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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綻放

第十六章 說法

晨曦綻放 飛雪斯兮 3774 2020-03-15 21:35:03

  楚懷瑾三人急匆匆趕回定國公府,開門的小廝一見面就直喊:“恭喜世子爺!”

  楚懷瑾納悶:“喜從何來?”

  那小廝道:“恭喜世子爺身體康復(fù)!”

  楚懷瑾逼視著他:“爺身體何時抱恙了?”

  小廝疑惑道:“今一早管家派發(fā)喜錢,說世子爺如今回京身子已經(jīng)徹底康復(fù),值得慶祝?!背谚哪樕絹碓胶?,那小廝的話語越說越低。楚懷瑾一腳踹倒他,問道:“老公爺可在府?”

  那小廝一骨碌爬起道:“在,在,今兒精神特別好,還在演武場耍了一會槍?!?p>  楚懷瑾暗暗咬牙,這是拿他的糗事當(dāng)樂子。腳下不停,一路到了二門問清了老公爺?shù)娜ヌ幘椭北紩慷?。在書房門口他見著了十七口中的忠伯,老公爺?shù)馁N身長隨,現(xiàn)如今定國公府的管家。

  忠伯一頭灰發(fā),一身灰色棉袍,正一臉微笑地跟他行禮:“世子爺!”

  楚懷瑾冷哼一聲,進了書房。見老公爺靠坐在一把圈椅子內(nèi),邊喝茶邊眉開眼笑的看書,也不知看的什么竟讓他如此開懷。楚懷瑾垂手肅立,喊了聲:“祖父!”他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對老公爺發(fā)脾氣。

  楚老公爺唔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最心疼的孫子擠眉弄眼地道:“來了,怎么不多睡會。昨晚過得怎么樣?”

  楚懷瑾滿頭黑線,試問有哪家的祖父會算計自己的親孫子酒后失德毀了別家姑娘的清白?又有哪家祖父會嬉皮笑臉的詢問孫子打炮爽不爽?楚懷瑾斂眉垂眼:“孫兒想問問祖父,昨夜為何要這般做?”

  楚老公爺笑嘻嘻道:“為了證明給你的未來岳家看?!?p>  楚懷瑾惱羞:“這種事婚后孫兒自能證明?!?p>  楚老公爺?shù)溃骸斑€為了安撫站在我們國公府身后的同盟。瑾兒,雖說皇上賜婚,這件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但這事是長春侯的無奈之舉。當(dāng)年你出事,幾次退親都被婉拒是謝家姑娘的善心,也是長春侯府做給別人看的姿態(tài),只是他們不曾想到你一去就是十年,生生把黃花大閨女拖成了老姑娘,就算后來想反悔也沒人愿意觸咱家的霉頭,就這么不上不下的拖著。只因當(dāng)年長春侯的舉動是想要博個好名聲,也為了能跟咱們府攀上關(guān)系,他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這次你回京城,不管你這身體好還是不好謝姑娘是嫁定了,長春侯跟定國公府到底是冤家還是親家卻難說了。祖父這么做也只是為了咱們楚家,等你結(jié)婚至少還得幾個月,若你婚后一舉得男,那定國公府還能在你手里繼續(xù)昌盛下去。若久久沒有動靜,到時奪嫡之爭不僅僅會發(fā)生在皇家,也會發(fā)生在公侯之家,那時府內(nèi)不穩(wěn),影響的不只是咱們府,還有其他的同盟關(guān)系。當(dāng)今朝堂形式看似平穩(wěn),若陛下再無子嗣,這局勢瞬息萬變,弄不好就怕要變天咯。瑾兒,你是咱們國公府未來的希望,祖父不得不把這事鬧大,以安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心吶。”

  一番推心置腹的談話使得楚懷瑾無法再責(zé)怪祖父,他知道如今朝堂的云波詭譎,祖父為了家族嘔心瀝血,但仍是道:“那也可以用其他方法,怎么也不至于把一個無辜的女子牽扯進來?!?p>  楚老國公冷哼一聲:“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等謝姑娘進門,納她進府便是。不過是多張嘴吃飯而已,不是什么大事?!?p>  楚懷瑾不贊同道:“祖父,人家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咱們不經(jīng)同意就毀了人家清白怎么也說不過去,總得給個說法?!?p>  楚老國公大眼一瞪:“要什么說法?不過是一個廚娘而已,納進府好吃好喝的供著不比她給別人做吃食來的享福?此事不必再提!”

