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宇宙茫茫，宇宙之上未必茫茫。萬事萬物，自有其道。
當(dāng)滅霸醒來，睜開眼眸，所見所聞，除了那個黑袍女人，再沒什么值得在意。
“你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滅霸問。
女人回答：“這里是死亡維度。我是宇宙中所有生命靈魂的源頭，創(chuàng)造者與操縱者。我以宇宙中所有生命終止的具體形式的顯像化出現(xiàn)在你面前。所有你們神話傳說中死神，地獄王，都是我的仆人。我，就是死亡?！?p>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滅霸又問。
女人回答：“托尼·斯塔克從我這里拿走了宇宙中一半的靈魂。這是我不愿看到的。我會賦予你第二次生命。重新去實現(xiàn)你的計劃吧。然后，把靈魂帶回來給我?！?p> 滅霸沉吟片刻，面上從容一笑：“成交?！?p> 自宇宙誕生以來，宇宙人口增長一刻不曾停歇。資源是恒定的。生命體毫無節(jié)制的索取，耗盡全部資源走向毀滅，是計日而待的結(jié)局。
正是明白這一點，又看到母星泰坦的前車之鑒，滅霸幡然大悟，他意識到，他必須成為那個對此做出改變之人。
由他來拯救這個宇宙。
某星系，某星球。
一場戰(zhàn)斗已至尾聲。
與其說這是一場戰(zhàn)爭，實際是一場單邊屠戮。
面對強橫無匹的滅霸軍團，遮天蔽日的圣殿一號巨艦，該星球文明，自始至終毫無抵抗之力。
統(tǒng)計顯示，已消滅半數(shù)該文明人口，滅霸下令撤退。
他留下了這個飽受創(chuàng)傷的文明，讓其舔舐傷口，繼續(xù)繁衍，并未趕盡殺絕。
圣殿一號上。
滅霸端坐在懸浮王座之上，默默地拿布擦拭手中鮮血沾滿的雙刃大刀，神情專注。在他眼中，盡是堅定不移的決心。他篤信自己這樣做是對的，這是唯一解決之道。
“滅霸大人……”
臺階下方，黑曜五將之一的亡刃將軍，對滅霸在這時候下令他們撤退，感到不解和不滿。他的殺意才剛剛釋放，還沒過足癮就被叫停。
他有些負(fù)氣的悶悶道：“滅霸大人，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徹底抹除這個令人作嘔的文明。為什么每次都要留下剩下的那一半？這是一種可憐的軟弱行為……”
“軟弱？”滅霸抬起頭來。
他一臉平靜看著亡刃將軍，手中依然緩慢擦拭大刀。滅霸道：“只消滅一半就夠了。我的目的，不是為了單純的殺戮。你只需聽從我的命令?！?p> “可是……”
亡刃將軍還想爭辯，雙刃大刀已是橫在他脖子前。
滅霸居高臨下，冷冷直視亡刃將軍，一字一頓：“你，只需要服從我。”
亡刃將軍遲疑一下，默默地躬下身去，頭顱垂下：“是。”
站在控制臺前操作的烏木喉，這時對滅霸匯報：“大人，派去的搜尋隊，在這顆星球上找到了那件東西?！?p> “哦？”滅霸聞言，收起大刀，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淡淡笑意，轉(zhuǎn)身坐回王座，點頭道：“拿來給我?！?p> 不消片刻，一件物品被送上圣殿一號，呈現(xiàn)在了滅霸面前。
這是一枚鵝蛋大小的黃色寶石，散發(fā)幽幽的璀璨黃芒。近距離盯著看去，隱約能聽到一絲若有若無的低語，從寶石之內(nèi)傳出。
“這就是無限原石?！睖绨源笫忠蛔ィ笃鹦⌒〉狞S色寶石，用一種欣賞目光端詳許久，滿意地點了下頭：“這是宇宙間六顆無限原石當(dāng)中的心靈之石，有著不可思議的強大能量?！?p> “恭喜，大人。有了它，就更容易實現(xiàn)您的偉大目標(biāo)了?！睘跄竞碇t卑躬身，恭謹(jǐn)萬分對滅霸稱頌。
