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猴子的胎動期越來越明顯了,神石炸裂的一刻,就是西游開始的時候。
所以,王老板和閻君的會面不能在推遲了,畢竟要趕在劫開之前,劫數(shù)一旦開啟,那么說什么都晚了。
可是要和閻君這樣的大人物見面,不是山頭的小鉆風會面,這是三界大人物見面,沒有準備是絕對不行的。
按照李靖的說法,現(xiàn)在上仙往來的規(guī)矩,尤其是比較有身份的上仙來往,如果不是有著深仇大恨的,那么多多少少都要帶一些禮物,然后再去會面。
而這個禮物很講究,第一不能太貴重,讓人家以為你是收買人家對人家有非分之想,第二不能太寒顫,不能讓人家以為你瞧不起人家。
就這兩點就把準備禮物的李靖,袁守城,姜子牙愁壞了,畢竟閻君那是和玉帝一般無二的強大存在,西游天花板級戰(zhàn)力的大能者,人家修行不知道多少億年了,什么樣的寶物沒見過,什么樣的寶貝稀罕,你王多魚拿什么寶物出去都不夠人家看的啊。
可是王多魚對此,只是微微一笑,就讓李靖帶了一盒禮物,離開了天地書院。
長話短說,李靖帶了禮物,去長安取了王多魚的人間體,踏著云朵一路狂奔,終于按照約定時間到了祖洲天塹。
天塹者,天然或人為形成的天溝,天坑,天淵,隔閡內(nèi)外,斷絕乾坤,祖洲天塹是圣人于封神劫落時期,聯(lián)手設下的大千結界,十萬年來,隔絕十洲,分土人族,讓海內(nèi)海外不可通。
東勝神州的天塹,位于極西,常年寒風大雪,無人問津,如果不是袁守城點出來此地是天塹,是圣人法界落地,李靖甚至不知道這是天塹。
站在天塹雪山,李靖仰望天塹,天穹不可仰觀,這里的天地威壓是普通地方的千百倍,任何仙神妖鬼在此,皆若凡人,不能御寒,不能騰云,更別說是殺伐神通,只要動作,立刻天塹法陣發(fā)動,無邊天地威壓降臨,圣人陣法下,化作飛灰。
風雪吹過李靖的臉頰,那若刀子一樣的雪風刺啦啦的割著李靖的脖頸,李靖頂著風,艱難的行走著,“館主,感覺怎么樣?我覺得快呼吸不上來氣了!”
李靖的背后,凡人肉身的王多魚裹著一襲銀色狐皮長衣,腰纏綾羅玉帶,雪風吹起長發(fā),王多魚恬然悠哉,“我很好?!?p> 李靖走了幾步,不住喘息,“這里的天地靈氣,狂亂無比,堪稱混沌之氣,吸收入體,等于吞噬毒藥,神通法術悉數(shù)封印,李靖在此,猶若廢人,反而院主這樣的凡人,本來無法力,也自然無抵觸,很是輕松自在?!?p> 王多魚道,“輕松什么啊,很冷的,你說孟婆他們來了嗎?”
李靖道,“應該來了吧,唉,館主,看,前面有個茅廬!”
王多魚隨著李靖的手看去,還別說,只看到迎面狂風暴雪的山崖邊上,一個小小茅廬正矗立在風雪中,那茅廬之上隱隱有炊煙裊裊而出,看模樣,有人煙。
李靖驚喜道,“是袁守城說的那個茅屋!沒錯了!而且,好像孟婆閻君他們已經(jīng)先到了!”
王多魚看著茅屋,念叨,“當初蒼髯客,袁守城,袁天罡他們就是從這里走私進入祖洲的嗎?真是有趣?!?p> 李靖和王多魚二人頂著雪風暴,來到了冰崖茅屋前,茅屋里,一個身著白色緊身長衣的絕美女子走了出來,她五官如玉,眉眼如畫,冰肌玉骨,盈盈抬手,幽幽一笑,傾城傾國。
李靖看那絕色仙子,笑道,“孟婆,別來無恙?!?p> 傾城模樣的孟婆微笑施禮,沖著王多魚道,“孟婆拜見上仙,閻君等您很久了?!?p> 王多魚聲音和煦,“帶路?!?p> “請!”
