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綻然彩光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掃過每一個人。每一個在吸收過程中的人,突然覺得心境變得及其明朗,仿佛鏡子一般能夠反射一切。經(jīng)脈也隨之浮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中,這樣對吸收無疑是有很大好處的。
一圈后,唐三眼中的彩光收斂了,但還是站著,為還在吸收的其他人護法。
他之所以第一個吸收完畢,并不是說他的藥草不好,而是他的精神力和身體強度超過了其他人,還有柔和的玄天功相符,自然是融合的很好。
那萬色草依舊是閃著爍然彩光,籠罩在眾人的身上。這彩光似乎及其溫暖,雖然是在極厚的霧氣下,卻讓每個人都有了一種沐浴于溫溫暖暖的陽光之下的感覺。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小舞和戴沐白同時睜開了雙眼。他們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然后——
戴沐白的邪瞳中兩個瞳孔閃著及其欣喜的光芒,小舞驚呼一聲,跳過來摟住唐三?!案?,我突破了!而且我的柔技強度也有所增加!”
唐三愣了一下。突破他是猜的到的,但柔技強度的增加卻讓他有些驚訝。不過,想來也是,小舞吸收的是一株兔耳草,及其柔軟。
唐三輕輕地摟著小舞,微笑著問,“沐白,怎么樣?”
“小三,這藥草的功效真不錯,我雖然沒有突破,但是也到了最后的瓶頸了,和小舞一樣,我的白虎每個技能都增加了百分之十。不過,到底強度怎么樣,等待會我們一起在萬色草的輔助下釋放武魂再看吧?!彼麄儍蓚€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都是一襲白衣,而且還很搞笑的拿了一把扇子,倒是頗有幾分書生氣。
唐三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立刻施展藍銀領(lǐng)域,眾人的身影仿若消失般不見在原地,而暢談著的兩個人卻毫不注意。
他們點了一瓶烈酒,就毫不顧忌身份地敬了個杯喝起來。
唐影笑道,“哎呀,雷高啊,你可真是的,現(xiàn)在有什么計劃不告訴兄弟我啊,我可告訴你,那唐三來歷不簡單哦?!?p> “嗯?”兩人的酒量不是太大,一杯下去就已經(jīng)微微有了些醉意,唐高,哦,不應(yīng)該是雷高,瞇著眼,道,“那唐三?哼,不就是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嗎,我霹靂堂難道長尾巴了不成,怕他什么???”
“你有沒有腦子啊雷高,虧你還是我唐影的鐵兄弟呢。我告訴你啊,這唐三,可是我們唐門的首席長老,你也知道了吧?”
“當然,我一直做著奸細呢?!崩赘呱碜右呀?jīng)有些控制不住的搖擺了,“不過他最多也就可能是玄天功五層啦……”
“哼,你真傻,這么一個陌生人怎么當上首席長老的?他肯定不簡單?!?p> “那又怎么樣?反正我們霹靂堂有火神呢……”
“對哦,我竟然忘記了火神大人和他的神子……哈哈哈,人的力量怎么可能超過神呢?”
這樣醉醺醺的聊著,卻是酒后吐真言。藍銀領(lǐng)域中的眾人面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火神,乃主神是也,為海神之對手,不分上下,但根據(jù)情況而定。神子,乃主神之子,一般神子會隨身兩至三名神民。神子之力,為主神三分之二。神民之力,乃主神三分之一?!碧迫従彽氐馈?p> “切,那又什么好怕的。我們有兩個神呢,對嗎?”小舞不屑的撇撇嘴,道。
唐三的面色已經(jīng)變得極其嚴峻了,看來,這一戰(zhàn)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不說雷高、唐影之間的關(guān)系、唐門中的奸細,單是這主神、神子和神民就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小舞,這一戰(zhàn)并不簡單。你想,霹靂堂的環(huán)境是在哪里?火山邊上。而且,海神是要在大海才能發(fā)揮出自己最大的威力的。在這里我能夠依靠的不過是天空的云朵和一些細小的河流罷了。在這里成就的神,肯定要比在斗羅大陸成就的神融合度高的高,此消彼長之下,即使我和你可以雙神共存,但那還是很難當?shù)眠^的,一個神民就足以抵抗三名菊斗羅那樣的封號斗羅了。”
聽著唐三的話,眾人都收起了嬉鬧之色,“嗯,三哥,那我們在唐門打不就是沒有火山了嗎?”馬紅俊插嘴道
小狐罵道,“你傻啊你胖子,在唐門又有多少水資源呢?而且一個神使那么容易就被‘邀請’出來的嗎?再說,化攻為守,你這叫坐以待斃!”
“嗯,小狐說的對,”戴沐白正色說,“不過,我們肯定是能贏得,不說有小狐,還有我聽著唐長老的話,唐三的手握的緊緊地,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聲,極其刺耳,那凌厲的殺氣比上次似乎又增加了幾分。
“唐高呢?”
唐長老道,“我一直觀察著唐高,卻沒有什么和其他唐門弟子不一樣的地方,對唐門可謂是忠心耿耿,在上一次的戰(zhàn)役中,唐高也是英勇奮戰(zhàn)。而唐門現(xiàn)在糧財損失重大,大多外門弟子都出去采購尋糧了,當然也包括唐高。”
“唐長老,”大師自然聽出了其中的弊端,“您還是不應(yīng)該讓唐高出去采購啊!”
