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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否

消亡的小鎮(zhèn)

依否 零分之衣 3232 2020-01-30 20:43:47

  “少爺,關(guān)于那件事你有答案了嗎?”

  “你是說關(guān)于為什么要送我來這里嗎?”

  “是的,記憶中少爺你曾經(jīng)問過我很多次?!?p>  “我想我已經(jīng)弄明白了?!碧朴詈照驹诠芗业膫阆拢坏靥痤^,“還記得你和我說起的序列的事情嗎?這些天我翻閱過很多的文獻,管家你知道我的文采并不是特別好,所以你要聽得仔細(xì)些?!?p>  管家低頭看著唐宇赫,手中的傘堅定的立在那里,傘外面狂風(fēng)呼嘯。

  “人們以特定的‘族’將彼此劃分開來。被東方定義的除了我們?nèi)俗逯膺€有圣族,姬族,凰族,羽族,紫族,靈族。可那之外還有被我們排除在外的,同樣具有知性的存在,被人們稱之為——‘靈’。由此看來知性并不是規(guī)劃人與靈的統(tǒng)一標(biāo)準(zhǔn),這要多虧上次管家說起的序列,像是給我了一扇很好的窗戶。人族獲取魔法的唯一目的就是寄托于附著在序列上面的靈,至于所謂的唐氏,不過是獵殺靈的可恥獵人罷了。管家我說的不錯吧?”

  “不錯?!惫芗覜]有否認(rèn)。

  “但是其中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身為人族的我而有沒有序列,為什么卻能使用靈的力量。”

  “我還以為少爺對于自己的異常習(xí)以為常了?!惫芗叶硕ㄉ?,平淡地望著前方。

  唐宇赫已經(jīng)走出了傘下,他忽然感覺四面八方都有黑影朝他們涌過來,直到其中一個黑影把包在白色絲綢的武器遞到他面前。

  “那是一柄兇器!從白色絲綢呈現(xiàn)的形狀就能看出來。”唐宇赫心中赫然。

  “準(zhǔn)備好見它了嗎?讓我這個老爺子來揭露少年多年以來的疑惑吧!”管家說著將白色絲綢扯開一角,里面藏著的寒芒在黑暗的座位上凜然一閃,上面曲面的刀刃上劃過血色的印花,沒有一種殺人的刀具會可以地在刀鋒上面刻上如此繁瑣的印花,這樣會影響武器的鋒利程度。唐宇赫心想。

  可現(xiàn)在展現(xiàn)在唐宇赫面前的印花像是刀刃鑄成的時候就存在的,唐宇赫忽然意識到這是序列,冥冥之中似乎確實有這樣一件東西陪伴在自己身邊,所以自己身為人族卻擁有不同尋常的體魄和能力就有了很好的解釋,一把序列,屬于他的序列正在自己的不遠(yuǎn)處很好的沉睡著,等著主人來將它喚醒。

  “管家,她是一直存在在我的身邊的嗎?”

  管家沒有否認(rèn)。

  “告訴我她的名字。”唐宇赫不知道為什么很緊張,這已經(jīng)幾乎是命令的語氣了。

  序列——螢火。

  “奇怪的名字。”唐宇赫想。

  “少爺,它們的名字都是有緣由的?!惫芗覍㈢牭哆f到唐宇赫的手上,唐宇赫驚訝地看著刀柄上面的詭異刀刻居然真的漂浮起來,像是盤旋的螢火蟲在刀柄上盤旋而上。

  “風(fēng)之妖精——玥。西方神話中,傳說掌管凝滯之風(fēng)的妖精。”管家輕聲說?!袄蠣敓o意中得到的?!?p>  “那時候你在他的旁邊!”唐宇赫驚呼道。

  “就像我現(xiàn)在你身邊一樣?!惫芗也恢每煞竦匦π?,“少爺,屬于我門唐氏的戰(zhàn)爭就要打響了。”

  唐宇赫試著用鐮刀劃出幾道痕跡,所用的力量不強,但是他卻聽見從刀刃上面?zhèn)鱽淼恼?。“終于快開始了嗎?”

