說想娶長平姑娘為正妻?!?p> 沈長平聽到自己的名字,再聽下去臉色徹底差了下來,連同語氣都冷了幾分:“真是不要臉?!?p> 平南侯夫人臉上又有些難看,再說也是自己的夫君,有這樣齷齪的想法,自己也是十分不好意思。
沈卿拍了拍沈長平的時候讓她平復(fù)一下心情,轉(zhuǎn)瞬間又提起別的話題:“聽夫人這樣說,你們不過才成親半年,他就如此喜新厭舊,我聽蘇州的人說,夫人還是小姐時,多少媒人上門提親,你都沒有答應(yīng),想必你也不是好那些俗物之人,那為何會看上當(dāng)今的平南侯呢?”
平南侯夫人嘆了嘆氣,緩聲說道:“其實我初次見他時,他并不是這樣的,初見時,我與逐月被路人沖散,碰上登徒子是他救了我,那時我看他儀表堂堂品行端正,正好我也到了嫁人的年紀(jì),不能再拖了,他也就去我家提了親。”
沈卿和沈長平對視一眼,心中都是覺得很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法子,就憑平南侯現(xiàn)在的樣子,她們真的想不到他之前會是品行端正的人,再說當(dāng)時平南侯夫人家還在蘇州時,也是蘇州大戶,想必平南侯就是看上了她的身份,所以才自導(dǎo)自演罷了,如今平南侯夫人的娘家遠(yuǎn)離蘇州,他也就不必再裝模作樣。
“上次與夫人相約出去游玩,聽夫人身邊的婢女說過,夫人有一個青梅竹馬,待夫人是極好的,但是為何不嫁給那位青梅竹馬呢?”
除了在寺廟內(nèi)一次有所交集之后,還有過兩三次三人一起出去游玩,都是談的來的性子,所以有什么話都直說了。
沈卿并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但是看到一個女子如此委曲求全的對待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夫君還毫不珍惜,隨意踐踏,她是真心為這個女子感到不值得。
平南侯夫人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略帶責(zé)怪地看了一眼逐月:“這件事情你怎么還跟三姑娘說呢?”之后又對著沈卿輕聲說道:“原本我父親是打算叫我嫁給他,不過不知為何,他去從軍了。”
從軍?沈卿倒是聽說一個將軍是半路出家,大退敵軍倒是為大瀝博得了好名頭,瀝帝高興,讓他升官進(jìn)爵,賞黃金萬兩,原本還打算讓他留在繁華的京城做官,不過他拒絕了,倒是個有骨氣的人。她好像記得曾經(jīng)在一次宴席上見過這個將軍,好像姓徐。
“夫人所說的那位是不是姓徐?”沈長平似乎也知道有這樣一件事,像平南侯夫人求證到。
“對,他是姓徐,叫徐述?!逼侥虾罘蛉颂崞疬@個人,似乎眉眼都溫柔了下來,想必他們兩個也是心存好感,不過畢竟年少不知事雙方都不知道。
聽到名字沈卿模糊的印象終于清晰起來,一個年紀(jì)不過二十二的男子,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最讓人清楚的是他劍眉下一雙溫柔的雙眸,當(dāng)時沈卿還覺得奇怪,為什么一個大殺四方的將軍會如此溫柔的眼神,原來有一個心尖上的姑娘陪著一起長大,溫柔了他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