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時宗自從下午那場會議結(jié)束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樂山說了什么,村里的村民都不在讓他離開這間房屋。
也問了,什么也問不出來。
于是他在他們吃晚飯的時間里,找到了一個機會。
他望著躺在床上正在休息的妻子,不安的內(nèi)心有些掙扎,但是想到下午樂山大人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語,萌生的那一絲想法漸漸生長。
“為什么要犧牲眾多的生命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猶豫的眼神逐漸消失不見,心一狠,留下一封不久前準備好的信件,放在妻子的床頭,偷偷抱著孩子離開了房間。
他想通過自己和兒子的離開,讓千元村不在遭受苦難。
而他不知道的是,夜梟不全是嬰兒降生那天的夜晚才會來千元村。
趁著夜色,北條時宗悄悄來到守護千元村前衛(wèi)隊的身后。
與自己村內(nèi)的好友偷偷聯(lián)系,希望晚間的時候能放自己出去。
“怎么這么安靜......”
北條時宗抱著孩子一直行走在雪地里,濃眉的大眼四處擔心的尋找著一絲絲蛛絲馬跡,卻什么也找不到。
“可能惡魔不會來了?”
帶著僥幸的心理在次向千元村走去,這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幕。
....
一臉懵逼的佐藤仁眼看著夜梟如電般消失在原地,腳步下意識的跟隨在他身后。
嬰兒的啼哭聲越來越近。
“你藏在外面啊!美味!美味!美味!”
誘人的味道輕輕從他鼻尖飄過。
覆蓋夜梟全身的白色血管都因為興奮變得通紅,四只粗壯的手臂迫不及待的想抓住剛剛降臨這個世界的生命。
而遠處的北條時宗手忙腳亂的輕輕安撫自己的孩子,希望他不再哭泣。
只是現(xiàn)實與他的期望相反,第一次帶孩子的他,完全不懂孩子為什么哭泣,漸漸的哭泣聲更大了。
如果此時的北條時宗有當年佐藤麻拓那么果斷,直接將孩子打暈過去,將任何一絲意外斷絕。
夜梟變身帶來的強健體魄,因為速度極快帶起獵獵風聲,飄散的雪花倒卷而起,每一次落地都炸開一個大大的雪洞。
“無視我?看不見的話,能不能使用木之呼吸?不然我追不上他的速度,可能那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孩子會死在我面前?!?p> 佐藤忍緊跟在他身后,面具下的面容有些焦慮,心里快速盤算著。
“吶吶吶!我可是對嬰兒的哭聲特別敏感??!你憑什么敢離開村子!”夜梟金紅色裂紋的眸子帶著強烈的欲望,口水不受控制的分泌出來,嘴里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么多年了啊!沒人會帶著孩子走出村子!你怎么敢?。∥?!我喜歡!嘻嘻嘻!”
無盡的快樂填滿了夜梟的腦海。
眼看著北條時宗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佐藤忍不再猶豫,可能再也沒有這么好的機會。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可能像各種動漫里,還期望夜梟在那里逼逼賴賴打嘴炮,然后找機會斬斷他的脖子。
對于不符合常理的這一點,佐藤忍從以前就對此嗤之以鼻。
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
陌生的水之呼吸法瞬間轉(zhuǎn)換成木之呼吸的呼吸方式,感受到自己身體每一個部位的熟悉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定在一塊巨石之上。
木之呼吸。
五之型!一閃!四連!
綠色火焰紋路的日輪刀,發(fā)出淡淡的綠色光暈。
在這只有淡淡月光的夜里,點點雪花落下,妖艷而美麗。
三段一閃極快的拉近了他們兩之間的距離,最后一刀像一陣春風,輕輕拂過夜梟的脖頸。
“那是?我的身體?脖子是什么時候被斬斷的?”
夜梟脖頸后只感到一陣涼意,耳旁急促的風聲逐漸平穩(wěn)了下來,整個世界在他眼里都在旋轉(zhuǎn),由瘋狂變?yōu)橐苫蟮哪抗獾念^顱掉落在雪地,直直砸了一個小雪坑,目視著自己的身體在慣性下,沖在前方倒下。
耳邊傳來刀劍入鞘的悅耳聲,曾經(jīng)的記憶慢慢在自己消散的時刻蘇醒。
“我該死的,愚蠢的弟弟啊!”
“為什么你要出生在我們美好的家里?”
“我的村子,對不起。”
一幕幕曾經(jīng)的記憶像走馬燈一般,閃現(xiàn)在腦海里,帶著對自己村子沉重的悲痛消失在這個世界里。
抱著孩子的北條時宗第一次看見他們口中的惡魔。
雖然在月光下,看不清楚面容,但依然能看清楚輪廓,那不是一個人能擁有的身軀。
帶著自己死去就不會有人遭受苦難的想法,閉著眼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只是嬰兒的哭聲,加上自己顫抖的手臂,內(nèi)心顯然沒有那么平靜。
雪花依然輕輕打在北條時宗的臉上,證明時間依然在消逝,卻等不來那個結(jié)局。
帶著忐忑心情緩慢的睜開了雙眼。
只見身前不遠處,那具沒有頭顱的身體已經(jīng)消逝了大半,帶著白色狐貍面具的人往自己這里走來,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沒事了哦,小家伙,你們村里的惡魔已經(jīng)死了。”
佐藤忍摸著嬰兒帶著褶皺的臉蛋,溫柔的說著。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安全了,嬰兒停止了哭泣,嘬著自己細嫩的手指進入了夢鄉(xiāng)。
“死了么?”
北條時宗完全不敢想象,困擾自己村子八十年如同無敵,殺人無數(shù)的惡魔,就在自己的眼前死去。
佐藤忍看著簡單包裹住嬰兒的布匹,善意的提醒道:“真的死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但是你再不回去的話,你的孩子有可能就凍死在外面了?!?p> “太好了!哈哈哈!感謝你殺死了惡魔,這樣我們村就不必再遭受他的迫害了!”處于不可置信狀態(tài)中的北條時宗終于接受了現(xiàn)實,自己和孩子也不需要用死亡來保護村子的人不遭受傷害,想到此處,將自己的孩子抱得更緊,濃眉大眼的漢子不自覺的笑起來,神情很可愛:“請問你叫什么名字,等我回去一定告訴村里的長輩,隨時可以來我家里做客。”
“行啊,哈哈,我叫佐藤忍,以后路過的話,我會去你那蹭飯的哈?!弊籼偃虒⒚婢咄频揭粋?cè),露出自己的面容,微笑著說:“那么我走了,以后如果還遇見這種事情的話,及時去尋求幫助,搞不好會有人來幫忙的?!?p> “就走了?怎么不留下住一晚?”北條時宗指著黑黑的天空,不解的問道。
佐藤忍也指著一片天空,搖搖頭,面容難受。
黑黑的天空突然有一陣尖銳的叫聲響起。
“嘎嘎!西北方向,西北方向!”
北條時宗望著天空,久久不能言語。
是誰在說話,這個問題一直困惑在他心底,直到后來某一天遇見了穿著與佐藤忍同樣衣服的人,這個問題才解開。
不過現(xiàn)在,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邁著愉快的步伐,走向逐漸明亮起來的火光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