唐門覆蓋面積很大,包括了整個鬼見愁和附峰,此時人走的走,死的死,便顯得極其空蕩。在一種奇異的靜謐中走到鬼見愁、也是整個唐門的后方、進入口,眼前那恐怖的景象讓這些見過世面的人都惹不住驚呼起來。
死尸,全是死尸。獲身著灰衣,或是黑衣,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斷肢的有,身上還有些許爆炸后殘留的煙灰的有,血流成河卻是猩紅色,散發(fā)出難聞的腥味……有的灰衣人在打掃。陣陣似刀的冷冽的風(fēng)刮過人臉,帶起寒氣和冰冷刺耳的聲音……
“這場戰(zhàn)爭,就在你們回來的兩天前發(fā)生,所以人手不夠,都在清理戰(zhàn)場。而其他的長老除了我以外,其他幾個都在唐門的入口處駐守,那該死的霹靂堂肯定是不勝不休的。唐門入口通道的暗器已經(jīng)被他們毀壞了大半,用他們新研制的爆炸武器?!?p> 看著唐三那漸漸變得蒼白的臉色,還有那可怕的殺氣,便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么糟糕了。他猛地閉上眼,呼吸一大口氣,再緩緩地吐出,漸漸平緩下自己那極為暴躁的心情,然后睜開眼,那澄藍的眼睛有種看不透的深,“傳我命令,五天內(nèi),裝備唐門弟子,進攻霹靂堂!”說完,那二十四橋明月夜中,就有一樣樣閃爍著冰冷的鐵光的暗器被他取出,眨眼之間,地上就多了很多琳瑯滿目的暗器,看得唐大長老一陣發(fā)呆。鐵光融入那猩紅的血色里,散發(fā)著令人寒顫的殺氣。
“是!”這些暗器,唐大長老都在玄天寶錄中看到過,而卻無一不是攻擊力極大的,且都是用最好的鐵鑄造而成,更是有不少玄鐵。
唐三緩緩地走到唐大長老身邊,捧著一個圓筒狀的東西,“唐大長老,這是我在斗羅大陸所制作的暴雨梨花針,我這里并不多,就給您吧。所謂擒賊先擒王,他們的目標肯定是定于您和其他幾名長老身上,便做護身之用。對了,那唐影呢?”
看到這絕世暗器暴雨梨花針,唐大長老徹底呆了?!疤朴鞍。?,他啊,肯定,肯定是去翠煙門眠花枕柳去了,還能干什么呢?”
“不,唐大長老,我要提醒您,唐影不是這么簡單的?!碧迫龑⑺谀强蜅B牭降囊磺懈嬖V了唐大長老,看著他那漸漸凝固的眼神,道,“所以,我想,翠煙門和那霹靂堂一定是有什么預(yù)謀的,以絕世美女伊含煙來吸引本就好女的唐影,然后再一舉毀滅我唐門,取締我唐門武林第一的位置!”
但是這次,卻并沒有人去阻止那凌厲的殺氣,他們都不是傻子,每個人都看得出唐三眼中的那份憤怒。即使是神又如何?即使占有優(yōu)勢又如何?表面的實力有時并不能代表一切--例如,唐三現(xiàn)在這種以死相拼的樣子。唐長老舒了長長的一口氣,他知道唐三此刻心情的憤怒。每個人眼中都露出了毅然決然的氣息,他們知道,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果,雖然規(guī)模沒有那場不久前的嘉陵關(guān)一戰(zhàn)宏大,但是,卻一定會更加慘烈。走之前,唐三深深的看了這條血河一眼,藍色的深眸透出冰冷的殺氣。忽然,他驚呼一聲,“唐鑫!”拉著小舞就以飛一般的速度沖到那血海中一具身著灰衣的尸體邊,瞪大了眼,極其恐怖的精神力呼之欲出,眼中滿滿的盛著憤怒與駭然。
其他人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跟著唐三踏入了那血海之中,看著唐三那萬分憤怒的眼神,不禁無比駭然。
“小三,怎么了?”唐三此時正抱著一具失去了左臂的尸體,血汩汩地從斷肢里流出來,眼睛半睜著,灰的和他那身上代表著外門弟子的衣服一樣,渾濁不清。
“唐鑫,唐鑫!”唐三竟是有些失控地搖著那男子的肩膀,即使是嘉陵關(guān)一戰(zhàn),他也沒有這樣的神情啊,“你沒事吧!”因為有些大力,地上的人那渾濁的雙眼竟是慢慢閉上了,猛地一咳,一口猩紅色的血落在了唐三那整潔的白衣上,成為了一抹刺目的嫣紅。
他緩緩地睜開了那渾濁的雙眼,卻透出幾絲明亮,仿佛又擁有了生命,但是唐三知道,他知道,眾人都知道,這是回光返照。
沒有看清楚來人,唐鑫只感覺到左臂斷肢處一陣劇痛,咬著牙,看著那血海,拼盡了所有的生命力大喊道,“是——是伊含煙??!”
這句話,響徹山谷。在這幽靜的唐門內(nèi)回蕩,顯得說不出的可怕。
用盡了力氣,喊完了這句話,唐鑫的身上七竅噴血,像無數(shù)的血色噴泉,讓他的身子漸漸地透明,透明……
唐鑫的身子漸漸地輕下來了,就如同一張紙一般,臉色也是白的透明、可怕。
唐三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看著唐鑫那單薄的身子,顯示出一種可怕的平靜,任那血隨著自己的白衣流淌而下。
“哥……”這樣的表情反而比憤怒更讓其他人難以接受,小舞忍不住上前,輕聲喚道。
“小舞,沒事。”唐三轉(zhuǎn)過頭,將搭在唐鑫身上的手放下,安慰道,“沒事,我沒事。不要擔心我。”
“可是——”
小舞沒有說完,就被唐三打斷了,“沒有什么可是了。小舞,我們走吧,這血債,他們一定要償還。唐大長老,麻煩將這些為了我們唐門而犧牲的烈士們好好安葬,他們是我們唐門的英雄?!?p> 很平淡的語氣,卻讓眾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唐三沒有再回頭,他知道,自己或許再看一眼,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小舞向眾人使了個眼色,便趕緊跟上唐三走了。唐長老就站在那里,看著滿地的尸體發(fā)愁——顯然,這個“好好安葬”讓他有些頭疼。
唐門密室內(nèi)?!案?,”小舞看著已經(jīng)很久不言的唐三,有些不安的問,“哥,那個唐鑫,究竟是什么人???”
