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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將令之鐘鳴

第四十三章 離墨秘境

亂將令之鐘鳴 秋來心 5664 2024-11-06 21:59:06

  巷司閣,十二道立于不同位置,不同高度的琉璃門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大道圣文猶如游魚,流轉在巷司閣上,儒雅氣息彌散,使得整個犁夢湖都處于一種空靈狀態(tài)下,所有人只有小聲的交談,更有學子靜靜感悟圣人教誨,時不時會有人突破境界,不過還沒有能夠跨越大境界突破的人出現(xiàn),就是已經到達境界巔峰的想要突破大境界也很困難,至少現(xiàn)在這些圣人氣息還做不到,除非是將這些氣息全部灌輸給同一人才有可能使得不過兩手之數(shù)的人突破大境界。

  此時的離墨秘境之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在一座與巷司閣一樣,卻要大上三四倍的三層閣樓之中,十二個人圍成一個圓圈,常尚齊坐在正對門口的位置,右手邊是趙之鈺,而左手邊是寧曉云,其余人的排列都很隨意,原因很簡單,常尚齊三人都在進入離墨秘境之前對大道有所感悟,故而得到了一定的認可,現(xiàn)在他們正在進行知識傳承,是一些圣人關于修行的心得感悟,這也是在離墨秘境第一重的時候有的獎勵,畢竟離墨秘境本來就是犁夢舟會給予優(yōu)勝者更進一步的機會。

  三聲猶如遠古時代傳來的鐘鳴之聲響起,十二人瞬間被拉出了靜悟的狀態(tài)。

  常尚齊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這個比以往要大上不少的環(huán)境,微皺眉頭。

  趙之鈺起身來到常尚齊身前,伸出手,將盤坐在地的常尚齊拉起來,開口詢問:“二爺,這里就是離墨秘境?這是一間房間,難道是圣人的書房嗎?”

  寧曉云走來拉住常尚齊的手,對趙之鈺說道:“你家書房長這樣嗎,說是藏書秘府還差不多。”

  其余所有人都看向常尚齊,眼中都是疑惑,都在等著常尚齊給出解釋,畢竟犁夢湖是常家的這件事情已經人盡皆知,都認為常尚齊對這里會很熟悉。

  常尚齊看著眾人渴望的眼神,有些尷尬,他走向著二樓走去,對所有人開口建議:“我對離墨秘境也不熟悉,不過這里應該是巷司閣,只是比外面的要大上不少,可能這才是真正的巷司閣吧,各自轉轉吧,一刻之后來一層集合,說一下各自的發(fā)現(xiàn)?!?p>  按照常尚齊的話,其他人都沒有意見,便自己的同伴一起在這個變大的巷司閣中探查起來,但是慕容野早卻跟在了常尚齊的身后,一起上了二樓。

  “你跟著我們有事情嗎?”寧曉云回頭,看著慕容野早,冰冷冷的發(fā)問。

  慕容野早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然后看著常尚齊開口:“那個,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我們單獨聊一聊,有些事情,也不知道要不要說清楚?!?p>  “你們在二樓看看吧,我和他去三樓,”常尚齊對寧曉云說道,隨后看向慕容野早,沉默了一會兒,丟下一句話,轉身向三樓的樓梯走去,“行吧,上樓聊?!?p>  寧曉云有些擔心,不過趙之鈺用手中的折扇扇柄輕輕碰了碰她:“放心吧,這里是在離墨秘境中,慕容野早不敢有太過分的事情,你要相信二爺?!?p>  常尚齊和慕容野早先后登上三樓,這里和犁夢湖中的巷司閣一樣,也有一張圓桌,放了三把椅子,常尚齊拉了一把坐到窗前,背對慕容野早,看向窗外,不過外面只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沒有,這就有些不如外面的巷司閣了。

  “有什么事情,現(xiàn)在可以說了,”常尚齊開口,但是又補充了一句,“還是我先問吧,程國,是怎么回事,我的人回來之后就和我說了不對勁的地方,我分析一下,大概這個時候,程國境內已經開始亂了吧,而且你們慕容家族的有些人功勞不小,對吧。”

  慕容野早的瞳孔放大,顯然被常尚齊的話嚇到了,他看著常尚齊的背影,然后又回頭看了看,確定不會有人上來之后,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高舉在額頭位置,開口說話:“常家常兆齊,于敵國腹地潛伏十五年,完成家族任務,現(xiàn)向族長見禮!”

