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當(dāng)陳小義再次出現(xiàn)在陳宅的時候,定海幫的周痕已經(jīng)不再了,門口已經(jīng)沒有磨刀霍霍的幫眾。陳小義心想:難道定海幫進(jìn)家里拿人了?
他飛奔而入,西廂房穆樂的房間沒人,穆戰(zhàn)也不在,他只在大廳發(fā)現(xiàn)了四箱金銀。足足的一萬兩黃金五千兩白銀。
“看來他們的問題是解決了呀!”他本該高興,卻高興不起來,他們肯定是走了呀,錢都放這里了。他掀開大廳墻上的一副字畫,出現(xiàn)一個梅花形狀的機(jī)關(guān)。旋轉(zhuǎn)機(jī)關(guān),正廳的中堂嘩啦一聲往后縮了去。這是一個密室,密室里,幾大口箱子整齊擺放,在加上大廳里的四個箱子,整整十五口箱子。十萬三千一百五十兩白銀,一萬兩黃金,這是陳小義所有家產(chǎn),除了近日敲詐而來的一萬兩黃金一萬兩白銀外,其他的都是這幾年南城搜刮來的照管費(fèi)。
“今日又是收費(fèi)的日子了呀!”陳小義喃喃自語,這樣一想,心情有所好轉(zhuǎn)。待得他關(guān)上密室門,楊不美的聲音已經(jīng)飄進(jìn)來了。
“陳小義,今天又是你陳扒皮的好日子,我來和你蹭吃蹭喝!”
“每個月你都來一次,南城的東西還沒吃夠?”
“要說吃,定海城哪里還有比南城好吃的?我不是借你的虎威嘛!”
“你家缺錢?”
“用錢買的哪有免費(fèi)的好吃?”
今天是二月的最后一天,也將是南城本月最熱鬧的一天。今天,是陳小爺收照管費(fèi)的日子,整個南城所有販夫走卒開門迎客的,今天都悉數(shù)在場,平日里少見的吃食今日盡皆匯齊。
今日陽光明媚,春風(fēng)和煦,是大吉大利的日子?;佚埥质且粭l著名的吃街,緊挨四城中心,往北走百米就是名噪一時的花街,大名鼎鼎的紅樓就在這條街上。
此時,他和楊不美就站在回龍街的入口。還早,街上行人不是很多,陳小義每次都是在挺早的時候收些照管費(fèi)。見到陳小義大駕,眾多商販齊齊鞠躬道:“小爺早!”陳小義躬身回禮。
陳把頭已經(jīng)如往常一樣拉著他那賴以生存的馬車等著了。每個月的今天他都推開所有事情,只為陳小義拉銀子。
眾人十分有禮,陳小義走到哪里,銀子便雙手奉上。他像一位位高權(quán)重的老者,雙手負(fù)于后背,緩緩走過,每一個人他都點頭示意。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在他痛揍南城張青皮的時候,南城最后一個地痞流氓。他可不同于以往的地痞流氓,他是見過大世面的地痞流氓,據(jù)他所說,他曾是烽火宗的弟子,只因觸了宗規(guī)被趕了出來。烽火宗的入門功夫囫圇吞棗地學(xué)了些,也算是一名好手。
知他底細(xì)的人自然知道多年前他是逃避仇家離開的定海城,想不到在外面的世界竟然會有一番造化,等他回到定海城的時候,擊敗了仇敵,成了南城一號人物,這回龍街便受他照管。只可惜,不過幾年,陳家兄弟出現(xiàn)了。
那日,雖說他沒有親眼目睹陳小刀是如何大戰(zhàn)十七大盜的,但他自知自己不是陳小刀的敵手,就連定海幫都退避,他哪有資格和陳家作對?不料,沒多久,陳小刀竟然離開了,陳家只剩陳小義一人。他頓覺自己機(jī)會來了,先是慫恿王老六和秦麻子找陳小義的茬,再是鼓動商販拒絕交照管費(fèi),再是買兇殺人。三招計謀無一奏效,最后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敗在了陳小義手上,要知道,陳小義可是一點內(nèi)功境界也沒有,他最少已經(jīng)是小成境界的近巔峰了。
可惜那天,他被揍得像狗一樣逃竄,甚至現(xiàn)在還有人說回龍街上還飄蕩著他的哀嚎。也是那天,回龍街上的眾人第一次稱他為陳小爺,他威風(fēng)凜凜地走過回龍街,陳把頭的馬車上散落著閃閃的銀子。
陳小義每個月都會親自來回龍街收照管費(fèi),他喜歡這種受人尊敬人人樂呵著給他交錢的感覺,也因為回龍街小攤小販比較集中,造成一種前撲后擁給他送錢的現(xiàn)象,在其他街他可沒有這種美妙的感覺,所以,其他街道的照管費(fèi)都是下午些送到陳宅的。
“陳小義,你很享受啊!”楊不美嘴上塞著各種吃的,話音不準(zhǔn),陳小義懶得理她。她也無所謂,看著琳瑯滿目的食物,她手已經(jīng)不夠用了,當(dāng)然,這些東西都是免費(fèi)。碳烤的蜈蚣,金黃的烤餅,大串的羊肉,金黃的冰糖葫蘆,還有糖炒栗子……
陳小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很早的時候她就像這樣,現(xiàn)在還是一樣。回龍街稀奇古怪的小吃很多,匯聚了天下各地的特色,這不,一頭去皮洗凈的肥羊已經(jīng)放在案板上抹著醬料。
楊不美瞬間被吸引過去了,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正在抹料的圓臉肥胖師傅笑著回道:“楊大小姐,這是烤全羊,正上料呢!下午點來嘗嘗?”
