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張果果和云朵正聊著的時候,一旁的姚廣孝走向了張果果。
“小道士,咱們又見面啦?!币V孝笑著與張果果打了聲招呼。
“少師!”張果果行了道禮,問道,“少師怎么和云朵一起來的?”
“是陛下讓我?guī)е麃碚夷愕??!?p> “陛下?”
“恩恩。”云朵站在張果果身后,開口說道,“我想來找?guī)熓澹桥虏徽J識路,所以我就去找了鄭叔叔,是鄭叔叔幫我的?!?p> “鄭叔叔?”
“是鄭和。”
“哦!”
原來,張果果離開之后,云朵在京城認識的人并不多,唯一有聯(lián)系的,那就剩下三寶太監(jiān)鄭和了。
云朵沒有辦法,只好去求鄭和幫忙,鄭和知道云朵的身份,也沒有推辭,趁著一次覲見的時候,順帶著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朱棣心想,正好姚廣孝前幾日向我告辭,說是想要去北平,就讓他們一起上路吧,就是這樣,云朵便跟著姚廣孝的隊伍,一路北上來到了北平。
眾人寒暄了一陣之后,張果果便帶著云朵回了府,而朱瞻基則陪著姚廣孝一起,去了慶壽寺,今晚便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張果果不等朱瞻基,吃過晚飯之后,便帶著云朵出了城。
坐在馬車上的云朵,小小的臉上充滿了興奮,因為昨天張果果和云朵說了很多自己道觀的事情,令云朵心中對桃花村的道觀,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
馬車一路顛簸,終于在中午之前到達了桃花村,這一次張果果沒有麻煩村子里面的人,而是在村口停下車之后,按照記憶帶著云朵上了山。
爬了好久,張果果終于來到了當時選址的地方,但令張果果驚訝的是,這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此處的平地只有一小塊,而現(xiàn)在在工人的開鑿之下,整整比原來大了兩三倍不止,另外,那條小河也沒有放過,按照蒯祥的設(shè)計,將會把這條小河其中一段留在道觀后院的院子之中,并依河畔仿照園林樣式,建造一處假山和亭子。
而此時這些也只不過是設(shè)想,小河之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些木頭框架。
“道長,你怎么來了。”原本正指揮做工的蒯祥,見到張果果來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跑了過來,“這位小道長是……”
“這是我?guī)熜值耐降?,你叫他云朵就行了?!?p> “師叔,這里什么時候才能建好啊?!痹贫浜闷娴卮蛄恐@里,聽到張果果叫他,立刻將目光收了回來。
“這個我還真的不清楚?!?p> “如果只是住人,那么幾個月就可以了,但是畢竟是道觀,還有很多細節(jié),所以還要在多一些時間,不過我保證,不會超過一年。”
“那就好?!痹贫渎犕?,點了點頭。
“嘿嘿?!必嵯樾α诵?,熱情地和張果果說道,“道長,要不我?guī)氵@里看看,再詳細和你說說?!?p> “好啊?!?p> 張果果答應了蒯祥的請求,拉著云朵跟在蒯祥身后,聽著蒯祥腦海中的構(gòu)想。
在山上和工匠們一起吃過了桃花村婦女送來的飯菜之后,張果果便帶著云朵下了山,緊趕慢趕終于在天黑之前進了城。
回到府邸,朱瞻基早就回來了,此時正坐在餐桌前,等著張果果回來。
“殿下如果餓了就早點用餐啊,等我們干嘛。”
“那怎么行?!敝煺盎姀埞貋?,立刻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是在等你嗎,我是在等云朵,云朵昨天來了,我都沒好好招待一下,今天這算是補得?!?p> “是,是?!睆埞闹羞€是有些感動,拍了拍云朵的肩膀,“云朵,還不謝謝殿下?!?p> “謝謝皇孫殿下?!痹贫涔怨缘氐乐x。
“行啦,都這么熟了,就別這么客氣了,快坐下一起吃吧,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北方的菜,南方一般吃不到。”
三人吃了一會兒,朱瞻基看著張果果,突然開口道,“對了,狗狗?!?p> “怎么,有事?”張果果聽到朱瞻基的話,頭也沒回,一邊夾著菜,一邊問道。
“少師讓我告訴你,這幾日如果閑的無聊的話,可以去慶壽寺找他,一起聊聊?!?p> “恩,我知道了?!?p> 云朵的接風宴,便就這樣結(jié)束了,第二天一大早,朱瞻基仍然忙忙活活地出了門,去了戶部和工部的地盤,而張果果則帶著云朵前往慶壽寺。
慶壽寺位于北京西長安街上,創(chuàng)建于金世宗大定二十六年,在明初朱棣還是燕王的時候,姚廣孝便跟隨者朱棣來到了北平,居住在了慶壽寺,長達二十年之久。
最開始的時候朱棣答應張果果修道觀的時候,就思考著,為姚廣孝也修建一座寺廟,但是被姚廣孝推辭了,這次姚廣孝準備回北平,朱棣再次將這件事情提了出來,但是姚廣孝仍然再次拒絕了,姚廣孝告訴朱棣,希望一切從哪里開始,就在哪里結(jié)束,于是姚廣孝回到了慶壽寺,回到了這個自己曾經(jīng)夢想開始的地方。
張果果剛到雞鳴寺門口,一個熟悉的小和尚早已經(jīng)候在了門口,見到張果果,立刻雙手合十。
“哎,小和尚,咱們又見面啦?!睆埞χ托『蜕写蛄寺曊泻?。
“張道長,師父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請跟我來?!闭f罷,小和尚便帶著張果果進了寺廟。
“對了,小和尚,你法號是什么啊,你還沒告訴我呢。”
“這個很重要嗎?”
“當然了,不然,我總不能一直小和尚小和尚的叫吧?!?p> “恩,小僧法號永文。”
“永文?少師起的?”
“正是?!?p> “這樣啊。”張果果點了點頭。
很快,張果果便來到了慶壽寺的后院,永文對張果果說道,“好了,張道長,師父就在里面?!?p> “恩?!睆埞c了點頭,正準備進去,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拉住,奇怪之時轉(zhuǎn)過身子,才發(fā)現(xiàn),云朵正拉著自己。
“師叔,我呢?”
“額……”
就在張果果糾結(jié)要不要帶云朵進去的時候,屋子內(nèi)立刻傳來了姚廣孝的聲音。
“永文,帶著云朵小道長下去歇息一會兒吧?!?p> “是?!?p> “那師叔,我就先走啦?!痹贫渎牭揭V孝的話,看了眼張果果,點了點頭,便跟著永文小和尚離開了。
張果果深深吸了口氣,用手推開門,邁步走進了屋內(nèi)。
此時屋內(nèi),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草席被褥,一個破舊蒲團,還有一個風燭之年的老人,正閉著眼睛,念著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