  常尚齊騰的就站起來了,他沒有轉身,回頭看著眼前自稱常家人的程國人,滿臉的驚訝與不解。

  “你,你再說一遍,”常尚齊轉身,見常兆齊正要開口,又連忙打斷,“不用了,常兆齊,常家常清匙一脈的人,我大概知道了,是的,常家怎么可能一夜覆滅呀?!?p>  常尚齊明悟了,常家作為老四大世家的智囊團,怎么可能被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一夜屠盡滿門,常家的所有人都有一種特殊的能力,這種能力被稱為預支,用未來的什么東西來換取現(xiàn)在需要的東西,這個能力卻在常家人的手中使用出了沒有副作用的樣子,只因為常家所有人的謀略都被拉滿了,常尚齊如果是在常家本家人的教導下,那么現(xiàn)在的他就會是常家新一代的最強謀士,只是現(xiàn)在,常尚齊的謀略確實很厲害,畢竟能將亂世街的勢力遍布整個東洲,也就是國家皇帝能做到,但是常尚齊做到了,但是就算如此,他也做不到將一個國家瓦解。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常尚齊對常兆齊說道,然后又補充了一句,“你就恢復身份吧,保護好趙之鈺,先去,我一會兒到。”

  常兆齊回到一樓,和眾人說到自己族長一會兒就下來,請他們稍等一下。一句話讓眾人震驚,寧曉云和趙之鈺更是疑惑,這是說了什么,讓慕容野早叫常尚齊族長。等到常兆齊解釋了一遍,所有人直接炸鍋了,除了寧曉云覺得常家如此厲害是理所應當,其余人,包括趙之鈺都感到后怕。

  在三樓的常尚齊抬頭看著天花板,沉思了一會兒,然后將椅子搬上桌,然后踩在椅子上,正好可以夠到屋頂。

  在離墨秘境外的巷司閣的三樓上還有一小層,不知道這里有沒有,不過常尚齊的好習慣就是有棗沒棗先打一桿子,果不其然,打開的方式都是一樣的,不過他沒有上去,并且也不決定和下面的人說這個發(fā)現(xiàn),畢竟這個閣樓的一切也是屬于常家的秘密,外人,看看無關緊要的地方就行了,其他地方,少知道一些也是為了他們好。

  “這里沒有感到奇怪爾等地方吧?”常尚齊從樓梯上走下,向眾人詢問。

  孟嶺軒搖了搖頭:“很普通的地方,只是比較大,只是一層的空間就足以讓一百人進入。”

  李時英看著常尚齊說道:“常二爺,我在門口發(fā)現(xiàn)有一處奇怪的陣法,不知二爺有沒有見過?!?p>  馮元炔先是向走來的常尚齊一拜:“二爺,這里是你們常家的地方,雖說是東圣所留,但是常家也是守護不知多少年,如果有什么信息,望請二爺告知?!?p>  常尚齊不喜歡這個叫馮元炔的人,給他一種陰惻惻的感覺,好像和常家一樣,是個喜歡在暗地里動手腳的家伙,只是常家人可不會表現(xiàn)出自己是個壞人的氣質,所以常尚齊認為這人是個傻子,很明顯馮元炔是想在自己身上制造麻煩呀。

  正如常尚齊所想一般,除了確實沒有什么心眼子的何樺孟之外,其余不是大賀國人的天驕都看向了自己,并且露出一點帶有敵意的詢問意思。

  “離墨秘境不是常家守護的目標,但是圣人竟然將它放在犁夢湖中,也定然有圣人的道理,說不定圣人早就知道我們的到來,如果有什么圣人不喜歡的行為發(fā)生,我們會被驅逐出去,畢竟犁夢湖那么多的大島上都有這種機制。”常尚齊牽起寧曉云的手,走向門口,開口說道。

  “倒是有可能,走吧,我們跟上?!焙螛迕吓牧伺鸟T元炔,跟上常尚齊的腳步,他也不喜歡潭越國給自己找的隊友,在他的眼中,每個人都有屬于他們自己的氣味,這也是他能獨自生存在密林之中的屬于野獸的直覺,馮元炔的身上有點酸酸臭臭的味道,不過對自己沒有威脅,所以他才不在意這些小事,不過常尚齊的氣味是百花的香氣,跟著常尚齊就沒有錯,這是何樺孟認定的,所以他比較愿意跟著常尚齊走,至于隊友,一邊去吧。