“整只烤?”
“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們北方月食的獨(dú)門特色!”
“小爺,烤好之后,我給您送府上一只烤羊腿。”師傅送上照管費(fèi),躬身行禮,態(tài)度十分恭敬。
“新來的吧?”
“是,是,還請小爺多多關(guān)照?!?p> “這個月的照管費(fèi)就免了吧!”
“不,不,照管費(fèi)一定要給!”肥胖師傅急忙道。
“恩嗯?”陳小義悶哼一聲,旁邊賣烤餅的小販立馬拉著肥胖師傅小聲道:“還不快快,謝謝小爺!”
肥胖師傅經(jīng)他提點,再次躬身道:“謝謝小爺?!?p> 這時,陳小義神情才柔和了一點。在南城,他的話說一不二,免了就是免了。當(dāng)然,肥胖師傅之所以非要給,是怕陳小義說反話,他也是走南闖北的人,對這些街頭流氓還是有些了解的。待陳小義和楊不美離開,旁邊的人才將這里的情況和他說道說道。
“小爺免你照管費(fèi),就是免你的,不會找你茬,你放心。他說一不二!”
“恩,一個月,五兩照管費(fèi)不算多!”
“不算多?很少了,以前那個張青皮,每個月收二十兩!”
肥胖師傅眼望離去的陳小義,心想:一定給他送一條肥腿!
不遠(yuǎn)處,穆樂陪著穆戰(zhàn)細(xì)看著往前走去的陳小義,她輕聲問道:“爺爺,為什么他們這么尊敬他?”
穆戰(zhàn)面色復(fù)雜,道:“最底層的百姓其實很不容易,不僅要給官府上稅,還要給各式各樣的地痞流氓交照管費(fèi),不然你這生意就做不下去!你沒聽到他們說嗎,原先有人收二十兩,現(xiàn)在他收五兩!”
“那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和壞人的界限并非楚漢分明,我看他好不到哪里去?!?p> 當(dāng)陳小義走到回龍街的盡頭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熟人。那張左眼角有一片青色的驢臉無論是誰都無法忘懷。站在回龍街牌坊下的,正是陳小義的老相識,張青皮。陳小義眼神中帶著一股無足輕重的意味掃了他一眼,便看向他旁邊的灰衣男子。此人面目猙獰,雙眼如銅鈴,兇神惡煞,背負(fù)長劍,想來是一名修劍之人。
“喂喂,你看哪里呢?不要這么無視我啊!我可是回來復(fù)仇的??!”張青皮暴跳如雷,大喊道。想當(dāng)初,那場回龍街上的對決他記憶猶新。陳小義見到他的時候不是問為什么找人殺他也沒有興師問罪,他只是問:“你的臉是畫上去的還是被人揍的?”
陳小義并沒有理會他,就當(dāng)是看到一只攔路的螞蟻一樣,走到灰衣男子旁,如無其事地問道:“你是自小就這么難看嗎?”
陳小義的問話讓楊不美嘴中嚼著的東西噗嗤噴了出來。這話像是五歲孩童的無忌直言,他口中說出,完全就是在挑釁??!也不知灰衣男子是耳聾沒有聽見還是已經(jīng)聽見裝作沒有聽見。
“陳小義,認(rèn)真一點,人家可是來復(fù)仇的!”楊不美提醒道。
張青皮斜瞅了楊不美一眼,以表達(dá)自己的不滿,其他行為上的打擊卻是不敢,畢竟楊家他惹不起。
“陳小義,今天,我要拿回我失去的東西!”
“你是要自己拿,還是讓他拿?”
“這有什么差別?”
“當(dāng)然,你要是自己拿回,那我就揍你一個,要是他幫你呢,我就揍兩個!”灰衣男子臉色微變,卻是一言不發(fā)。
遠(yuǎn)處,穆樂冷笑道:“囂張得沒邊了!我看那灰衣人怕是大成境界初期了,他還是個修劍者,我看陳小義怎么得瑟!!”