  管家知趣的退了下去,被譽為天才的刀術(shù)少年沐浴在雪中,他從來沒有這樣奇異的感覺。

  本不該對這樣一所平凡無奇的小鎮(zhèn)感受到留念。他和他們是不一樣的,無論在這里待了多長時間,唐宇赫心中一直這樣認(rèn)定著。但這種想法早就在日復(fù)一日的時光中消磨著,有時候他甚至以為尤許安這個老是發(fā)愣還沒什么用的小破孩和自己就像是兄弟一樣,他從家里的酒窖里偷出低純度的紅酒來,雪伊要喝是因為紅酒很好看,尤許安要喝是因為他們兩個都喝了,擔(dān)心唐宇赫有說他“膽小鬼”,總之三個小鬼都不會喝酒,喝的面紅耳赤。

  那些記憶隨著自己撫摸那柄修長的鐮刀時,似乎飛快地從自己的腦海里消失了。不是的,自己還記著,唐宇赫心想,只是這些在他的心里,忽然變得不怎么重要了。

  “少爺,我們的人開始往這邊集結(jié)了,還有日落城軍部的人,他們也盯上了這里,我們不得不提早行動?!?p>  “你們其實有第二個人選的吧?”唐宇赫忽然冷冷地問了一句。

  “少爺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是說,你該不會早就料想道我會同意協(xié)助你們,但是你卻把這東西帶來了,所以必然是有第二個使用這把武器的人選。

  “既然已經(jīng)有了少爺,這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想好了嗎?我以為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們。”

  “朋友不朋友的倒是無所謂,我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唐宇赫感受到了心臟發(fā)出的苦澀一直傳到喉間。

  ......

  “雪伊,雪伊,都是你,為什么要那么特立獨行呢?我們靈不該是縮著腦袋,將力量隱藏起來的黑色種子嗎?為什么,為什么你愛慕虛榮,刻意地展現(xiàn)自己呢?為什么你認(rèn)為這件事很開心,很有趣就可以去做呢?”

  瘦小嬌嫩的身子縮在一起,仿佛那些話語對她造成的傷害越來越大。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

  “哦,不對我忘記了,也許在你心中那些不過是游戲罷了。我也真是傻,為什么一心想要和這種只想著開心就好的家伙比呢?”

  雪伊感覺四周都是黑的,本該是白色的雪變成了黑色的灰,在天空中,也不掉下來,只是飄來飄去。前面好像有兩個人在等自己,一個浮現(xiàn)出臃腫,一個枯瘦挺拔?!鞍?,阿奶!”雪伊跑過去,想要投入兩個張開的懷抱。

  “對啊,雪伊,我在這兒呢!”張開雙手抱住自己的是李舒,她的眼睛上面掛著猙獰的鮮血,雪伊旋即意識到李舒已經(jīng)瞎了。

  “眼睛被毀了我看上去很讓你惡心吧?”李舒的雙手在雪伊身上摸索,終于找到了她臉的位置于是半跪下來用她空洞的雙眼望著雪伊,“這樣你就可以取代我在他們中的地位了。”

  “不是這樣的,我并不想。”

  “獵人們他們就要來了,是你把他們吸引過來的,為什么這幫人不先來找你呢?為什么死去的是我們——我們只是匍匐在這片孤獨小鎮(zhèn)上面的靈??!”

  “我們只是想做一些和孩子們一樣的游戲,和人類孩子們一樣的游戲。為什么你要暴露自己的能力呢?”

  “不是雪伊的錯,沒人一定要隱藏能力的。雪伊你是自由的,絕對?!碧朴詈盏挠白釉谧詈竺嬲f。

  這個時候,獵人們團團包圍了衣衫襤褸的李舒。

  被撲粉的臉也不像是時常帶著笑意那樣通紅通粉了,李舒的臉色變得急劇蒼白,獵人們饒有興趣地望著李舒暴露在外面的雙腿,雙腿跪在雪地里面,上面的褲子被刮破了,肌膚因為奔跑過度而變得蒼白,卻優(yōu)美修長,帶著難以抗拒的誘惑。他們在等著同伴們先行下手,畢竟自己自己也不是什么亡命之徒,受雇于唐氏來干活而已,并不曾想到要殺這樣的女孩。

  “她真的是靈?我倒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不會是搞錯了什么吧?”