烏木喉隨即看向亡刃將軍，對其說道：“滅霸大人對這些文明的屠戮，并不是為了發(fā)泄殺人的欲.望，也不是為了彰顯大人與生俱來的力量。而是出于滅霸大人，對于對整個宇宙的熱愛?！?p> “對于……宇宙的熱愛？”
亡刃將軍，暗夜比鄰星，黑矮星這幾名大將，表情看上去都有些迷惑。他們追隨滅霸，就是為了追隨強者，滿足殺戮的渴望。他們無法理解這樣做和宇宙有何關(guān)系？
烏木喉是最早追隨滅霸之人，他比其他人更為了解滅霸的思想。
烏木喉道：“滅霸大人的故鄉(xiāng)泰坦星，因為人口增長過快，資源短缺直至毀滅。這給滅霸大人心中留下了不能磨滅的傷痛。宇宙發(fā)展到現(xiàn)階段，早已處于人口過于飽和的狀態(tài)。滅霸大人為了不讓其他星球重蹈覆轍，主動承擔(dān)起了拯救宇宙的重任。目標(biāo)是阻止生命體的過快增長?！?p> “原來是這樣。”亡刃將軍點了點頭。
滅霸將心靈之石握在手中，俯視下方幾人，開口淡淡道：“我只是盡可能地體現(xiàn)公平與公正。我讓你們屠戮這些星球，是要讓隨機一半生命體消失。我對所有生命一視同仁。沒有外形、種族、階級、財富權(quán)力等一切形式上的歧視。每個星球都留下一半人口。這樣，遲早有一天，宇宙能夠重新達(dá)到平衡。
“對這些低等文明，我本可以充當(dāng)他們的神，用神的做法：掀起滔天巨浪，墜下天外隕石，讓災(zāi)難降臨，看著那些生靈在水深火熱當(dāng)中掙扎，讓掙扎中的人靠自己的本事存活。之所以我沒有選擇這種方式，是因為，這樣的做法完全背離我的初衷。我的殺戮不是為了懲罰，而是為了創(chuàng)造一個更好的世界?！?p> 烏木喉率先表達(dá)忠誠，躬身：“我會一直追隨大人，替大人實現(xiàn)這個偉大的計劃！”
亡刃將軍幾人稍微猶豫了一下，也紛紛單膝跪下：“我們追隨大人！”
滅霸淡淡道：“我需要你們替我收集所有無限原石。宇宙中共有六顆原石，心靈之石，空間之石，時間之石，力量之石，現(xiàn)實之石，和靈魂之石。每一顆都代表宇宙最本源的力量。集齊六顆原石，就能利用它們改變整個宇宙。我得到消息顯示，空間之石在一個名叫地球的星球，但那里有兩個強大守護者。必須在引起他們注意前，想辦法將這枚原石弄到手?！?p> “滅霸大人，我想，我們可以扶植代理人。只要不引起對方警覺，就有機會接近原石。我相信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欲望無法填滿的人。阿斯加德的王子洛基會是一名優(yōu)秀的仆人，齊塔瑞人也會聽從您調(diào)遣?！睘跄竞砉碚f。
滅霸沉吟片刻之后，正欲接受這個建議：“那就……”
“慢著?！币粋€渾厚聲音突兀出現(xiàn)。
烏木喉干癟的臉上一臉驚訝之色，張了張嘴。亡刃將軍豁然抬起了頭。其余黑暗教團幾名大將也都一副詫異之色，錯愕的紛紛回頭，朝聲音方向看去。
他們心中非常困惑，因為，這個聲音聽起來，就是滅霸本人的聲音。
怎么會？
當(dāng)他們看清楚狀況之后，幾人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呆滯當(dāng)場。因為他們看見了另一個滅霸，一身金盔金甲，甲胄傷痕累累，好像剛剛經(jīng)歷過了一場苦戰(zhàn)，身上散發(fā)的王者之氣卻絲毫不減，比他們面前的滅霸有過之無不及。
懸浮王座上端坐的滅霸，也面露吃驚之色，旋即銳利的目光一沉，緊盯來人。
這位和他模樣一般無二的不速之客，正朝他緩步走來。
兩個滅霸面對著面，一個居高臨下一臉困惑，一個身形魁梧立于臺階之下，鎮(zhèn)定自若，目光飽含侵略性。
“給我解釋這件事?！蓖踝希瑴绨阅抗饫淅淇聪驗跄竞?。
