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皇天后土
不管方塵在心中如何咆哮，娥皇的故事依舊繼續(xù)著。
“終于，深藏的嫉妒達到了界限，我和妹妹打了個賭。
來到了河邊。
舜君趕忙追了過來?！?p> 娥皇一頓，神色悲傷起來。
“我和妹妹逼著舜君做出選擇，他遲疑著，始終說不出答案。
于是，我們跳下河。
那日水流湍急，舜君只能救一人。既然我們決斷不了，就交給天意吧?！?p> 作死啊，女人。
方塵撇了撇嘴。
“我輸了，舜君以為我已經(jīng)喪命于不知何地。
那又怎么會呢，水性無常，作為陰陽家水部長老，在洶涌的河流中找到一個藏身之所，并不是難事。
我沒有離開，哪怕只能暗地里看著舜君。
看著妹妹與舜君琴瑟和鳴，如膠似漆，我心如刀割，但這是我的選擇。
妹妹和舜君離開了，他們接到了一個任務。
我在瀟湘谷等待著，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他們還是沒有回來。
唯一的好消息或許就是我的白露欺霜，在日益冰冷的心中，進境神速。
我曾經(jīng)是多么痛恨這身與舜君克制的修為，但如今我慶幸著擁有它，因為我可以親手為舜，為妹妹，報仇雪恨。
你說對嗎？公子?！?p> 方塵聽的入了神，點點頭，猛的抬頭。
一只白皙無暇的玉手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方塵倒飛了出去，撞斷了不知多少根湘妃竹，終于止住了身形。
“公子，不要害怕，送你上路后，我也會下去找舜君的?！?p> 娥皇輕點地面，飄然落到了方塵身前，她還是那般溫柔，但眼中的寒意更甚于臘九寒冬。
方塵捂著胸膛，冰寒的內力封住了他的右肩，右手已失去了知覺。
“什么時候？”
“舜君說過，除非他死了，瀟湘谷只屬于我們?！?p> 娥皇淡淡道，又是一掌揮出。
方塵縱身爆退，他落入了這個女人的陷阱，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
他苦澀一笑，左手握住承影。
娥皇緊追不舍，眼前的人能殺死舜君和妹妹，絕不能給他喘息之機。
娥皇的實力要比五大長老強上許多。
方塵感受著承影傳來的力量，微微皺眉。
左手持劍，他的實力十不存一，已然落了下風。
看著神色淡漠的娥皇，方塵知道，形勢不利到了極點。
方塵躲閃間，眼中精光一閃。
微微屈膝，承影脫手，追上。
“百步飛劍？太慢了?！?p> 娥皇微微訝異，鬼谷傳人的身份是她沒想到的，可惜尋常人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在她看來，差了些。
凌厲的劍光在娥皇周身閃動著，卻沒有一道傷到了她。
但方塵的目的本就不是一擊建功，他沒那么天真。
內力噴涌而出，周圍一大片的竹子倒了下來。
縱劍術的目標不是娥皇，而是這些湘妃竹。
方塵沒有遲疑，縱身朝谷外飛掠。
倒下的竹堆眨眼間化作了白色，繼而化作了碎末，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了出來。
“你跑不了的?！?p> 到了，方塵看到了湍急的河流，他跳了下去。
身后的娥皇輕笑，緊跟著跳了下去。
就讓這條讓我失去舜君的河流，成為你的葬身之所吧。
方塵不斷朝身后揮劍，娥皇在劍氣之間躲閃著，漸漸拉近了距離。
這女人簡直就是世界冠軍。
方塵腹誹著，生錯時代的傻姑娘。
眼看著娥皇就要追上方塵。
方塵嘴角微勾，剛剛好。
他飛了出去，這是一個瀑布！
娥皇緊隨其后。
刺眼的陽光下，一男一女，一上一下，四目相對的瞬間，方塵笑了笑，娥皇感到了心悸。
他旋轉著身體，黑白兩色的氣勁環(huán)繞著，伴隨著一聲龍吟，左手揮動承影。
“合縱連橫！”
在娥皇的眼中，這一劍依舊那么的慢，可是她躲不過去了。
她不是龍右，贏不了地球。
黑白色的螺旋氣勁穿過她的身體，帶走她所有的生機。
她就這樣緩緩的落下。
像朵花。
娥皇笑了起來，笑意燦爛。
“舜，女英，我來了?！?p> ……
方塵落到了地面上，看著水中的那團血色，搖了搖頭。
問世間情為何物？
蠢女人，蠢的讓人心疼。
……
調息了片刻，方塵狀態(tài)完好的出發(fā)了。
一路暢通無阻，方塵來到了竹林，走進了屋舍。
他躺到主臥的床上。
有著一個凸起，他旋轉著，左三圈，右三圈，再來一次。
床翻了個身，方塵消失了。
能不能弄個臺階，萬一摔死了呢。
方塵下落著，一陣腹誹。
幾個呼吸后，他看到了亮光。
扭動著身體，他踩著旁邊的石壁滑了下去。
地方很大，東西倒不多。
方塵環(huán)視著這個地下的偌大石室。
周圍一圈的長明燈，中間有著個書案，其后有著個書架，堆滿了竹簡。
方塵走過去翻了翻，發(fā)現(xiàn)都是些晦澀拗口的口決手印。
雖然陰陽術挺炫的，但我一定對劍忠貞不渝。
其實他一句沒看懂。
所以錢呢？
方塵找了起來，石室很空曠，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箱子。
“我去，萬惡的資本主義，兩千年前就在腐蝕人心啊?！?p> 打開箱子，方塵被滿滿的金光亮的眼睛都紅了，湘君簡直不給男人留活路啊。
雙手抱著箱子，提氣。
喝！
方塵雙手微微顫抖著，這怕是快千斤重了。
走了幾步，方塵就放下了。
坐在地上大喘氣。
真當我是項羽啊。
就在這時，方塵的視線落到了，箱子原先擺放的地面上。
有字，還挺多。
“皇天后土。
君履后土而戴皇天，皇天后土，實聞君之言……”
方塵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一股股熱流莫名的涌出，不知從何處起，流淌周身。
他的視線逐漸模糊，他又看到了那個祭壇，那個人王。
承影劍顫抖著，它在興奮。
一道中正威嚴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穿越千年，似從天上來。
“告于皇天后土，所過名山大川……”
方塵被青芒吞噬了，猶如一個繭。
……
時光如指尖流沙，匆匆而已。
“男人……他怎么會愛上一個青樓女子？”
胭脂喃喃著，沒有淚水，她早就干澀的不能流淚。
日出日落，斗轉星移，她每天都在期盼著那道身影，但只有一次次的失望，她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胭脂，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p> 她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