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她還沒醒過來,你快看看?!?p> “小伙子,別著急,”醫(yī)生擺手讓他平撫情緒,“她只是失血過多,等會就能醒啦?!?p> 迷糊間看見兩道身影,她眨了眨眼皮,這是哪里?
“周秋秋,你總算醒啦?!蹦腥说穆曇舢惓5氖煜?,但是大腦就像被卡帶了一樣,根本想不起來。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視線漸漸清晰,“楚霆軒?”,她意外的睜著眼想看他,他怎么會在這,自己怎么會在醫(yī)院。
楚霆軒松了一口氣,按住想要起身的肩膀,細心的將枕頭靠在床頭,讓她靠著。
“你睡了兩天,我還以為你會…?!?p> 周秋秋接住他未說完的話,“不會死的,我命大,每次都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被救,”她身體還是虛弱,發(fā)白的唇角微揚,“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楚霆軒見她能說一大段話,將醫(yī)生說可能醒來會意識錯亂的可能性爛在肚子里,“你走了以后,我就把她放了,但是她在知道家庭變故之后精神出現(xiàn)問題,擔心會波及到你,派人一直跟蹤?!?p> “也不知道她從哪里知道你在B市,但是我這邊的人晚了一步,讓她抓住你了?!?p> “沒事啦,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p> “可是你的臉被劃傷了?!彼肷焓置樕辖Y(jié)痂的傷口,一定很疼吧。
周秋秋指尖摸到凹凸不平的傷口,笑了:“我又不靠臉吃飯?!?p> “秋秋!”
門砰的一聲巨響,她還沒看清是誰,就被人結(jié)實的抱在懷里。
“秋秋。”他溫軟地叫著。
她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笑眼彎彎地回抱住他。
“祁江,你太用力了?!?p> “不松開。”他雙手細微的顫抖著。
“嗯?!?p> 楚霆軒一臉愣的看向相擁的兩人,用力咳了聲,“趕緊給我松開,她需要靜養(yǎng)。”
祁江抱了會才松開,手卻緊緊地與她十指相扣,楚霆軒心里不爽到爆了,冷著氣說:“手也要修養(yǎng)?!?p> 周秋秋瞄著兩個冷著臉的男人,整個房間都冷了不少,“你們都出去,我要休息了。”
祁江和楚霆軒被趕出門外,兩人面面相覷,臉上都還帶著未消散的冷意。
“去天臺,我有話和你聊。”祁江先開了口。
楚霆軒本也想說這話,卻被他快了,心中不爽。
祁江到了天臺就直接開口:“綁走秋秋的人是誰?”
“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沈思,已經(jīng)被我綁了。”
祁江沉著臉,聲音低沉,“把人交給我?!?p> 楚霆軒瞇起眼,“你想要干嗎?”
“我不會放過傷害秋秋的人。”他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起。
“等我教訓(xùn)完,再送你。”
“不行,現(xiàn)在就給我。”
“做夢?!背帗P起下顎,不爽的說。
兩人在天臺上起了爭執(zhí)。
病房
周秋秋側(cè)臥正酣睡,門把輕微的擰開,有道身影走近房間。
林哲叉腰站在床邊,嘩一聲,把被子掀了,周秋秋茫然的睜開眼。
“周秋秋,你把你的狗帶回去。”林哲惱火,那個寵物店怎么就把狗送到店里了呢。
周秋秋突然想起來,自己填表的時候怕自己不在家,就填了一個備注地址,寫了祁江店的地址。
她伸手舒展眉眼,“它這么可愛,不應(yīng)該對它產(chǎn)生感情嗎?”
林哲一想起那只狗就混身難受,竟然抱著他的腿發(fā)情,它他媽是公狗。
林哲冷著臉,“等你出院就帶它走,別讓我再看見它?!?p> “好吧。”
周秋秋以為他說完事情就會走,他反而坐下,她疑惑的問:“你不走嗎?”
“我等我哥?!?p> 周秋秋哦了一聲,躺回床上,不知道為什么意識混沌,總感覺還有一個人跟自己對話,跟那時候感覺一樣。
等她醒來時,林哲已經(jīng)不在房間,她爬下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白皙的面頰全是深深淺淺的疤痕。
“看來多少還是會留下疤痕?!彼笥肄D(zhuǎn)頭觀察,輕嘆了一口氣。
身體陡然顫栗,四肢僵住,猛然看見鏡子里的自己眼神冰冷,嘴在動,但她卻聽不清,接著四下一片黑暗。
蘇醒時已經(jīng)在床上,她茫然的睜著眼看天花板。
祁江聽見被子摩擦的聲音,起了身,手背在她額前一放,“嗯,降了點?!?p> 周秋秋側(cè)頭看向祁江,“我發(fā)燒了嗎?”
“嗯,”他將體溫計放到她手里,“含著它三分鐘?!?p> 周秋秋聽話的含著體溫計,低垂著腦袋思索昏迷前看到的景象,是自己腦子過熱產(chǎn)生的幻影?
她一思考,大腦就像超負荷一樣難以運轉(zhuǎn)發(fā)燙。
祁江看了眼體溫計,“還是有點高?!卑炎郎系乃庍f給她,“吃完再睡。”
“嗯?!敝芮锴锍酝昃吞蓵唬可蟻淼睦б庖u卷全身。
第二天白天
周秋秋靠著床頭翻閱雜志,走近來一護士拿著一管注射劑,“病床2347,起來打針了?!?p> 她將袖子卷上,護士拿著棉球在皮膚上擦拭,對著血管扎下。
“護士,我什么時候能出院?!敝芮锴锶嗔讼卤辉牡胤剑@護士手法不是很好啊。
護士愣了下,“快了,多多休息?!闭f完,步履匆匆地離開。
護士走后房間又陷入安靜中,祁江白天回去補覺,早上就走了。
扣扣兩聲,穿護士服的女護士拿著藥瓶進來,“病床2347,周秋秋對吧?!?p> 周秋秋點了點頭。
“那這個是你接下來要吃的藥,等會有護士給你打針?!?p> 周秋秋皺眉,“剛剛不是已經(jīng)打過了嗎,還要再打嗎?”
護士拿著床前掛著的單子,“沒有啊,這針是要下午打的?!?p> 周秋秋混身顫栗,驚恐的睜大雙眼,踩著鞋就往外跑。
那是誰,她有什么目的。
她翻找了整層樓,都沒看到那個人的身影,隨后她跑到監(jiān)控室,向工作人員講述情況。
工作人員一聽瞬間驚恐,醫(yī)院里面混進裝成護士的人,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馬上讓周秋秋進來。
可惜監(jiān)控上那護士已經(jīng)出了醫(yī)院大門,她突然想到什么,讓工作人員把監(jiān)控調(diào)到兩天前。
從監(jiān)控室出來,她就魂不守舍的回到病房,望著手臂上的針孔愣愣的出神,一定是他,他懂醫(yī)學(xué)而且沒有人比他更恨自己。
他被抓前那嘶吼的聲音至今都還會打顫,只是不知道他給自己注射了什么藥物。
腦袋又開始疼痛,她蜷縮成一團,強忍著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