  楚懷瑾不贊同老國公的說法,暗道:在您眼里或許是能進國公府就是享福,在她眼里卻是視如敝履。楚懷瑾知道在祖父這里已經(jīng)討不到說法,只得另想辦法。回到自己的院子,翻箱倒柜的找出他所有銀子的東西,卻發(fā)現(xiàn)不到百兩。叫來管自己院子的小廝問道:“爺從小到大的銀子竟只有這么些嗎?”

  那小廝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竟惹的世子爺要查賬,撲通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世子爺饒命,小的真不曾私吞銀子?!?p>  楚懷瑾問:“你私吞銀子了?”

  那小廝臉色慘白:“世子爺小的真沒私吞,小的不敢??!”

  楚懷瑾:“那你怕什么?去,把爺?shù)馁~本拿來,爺要看看錢都花哪里去了。”

  小廝哭喪著臉道:“世子爺您從來都沒記過帳,您說這事是娘們管的,等以后成了親自然有人會管。”

  楚懷瑾一聽,這確實像是自己以前會說的話,又問:“那爺那么多銀子都花哪了?”

  小廝也是個伶俐人,掰著手指竟把十年前給楚懷瑾當(dāng)差開始的每一筆賬說得清清楚楚:“世子爺,小的管帳時接手銀子一千一百五十四兩六百二十一文,跟韓少爺吃酒花了十三兩,給老夫人買…買海東青…請?zhí)蒙贍敵跃啤I馬鞍…買……”一筆筆賬報下來進多少出多少竟絲毫沒有猶豫,清清楚楚。

  楚懷瑾聽得有些呆滯:“這些賬都是十年前的,我不在你啥事也不干就光記這些了?”

  小廝哭喪著臉道:“小的也不知道世子爺啥時候回來,怕世子爺問起忘了,只能記牢些?!?p>  楚懷瑾哭笑不得:“行了,沒你事兒了,就你這記性在我這當(dāng)差屈才了,過幾天我給你某個差事吧?!?p>  那小廝以為自己死定了,不想因禍得福連連磕頭:“謝世子爺,謝世子爺!”

  小廝走后,楚懷瑾不禁有些發(fā)愁,自己以前用錢不節(jié)制,如今竟然沒剩下多少,這幾年的餉銀,賞銀都拿去犒勞底下兄弟們了,從沒想過自己會需要花這么大筆銀子。這次立功皇上雖然也賞下不少銀子,但戰(zhàn)死弟兄們的家里還需要救濟,朝廷的那點撫恤金杯水車薪,看來自己以后為了兄弟們也得想辦法賺點錢才行??少嶅X也是以后的事,眼下這關(guān)還得想辦法解決。楚懷瑾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擺設(shè),心里有個決定。

  這邊王欣怡親自到百草堂請孫正思給林云曦治傷,被王欣怡拉著胳膊拖進了林云曦住的房間,累的直吹胡子瞪眼睛:“我說怡丫頭,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也得等老夫喘口氣啊。老夫要是這口氣沒喘上來不還是耽誤救人嘛?!?p>  王欣怡“呸”了數(shù)聲,雙手合十念念有詞:“皇天后土在上,孫爺爺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孫正思笑罵道:“老夫這把歲數(shù)了還童言無忌要被人罵老妖物了?!?p>  王欣怡討巧道:“孫爺爺鶴發(fā)童顏,神仙之姿?!?p>  孫正思哈哈大笑:“就你這張嘴甜?!?p>  兩人說笑間來到林云曦床前,王欣怡輕輕搖醒她:“曦兒,姐姐找大夫來給你看傷來了?!绷衷脐剌p輕嗯了一聲,伸出一只布滿淤痕的手腕。

  孫正思看了一眼王欣怡見她點頭,便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三指扣碗,細細分析脈象。良久孫正思才放下手,又仔細觀察了林云曦的臉,略一思索這問出的話卻跟內(nèi)傷毫無瓜葛:“姑娘可是從小生活危機四伏,長期處于極度不穩(wěn)定狀態(tài)中?”

  林云曦略一猶豫點頭。

  孫正思點頭撫須:“果然?!?p>  王欣怡急道:“如何?”

  孫正思道:“這位姑娘思慮過甚,憂心過重,傷及心脈,若不好好修養(yǎng),以后怕會落下病根?!?p>  “那會如何?”