穆戰(zhàn)冷靜地看著,不說一句話。心想:不知這次能不能看出他的實力。
“好狂的南城小子!怪不得連我的弟弟也敢打!”語氣沉穩(wěn)有力,僅聽其聲就知道是一個外家高手。
只見一隊十人隊的輕甲衛(wèi)兵小跑而來,輕甲與佩劍摩擦的聲音清脆響亮,領(lǐng)頭的,正是定海城威名赫赫的大隊長羅虎。
來人肩寬背闊,虎背熊腰,滿身的橫練肌肉呼之欲出,是人見了都要贊一聲:好一條好漢!
“南城小子,找你找得好苦??!”
張青皮冷笑一聲,道:“陳小義,你仇家不少啊,看來也用不著我動手啊!”
陳小義作出一副驚恐的樣子,從三人面前躬身來回走動,邊走邊說道:“哇,太可怕了,小爺我今天要栽了??!”
張青皮正要得意,忽覺胸口巨痛,陳小義雙拳已至,只聽見一聲悶響,張青皮被擊出三米遠(yuǎn),像狗一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打架就打架,話多就該打!”
陳小義說完這話,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心想這陳小義真夠卑鄙無恥的,明顯就是趁人不注意,搞偷襲,是小人所為。存著這樣心思的人要以穆樂為代表。
張青皮口吐鮮血,艱難擠出一句話:“卑鄙小人!”話畢,給灰衣男子使了幾個眼色,那人卻沒有回應(yīng),依然十分冷靜的站在那里。張青皮都要罵娘了,重金請了一個獵人榜的厲害人物竟然在他受傷之際不出手,仿佛眼前的事與他無關(guān)一般。
楊不美口吞一條蜈蚣之后,說道:“講實話,你還真夠無恥的,但是,我喜歡!”
“是啊,小爺卑鄙無恥的樣子是那么可愛的呢?!庇腥嗽谂愿胶蜅畈幻馈?p> “連狡辯的樣子也是這么獨(dú)一無二……”
羅虎一臉震驚,他早就聽聞南城陳小爺?shù)拿^,要不是羅鎮(zhèn)南交代不可招惹陳家的話,他早就提著他的鐵拳來較量一番了。這不,他那不成器的弟弟被陳小義廢了雙手,他終于找到理由要同他較量較量。滿城找了他兩天,竟然找不到!還好有手下告訴他今天是陳小義收照管費(fèi)的日子,陳小義必在回龍街。
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來,不成想陳小義是一個不講規(guī)矩的無賴,心中大失所望,蔑視著道:“趕快解決你的麻煩,這樣我就好揍你了!”他原本是想切磋來著,見陳小義人品如此,也就斷了禮貌對待對手的心思。
“好的,待會兒就領(lǐng)教羅大隊長的豆腐不壞神功!”眾人哈哈大笑。大家都知道,兩天前,羅犇與陳小義的對決之后,陳小義就以豆腐不壞神功嘲諷羅下石。羅虎就算不知道當(dāng)天的具體情形,也聽得出陳小義這是在嘲諷于他。他瞪大鼻孔,脖頸上青筋爆出,拳頭緊握,恨不得一拳下去將陳小義砸個稀巴爛。
陳小義也不理會他,走到灰衣男子面前,指著地上的張青皮道:“你是要幫他討回什么東西嗎?”兩人雙目相對,四周頓時像靜止一般,空氣突然變冷。灰衣男子一愣,心道:好強(qiáng)的殺氣。
穆戰(zhàn)自語道:“他怎么不出手?一個殺手不出手,只有一種解釋……”
其實,灰衣男子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殺手,他是一個獵人,一個賞金獵人,一個在獵人榜榜上有名的賞金獵人。寬泛意義上來說,每一個賞金獵人都是一個殺手。整個五洲四海,懸賞令分為活賞和死賞兩種,即懸賞之人是死人為死賞,要求是活人則是活賞。說實話,這些年來,活賞的例子少之又少,因此單純的只接活賞的賞金獵人幾乎不存在,一年不會出現(xiàn)一個的活賞令豈不是要讓借此為生的人餓死?
所以說,每個賞金獵人扮演的角色其實是一個殺手,被政府和聯(lián)盟認(rèn)可的殺手。一個殺手不出手的理由只有一個,沒有把握。殺手的直覺是可怕的,要是錯覺,就面臨著被殺。灰衣男子被陳小義瞬間釋放出來的殺氣震懾,那是比他還要強(qiáng)的氣息。所以他不敢輕易動手。
灰衣男子不答話,陳小義也懶得理他,他轉(zhuǎn)過身來,像鷹一樣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而過。
他指著當(dāng)年被他逼走的王老六、秦麻子等人說道:“群星聚會啊今天,是想要找回場子嗎?小爺就在這里,出來領(lǐng)揍吧!”