茅屋門開,迎面地方,王多魚只覺得一道從未有過的威壓朝著自己呼嘯而來,那威壓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就在這一瞬間,王多魚放佛置身于十八層地獄當中,一眼看去,拔舌,鐵樹,孽鏡,剪刀,刀山,火海,銅柱……
法術嗎?
不,這只是他身上的氣勢,閻君為地府之君,自帶地府氣場壓制,和法術不同。
可即使是氣場,也已經(jīng)很可怕了,這閻君還是人間化身都如此厲害,如果是本體,怕是難以言語形容。
王多魚看此,心中默念化自在心訣,“他化自在,化千古,變化萬物,可化自在,可化萬古,可化歲月……”
瞬間,浮屠十八地獄畫面飛快消失,迎面地方一位身著黑袍,長發(fā)披肩的優(yōu)雅公子,和然而立,他面孔如玉,雙瞳熠熠,謙謙如玉,和笑如嵐。
這,這優(yōu)雅公子就是閻君?
這和王多魚想象中的閻君形象差距大的不是一點半點。
王多魚的心目中,閻君應該是那種長相滿臉胡須,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現(xiàn)在看來,這,這也太秀氣了吧!
也許有人會說,這是化身,可不是閻君真身。
可是,即使是化身,一般來說都是按照真身模樣安排的,就好像王多魚的這一具化身,就是按照本身容貌來編排的,所以化身容貌和真身一般差距不會太大。
閻君化身如此優(yōu)雅絕美,那么真身只會比化身更俊美飄逸!
王多魚看著閻君,閻君一樣看著王多魚,二人心有所會,微微一笑,閻君笑道,“道友怎么稱呼?”
王多魚笑道,“在下姓王,字春風,名多魚,號春風居士?!?p> 閻君抬手笑道,“王居士,真是一個妙人,居然挑了這么一個地方,我苦思許久也沒想到天塹之地還有這一茅廬?!?p> 王多魚抬手,“閻君與我商榷之事,乃是天地機密,怎能在尋常地方?”
“有道理。”閻君指著茅屋旁側靠窗雅間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請!”
王多魚沖著李靖使了個眼神,李靖把禮物遞給了王多魚,王多魚帶著禮物隨閻君去了隔壁。
諾大的茅草前廳,李靖和玉人孟婆對視,二人微微一笑。
孟婆笑道,“天王隨春風居士有多久了?”
李靖道,“沒多久,也就個把量劫時間?!?p> 孟婆一怔,“個把量劫,難道說居士他在封神時期已經(jīng)顯化?”
李靖笑而不語,只是說,“有沒有茶水啊,我走了好久的路,也沒得喝一口水?!?p> “有!”
孟婆從茅屋旁側的柜子里拿出來了一副茶碗,那是上次在孟婆莊里見到過的粗瓷茶碗,茶碗放在李靖面前,茶碗里很快自己生出來了溫茶。
孟婆推杯笑道,“天王,請!”
李靖看著茶水,笑道,“該不會是孟婆湯吧,我這次可不想忘記什么事情。”
孟婆笑了起來,“不是孟婆湯,這一碗只是簡單的黃泉水,而且,就算是孟婆湯又能如何,上次天王喝了孟婆湯,忘記了客棧之事,這次不又被那位春風居士恢復了嗎?”
李靖端著茶碗,笑而不語。
恢復記憶這種事情,很簡單,王多魚讓李靖把黃泉客棧發(fā)生的事情用時間輪倒放,再看一遍,就想起來了,那一碗孟婆湯根本沒吊用,最多清洗掉除去孟婆李靖以外其他黃泉客棧家伙的記憶。
李靖和孟婆在外廳互相刺探對方底細,茅屋內(nèi)室王多魚正與閻君推演天數(shù)掐算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