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良久,王青山打算從高良爺爺本身入手,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他人生軌跡又是如何,能否尋找到突破點。
當(dāng)下帶高良尋了處早攤點,請對方坐下。高良欠黑蛟幫的帳已經(jīng)消了,甚至借據(jù)已經(jīng)回到自己手上,擔(dān)心多日的心也終于放寬了,當(dāng)下不客氣,連連點了四五份早點。
雖說王青山請客,但也著實被驚到了。
高良見他吃驚的表情,不由尷尬道:“我娘也沒吃,等會帶一份回去,也讓我娘嘗嘗?!闭f到此處,高良擔(dān)心道:“兄弟不是怪我吧?其實兩份也是成的。”
看不出來,高良人雖然混賬了一點,但卻是名孝子。
王青山搖了搖頭,不再在這種小事上糾纏,由他去了,反正也要不了幾個銅子,當(dāng)下問起他爺爺?shù)氖论E,道:“你能跟我說說,你爺爺?shù)氖论E嗎?”
高良卻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說道:“他嗎?也沒什么可講的,就那樣!”
王青山以為他不想講,頓然不悅。
高良見了只好不情不愿地講道:“據(jù)我父親講,我爺爺是在大夏前武陵衛(wèi)中一名小兵,經(jīng)過幾十年軍功積累,終于做到軍侯之位?!?p> 高良邊吃著湯包邊接著說道:“后來也不知道發(fā)生何事,反正老爺子丟了官職,解職歸來后一直心情郁郁?;貋砗螅瑳]過三年,就駕鶴歸去了。”
王青山用手指在指面上畫著圓,回想著高良的話。
武陵衛(wèi)王青山曾經(jīng)在周家書舍的書籍里面看到過,北方蠻族開始崛起后,大夏連連吃了幾次敗仗,丟了許多城池。大夏太元五十二年春,北蠻軍揮師南下,時大夏武陵郡大守吳玄就地招募勇士八千,采用誘敵之計,殲滅了十倍于已的北蠻軍,自此,武陵衛(wèi)名震天下。
后來吳玄死后,大夏將武陵衛(wèi)擴軍,已不再限制于武陵子弟。
其后百多年間,武陵衛(wèi)與北蠻軍多有在戰(zhàn)場上相遇,互有勝敗。
可以說,武陵衛(wèi)是大夏朝抗擊北蠻十大軍種之一,在十大軍種中,排名最少也能進前五的軍種。
王青山?jīng)]有想到,高良的爺爺竟然曾入職于武陵衛(wèi)中。
也許,他的寶刀就是那個時候得到的。只不知道是軍中將領(lǐng)賞賜給他的,還是從北蠻貴族中奪來的。
但他能擁有這把寶刀,還能守住來看,他爺爺應(yīng)該有些手段,不可能把一把寶刀當(dāng)成普通兵刃來使。
但這些,并不能梳理出對自己有用的信息來。
王青山苦思不得,正打算放棄的時候,高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你還別說,我爺爺雖然沒有留下什么武技口訣之類的東西,卻留下了一樣?xùn)|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王青山眼前一亮,但又疑惑。
高良點了點頭,說道:“我爺爺臨終前,將一物給了我娘。他不喜歡我父親,那時我也才十來歲,就將東西給了我娘,讓我娘保管。但是什么東西,我也沒問過,我娘也沒說過,所以,不知道了!”
王青山聽了卻是砰然心跳,暗想:“難道這就是高良他爺爺?shù)奈浼?。?p> 王青山知道高良嗜賭,當(dāng)即對他說道:“能不能拿來我看看,如果真是刀技,多的不敢說,五百兩銀子不在話下?!?p> 高良聽到五百兩銀子,眼睛本能的一亮,而后又板起臉來,不悅道:“我是真心感激你,才同你講這些的,別人面前我才懶得提。以后兄弟休要在我面前提銀子,這不是不拿我當(dāng)兄弟嗎?”
說完高良立即起身,早餐也沒吃完,提了一份早點就走,道:“走,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去,我定然在我娘那邊為兄弟你求來?!?p> 王青山一直以前世金錢主義處世,一切以價值來衡量事物。高良突然來這么一出,一時弄得他非常錯愕,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當(dāng)下王青山跟在高良后面,向他家走去。走了約半里路,兩人來到一座舊院子門口。
院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翻修,院門破損嚴(yán)重。高良也不以為意,推開門就高喊道:“娘,我給你帶了好吃的?!?p> 這時,屋里走出來一位農(nóng)婦。農(nóng)婦約莫四五十歲,鬢間已經(jīng)生有華發(fā),高良與她長的倒有三分神似。
高良見了婦人,立即上前幾步攙扶,并高興的說道:“娘,你看,我給你帶了早餐?!?p> 婦人正是高良的母親,高滕氏,本要與高良嘮叨,這時看到跟在高良后面的王青山,見王青山穿著整潔,儀表堂堂,有書生氣質(zhì),不擬兒子以前的狐朋狗友。
高滕氏臉上的笑容柔和了幾分,問道:“這位年輕的小郞是?”
王青山忙上前自我介紹道:“小子乃是龍城縣王氏,名青山,見過伯母?!?p> 高滕氏微笑著連連稱好,并禮讓進大廳入座。
高良拿出早餐讓于母親,這才提起正事,問向高滕氏道:“娘,爺爺臨終前,不是交了什么給你嗎?究竟是什么東西?”
高滕氏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一眼王青山,遲疑問道:“為何今日突然提起此事?”
高良對自己母親沒有絲毫隱瞞,將事情經(jīng)過和盤托出,頓時引來高滕氏墮淚。高良最怕母親,這時慌忙賭咒發(fā)誓,說以后再也不去賭博,不然如何如何。
高滕氏噙淚道:“以前你你父雖然不事生產(chǎn),但靠著公公余下的錢財也能過日。此你父去后,你又不學(xué)好,成日和些狐朋狗友廝混,如今眼看年歲漸長,卻連妻子也沒個著落。”
高良頓時吶吶不敢答話。
王青山坐在旁邊更是尷尬,勸也不是,寬慰也不是,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高滕氏收了淚,強笑道:“倒是讓客人見笑了,還請稍等,我這就拿來。”
說完后高滕氏回里屋去了,沒過多久,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包舊布團。
王青山與高良正自疑惑,高滕氏將布團擱在桌面上,看向王青山道:“這本是高良他爺爺遺留下來的,吩咐將來傳給高家后代有出息的子弟,奈何高良他不成器。如今算來,我高家是欠了小郎一分人情,如今小郎既然有用的著的地方,我高家自也不是有恩不還之家,這就拿給小郎一觀,只是也不知對小郎有用沒用!”
說著高滕氏將舊布團解開,里面露出一張折疊的黃色宣紙,打開宣紙,高滕氏將宣紙遞與王青山。
王青山接過宣紙,只瞧了一眼,只見宣紙上畫有七個圖像。
說是畫,更像是涂鴉。
只見七個圖像中,畫了七個火柴人,做著各自不一的動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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