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縣外,蔡茂、蒯越保護著劉表向北遠望,遠處那一隊黑影越來越近,他劉表的心情也越來越興奮!
大漢宗室,有才能的人不少,比如劉虞、劉焉、劉岱、劉繇、劉曄,但能像他劉表這樣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的就只有劉焉可以比擬,但劉焉現(xiàn)在已經(jīng)重病,已經(jīng)活不了多久,只要自己擁有了全國玉璽,廣收天下人望,向西攻下益州,未必不能效仿光武中興大漢。
袁術(shù)雖然是袁家的嫡子,但又怎么能比得上自己漢室宗親的身份?至于袁紹就更不用說了。
洛陽那個少年天子,今年已經(jīng)滿20歲,聽說每天在皇宮里只知道胡鬧嬉戲,比他爹漢靈帝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人又如何能中興大漢呢?攝政王劉協(xié)倒是頗有才能,憑借一己之力在董卓禍亂朝綱時竟然僥幸得到那么多人才,可他畢竟年輕,手下那些驕兵悍將又多是世家的人,現(xiàn)在雖然沒有造反的跡象,但日后偉大不掉是一定會發(fā)生的,大漢天下可能會陷入新一輪的混亂!
現(xiàn)在劉虞從幽州敗逃洛陽,劉焉那幾個兒子又不成器,這大漢天下除了他劉表還有誰能救?
傳國玉璽,快點來吧!
……
此時袁術(shù)正騎在馬上向南望去,左邊楊修、孫策,右邊楊弘、紀靈,身后3000親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弓弩手這已經(jīng)準備齊備,只要機會到時突然發(fā)難,劉表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逃一死,自己只需要順利接管荊州,再向西征伐益州,這天下怎么說也得有他袁術(shù)一份兒!
“兄長,前面那個青羅傘蓋下的就是劉表!”
袁渙指著前面對袁術(shù)說道。
“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劉表那老賊頭是不是害怕我的暗箭找不到他,竟然還撐著這么大一傘蓋!”
袁術(shù)得意的笑道。
“明公請慎言!”旁邊楊修提醒。
“德祖提醒的是!是我失言了!”
雖然聽起來是道歉,但袁術(shù)笑得反而更加得意。
……
伊闕關(guān)外,劉琰聽著斥候不斷向陳登報告的信息,眼中露出一種期待。
陳登是一軍之主,在這座軍營內(nèi),劉琰不會直接插手任何事務(wù),但該提醒的時候還是會提醒!可惜陳登的安排越來越至臻至善,漸漸的他已經(jīng)插不上嘴。
“元龍,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什么事了,我也該走了!趁著公瑾在豫州,我要趕緊與他去會合!”
劉琰向陳登提出了告辭。就在上個月,洛陽發(fā)出圣旨,劉琰招納馬騰韓遂有功,加封為侯爵,不過被劉琰拒絕了。有官爵就是有權(quán)勢固然是好,但也注定了就有束縛,而他行走天下要的就是無拘無束。
所以他至今仍是白身、流民。
同行的有褚離顏、董白和4位侍女,鄒榮和呂布成婚沒有多久就被護送到洛陽了,因為軍中是不能有家眷的。
“阿琰,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有時候我覺得比陳帥還要大,可你又是白身,也不是漢室宗親,流民我見得多了,你這樣的還是天下唯一一個!”
其實褚離顏和董白早就有猜測,覺得他應(yīng)該是皇室中的某個貴人,但最近又得知不是,所以靚女越來越困惑。在軍營中不方便問,現(xiàn)在在大馬路上,前后左右都沒有人影,董白還是忍不住問了。
褚離顏倒是沒有說話,一直低著頭看著馬頭,但劉琰完全能感覺到,她同樣很想知道答案,只是褚離顏和董白不一樣,除非劉琰主動告訴她,否則她不會主動問劉琰。
若是想說自然會說,既然不說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褚離顏如是想。
“我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修為在整個天下應(yīng)當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吧,大漢的官爵對于我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我需要的是這個世界能夠和平、強盛,所以我雖然是白身,但我并不怕他們!”
即便兩女是他的紅顏知己,真靈分身和神書的秘密他也不能告訴她們兩人,既是對自己好,也是對她們倆人好。
“所以你可以指揮他們嘍?”董白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我的確有這個實力,但我?guī)缀鯖]有這樣做過,你們也看到了!”
劉琰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那我們?nèi)フ抑芄墒裁矗俊?p> 劉琰看著6個女孩兒,似下非笑地說道:“聽說你們很想見見周公瑾有多帥,這次就要滿足你們的愿望!而且,不單是周公瑾,像荀彧、趙云都是屬于帥的一塌糊涂的那種,你們可要把握好機會了……”
“算你有點良心!”
董白毫不吝嗇的夸了劉琰一句,引得褚離顏也在馬上笑了起來。
“趕緊走了,汝南離這里并不遠,天黑之前我們能趕得到!”劉琰催促道。
……
新野縣外,兩方人馬相遇,隔的遠遠的就各自停住了。
“前方可是袁公路賢侄?”