“滅霸大人，我，我不知道……”烏木喉慌忙躬身道，他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他甚至不清楚這個和滅霸很像的……不，是一模一樣的人，是如何來到圣殿一號上來的，這里防衛(wèi)森嚴(yán)，尋常人是不可能滲透進(jìn)來的。
亡刃將軍幾人都默不作聲，他們有種預(yù)感，似乎要有大事發(fā)生。
滅霸沉吟，俯視滅霸，聲音透出幾分森冷的殺意，問：“你是誰？”
“就是這里嗎？”滅霸答非所問，似乎在對另一個人說話。
似乎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滅霸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絲淡漠的笑意，笑意中透著一股子冰冷和輕蔑，忽然他將胳膊一抬，五指張開，大手向前方虛抓了過去。
所有人這時才注意到，在這個滅霸手上，赫然戴有一副散出金色光澤的金屬手套，最顯著的地方，是手套上鑲嵌的六顆顏色不一的寶石。
烏木喉注意到，其中一枚鵝黃色寶石，與剛才那枚心靈之石竟然一模一樣！
是無限寶石！
整齊的六顆無限寶石！
烏木喉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而在這時，端坐于懸浮王座上的滅霸，身體忽然懸空而起，大驚之下，奮力掙扎起來，兩條腿不斷踢蹬，兩手也極力試圖撓抓自己脖子，仿佛有一只無形之手正死死扣住他的喉嚨。
站在地上的滅霸面帶冷笑，金屬手套上紫色光芒驟然閃爍了一下。
“咔嚓”
一聲讓在場黑曜五將如墜冰窟的聲音發(fā)出。
半空中極力想要掙脫的滅霸，一瞬間停止了掙扎，下一秒，滅霸雙手雙腳無力的軟了下來，腦袋也耷拉下去，再無聲息。
不可一世的滅霸，成了一具懸空的尸體。
一片死寂。
沒有人敢發(fā)出聲音。
黑曜五將此刻心中早已騰起驚天駭浪，滅霸大人竟然……死了，當(dāng)著他們的面，像一條狗一樣被人勒死了。勒死滅霸的人，相貌同滅霸大人一模一樣。
即便智慧超卓如烏木喉之流，心中也迷茫起來，一時沒想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噗通”
滅霸松開了虛抓的手，面上冷冷一笑，另一個滅霸的尸體就被他像垃圾一樣被丟去了角落里。
隨即，滅霸大步上前，自如地坐上了懸浮王座，一如他平時那般。
目光俯視臺下的黑曜五將，滅霸淡淡地開口，說了一句：“向我下跪?！?p> 亡刃將軍一愣，沒有立即跪下，扭頭看向烏木喉。
烏木喉此時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表情微妙地變幻不定。
黑矮星、暗夜比鄰星面面相覷，都在遲疑。
滅霸并沒有出于催促，似乎很有耐心的樣子，寬闊的背脊靠在寶座上，左手把玩起右手上的無限手套，目光饒有興趣地俯視自己的這些老部下們。
這時，烏木喉第一個躬身跪了下來，并謙卑地口稱：“滅霸大人?！?p> 他已經(jīng)明白了。
滅霸大人還是那個滅霸大人，區(qū)別是，這位滅霸大人更為強大?？赡苁莵碜晕磥恚部赡軄碜云渌钪?，仍是那個滅霸，他們的主人。
其余黑曜五將雖然不是太清楚狀況，但既然烏木喉已經(jīng)跪下，他們也都有樣學(xué)樣，紛紛跪下口稱“滅霸大人。”
滅霸滿意地點頭，“從現(xiàn)在起，這是我的位置，懦弱無能的人，不配擁有?！?p> 沒人敢于反對。
剛才的事情，黑曜五將都當(dāng)作了沒發(fā)生過，很識趣的不再去探究。
滅霸的事無需向他們解釋，他們照做就是了。
向來如此。
……
黑曜五將退下后，艦橋上剩滅霸自己。
但滅霸并不孤單，他精神海洋之內(nèi)，存在一個披著黑袍的窈窕身影，正是賦予他新生的神明，死亡。