“唐鑫比我小上十多歲。我跳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呢。呵呵,現(xiàn)在都這么大了。他是一個很有靈性的孩子,我和他雖然并不是什么知音,但是他卻是在唐門里與我關(guān)系算得上是最好的?!碧迫詈粑豢跉?,緩緩地回答道。
“哦。那哥,他說的那個尹含煙你覺得怎么樣?”
“長老,唐高回來了。”一個突兀的聲音很不宜時的響起,這聲音讓正在唐門密室議事的唐三眾人的背影都僵了僵。有些生硬地轉(zhuǎn)過頭來,唐三的深藍色的眼眸有些血紅。
來人是一名身著黑衣的青年男子,顯然是內(nèi)門弟子。唐三已經(jīng)有了一種對唐門中人的戒心,用神念快速地看過他的內(nèi)心,確認不是奸細后,忍住心中的急迫,點點頭,從容道,“好的,謝謝,你出去吧。”
“走?!贝莾?nèi)門弟子出去后,唐三低聲道,拉過小舞的手,步伐急切地走出密室,過了幾道關(guān)卡后,走出陰濕的洞中,去那唐門門口。
來者正是唐高。唐三冷冷的目光掃過他的臉,卻并沒有多說什么——他知道,這時候揭穿他的身份,一定會惹來什么麻煩?!芭?,唐高啊,你是外門弟子吧?聽說你戰(zhàn)斗很英勇呢,希望你能夠為唐門多多出力?!?p> 唐高點點頭,喘息道,“謝謝首席長老。我會的?,F(xiàn)在,如果沒有什么事,可否讓我先回外門?”那誠懇的目光讓大家都有些不可置信這竟然是一名隱藏如此之深的叛徒。
唐三點點頭,看著在一旁臉色極其難看的原唐大長老,那平和的目光仿若告訴他沒有什么事情。唐高走遠后,才問,“唐大長老,他身上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異事?”
因為他知道唐大長老性格的那種暴躁,所以并沒有告訴他唐高是叛徒,這樣問對于有些急火攻心的唐三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是婉轉(zhuǎn)的了。
“有。怎么沒有?我懷疑這唐高是不是有什么問題的,他在唐門外門中人算得上是很不錯的,所以我讓他帶了幾名比較差的外門弟子出去采購。但是,卻不想,他說遇到了霹靂堂的人,其他人都被暗殺了,他自己披頭散發(fā)的得了個生還?!?p> 唐三忍不住了,“什么!肯定是他自己的杰作!他的采購的貨物呢?”
“已經(jīng)讓外門的弟子們拿到后山的倉庫里了……”看到唐三那怒氣的樣子,唐大長老自然知道他因為自己的話心情很不好,而心中對于唐高的懷疑也就更加深了。你在,或又不在,那又如何?
你走,或又不走,與我和關(guān)?
停下的世界仿若凝固,空氣也若水晶一般的透徹,回蕩著這有些搞笑的歌聲。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卻很動聽。
爆炸停止了,那滾滾的硝煙從遠處飄來,嗆人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唐門。小狐將身旁的幾人恢復(fù)了時間的流動,但那遠方的一切卻還是停止的。
“唐三,快,麻煩你用海神之力去將那爆炸緩解。”小狐自然感受得到那爆炸之中蘊含的極其可怕的能量,催促道。
唐三的臉色已經(jīng)氣得鐵青了,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唐高,絕對是唐高。不計佛怒唐蓮,只有霹靂堂才會有如此恐怖的爆炸力。
“走!”
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在暴怒下的幾人已經(jīng)到了唐門后倉庫,看到的卻是一副慘無人睹的情景。
人,所有人都被炸死了。死相很慘,死不瞑目,血液隨著時間停止了流動,而蒼白的眼珠卻顯示出死亡的突擊。
唐大長老被這爆炸的威力炸了個半死不活,已經(jīng)恢復(fù)了的時空的運轉(zhuǎn)讓他仿佛浴血,灰白的臉,顯得極其蒼老而無力,就像是一名臨死的普通老人一般,沒有任何霸氣。
唐三眾人再回頭看看唐門,才注意到了唐門的殘香——剛才趕路太急,竟是沒有注意——極大的石頭不斷地從山頂滾落而下,重重地砸擊在地面上,巨大的聲響似乎令整個巴蜀都為之振動——滾滾灰煙成蘑菇狀的煙云不停地向高空翻滾著,嗆人的氣味就那么彌漫開來,可視度極低,原本澄藍的天空仿若劇場拉上了戰(zhàn)斗時充滿硝煙的幕布一般。
“老大,不敵——”一聲凄厲的慘叫蕩漾在唐門上空,又立刻融入了煙云,翻滾向無盡的蒼穹。
“不好,其他幾位長老也有危險!”唐三臉色瞬間變得扭曲,再也看不出之前的那份儒雅,“霹靂堂再次乘弱進攻,唐門眾長老不敵!”
另一邊又升起了幾團煙云,雖然比第一次爆炸時小得多,但是,震天的聲音卻仿若不絕于耳,不斷地在眾人耳畔炸起,地上的唐大長老身子就被這巨大的聲波震得起來,又摔了下去。煙云中間摻雜著幾分玉色——玄天功;幾絲鐵光——唐門暗器;幾份斑斕——唐門毒藥。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駭人的血紅。
誰都能看得出來,顯然是那煙云占了上風(fēng),里面的色彩、包括血色不過是一閃而過,若不是具有精神力,或是普通人仔細觀察,是看不出的。
唐三怒了,蘊藏在體內(nèi)的海神神力剛要發(fā)動,但其和神帝之力卻像是被禁錮了似的紋絲不動,那種極力想外放卻無法排出的感覺異常難受,**,比那是沖上紫珍珠島時唐三體內(nèi)全是魂力的感覺卻更加難以忍耐。就仿若一個人的身體不斷地脹大,脹大,體內(nèi)全是氣體卻不能瀉出半毫!