眾人心知已被認(rèn)出,全都跳將出來,一時間,十幾號人將陳小義團(tuán)團(tuán)圍住。
“今天,我們要討回失去的東西!”
“對,討回來!”
“回春堂的生意又要火爆了呀!”
“幾年前你們就不是我的敵手,以為現(xiàn)在就是我的對手了?”說罷,拳風(fēng)驟起。每拳過處,便有一人倒下,不到十個回合,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站著了。
“王老六、秦麻子,我說過,南城見你們一次打一次,看來是沒聽見??!”說完,拳更加快了,拳風(fēng)赫赫,形成一股勁風(fēng)。王老六和秦麻子并非繡花枕頭,想當(dāng)年在定海城也是好手,可惜栽在陳小義手中,后來王老六蟄伏于東城賭檔,秦麻子則在西城屈居在大眼劉手下。張青皮一回來,便邀約來二人助陣,他二人當(dāng)年也是被陳小義趕出南城,如今混得人不人鬼不鬼,哪里還有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早就把陳小義恨到了骨頭。
于是,在得知張青皮請了獵人榜的高手之后,兩人興致勃勃地邀集了人手,說要圍剿陳小義,要為美好生活而戰(zhàn)。誰成想張青皮還沒動手就被揍成了一條無法動彈的狗,而所謂獵人榜的高手竟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連張青皮也不如。此時他們才明白,靠人不如靠己,兩人‘深情’地對視一眼,知曉對方心事,他們再不能這么窩囊地活下去了,于是乎,便和陳小義斗了起來,哪怕是死,也要轟轟烈烈,絕不再茍延殘喘。
“你二人今天有些脾氣啊,怎么,在東西城待得不愉快?”陳小義嗤嗤一笑,道。
王秦二人怒氣更盛,陳小義這是在羞辱他們。兩人面目猙獰,喊著要拼命。
“既然你們這么不愉快,那我受累點,給你們出出氣!也讓你們深刻體會一下什么叫差距!”說罷,陳小義竟然如入定一般站在原地,面帶微笑。四分之一的愣神之后,二人如瘋狗一般撲了過來,對陳小義拳打腳踢!拳拳使出了畢生之力,打在陳小義身上的不是拳,是這幾年寄人籬下遭受的屈辱。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復(fù)仇,是夢寐以求的結(jié)果。當(dāng)他們嘴角揚(yáng)起滿足的微笑時,陳小義笑得比他們還燦爛。二人面色一沉,加快了出拳的速度和力度。
“我讓你笑!”王老六一記勾拳正中陳小義面頰!陳小義鷹眼一沉,王老六如墜冰窟。
“你看把你嚇得!”陳小義哈哈大笑。
王老六先是一愣,隨后精神一震,使出畢生所偷學(xué)之技招呼在陳小義身上,臉到是沒有再出手,畢竟打人不打臉嘛,何況剛才陳小義一個眼神讓他心生懼意。
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陳小義的前胸后背雙腿襠部受到了數(shù)以千計的拳擊,他依然穩(wěn)若泰山。
一旁的羅虎眉頭緊皺,心知陳小義練的也是外家的功夫,功力最少也到了無畏拳腳的境界。
“你們的手打疼了沒?”陳小義作出關(guān)心王秦二人的姿態(tài)來好心問道。兩人定睛一看,他們的拳頭竟然稍有紅腫,此時火辣辣的疼。反觀陳小義,氣定神閑,毫發(fā)無傷!
王老六如五雷轟頂,心知此生報仇無望,悲痛道:“天不活我??!”一抹陰鷙閃過他的眼眸,腰間抽出一把精光閃閃的刀來,往陳小義捅去。秦麻子手中也出現(xiàn)一把匕首,二人像是商量好似的,同時刺出。
“小爺,小心!!”青玄飛奔而來,便看見兩把匕首刺中陳小義。她的提醒已然來不及,王秦二人狡猾至極,剛才兩人似乎絕望了,誰成想那是為了迷惑陳小義而采取的麻痹敵人的把戲。
直至此刻,王秦二人才松了口氣,露出了久違的笑意。豈料,二人笑容瞬間僵硬。兩把鋒利的匕首竟然刺不穿陳小義的肉身!