這是一道女人身影，無論從哪一角度也無法看清她真容。
那身長袍漆黑、深邃、縹緲不定，像極了無垠浩瀚、死寂冰冷的宇宙本身。
滅霸端坐王座上，時而“自言自語”，實則在與這位神對話。
“所謂多元宇宙，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個行將就木的空殼，充斥悲哀和痛苦、傲慢和偽善、腐朽和陳舊，是失敗的作品，一文不值的殘渣。我對這次死亡心懷感激。它讓我醒悟，這些宇宙根本沒有未來可言，一切努力在這基礎(chǔ)上都是徒勞的。唯一的解決辦法，是推倒重建?！?p> “我們的終點不存在沖突?！币粋€空洞、悠遠(yuǎn)的女人聲音說，只有滅霸能夠聽見，“我關(guān)注的，是死亡維度的平衡，確保死亡永遠(yuǎn)是宇宙最終的答案。”
“死亡會永久存在。”滅霸做出了自己的承諾，“在我創(chuàng)造的全新宇宙，生與死，將會達(dá)成完美平衡，我會確保在一個沒有貪欲的世界中，不會有人懼怕死亡，生命個體都將擁抱死亡，對生死的一切贈予心懷感激?！?p> “但愿如此。”
艦橋上沉寂了片刻。
滅霸忽然開口：“我比較好奇，在我去到他們的宇宙之前，那個宇宙的未來發(fā)生過什么？我本可避免犯下的錯誤?！?p> 女人聲音幽幽：“每當(dāng)重要個體做出一項選擇，就會改變現(xiàn)有宇宙的前進(jìn)方向，分離出一個新的世界線。個體做出不同的選擇，會衍生出相似，也可能截然不同的結(jié)果，謂之多元宇宙。在那條世界線上的你，做出了他自己的選擇。你也選擇了你的道路。對宏觀宇宙而言，這兩種選擇，沒有對錯?！?p> 滅霸想了想，道：“我能理解多元宇宙的概念，永恒族對此有所涉獵?！睖绨渣c了點自己的頭，“但對我來說，懦弱就是一種錯誤，這種錯誤出現(xiàn)一次足夠了。唔……可能有無數(shù)次了。但絕不會再一次在我的身上。”
滅霸面前忽然現(xiàn)出一片清晰無比的投影，投影為他呈現(xiàn)了一幅幅畫面，其中一些畫面是滅霸見過的，他在叛徒星云的記憶存儲中見過。
滅霸認(rèn)真看著這些畫面不斷閃現(xiàn)。
滅霸“唔”一聲，不再言語。
女人聲音說：“宇宙觀察者把每一個現(xiàn)存宇宙做了編號，我們目前所在的是833宇宙。你看到的這些，是在616宇宙中發(fā)生過的事情。”
616宇宙是他剛經(jīng)歷的宇宙，最終敗給一個狡猾的地球人，多年積攢下的大軍頃刻間湮滅，只有他自己，被死亡送了回來。
現(xiàn)在他看到的，是616宇宙的滅霸所經(jīng)歷的，非他經(jīng)歷。
616宇宙的滅霸，嚴(yán)格說是他的未來，假如他沒遇到穿越時間的地球人，沒從叛徒星云那里獲得情報，最終，他也會走向和616宇宙的自己一樣的道路。
不，更嚴(yán)格說，假如地球人沒有試圖穿越時間，現(xiàn)在的他甚至不存在。是地球人穿越時間的行為，造成他的宇宙從616宇宙世界線上分離出來，產(chǎn)生了隨后的事情。
滅霸繼續(xù)看了下去，越看越是驚訝。
在未來，他已經(jīng)贏了一次，他成功收集了六顆無限寶石，利用它們的力量抹除了全宇宙一半生命個體。
一直以來，這都是他追求的終極目標(biāo)，他的確實現(xiàn)了這一目標(biāo)。然后，他用寶石摧毀了寶石自身，以便沒人可以奪走這份勝利果實。
但是，那些地球人，卻不肯罷休。
他們竟想到從其他宇宙“借走”無限寶石，帶回了那被抹除的一半生命。
精神值得贊賞，但動機異常愚蠢。
滅霸冷笑一聲：“自私，是生命體的共性，永遠(yuǎn)也改變不了。他們的行為從一開始，注定了造成宇宙的混亂，幾個毫無意義誕生出的新宇宙，更多自私的生命個體，上演著掠奪有限資源的戲碼，令人作嘔。他們稱這叫正義？人性？人道主義？這是何等可悲的偽善?！?p> 畫面上出現(xiàn)滅霸利用星云要挾卡魔拉說出寶石下落，卡魔拉在靈魂寶石和星云二者之間，選擇了星云。