唐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會這樣?剛想催動精神力去探究時,卻無法啟動,只有一點點相當于普通魂尊的精神力擠出,腦海中自己身體內(nèi)部的圖像極其模糊。“怎么會這樣?”其他人也面面相干,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沒有拿出萬色草的緣故?一個疑惑在唐三腦海中升起,卻很快被他否決了。連神力都發(fā)動不了,怎樣讓萬色草發(fā)揮效力?
“不用再試了,海神唐三,”熟悉而威嚴的聲音又響起了在眾人耳畔,“唐三,這是徒勞的。我首先要恭喜你,找到了神帝二考的一半考核?;鹕褚彩鞘魃裰唬@你一定知道。但是,三大神王,善良與邪惡都與火神不相干,但,另一大神王享受,卻一直站在火神的身邊。神帝的第二考,自然不會簡單,記住我的要求——半年之內(nèi),在不開啟海神之力,修羅之力,神帝之力以及只給你精神力小半成的情況下,擊敗霹靂堂,讓你的唐門重現(xiàn)輝煌!”
”當然,我的話中有真,有假,這是肯定的。作為神帝的備選者,你必須要擁有一種獨立自主的能力,如果僅僅是依靠別人給你的信息的話,那么,你就不配!限時三個月,你一定要將霹靂堂擊敗?!鄙竦劭粗迫壑心菆远ǖ啬抗?,心中卻是極其欣慰——看來,這名傳承人一定不簡單……
唐三并沒有畏懼,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也不可能退縮。神帝盡然這樣說了,那么,自己肯定就能夠達到這個目標。當時候,海神之考的時候,雖然看似不可能,但是,自己還不是達到了嗎?手中的三叉哉便是證明。
“我知道了,神帝大人。”唐三微微向天空鞠躬,眼中卻流露出一種不可動搖的堅定,“我會做到的?!?p> “好,好,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是有干勁啊?!鄙竦坌α?,這個傳承人,會給他驚喜的,一定。
“那么,就這樣先吧,我先走了,海神唐三,我期待你的表現(xiàn),再見?!?p> “哥……”“唐三……”“小三……”神帝的聲音剛剛消失,其他人臉上就布滿了擔憂。
“沒事的,相信我,我能夠做到的,不是還有你們嗎?”僵持了很久的臉露出了一絲歡快的笑容。
“小狐,快,靜止時空?!碧迫叽俚?。
“是!”
又是那首短歌響起,話音剛落,除了唐三眾人,一切都停止了——連空氣也不在流動,僵止的煙霧讓空氣扭曲在空中。
唐三忙從二十四橋明月夜中拿出繃帶藥物,迅速地包扎了后,他對小舞道,“小舞,麻煩你用精神力探查一下唐大長老的身體狀況,快?!蹦樕蠞M是焦慮。
他沒有去管戰(zhàn)場那邊,一是因為唐大長老對他有恩,如今生命垂危,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第二點是因為他如今在唐門威望并不大,若想要讓唐門弟子齊心協(xié)力,還要唐大長老說話才是。
“怎么樣?小舞?”
“情況很危險,估計……”看著小舞那難堪的臉色,唐三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自己的玄天功也被封印了,該怎么辦呢?唐昊和阿銀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認可,然后緩緩道,“小三,先別急,我們記得七寶琉璃宗有種絕世醫(yī)術(shù),可以將魂斗羅以下級別的人起死回生。不過,需要星羅皇室之人的幫助……”“這是怎么回事?”奧斯卡疑惑的看向?qū)帢s榮,但是,寧榮榮的臉色卻也是布滿了疑惑。“我也不知道啊。唐昊叔叔,您能說的清楚一些嗎?”
這是自斗羅大陸初始,出現(xiàn)了這個宗門和兩大帝國以后,兩派最強大的人潛心研究,后來才有的?!?p> “其實很簡單,七寶琉璃宗的魂王以上級別,配以分心控制第五層;星羅帝國的皇室白虎本身就有一種王的氣勢,兩者相結(jié)合,效果便可以生。死。人,肉。白。骨?!?p> “哦……”戴沐白和寧榮榮都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不過寧榮榮馬上就想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嗯…我的魂力還沒有恢復(fù)??!”“榮榮,這你就不用擔心了,神帝大人告訴我,這次任務(wù)難度之大,和他的第二考第二部分難度相當,所以,一定會給我們相應(yīng)的補償。一是你倆的魂力恢復(fù),二是我們這幾個人除了唐三以外,都可以以小舞姐之力用萬色草相住。當然,這場戰(zhàn)斗的主要人物還是唐三?!毙『_口道。聽著小狐的話,眾人都坦然了--多了兩個頂尖級的封號斗羅,對一場如此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怎么會說沒有大好處呢?奧斯卡和朱竹清緊緊的握了握各自愛人的手,遞給彼此的是鼓勵的目光?!跋嘈盼?,小三。”戴沐白微笑道,臉上滿滿的自信,“小舞,快,幫助我們恢復(fù)能力?!?p> 眾人的目光頓時聚焦在小舞的臉上,卻發(fā)現(xiàn)了些許異樣。
晶瑩剔透的淚光閃現(xiàn)在水靈靈的黑眸上,寶石般反射著奕奕的光彩。映得她楚楚動人卻又是說不出的深邃。