  “以后會出現(xiàn)頭痛欲裂,心痛如刀絞?!?p>  林云曦知道長期處于這兩種情況下的確會得心臟病,跟偏頭痛之類的毛病。

  孫正思又道:“無妨,她還年輕,精心調(diào)養(yǎng),輔以藥物問題不大。”

  “那內(nèi)傷呢?”

  “哦,那只是小事,受了震動五臟移位而已?!睂O正思毫不在意道,一副這種小毛病也找我看的即視感。

  “而已?”王欣怡有些抓狂,你老人家醫(yī)術(shù)是高,但也別這么刺激人行嗎?“曦兒可是吐了好幾口血?!?p>  孫正思起身走到桌旁拿起藥箱里的紙筆準備寫藥方,臉上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放心,怡丫頭,有老夫在,那小姑娘的傷勢不是大事,只要有一口氣在,老夫都能給你在閻王那搶回來?!?p>  林云曦想這老大夫的醫(yī)術(shù)是真的高啊,比韓大夫還要高。不知道他能不能治抑郁癥?想到母親的病小聲詢問道:“老大夫,請問郁癥能治么?”

  孫正思正跟王欣怡拌嘴逗樂,一聽這話不由眼睛一亮,倒不是他幸災(zāi)樂禍,只是他醫(yī)術(shù)太高,一般的病已經(jīng)很難引起他的興趣?!盎颊呤悄闶裁慈??是何種情況引起的郁癥?”

  “是我母親。父親過世后就一直茶飯不思,解開心結(jié)后身體好點了,但過年期間病情加重,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了。”

  孫正思沉吟道:“這病的確比較麻煩,容易反復(fù)。這樣,你有時間帶她上百草堂來給我看看。”

  林云曦見老大夫愿意出手,千恩萬謝。

  孫正思開完藥方,讓王欣怡派人去他藥鋪拿藥,王欣怡卻道:“我送您回去吧,我正好要去一趟定國公府?!?p>  孫正思也不多問,兩人出了閣,在車內(nèi)他只是撫須沉思,半響后問道:“怡丫頭,這姑娘是你家什么人么?”

  “不是?!蓖跣棱鶕u頭,“是我春風(fēng)閣聘來的廚娘。”

  孫正思驚呼:“廚娘!是爬楚懷瑾床的那廚娘?”

  “放屁!”王欣怡不顧形象臟話直接出口,“是哪個王八蛋亂說的,我非扒了他的皮!”

  孫正思有些愕然:“怎么還有內(nèi)幕?”一老頭竟一副八卦模樣催促王欣怡快說。

  “明明是楚懷瑾恩將仇報,把照顧他的曦兒毀了,事后還翻臉不認賬,差點將她殺了,那一身內(nèi)傷就是被他打出來的?!蓖跣棱x憤填膺,就算楚懷瑾是她姐姐的兒子,她這次也要幫著林云曦說話。

  “嘖嘖嘖嘖,這小子被我禁欲這么多年,一回來就搞出這么大的動靜,怕是楚老鬼設(shè)的局吧,也不怕落下后遺癥?!睂O正思不愧是在官場打滾多年,一語中的,雖然御醫(yī)官位不大,但好歹也是可以直達圣聽,又能出入朝臣府邸,是以對一些事態(tài)發(fā)展反而有一種旁觀者的清明。

  王欣怡恍然:“我就說嘛,以楚懷瑾的為人不應(yīng)該做出這等事。若是楚老國公爺?shù)氖侄我簿湍芙忉屃?。倒霉的倆孩子成了權(quán)利交易的犧牲品,瑾兒沒什么大不了被人當(dāng)笑資議論幾天說不準還是件美談,可曦兒……”

  孫正思又一次問道:“這姑娘確定跟你沒關(guān)系?”

  王欣怡道:“沒有啊!”又奇怪道:“怎么了?”

  孫正思:“奇怪,我總覺得在這姑娘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p>  王欣怡驚道:“您也有這種感覺么?我以為是我跟她一見如故的原因?!?p>  “你我都認識的人不多,定是哪位故人留下的血脈,好好捋一捋。”孫正思撫著白須又陷入沉思。王欣怡也托腮思索。

  孫正思在百草堂下車,王欣怡讓墨香在這拿了藥自行回去,自己去了定國公府。

  

飛雪斯兮

昨天寫的那張飛雪覺得并不算露骨竟也被禁了,只能兩天后再試了,求大家來點推薦票,收藏。有什么異議也可以在評論區(qū)討論。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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