穆樂站得太遠(yuǎn),陳小義又被王秦二人擋住,沒有看到具體情況,以為刀已入體。她心情頓時愉快起來,陳小義這次不死也要重傷,王秦二人可是奔著要害去的。
回龍街的攤販們也是心中一緊,雖說在他們看來陳小義和張王秦三人的拼斗完全是狗咬狗,如果非要站隊的話,他們更愿意陳小義得勝,他們早就領(lǐng)教了張青皮和王秦二人的無恥和貪婪。
王秦二人見刀都傷他不得,棄刀各自鎖住陳小義雙手雙腿,讓他動彈不得。此時,幾處破空之聲傳來,那是非同一般的暗器,那是帶著罡氣的暗器。陳小義不敢大意,想掙脫王秦二人的束縛,竟然震不開!
千鈞一發(fā)之際,陳小義左右手巨力一使,將依附在自己身上的二人擋在了身前。滋滋兩聲,暗器入體,王秦二人大叫兩聲,松開了陳小義。破空而來的暗器全部交代在二人身上。
“這是……”
“如影隨形針!”
“大膽,誰敢在定海城暗箭傷人?給我滾出來!”羅虎雖不喜陳小義,但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暗箭的形式傷人那就不行,那是對城主府的挑釁,是對城主衛(wèi)隊的蔑視,是對他羅虎人品的踐踏!
陳小義冷如冰霜,冷然道:“怪不得連你二人也敢跳出來,是有更大的靠山!”說罷,他上前,一人一拳將王秦二人打趴在地,兩腳將二人踢出五米開外。外功已到不懼刀劍境界的一拳一腳,就算不死也要重傷。解決掉王秦二人,他掃了一眼張青皮,給了他一腳。這下,三人是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了。
“靠山在哪里?”陳小義喝道。
呼地一聲,平地里一股妖風(fēng)驟起。
“是你讓我滾出來?”
一席黑色帶笠長袍出現(xiàn)在羅虎面前,長袍之下,面容黝黑,顴骨突出,雙眼凹陷,或者說他的雙眼像是陷落了一般,此等模樣出現(xiàn)在羅虎與眾人面前,不禁讓人心底發(fā)涼。
待他轉(zhuǎn)溜著那雙似乎處于深坑的眼眸的時候,眾人才通過眼白發(fā)現(xiàn)他是有眼睛的。
奇怪的來人。
羅虎脊背發(fā)涼,來人迅捷如風(fēng),修為肯定不低,那種讓人心生恐懼的氣勢,更是讓他心生怯意。
只見那人悠悠說道:“沒用的東西!”他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悠遠(yuǎn)綿長,是索命的呼喚。話音剛落,原本還有一口氣的王秦在地一陣抽搐,嘴角血流不止,濃稠的血液中夾雜著細(xì)碎的雜物,那是破碎的人體內(nèi)臟。
“是黑無常!”不知是誰喊出這么一句話。轉(zhuǎn)瞬間,回龍街人盡散去。
黑無常,神衛(wèi)懸賞第十,賞金高達(dá)五萬兩。五洲四海,每座城池的懸賞榜單上都有畫像,定海城罪惡墻上,此人的懸賞令經(jīng)風(fēng)吹雨淋已經(jīng)模糊不堪,但還是被人認(rèn)出。不過,以黑無常標(biāo)新立異的造型以及獨(dú)一無二的面部形象,被人認(rèn)出才是常理。
然而,眾城主衛(wèi)士并沒有第一時間認(rèn)出他來。定海城已經(jīng)多久沒有出現(xiàn)過神衛(wèi)懸賞令的人物了?他們不記得,年輕一些的衛(wèi)士甚至忘記了罪惡墻上最頂層的懸賞令,那些罪惡之人的畫像幾盡凋落,也無人去更新。
等聽到有高喊黑無常的時候,他們才隱約想起這么一號人物,似乎的確是這副模樣。拔劍之聲稀稀拉拉,似乎有些顫抖,哪怕是劍指黑無常的時候,也并非想挺劍而擊,反而邁著微小的步伐后退。他們還記得近幾年最大的行動是圍剿十七大盜,哪怕是連神衛(wèi)懸賞都上不了的不入流的十七大盜都讓他們煞為頭疼。今日,直面神衛(wèi)懸賞的大人物,未動先懼自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
黑無常,白無常,見了無常見肝腸。黑索命,白索魂,無常一現(xiàn)無心魂。
這是一段天下傳唱的兒歌,起源已經(jīng)難查。正是這一首兒歌,讓久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者認(rèn)出了黑無常,喊出了那句讓人一哄而散的話來。
原本熱鬧非凡的回龍街空空蕩蕩,春陽暖人,眾人卻心寒如冰。
“去吧……”黑無常右掌忽出,直抵羅虎心口。羅虎大驚失色,他本還驚詫于黑無常舉手投足間以罡氣震殺王秦二人,不料立馬就對他出手。就算羅虎瞬念之間運(yùn)功抵擋,豈料黑無常右掌如山岳般沉重,自小苦修的護(hù)體外功竟然抵擋不住,他的身體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飛去……
那是一條人人稱贊的好漢,威武雄壯,卻是連一掌也抵擋不住。一米,兩米,五米,十米……羅虎轟然落地,狂噴黑血。
城主衛(wèi)隊雖懼,卻也紛紛挺劍擊來。向來待他們?nèi)缧值艿年犻L被擊飛,他們怎么能畏縮不前?十柄長劍圍來,離黑無常周身兩寸之處盡皆停滯,再難前進(jìn)分毫。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縈繞在劍身之上,引動長劍嗡嗡作響。眾人面露駭色,握劍的手不由自主顫動,噌噌之聲響起,十柄長劍脫手而出,朝羅虎而去。
羅虎身受重傷,腦子還清醒,見長劍破空而來,心中一急,又一口黑血噴出。黑無常這是非要他命不可了。他原想一掌之下,羅虎定然身死魂銷,不想羅虎竟然還有氣!殺人就要?dú)氐祝涣粲嗟?,這是這些年他所感悟的真理。
“金剛不壞神功!”