“怎么啦,小舞,你沒事吧?”唐三有些焦急的摟過小舞的肩膀,柔聲問道——在唐三的心中,小舞便是最重要的。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期,小舞突然出現(xiàn)了如此突兀的異樣,怎么能讓他放心的下?深藍色的眼眸就像是平靜的湖水蕩起了層層漣漪。
“嗯?”小舞終于是反應(yīng)過來了,雖然已經(jīng)自拔,但是心神卻還是在不定中搖曳,強顏的微笑不過只是為了讓唐三放心罷了,卻顯得很是勉強。
“我沒事,沐白,榮榮,開始吧?!?p> 小舞飛快的用嫩白如玉的手肘將眼角的晶瑩抹去,握緊了唐三的大手,那熟悉的感覺讓她的心微微松了些。眾人都長舒了一口氣,雖然還有一些擔心,但是,看來是沒有什么大問題的。
小舞提氣輕身,長長的蝎子辮也在這靜止的空氣中無風(fēng)自動著,卻是另一般的美艷。
猛的睜開眼,一道暗黑色的、宛若實體的光柱從額上射出,可以看見,她那潔白無瑕的額頭上,多了一個黑色的印記。
暗黑色的光柱射出約有兩尺,筆直筆直,透露著的卻是鐵一般冰冷而殺氣的光澤。很快,便分為三道,光芒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濃烈,在小舞那血紅的雙眸的注視下,毫無遲滯的射進了戴沐白和寧榮榮的身體。
他倆只是感到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光柱射進的地方蔓延到整個身體,就像是一盆剛剛打上來的井水猛的澆灌道身上一般,并無不適感,只是有種心神清醒了許多的感覺。
另外一道光柱,則是射進了早已經(jīng)被唐三輕輕地握在手中的萬色草之內(nèi)。黝黑的光芒立刻融入了那綻放著爍然光輝的萬色草,毫無間隙的連接起來。
緊接著,那彩光就將黑色的光柱感染,黑色的光柱慢慢的,沾染上了萬色草的光芒,倒騰至分叉點,然后迅速的攝入了戴沐白和寧榮榮的體內(nèi)。就這樣連接著三人和萬色草。
而戴沐白和寧榮榮原先那清涼的感覺消失了,有的僅僅是一種包容萬物的浩然正氣。小舞只是一心撲在將自己的能量注入給其他二人,不知何時又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顯得嫵媚動人。
一道彩光猛地從寧榮榮的手中升起,慢慢的變強烈,變成了一座寶光流轉(zhuǎn)、通體晶瑩的九層小塔。
戴沐白卻是迅速的變得高大起來,動物之王的霸氣瞬間釋放,武魂的釋放讓他的肌肉恐怖的突出,令人驚悸的白毛針一般豎起,中間還夾雜著一些深邃的黑色。
清新通透的感覺讓二人都有一種全身都是力量的感覺。但是小舞卻用精神力告訴他們,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小狐突然間發(fā)出了一聲清脆而尖利的喊叫,仿佛裂開了靜止的空氣,直沖云霄,撕開了灰藍色的天空。已是一名窈窕美女的小狐,在這喊叫過后,迅速變成了原先那極其奇異的樣子,全身都是耀眼的銀光閃爍,九條尾巴不停而極富節(jié)奏的律動著。
火紅的光芒交織著銀光,剎那間燃燒在她的身上。緊緊地包裹著她的身體,仿若與日月同輝,耀眼至極。
九條尾巴狠狠地一甩,那奇異的光芒突然飛濺到了唐大長老的身上,頃刻間,就將他的全身包裹著,小狐和唐大長老之間竟是還連著一條更加耀眼的光線。那火焰閃爍之中帶著幾分虛無,雖極富有黏性,卻讓人感覺與馬紅俊的鳳凰之火天差地異——究竟是因為什么,誰也說不清楚。沒有熱氣,只有一種讓人暈暈沉沉的艷麗。
隨著那唐大長老身上的火焰越燒越旺,小狐身上的火焰卻是減淡了些許。
“請你閉上你的眼吧
明天的光明就在前方
狐的孤單
能換來什么呢
你的痛苦
將滅在艷火之下。”
“請你舒展你的肩吧
晨曦的微涼就在心中
汩汩血焰
點燃的是生命的希望
點點燭光
換來的是通亮滿堂……”
依舊是天籟般的美妙之聲,天空的灰燼宛若在被吹散,小狐雙手捂在胸前,九尾停止了律動,望著天空輕哼著。
另一邊,沐浴在歌聲與血焰之中的唐大長老,身上的火焰竟是被歌聲澆的愈發(fā)愈旺。
漸漸地,他的面色變得赤紅——不知道是被火焰映的還是如何,卻依舊沒有其他生命復(fù)蘇的跡象。
“哈哈.你是誰啊?小小神獸也敢如此與我對抗.自不量力!“一切都進展得順利.但這個聲音無疑打破了此時的奇異的靜謐.仿若鉆著凝實的空氣的微小縫隙.重重地錘在每個人的心頭.大為驚顎--是誰?!
唐三沉聲道.“不好,應(yīng)該是敵軍的神來了...“
“我能感受到.他與我相斥卻又不分上下的氣場.這回咱們失算了...“說時遲.那時快.水晶般的空氣剎那間破裂.發(fā)出“嘎噔“一聲的清響.不過眾人心中卻回音般響起了愈發(fā)愈大聲的擊響--大事不好了。
時空恢常.流動不止.銷煙彌漫.戰(zhàn)火紛飛.血流成河.哀叫連綿.一切的一切.都讓唐三的心隱隱作痛--我武林第一宗唐門.怎么會淪落到如此令人魚肉的地步!
唐三雙眼被復(fù)仇之火燒得通紅通紅.骨頭發(fā)出劇烈的磨擦聲.向天高喊道:“出來吧!無論你有多么強大.我也不會敗在你的手下!讓我們一決死戰(zhàn)吧!““哼,我也無需隱瞞。我是十二主神之一,火神?!蹦锹曇魩е鴰追挚裢c壓勢,從灰暗的天空緊壓下來。
“火神?呵,好一個火神,躲躲藏藏算個什么,出來!”唐三卻絲毫沒有受到這威壓的影響——雖然能力被封印了,那種氣勢卻還是在的。
“出來便出來,吾堂堂火神,何須怕你?”