  來到門口,木門上有三個凹槽,常尚齊拿出自己的令牌在門上比對了一下,正好可以對應上其中一個凹槽,不過他沒有著急放上去,還是要再仔細研究一下。

  劉卿紜走到常尚齊身邊,看著木門:“這好像是一個三品陣師的手筆,我曾經見過在一本叫《舟錄》的陣書上看到過類似手法的大陣。”

  陣師,東洲一種早已經失去所有傳承的職業(yè),不過最近二十年來,在齊夏國境內的奇詭之地“天峽神域”之中有三次神跡發(fā)生,一次便是從深不見底的天峽神域中噴射出一個金碧輝煌的古老供宮殿,里面別的東西都沒有,全部都是記錄陣法的陣書,《舟錄》就是其中比較出名的一本,它里面講述了不少大陣的布陣手法,現(xiàn)在的陣師職業(yè)再度出現(xiàn),大多都是下三品的陣師,這個東洲只有三位三品,有一位就是掌握“如我”的賀塵遠,不過使用“如我”,賀塵遠也可以發(fā)揮出一品的實力,只是得不償失罷了。

  “這也是個三品的陣法?”陳泉生從兩人中間擠出來,看著陣法問道。

  在三人身后,孫榷檁摸著下巴上特意留下的胡須解釋:“在下不才,是個七品陣師,按照這個陣法的復雜程度至少有二品巔峰的樣子,不過因為是在東圣的秘境之中,說不定這是個一品的陣法。”

  “確實如孫兄所說,但是我更愿意相信這是個超品的陣法,畢竟它是不完整的,如果放上令牌的話,就可能激活陣法的真正樣子,《桴云臺錄》中有說,有的陣法在外觀上可能只是低品的陣法,但是激活之后就不一樣了,這也是一些陣法師用來迷惑敵人的手段,不過能做到的比較少?!眲⑶浼嬙俅谓忉?,不得不說,在個齊夏國的青年才俊特別喜歡看書,就是進入這里的時候,第一件事是尋找自己帶的書在不在,直到發(fā)現(xiàn)都不見了,還在白顧靈的懷里哭了一陣子,讓白顧靈都感覺到很尬,不過讀書確實有點用處。

  “要不你們看看自己腳下呢?”趙之鈺在這個時候開口,指了指地面,他比較喜歡低著頭,所以有些東西也就是他先發(fā)現(xiàn),旁邊的寧曉云已經笑得蹲在地上了,常尚齊幾人都很無語,一同蹲下身來研究起地上的地磚。

  “銘空云慕封語,一品低階大陣,用以封鎖天地之氣,需三塊令牌解鎖。”除了常尚齊外,其他人都不認識這些文字,只好由常尚齊念出,這也讓馮元炔由抓住了機會。

  “常二爺,你確定嗎?”馮元炔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不過在場的人除了何樺孟外都能猜得出他的意思,無非是在說這些文字只有這個常家人認識,說不定本來就知道如何開啟大門,只是要找個合理的理由罷了,畢竟還是大賀的人發(fā)現(xiàn)的這些文字。

  寧曉云也聽出了對方的意思,她只是在常尚齊面前像個小孩子,不代表在別人面前就是好欺負的:“馮元炔,你是不是哪根弦搭錯了,蹬鼻子上臉,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不知道是哪個沒把門的把你漏出來了,惡心!”

  這一頓的輸出呀,不光是其他人懵了,常尚齊都震驚了,馮元炔更是被氣的全身發(fā)抖,指著寧曉云:“你,寧曉云,你可也是書香門第,怎可說出如此污穢之言,不堪入目,有辱斯文?!?p>  “哦,知道了,狗東西。”寧曉云無所謂的說道,“潭越的讀書人罵人真有意思,所有的話都是一個意思,真是軟弱無力。”

  “好了,不與他計較,馬戲團里的演員罷了?!背I旋R開口,現(xiàn)場只有陳泉生捧腹大笑,身邊的李時英一臉懵,偷偷詢問陳泉生是什么意思。

  常尚齊取出自己的令牌,用其他人的都在門上對比了一下,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的,何樺孟的和白顧靈的可以使用,于是三塊令牌一起被放在門上的凹槽之中,然而十二個人等了一刻鐘的時間,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

  馮元炔正要拿著此事挖苦常尚齊,卻在靠在門上的時候,被一下子閃出了門外,大門被打開了,所有人包括常尚齊在內都掉入了一個誤區(qū),認為一定要發(fā)生什么才能夠把門打開,比如發(fā)生什么陣法光芒大盛的異象呀,哪怕就是發(fā)出一聲清響也可以,誰能想到放好令牌后只需要推開門就行。