羅虎身前突現(xiàn)一魁梧中年男子,見他罡氣加身,十柄長劍盡數(shù)擊在他的身上,叮當(dāng)之聲不絕于耳,長劍紛紛碎裂落地。來人不是定海城城主羅鎮(zhèn)南還能是誰?
“無懼巔峰境界,連我的罡劍都能抵擋!”
“黑無常,自從上了神衛(wèi)懸賞榜一直東躲XZ,今日怎么有幸光臨我小小定海城?”羅鎮(zhèn)南瞟了一眼羅虎,知其并無生命危險。緩步朝黑無常走來。
此時,青玄將陳小義拉到一旁,小聲道:“小爺,快走,很多高手要找你!”
陳小義心頭一沉,他隱隱感覺到四周環(huán)敵,暗中似乎還有強(qiáng)者。難道是火種的事泄露出去了?
“想走?”黑無常赫然出現(xiàn)在陳青二人面前,青玄被黑無常突然而至恐怖面容所嚇,站立不穩(wěn),辛好被陳小義抄住才沒跌倒。
“放黑針的就是你啊!你看他就夠丑的,你比他還要丑,丑出了境界!”陳小義指著一旁不動聲色的灰衣人道。
黑無常因為面色黝黑,無法看出情緒波動,但見他黑色長袍竟然鼓動起來,雙掌齊出。陳小義早有預(yù)防,推開青玄,以肉身硬抗無常鐵掌。
肉眼甚至可見一股股能量狂暴地涌入陳小義體內(nèi),像是要撕裂摧毀他。呼哧,陳小義來了個平移。待他站定,牙縫中擠出“禍從口……”出字還沒出口,呼啦一聲,鮮血噴出。
“黑無常,本城主在此,還不束手待縛!”
黑無常深眸一轉(zhuǎn),迎上了羅鎮(zhèn)南的拳頭。一時間,只見二人拳來袍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斗得不可開交。
遠(yuǎn)處的陳小義啪地跪在地上,單手撐地,血嘩啦啦地流。青玄正要扶他而起,一道劍氣從正面而來……
當(dāng)青玄狼狽的從地上起來的時候,陳小義胸口一道劍痕撕破了他的上衣,棱塊分明的肌肉流著淡淡的血跡。
“連,連女人,都能下手,你要死!”陳小義此時的眼神像一把出竅的刀,射向灰衣男子的刀。
青玄大痛,卻不再向前,她,只會拖累他。要不是他用盡力氣再次推開了她,那道劍氣必然穿她胸而過。如果不是她,或許這一劍不一定能擊中他。她悲痛地站在原地,迷人的眼淚漱漱而落。
一處墻角的陰影之處,穆家爺孫關(guān)注著每一個細(xì)節(jié)。當(dāng)陳小義受灰衣男一劍依然不死的時候,他終于明白陳小義的外功已然到了無懼刀劍的近巔峰境界,比之羅鎮(zhèn)南怕也差不了多少。待想想那晚炙熱之地所見之情形,陳小義到這樣的境界也不足為奇。
“有人買你的命!所以你必死!”灰衣男手持精鋼寶劍,邊走邊說。
“那一定不是張青皮!”陳小義調(diào)整呼吸說道。
“是也不是,他是第二個要買你命的人,一條命,收兩次錢,很劃算!”灰衣男依然不驚不怒,劍指陳小義,威風(fēng)凜凜。
“肯定不會問你是誰要?dú)⑽?!?p> “你話太多!”灰衣男長劍斜擊而出,磅礴的劍氣竟然引動四周的元?dú)庹鹗帯?p> “好強(qiáng)的劍氣!”
“大劍士!”