天空發(fā)出一聲驚雷般的響聲,一個帶著幾分虛幻的火紅色的影子在天地之間漸漸成形。
身影飄忽不定,卻是有一種不倒的威壓。除了唐三,小舞,小狐以外,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了。甚至能夠看到,遠方有許多噴泉一般的血柱在這極其恐怖的壓力之下噴發(fā)而起。
唐三的眼神漸漸變得冷厲起來。他手中緊握著海神三叉哉,掌心已經(jīng)有汗水的溫?zé)幔p腳同肩寬,雖然沒有神力,卻還是有種屹立不倒的泰山的威嚴。
海神三叉哉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暗淡的光芒變得濃烈了些許。
唐三松開了小舞的手,而拳頭卻握得愈發(fā)愈緊?!靶∥?,助我!”
唐三和小舞是何等的默契?話音未落,小舞額頭上就是一道冷厲的黑光,射在萬色草之上,然后又倒灌回去,力量增強了幾許——畢竟,想要讓唐三和海神三叉哉飛起來,這可不是什么玩笑。
“呼——”提氣輕身,魂環(huán)閃耀,暴殺八段摔的第四第五摔竟是直接用了出來。黑色的光芒摻雜著粉色,夢幻般的包裹在她的身邊,與她那肉眼幾乎無法看清的動作而一秒不差的跟隨著。
小舞手抓唐三的臂肩,身體猛的一提,隨著唐三一起騰空而已,汗水隨著白暫的臉頰順著天邊直流而下。
幾個大翻滾,火神也在暗暗咋舌。那光芒無比強烈,映起了大半邊天空。
小舞和唐三緊緊地靠在一起,但與地上那萬色草的連接卻并沒有斷裂。就像是風(fēng)箏一般,抓著線的便是萬色草了。
奇異的站在天邊,使出了虛無。小舞感覺唐三的力量頓時輕了許多,整個人也變得飄飄渺渺。
這整個過程,不過是一眨眼的事。但是,此時,他倆已經(jīng)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了與火神對峙的方向。
唐三看著火神的目光充滿了輕蔑,淡漠和憤怒。小舞在這三種感情之余,卻有些好奇。雖然剛才那不知為何而留下的眼淚已經(jīng)逝去,但是此時她更知道,戰(zhàn)爭是最重要的事情。
“萬色草,助我一力!”
這是怎樣的一種光芒啊,天地都為之失色,仿若撕破了云霄,萬色草在驟然旋轉(zhuǎn)間愈發(fā)愈大,寶氣愈發(fā)強烈,那威嚴的氣勢讓仍是虛影的火神忍不住踉蹌,結(jié)巴道,“這,這是萬色草???”但那光芒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只是還是有幾分余留的寶光。雖然如此,唐三還是感覺那被封印了大部分能力的身體中力量翻涌,似乎只手空拳便能打敗眼前的火神。
三風(fēng)一般沖上他的臂膊,留下一大串長長的虛影。手中鐵光隨著那深藍色的光芒閃耀。
剛剛從驚愕中清醒過來的火神竟是從唐三身上感受到了幾分令他也為之懼怕的東西。連忙倒退幾步,突然間卻是一聲震天地的大喊?!稗Z——”
火焰,火焰,從他的身上噌得燃燒起來,映紅了天邊。每個人的瞳孔里,竟都是
“何等鼠輩???”
手中魔幻般多了一把棍子般的東西,竟是有些像嘉陵關(guān)一戰(zhàn)時六供奉的降魔棒【對不起我忘記名字了TAT】,但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似乎是頂天之柱,那一邊激戰(zhàn)的人們有的甚至已經(jīng)被這擠壓給吐血身亡。
火焰燃燒著,他和唐三,就這么對峙著,誰也不想先出手,因為在這個地方,先出手的人,反而是最容易被突然襲擊的。誰都沒有絲毫松懈,哪一秒的錯誤,就足以造成死亡。
心中緊密的計算著,唐三眼睛緊緊地在火神那龐大的身軀上尋找著破綻,但是,他的身子,似乎每一個地方都一樣,似乎火焰都是一樣的猛烈,沒有差距。
沒有辦法了,這樣僵持著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唐三猛一咬牙,就在小舞的手上輕輕捏了一下,小舞立刻會意,毫不猶豫的托他而起。唐三被一股強大而溫柔的沖力沖上天空,手握三叉。破空而起,雙腿緊繃,三叉。鋒利的一端直指火神,帶著無比強大的氣勢,破空的聲音呼嘯而去??粗迫瘸鍪郑鹕褚参⑽⒋丝跉?,現(xiàn)在他還不了解唐三,他手中的那個深藍色的東西雖然和火神的神器的力量不相上下,但是他本人卻沒有什么力量。但是從那破空的聲音就能聽得出這武器十分沉重,等閑之輩又如何拿的動呢?這樣想著,他心頭一沉,莫非這人要比自己強大所以力量能隱藏起來?不管了,現(xiàn)在如果退了的話,戰(zhàn)未打,勢先衰,那肯定會敗的涂地?;鹕翊蠼幸宦暎砩系幕鹧嫫婊冒愕膰@著他的前身形成了一道屏障,火蛇吐著芯子,試圖阻擋唐三。唐三冷哼一聲,淡淡的道,“這才是你兩層力吧!想要攔的住我,哪有那么容易?!眲x那間,手中無數(shù)道鐵光帶著冰冷的氣息朝那屏障而去,正是諸葛神lu?;鹕裆砩蠜]有弱點,絕不代表這屏障沒有弱點。沒一道鐵光都還沒有讓人看清楚,就那么狠狠的刺過屏障。這樣看起來似乎沒什么攻擊力,但就跟點穴一樣,恰到好處。
火屏障瞬間破裂,卻悄無聲息的立刻回到了火神的身上。冷厲的鐵光似乎能穿破一切,光速般沖向火神那龐大的身軀。
“不錯呀,小子,有兩下子。”火神笑道,他這火屏障的作用不僅僅是遲緩唐三暗器的作用,很多的是從唐三突破屏障的時間和方法做出對于他實力的判斷--如果唐三連這玩意都破不了,那就太沒意思了。
不過,他心中疑惑尚存,這小子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力量呀!