  常尚齊走出門去,拍了拍馮元炔,說了一句;“真是一塊好石頭?!?p>  隨后陳泉生跟了出來,在一臉不知所措的馮元炔耳邊說了一句:“哪里需要哪里搬,對了,廁所的石頭也有不錯的用途?!?p>  所有人都出門來,只留下馮元炔在最后憤怒的辱罵常尚齊,只是不痛不癢的誰在乎呀。

  “這里,竟是一幅水墨畫!”李時英震驚了,四大家族的李家老祖便是以畫出名。

  這才是真正的離墨秘境,在以前的犁夢舟會,進入離墨秘境第一重的人們描述離墨秘境就是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但是真正的離墨秘境竟是一處宛如仙境的巨幅畫作。

  所有人站在巷司閣前的平臺上,看著眼前的層巒疊嶂,云霧繚繞的連綿山脈,全都呆愣愣的,這不是普通的小世界,這里是一處心境,是東洲儒圣的心境,遠處峰巒蒼茫,仙霧彌漫,自下而上由深轉淺的青綠鮮亮,在渡過淡淡留白的云層之后就是蔚藍天空,在畫面的中央由天空的遠處似有天河流淌,降臨人間,熊熊的江河奔涌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這才是這些年輕人清醒過來。

  常尚齊見到這等勝景不由得想起祖界的一種說法,“我們的畫作其實是寫實派”。因為等到常尚齊幾人看向眼前之時才發(fā)現(xiàn)只有遠處之景象才是畫,近前的一切確是真實的,卻又有些縹緲,他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也是畫出來的。

  “大河之水天上來呀?!背I旋R感慨,隨后邁步上前,但就在他抬起腳步的一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飄了,是真的漂浮起來了,就像在水中一樣,感受不到身體的羸弱,隨著他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還在巷司閣之中盤坐著,一動不動。

  突然之間,有兩只游魚自常尚齊的體內游蕩而出,在他的身后環(huán)抱旋轉,形成一張?zhí)珮O圖,懸浮在常尚齊的身后,道道黑白之氣繚繞周身,隨著常尚齊在圣人心境之中踏步而行,他的心境在此刻也具象化,踏步虛空,步步生花,陰陽環(huán)繞,道氣沛然,隨后一朵朵小花開滿了常尚齊的全身,隨著常尚齊向前而行,這些花朵就隨著常尚齊的心意形成一對羽翼,緩緩展開,一個小人出現(xiàn)在常尚齊的肩膀上,他的周身竟然發(fā)生了與常尚齊現(xiàn)在相同的變化,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在于小人的身后出現(xiàn)一口棺材,有九條黑龍盤在棺材上酣眠。

  “這是心境世界,可以在此處凝聚自己的心境,如果成功,在將來的修行中就會事半功倍?!眲⑶浼嬘钟性捳f了,“這是我在一本《君居札》中看到的。”

  說完話,他拉起白顧靈也學著常尚齊一般飄向了半空,隨后自他的體內出現(xiàn)了一只模糊的青鳥,而白顧靈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柄長槍,火紅色的長槍,周身繚繞火焰,卻沒有那般的炙熱。

  寧曉云向常尚齊的方向追去,周身被紅色的氣息繚繞,像是一襲紅裙,清脆的鈴鐺聲響起,聽到這個聲音的人都平靜下了心神,就是白顧靈的長槍虛影都晃了晃,劉卿紜的青鳥直接飛回他的體內,等到寧曉云走遠后才又重新出來。

  “趙公子,族長讓我跟著你?!背UR看著自己族長和寧曉云一起走了,便扭頭看向身邊的趙之鈺。

  “好吧,那多多關照?!壁w之鈺看著身邊的常兆齊有些不自在,畢竟他的膽子比較小,想起之前慕容野早的跋扈樣子有些害怕,不過還是按耐下來,輕身而起,好像整個人都融入了天地之間,身影變得虛幻起來。

  常兆齊有些不知所措,他感知不到趙之鈺了,好在還能看見他,于是調整好心神,快步跟緊,一群輕騎兵列陣在身后,常兆齊的身上也出現(xiàn)了一套鎧甲,隨著一夾馬腹,全軍猶如沖鋒一般,向著趙之鈺而去,然后常兆齊就發(fā)現(xiàn)趙之鈺不見了。

  其余人的心境異象或清晰或模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展現(xiàn),常尚齊帶著寧曉云來到一處清潭旁邊告訴她說:“好好感悟,就像劉卿紜所說,這是我們的進入離墨秘境的第一個機緣,當然也是考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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