劉表遠遠看見袁術(shù),翻身下馬,快走兩步站到迎接隊伍的前面,像極了一個長輩迎接自己遠方歸來的子侄,一幅家和萬事興的畫面,完全想象不出年前兩家為了爭奪地盤還各逞手段、拼死拼活。
但老于行伍的人卻一眼就能看出來,劉表停下的地方非常有講究,不僅剛好在對方弓弩射程之外,而且自己身后的蔡瑁隨時都能救護到他。
“世叔!”
袁術(shù)同樣翻身下馬,抱著玉璽向前跑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即將進入劉表軍弓弩射程范圍時,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懷中的玉璽順著慣性滾落到前面,包著的黃布也散開來,晶瑩剔透的傳國玉璽就這么在兩軍面前暴露開來。
“哎喲!”
袁術(shù)這一下摔的顯然不輕,掙扎了半天也沒能站起來。
安靜!
劉表尷尬又有些遲疑。遲疑的是再往前就到了對方弓弩的射程,他雖然渴望傳國玉璽,但并不糊涂;尷尬的是,袁術(shù)摔倒了,自己如果不去上前扶起來,說不過去啊,有違剛才的和諧氛圍呀!
躲不過去了!
劉表向后面的蔡瑁勾勾手,示意他跟上自己,以防不測,然后看似急切卻實則緩緩地上前去攙扶袁術(shù)。蔡瑁會意,示意軍士們慢慢跟上。
“老賊果然不好對付,還好楊德祖早有防備!”
劉表的小動作都被袁術(shù)趴在地上翻眼看到了,心里暗罵劉表狡猾。
果然,身后的楊修看到蔡瑁動了,也帶著身后的大軍向前,作勢要去攙扶袁術(shù)。孫策更是做好了準備,劉琰可是交代過,袁術(shù)不能死,他還有大用,這次只是個開始。
“射!”
楊修眼看自己方已經(jīng)護住袁術(shù),劉表也早已進入弓弩射程,蔡瑁正加快速度追趕劉表,此時不射何時射!
“啾啾啾啾——”
一陣亂弩飛蝗一般射向劉表,可憐劉表雖有武略但沒有武藝,瞬間被射成了刺猬!
“是……陷……阱……”
這是劉表死前最后一個念頭。
“射!給我射!射死他們!”
蔡瑁憤怒了,氣急敗壞的下著命令,身后也是一陣亂箭雨點般飛去,砸向袁術(shù)。
“擊鼓!不要放走了蔡瑁、蒯越!”
袁術(shù)哈哈大笑,爬起來下著命令。蒯良身體不適,因此沒來,反倒逃過一劫,只有蒯越隨劉表前來。
戰(zhàn)鼓聲響起,前三批南陽軍聞鼓而來,見荊州兵就殺,一時間飛血漫天。
“不好!主公有難!”
遠處的文聘看這情景立刻反應(yīng)過來,雖然年輕卻已經(jīng)有了大將的潛質(zhì),毫不猶豫帶著荊州兵上前圍殺。
一場戰(zhàn)爭難以避免,孫策嘴角冷笑,也不上前去廝殺,徑直取了玉璽,保護著袁術(shù)和楊修緩緩而退。
“這里太亂,我來保護明公在遠處觀戰(zhàn)!恭喜明公!劉表已死,荊州已是明公囊中之物!”
袁術(shù)很興奮,對兩人贊不絕口,從一郡到一州,他袁術(shù)從今要崛起了!
一場廝殺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劉表已死,荊州軍群龍無首,文聘和蔡瑁沒必要再死磕。
“為什么我軍兩倍于敵軍,但還是落了下風(fēng)?”
這是袁術(shù)問楊修的。雖然蔡瑁文聘撤走了,但戰(zhàn)場中的情形他是看到了的。
楊修內(nèi)心鄙夷,臉上卻安慰:“明公麾下猛將雖多,但缺少練兵之才。孫伯符雖年少,但頗有練兵才能,明公的軍隊日后自然也能以一抵十?!?p> 袁術(shù)瞬間明白了,這是說他的兵不精,所以十萬相當于人家的五萬。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正要反駁,遠處斥候來報信了:
“主公!大事不好!主公!大事不好!”
“什么事慌慌張張?不就是荊州兵跑了么!”袁術(shù)訓(xùn)斥道。
“不是的主公,汝南來了好多兵馬,伊闕的兵馬也出動了,離這里都只有三十多里了!”
“什么?”袁術(shù)目瞪口呆,回頭對楊修怒吼,“不是說已經(jīng)牽制住陳登和周瑜了嗎,我這里剛殺了劉表,怎么他們那么快就來了?”
“報!洛陽來信!”
楊修正要答話,被傳信兵打斷。袁術(shù)劈手奪過書信,看過之后,傻愣當場。
“家里來信了,朝廷處死了我父親!”
“劉辯!劉協(xié)!我跟你們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