唐三沒有理睬他,滿臉的嚴肅。
一切只是瞬間發(fā)生的事情,鐵光飛射向火神。
不過,唐三和火神都心知肚明,這個也不過是唐三試驗火神能力的道路罷了。
火神一個靈巧的轉(zhuǎn)身,虛影般的他便避開了諸葛神祿的攻擊,鐵光以人類肉眼不可及的速度,直挺挺的扎在對面的山上,發(fā)出炕強的聲響,一股黃霧彌漫開來,下面激戰(zhàn)的人,有的聞到了就立刻頭一倒,死了,變成了別人的墊腳石?!氨?*類,小小把戲,汝輩有何資格與吾相媲美?”仰天長嘯,一道火光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突然出現(xiàn)在天地之中出現(xiàn),紅色的光芒帶著不可一世的氣勢向上燃燒著,撕卷了半邊天空。
火神是真的怒了。雖然這鐵光對他還造不成什么特別大的威脅,但是那些麻木的痛感卻或多或少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趕緊運氣輕身,火焰剎那間覆蓋了那刺入鐵光的地方。
不過,令唐三暗暗咂舌的是,那諸葛神弩的鐵箭,只是像穿堂風(fēng)一般,嗖的馳過了那火神,邊落在了對面的高山上,引起一場斷鏗鏘有力的聲音……——呵,這小子,倒還有兩下子嗎。這次不能太輕敵了。好久沒遇到敵人了,我的好好玩玩。
——嗯,這火神與我的能力在仲伯之間,不可大意。我愿以生命,去保證唐門的平安。
神界。
兩大神王一左一右,雖然神氣已經(jīng)刻意收斂,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釋放。
但是,他們卻并沒有霸氣,更多的是一種屈服。
那樣驚異的眼光,看著主位上那個虛幻的影子。
“神帝,神帝大人,您,您怎么出來了?”一個聲音戰(zhàn)戰(zhàn)磕磕的響起,身影也是顫抖著。
虛幻的影子,也就是那個被他們稱之為神帝的人,卻不為所動。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影,卻能感覺到他在看向遙遠的方向——多遠?是誰?他也不知道。
兩大神王卻并沒有不耐煩,那個影子上散發(fā)出的威嚴讓他們突然覺得自己幼稚的感覺。幾分崇拜,甚至是癡迷的眼光,看著影子。
虛幻的影子像一團人形火焰,不同的卻是萬色漸變。眼花繚亂,五彩斑斕。
許久過后,那影子突然輕咳一聲,笑了。這種笑意,看不清楚,但是誰都能感覺到。究竟是為什么,或許只有盤古能夠證明。
“你們一定很驚訝,我為什么會潛心修行如此之久,突然召集你們開會吧?”“屬下……屬下只是略有所知……”兩大神王戰(zhàn)戰(zhàn)栗栗的說,若是其他神祗看到他們此時的樣子,再聯(lián)想起平時的威風(fēng)凜凜和說一不二,一定會感到萬分好笑。但他們根本就笑不出來,神帝的威壓足矣讓他們死亡,瞬間。
“哦?”神帝嘴角竟是露出了寫玩味,饒有興趣的問道,“那就把你們知道的說給我聽聽?”
“嗯……就是神帝大人您找到了適宜的繼承人,那人已經(jīng)成為海神,以及修羅神,和當年的您一樣,是雙神?!?p> 神帝微笑道,“看來你們還是很清楚地嘛,并非只是閉關(guān)修煉。嗯,你們的兄弟享受在何處,你們知道嗎?”
“這個……”兩大神王的表情有些難堪,“享受那家伙一直是神出鬼沒的,最近他沒有呆在鬼斧山里修煉,不知道他去哪里玩了呢?!?p> 大殿慵懶的燈光把一切都映的朦朧,有種死板的僵硬。
“呵,果然呢。他到人間去了。他和我的繼承人的戰(zhàn)爭,便是唐三神帝二考的第一部分?!?p> 神帝站起來了,如泰山般雄偉的身體,帶著彩光流轉(zhuǎn),甚為威嚴。兩大神王已是色變,絲毫不敢停頓,急忙站起來,“恭送神帝大人?!?p> 一句話沒說,神帝便在兩大神王那驚異的眼神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唉,果然呢,神帝大人是不會放過他的繼承人的?!焙诎涤行┖眯Φ膶ψ约旱臄橙恕饷髡f,沒有了神帝在場,他們都顯得輕松多了。威壓是一個鎖鏈把他們鎖得緊緊的,窒息。
剛剛風(fēng)一般飄走的神帝,卻聽到了這句話,嘴角自然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不錯,如果沒有打擊,又何來的成功?人界,唐門。
戰(zhàn)斗無法停止,半秒的失誤便是死亡。
唐三有種全身是力,卻放不出來的感覺,憋在身子里,像氣球一樣膨脹著,難受萬分。他的攻擊對于火神來說,似乎只是皮毛之傷罷了。
不過也是,想起來,像這種巨型袖箭、梨花弓、諸葛神弩,攻擊力最多也只是擊潰魂帝,解開魂圣的防御能力,對于神來說,不過是一只螞蚱罷了,毫無攻擊力。
不過說沒有傷害也不是不可能的。至少肉眼看得到的地方,他的火焰會弱了一些。
唐三咬緊了牙關(guān),這些武器的發(fā)射讓他已經(jīng)散失了很多力氣了。肌肉都在戰(zhàn)栗著。
火神怒了。怒了?!稗Z——”
爆響與天地之間,地震山搖。
剎那間,他的身影高了無數(shù),望而畏懼的威嚴。火神原本那充滿自信和威嚴的眼中,燃起了藍光,不禁讓其之臉色俱變,“海神???”