于是616宇宙的他獲得了靈魂寶石。
畫面上出現(xiàn)泰坦星，滅霸利用鋼鐵俠的命要挾奇異博士交出時間寶石，奇異博士最終選擇讓鋼鐵俠存活。
于是616宇宙的他獲得了時間寶石。
畫面上，瓦坎達(dá)，緋紅女巫為保護幻視，沒有立即摧毀幻視額頭上的心靈寶石，留給滅霸時間輕松恢復(fù)了寶石。
于是616宇宙的他，得到了最后一顆無限寶石，打了一個響指。
“這些所謂‘英雄’們，都在自己所愛的人和天下人之間，選擇了他們的愛人。而我，為了維系宇宙平衡，不惜犧牲了自己唯一所愛的女兒卡魔拉……在我面前，他們稱自己是正義的？？”
滅霸皮笑肉不笑：“可悲。”
相對于這些自我標(biāo)榜的超級英雄，一直以來他都在貫徹自己的初衷，那就是：讓嚴(yán)重透支的宇宙重新變得可持續(xù)發(fā)展，令宇宙恢復(fù)生機。為此，必須減少一半生命數(shù)量。
多年來，他征戰(zhàn)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是為了讓那些世界恢復(fù)活力。每一個他征戰(zhàn)過的星球，剩下人口都生存得更加繁榮。
在未來，他征戰(zhàn)目的會變?yōu)閾寠Z無限寶石，但他相信自己初衷也不會改變。
借用無限寶石的力量，隨機選取的方式，來決定全宇宙一半人口的生死，這是個更好的辦法，不會偏袒誰，無論貧富貴賤，也不用讓自己的手沾染太多鮮血。
他不是為了殺人而去殺人。自始至終皆如此。
否則就在不久前，在616宇宙，他完全可以十分輕松殺死那三個人類，鋼鐵俠，雷神，美國隊長。但他沒有這么做。
在泰坦星，他同樣可以在那些人失去還手能力的時候殺掉那些人，但他沒有。
他采取了仁慈的方式，打暈和禁錮他們。為什么？因為他不想殺人。他真正的愿望，是拯救這個宇宙。他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更不是殺人狂。
然而，所有人都誤解了他，都在反抗他！
這些人終于讓他明白了，仁慈是沒用的。只抹除一半生命，剩下的一半仍舊不會感激地去擁抱未來。他們寧可沉浸在舊的過去，牽掛失去的一切，然后想盡辦法回去。
在經(jīng)歷這一切后，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該怎么做了。
僅有的遺憾是，他暫時回不到那個616宇宙。
616宇宙已經(jīng)發(fā)生的，是既定的，無法再改變。這是宇宙的運作方式。歷史就是歷史，無法修改。時間穿越回到的過去，只是在世界線上開辟出另一條。
他去改變其他宇宙。一個個地，銷毀這些宇宙。
最后由他來創(chuàng)造一個唯一的，全新全異的宇宙！
所以他現(xiàn)在不能要求死亡把他直接送回某一個宇宙去，這不是宇宙的正確運作方式。
如今他回到了最初時，這里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宇宙，宇宙編號833，一個為他全新開啟的宇宙，從世界線上被分離出來。
他須在這里等待那一時刻再次到來，然后從這里去往616宇宙衍生出的一個新支線。
他會在那里重新面對那些聯(lián)軍。
“這一次，”滅霸抬起頭顱，視線飄忽望向無窮遠(yuǎn)方，“這次將不再有仁慈。”
……
宇宙，是由無數(shù)隨機變量組成的一個復(fù)雜系統(tǒng)，每時每刻，在宇宙間任何角落，隨機變量都可能出現(xiàn)。
宇宙因一個微小的變量，最終會變得大不一樣。
何況，這個變量并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