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回去了路上,腦子里亂糟糟的,不知道想些什么。于是,叫了輛出租車去了城東精神病院。
一路上,王陽一直逼著眼睛休息,在腦海中適應(yīng)這個新的世界。
他在適應(yīng)什么?他只是在適應(yīng)方向,鏡面世界與現(xiàn)實世界最大的不同點就是方向,這里大部分人都是左撇子,只有少數(shù)人是右撇子。
車上的駕駛位也不一樣,和現(xiàn)實世界剛好相反。
“不介意我抽根煙吧?!睕]等司機同意,王陽就將煙塞在嘴中點燃,飄出嗆人的苦味青煙。
他抽著煙,眼睛瞟向反光鏡,鏡子中沒有自己也沒有后面的車子。
由于反光鏡中的倒影全部消失,這些司機開車都十分小心,生怕手一滑就撞車了。
到了山腳下,王陽熟練地抄近道快速爬上山頂,進入城東精神病院。
這家精神病院和幾個月前一模一樣,不,應(yīng)該是和十六年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慕容先生?”坐前臺的老婆婆遲疑地喊了一聲。
王陽愣了很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到那人略微有些熟悉的面孔才意識到她在喊自己。
對了,之前的確是弄了個假身份來著。
王陽哈哈一笑,客氣地回應(yīng),“老婆婆,你認(rèn)為我?”
“嗨,老婆婆,我的歲數(shù)沒比你大多少?”老婆婆白眼一翻,扭了個廣場舞的絕活下半腰。
下著半腰,老婆婆笑道,“雖然十六年沒見,但我記性可好著了,而且你這樣貌是一點也沒變,我一下就認(rèn)出來了?!?p> “是啊,我這是顯得年輕?!?p> “這么多年去哪兒了,怎就沒見過你了?”
“去國外了,去賺大洋馬的money,哈哈哈!”
王陽話題一轉(zhuǎn),“慕容北現(xiàn)在可還好?!?p> “死了,前幾年來了個和他同名的作家,他們見過面之后,慕容北就瘋瘋癲癲地死了,死得時候還一直念叨著什么時空悖論?!崩掀牌艊@息一聲。
“是嗎,他可有什么遺物?”
“有,給我一本書,要我給你,不能給其他人。那本書我沒有看,不好意思看,就等你來拿?!?p> 老婆婆轉(zhuǎn)身神神秘秘地從柜子中抽出一本書《性、被閹割的幻想》,書的封面有些泛黃,聞著還有一股陳舊的霉味。
王陽打開書,靠近耳朵晃了晃,果然在封面殼子里聽到晃動的聲音。
王陽道了一聲謝,留下買來的禮品,就離開了精神病院。
走了幾步,他躲進偏僻的角落,小心地拆開那層封面殼子,一張對折后的信封從夾縫中掉了出來。
信上寫著:
朋友,我想了許久,終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原來,慕容艾是你這個狗東西偷走的。想來,我已經(jīng)死了,也不求你別的了,只求你好生善待她。
作為交換,我會告訴你一些等價的事情。
在你離開之后的幾年,慕容北因為要寫穿越類文章找到了我,哈,自己找到了自己,真是稀奇。
那時,其實我已經(jīng)清醒了,我只是在裝瘋。因為后來又突然來了一群黑衣人,他們每天半夜過來,旁敲側(cè)擊地詢問我是否有特殊能力。
他們每天晚上都來,一直持續(xù)了兩年,我也裝瘋裝了兩年,直到一個叫做老板的人過來看了我一眼。
“這人沒用了,吸收不了,殺了吧?!?p> 我知道我要死了,于是我寫了這封信,告訴你,他們在找你,不他們在找一些叫做先天異能者的人。
慕容艾是他們口中的先天異能者,算我求求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她是我們的女兒!
“我們的女兒?”王陽一撇嘴,想啥呢,明明知道自己是一個摳腳大老爺們還過來惡心人。
王陽拿出打火機,將信紙點燃,看著信紙在火焰中化為飛灰。
老板?他又是誰,或許大姐知道他是誰。不過,王陽絕對是不會和大姐再扯上任何關(guān)系了,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看來以后得低調(diào)點了,尤其要提醒蘇媚兒那個掉進錢眼里面的瘋婆子,別被這些異能者團體盯上了。
王陽這么想的時候,在這座城市的一棟別墅里,馬梁給老板送來了家里存放的最好的紅酒。
銀針悄無聲息地進來,“根據(jù)耗子之前提供的資料,那個刀片女人還有一個同伙,經(jīng)過推算,這個女人應(yīng)該是透視能力?!?p> “先天的還是后天的?”
“后天的?!?p> “可以作為一個情報人員,那就把她抓過來吧?!?p> “好!”
銀針離開,馬梁還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看著老板又什么也不說。
老板眉頭一皺,突然開口道,“行吧,先給你玩兩天。”
說完,老板手一揮,一團淡藍色的火焰瞬間將馬梁包裹住,熊熊燃燒。
火焰中,馬梁沒有慘叫,反而是一副享受的模樣。等火焰完全熄滅之后,馬梁全身赤條條地,體型比之前打了許多,身高沖沖地長到了三米。
他隨手往地上一捶,咔的一聲,地面上裂開數(shù)道裂痕,像蜘蛛網(wǎng)一樣朝著周圍擴散。
“力量型異能,給你兩天時間,你跟著銀針去把那個透視能力的人抓過來,這個異能就是你的了。”老板點燃雪茄淡淡地道。
聽到老板說的話,馬梁大喜,“太好了,我這就去,不用兩天,一天就足夠了!”
馬梁也離開了,老板抽著雪茄,火星閃了幾下之后,他猛地將雪茄摁在桌子的照片上,摁出絲絲黑煙。
照片上,大姐半個身子都被煙頭燒掉,但依舊帶著面具嘲笑。
“你一定是我的,沒有人能夠搶走。”說完,老板便沉默了,垂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問題。
“滴!滴!滴!在…嗎…在…嗎!”電話中傳來周月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等……我一下?!?p> 又是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音,“好了,你那邊信號太差,我就調(diào)了一下,現(xiàn)在好多了?!?p> “有什么事嗎?”王陽將加下的灰踢散,他聽說過,有些技術(shù)可以將燒掉的紙復(fù)原。
電話那端,“忘記了,你可是答應(yīng)我了的,陪我到游樂園玩一天?!?p> “啊,這件事……我最近有點忙,可能沒時間?!睍r間多得是,只是王陽不想去,周月那個恐懼癥太麻煩了。
“你騙我!”
“不過,我吃定你了。你母親從國外趕回來了,你不跟著我去避幾天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