  “不會吧?姓唐怎么會搞錯。干完活我們該回去了!”大胡子的家伙站了出來。

  其他同伴露出一副你行你上的樣子,并且把手上的武器拋在一邊。

  “你們!切,算了?!贝蠛影咽稚斓娇诖锶ッ?,倒在地上的李舒感覺黑色的槍口對著自己的臉一閃,她來不及閃避就感到眼前一黑。

  “李舒,你快跑!”李舒忽然聽到自己熟悉的聲音,視野中一個身影抓住了那只槍口被大胡子整個拎起,槍口朝著天空中發(fā)出一聲巨響,下面手持著鐵棍的少年正在朝著厚實的腹部敲擊。

  李舒印象中最強壯有力隆達只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小胖子,那幫男生里面似乎沒有這樣絕對暴力的家伙,可是黑色的鈍器在大胡子的腹部發(fā)出強有力的撞擊。

  李舒朝著那里望了一眼,這時候他正好轉(zhuǎn)過頭來,李舒有些想起來這種眼神了。那個因為住在自己旁邊所以被自己叫做哥哥的人曾今也用過這樣的眼神。

  “你的小女朋友想保護你呢!”說這句話的是隆達,李舒想起來她和一名男孩被圍堵在中間,男孩被打的全身是血,自己的裙子也被那幫人給踩臟了。

  “你們在動一下他,我就和你們拼了!”

  “你的小女朋友想保護你呢!”那句話在自己的腦海里不斷跳動著,無力的女孩也只好用“和你們拼了”這樣蒼白無力的話語來抵抗。這時候她的身后被自己想要保護的男孩推了一下。于是自己倒在牛逼沖沖的那堆人群中。李舒沒有注意到自己倒在因倒在地上而流血的膝蓋?!八皇俏遗笥?!”李舒再次回望著那丟下她的男孩時,兩者的眼神居然如此相似。

  這時候大胡子的伙伴們似乎反應(yīng)過來,用手槍的槍托敲暈了發(fā)了瘋的男孩,李舒望著舉著鐵棍的手不甘地軟了下去。“這貨腦子有問題吧!我的肋骨好像被敲斷了?!?p>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目標(biāo),那女孩跑了!”似乎沒有這么暴力的家伙,再暴力地摔倒一遍去。

  李舒發(fā)了瘋地向一條小道跑去,穿梭到了棉花地里?;鹚幵诶钍娴纳砗蟊?,大胡子威脅著李舒再不回來就要了這小子的命,李舒感覺自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只是撇了一眼在大胡子手中抽搐的身影,接著就不再回首了。李舒靠著一顆柏樹,她全身都很冷,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凍死,可她沒有力氣想以后的事情了,她太累了,現(xiàn)在只想合上眼睛。

  ......

  “喲!李舒小姐?!碧朴詈障袷莿倓偟竭@里似的,擺出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李舒睜開眼,看見那堆棕色的眼睛瞇著,她意識到有人正在對著自己笑。我這是,后來的事情有些記不清了,醒來之后依舊荒謬的難以解釋,寒風(fēng)呼嘯彤云席卷的陰沉天色都不見了,死亡的小鎮(zhèn),連排的房子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節(jié)磚墻在暗淡的陽光下突兀著。

  “李舒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在病床上。”你的女朋友雪伊呢?李舒剛剛想問唐宇赫,卻發(fā)現(xiàn)唐宇赫此刻認(rèn)真地注視著她,這給李舒的感覺似乎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呢?”

  “跟我走,去日落城,以我隨從的身份活著。記住,這是一份契約。”

  “嗯。”李舒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一個夜晚的驚心動魄之后,自己的愿望似乎實現(xiàn)了。只不過那時候的唐宇赫似乎和李舒曾經(jīng)認(rèn)識的唐宇赫不一樣,只是心里默默高興的李舒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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