穆戰(zhàn)完全想不到遠(yuǎn)處的灰衣男竟然是一位大劍士,意識到的時候再想出手已是來不及。
“看來值不少錢啊,竟然請動了大劍士!”另一處陰影之下,一位束裝男子望向穆戰(zhàn)以及另外兩處角落,那都是藏著人的地方。從明戰(zhàn)場到暗戰(zhàn)場,盡在他的眼皮底下。
陳小義冷然一笑,道:“你殺不了我!”說罷,氣勢如虹的劍氣被雄渾的掌力所破。出掌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打算暗算陳小義的黑無常。
“他還不能死!”黑無常大怒,劈空一掌,向灰衣男而來。
陳小義擠出一抹笑顏,道:“我就說你舍不得我死,不然也不會用如影隨形針對付我啦!”
說來,黑無常無愧是神衛(wèi)懸賞令上第十的人物,與羅鎮(zhèn)南相斗數(shù)回合,竟還能抽身化解了灰衣男的劍氣。
“請認(rèn)真一點!”羅鎮(zhèn)南大怒,心想黑無常太不拿自己算根蔥了,竟然還心有余瑕解救陳小義。他怒火剛起,突然心神恍惚,他大駭,雖然僅僅一瞬間,但他心中的震撼已然無可挽回。高手之間相斗,毫末間定勝負(fù)分生死更何況是恍惚!
果然,清醒之時的他發(fā)現(xiàn),前后兩雙掌印已經(jīng)擊在自己前胸后背。
黑無常,白無常,見了無常見肝腸……
出了黑無常,白無常呢?為什么自己沒有想到?羅鎮(zhèn)南自責(zé),自責(zé)之余,只能拼盡畢生修為硬抗黑白無常的夾擊。
“破!”
砰地一聲,羅鎮(zhèn)南修煉到第五重的金剛護(hù)體神功破了。
從黑無常解陳小義一劍之圍,再到與白無常合擊羅鎮(zhèn)南,前后不過三秒,可謂是彈指間。二人速度之快,配合之默契,無怪乎上了這么多年神衛(wèi)懸賞榜卻還逍遙法外,詭譎戰(zhàn)術(shù),超強(qiáng)的實力,就算比自己要厲害的高手一樣得丟盔棄甲。
“又來?”
灰衣男見壞他好事的黑無常正在擊殺羅鎮(zhèn)南,挺劍而來。確定了目標(biāo),收了錢,一諾已成,必踐諾。更何況還收了兩家的錢。目標(biāo)必須得死,不然江湖上還不被人恥笑?以后誰還敢找他!灰衣男知曉事關(guān)己身名譽(yù),陳小義非死不可!
“都怪我平日做事不講規(guī)矩,不講道義,現(xiàn)在這些敵手全照樣學(xué)樣,一點正人君子之風(fēng)都沒有!”
灰衣男眉頭一沉,心知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說自己劍術(shù)精妙,可惜近距離攻擊對修煉外功已然大成的陳小義來說作用不大,就算罡氣附劍也很難對陳小義造成致命傷害,況且陳小義騰挪躲閃雖然笨拙但每每避開要害,想找出軌跡,卻又無跡可尋。
“好,既然如此,就看你能不能抵擋我的玄天罡氣!”說罷,不再用劍鋒,而是用劍脊,劍招也由靈動變得深沉。這下,陳小義遭到的每次劍擊都如遭錘擊。原本陳小義被黑無常偷襲受了傷,這下再一次次遭受重?fù)?,已?jīng)血流不止了。
“無常老大哥,你再不來拯救我,我就要死啦!”
另一邊,羅鎮(zhèn)南在黑白無常合擊之下,竟然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射了暗器,正中正面的白無常。也幸好如此才撿回一條命來,不然,就算他將金剛護(hù)體神功練到最高層,也抵擋不住黑白無常的前后重?fù)簟?p> 羅鎮(zhèn)南自知今日無法將黑白無常二人繩之以法,差點連小命都交代了,只能帶上羅虎退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羅鎮(zhèn)南退走,黑無常聽到了陳小義的呼救。然而,他卻不動聲色,坐觀山虎斗。心想:此人還真夠無恥的,連敵人都想利用。黑白無常相視一笑,得知對方心意,露出難得的笑容。白無常雖然中了暗器,傷卻不重。這得仰仗于羅鎮(zhèn)南自詡英雄本色,這暗器只是危急時刻用來保命而不是殺敵,不然,就憑這正中而至的暗器,不死也要重傷。
陳小義見計謀不見奏效,心中暗罵二人的老奸巨猾,再被灰衣男以這樣手法擊打下去,不出一刻鐘,五臟六腑必定會破碎,想想自己年紀(jì)尚輕,洞房花燭還沒有得享,不該早死,又生一計。
只見他跳出灰衣男攻擊范圍,大揮其手,道:“住手!你敢殺我!”
灰衣男被陳小義這一聲蔑視蒼生的喝聲給喝愣住了。
陳小義見灰衣男頓住,接著開口道:“小爺我在定海城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城主府定海幫無人敢動我分毫,是為了什么?”
陳小義聲音太大,動作太夸張,牽動傷口,又吐了一口老血。
“難道找你殺我的人殺不了我這三腳貓功夫?”
此言一出,灰衣男一愣,心中疑惑更盛。買命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便知論修為恐怕還在他之上,要收拾陳小義那是綽綽有余,為何還高價買兇殺他?
陳小義察言觀色,不會是誤打誤撞給猜中了吧。此時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醫(yī),心想箭在弦上必須遠(yuǎn)發(fā),牛皮要往大了吹。于是,接著道:“定海城南城受我一人節(jié)制,知道我靠的是誰?知道為啥定海幫自動撤出南城?還不是因為我大哥!”
“知道我英明神武的大哥是誰?你小小的賞金獵人也敢太歲頭上動土!還有黑白無常,你們也是活得不耐煩了啊!”
“廢話太多,我要割了你舌頭!”灰衣男說道,他雖這么說卻不動手。他明知陳小義說白話,但陳小義說的都是事實,買兇之人正是定海城之人。
“四大神衛(wèi)之下第一人,將會是神衛(wèi)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神衛(wèi)!”
“誰?”
“陳!??!刀!”
陳小刀三字還未說完,陳小義拉著青玄一溜煙跑了,跑了!最后的刀字從遠(yuǎn)處傳來,中氣不足,綿軟無力。
“怎么回事?”黑無常問?;乙履嗅θ痪?,陳小義已消失不見,心中疑竇叢生。
只聽白無常悠悠開口道:“附近還有高人啊!”
黑無常和灰衣男對剛才精神稍微的恍惚完全不知所以,白無常號稱勾魂,修習(xí)的是控制心魂的功法,剛才三人正是中比他還要高深的攝魂之法,讓他們短暫地陷入無意識狀態(tài),才使得陳小義有機(jī)可逃。
三人面色凝重,自知不是高人的敵手,也不敢貿(mào)然追擊陳小義,要追,那自然能追得上,陳小義在他們眼中無外乎只是一頭待宰的小綿羊罷了。
至始至終,陳小義心知肚明,自己哪里是三人的對手?灰衣男要自己的命,黑白無常雖說關(guān)鍵時刻救他一命,不過,要是落在他們手里他寧愿落在灰衣男手里。黑白無常的惡名那是婦孺皆知啊,折磨人的手段那是聞所未聞啊,落在灰衣人手上無外乎一死,要是落黑白無常手里那真的是生不如死悔不該來到這世上啊。
于是,他便想出迷惑敵人伺機(jī)逃跑的策略。想法老套,沒成想竟然奏效,三人竟然追他不上。他轉(zhuǎn)過幾個復(fù)雜的巷道,扶著青色灰墻呼呼喘氣,心中暗暗得意。
“你,你跑出來干什么!”陳小義氣喘稍穩(wěn),問道。
“我不是來通知你快跑嘛?!鼻嘈文樢粚拥t暈,熱汗從粉紅的皮膚中滲出來,晶瑩剔透,煞是好看。原本清淡的香氣在體溫的作用下變得濃郁,再加上呼氣如蘭,讓陳小義有些神魂顛倒。
“嗯,沒發(fā)現(xiàn),你的手如此溫潤,好手,手感很好?!标愋×x摩挲著青玄的纖纖玉手,心中后悔應(yīng)該早早享受溫柔鄉(xiāng),責(zé)怪自己原先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對這樣的美人視若無睹,甚至是四處躲逃。
青玄臉色更紅,也更加好看!
“不知這……的手感如何……”
青玄臉色一沉,陳小義原本撫摸著的手不知何時挪到了她的屁股上。啪地一聲響,陳小義結(jié)結(jié)實實地遭受了青玄的巴掌。這一巴掌下去,她便后悔了,急忙上前摸著陳小義的臉,柔聲說道:“你,不能耍流氓。疼不疼?”
陳小義雖有不爽,但青玄溫暖的手摸在自己臉上很是舒服,又一股香氣撲入口鼻,氣便完全消了。
陳小義心神蕩漾,一把將青玄摟了過來,癡癡說道:“要不然我們把事辦了吧?!?p> 青玄被他一摟,頓時緊張起來,待他說出這種沒羞沒臊的話之后,更加不知所措。她正要掙脫陳小義,不想他竟然像攤泥一樣倒在青玄身上……
“小爺!”青玄叫道。陳小義并無應(yīng)答,她還以為陳小義要耍賴想乘機(jī)占她便宜,又喊兩聲,也不見回應(yīng)。她扶起他的頭,嚇得花容失色。陳小義色若死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