他暗暗埋怨自己怎么發(fā)現(xiàn)的初次之晚。海神哪!可以與火神相之媲美的十二大主神之一!敵了解他他不了解敵,這是何等的破綻。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雖然這小子如今爆發(fā)出的光芒是那樣微妙,與神光是不同的兩個境界,甚至是一種彌天的力量,但他必定是因為什么事情力量而被封印了,而且——
想到這里,他不禁平靜下來了。忙是提氣輕身,徐徐吐出一口白氣,控制火神鏈以更加驚人的速度向唐三摔去。
咫尺之距,宛若萬里之遠。藍光仿若奪去了唐三所有的生命力,但流逝的同時藍光卻不曾停下,就像唐三的身體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源泉一般。
臨近藍光的時候,火神鏈突然減緩了下來——屏障?!傳說中神帝才能擁有的,能阻擋一切非神級攻擊、使神級攻擊降低到最低程度的萬神之障?雖然這屏障比神帝的威力要小太多了,但竟也能使他的火神鏈慢下來。
“呼——”又是一聲長長的呼氣聲,火神的火神鏈仿佛逆流而下,沖破著阻力,威力卻在慢慢的流逝著??床怀鰜恚瑓s讓火神心驚。
藍寶石一般的屏障形成了一個渾然天成的圓形,表面光滑而毫無瑕疵,緩緩的流淌著,給人以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里面映著一個紙薄的深藍色的人兒,手中抓著一個長而分三叉的東西,屏障就是從那東西的正中心的深藍色寶石傳出來的。
“碰!”一切都只是毫秒之間的事情——沖破了!
剎那間的血光紛飛,猩紅的氣息在寂寞中傳來,駭人無比。
火神鏈在觸到有機物之時,便會自動鎖緊,勒著,不顧及任何掙扎,力大無比,超人之力。用僅僅的圈與灼熱的火燒一起來折磨人,千萬度高溫足以讓人在毫秒中致死。
唐三的臉色已是猙獰,萬神之障只是略起到了一個緩沖的效果,現(xiàn)在他進退兩難,只是享受著火神鏈的禁錮,然后再萬神之障中間略感清爽罷了。
但他此時已是道死亡之邊緣了,不舍而留戀地向下面的人們看了一眼。隨著火神鏈的不斷縮小與高溫,他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肺似乎都要擠出來了,胃中翻滾著,一陣惡心,卻沒有動的力氣,似乎生命力就在這不斷收縮中消耗著。肌肉卻是已經(jīng)變形的厲害。
小舞再也忍不住了,瘋了一般掙脫了朱竹清緊緊鎖按著她肩膀的手。躍向蒼穹,留下一長串粉色的殘影,其速度讓人望而生畏。武魂在空中就已經(jīng)瞬間爆發(fā),第六魂技,虛無,暴殺八段摔!整個身子剎那間變得飄渺而不定,褐色的長辮翩飛著。
唐三看著小舞,緩緩的閉上那已是被火神鏈勒得突出的雙眼,汨汨的血液竟是讓他感到無比的溫暖,嘴角卻是露出了一個小小而安詳?shù)男θ荨麉s是還在蓄力!
小舞的雙頰隨著離火神靠近,已是變得通紅。小小的身子在火神身前是顯得那樣微渺。雙腿突然間夾住了火神的頭,大腿部卻是生疼的灼傷!一看到醒來的唐三,大家就有些激動地語無倫次了。忙包圍住他,噓寒問暖。
唐三蒼白而汗水涔涔的臉上因為同伴,親人與知交的關(guān)心微微扯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我很好,謝謝了?!?p> “謝什么呀,兄弟之間不言謝!”戴沐白依舊是那樣的爽朗。
唐三突然發(fā)現(xiàn),兄弟們的眼睛都滲出一些發(fā)紅的血絲來,“你們……你們多久沒睡了?”
奧斯卡一直都是坦率的,“唉,你昏迷這幾天大家都睡不著啊。”順便很猥瑣的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
寧榮榮狠狠地踩了他一腳,順便給了他一記白眼:這家伙的嘴怎么就閉不上???看著唐三那漸漸有些不滿的表情,寧榮榮忙說道:“哪有,哪有,三哥小奧他逗你玩的呢。千萬別信他。大戰(zhàn)過后,我們都休息的很好呢?!逼渌艘哺胶椭c頭,只有奧斯卡還在叫嚷這老婆娶著真不是好玩的。
唐三微微點了點頭,但他心里自然是明鏡似的——奧斯卡的話,怕才是真的吧。
隨之,將頭轉(zhuǎn)去唐大長老那邊,“長老,您找我……有什么事嗎?”其實,不需要大長老多說,唐三就已經(jīng)知道,必然是與他談?wù)搼?zhàn)斗的事情。但是具體內(nèi)容是什么,他還是不清楚的。
“恩?!碧拼箝L老神色嚴峻地點了點頭,“按現(xiàn)在的情況看,我們怕是……怕是很難打敗霹靂堂啊。”
整個大堂的氣氛都僵硬起來了。這句話,在場的人人都心知肚明,但是沒人敢說出來。如今唐大長老一語道破天機,每個人自是憂心忡忡。
許久的沉默后,唐三緩緩開口,不置可否地道,“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我們已經(jīng)做了那么多不可能的事,再多一件也不妨啊。既然神帝讓我們來了,就一定會給我們留下后路,會有辦法的,大家不要太低落了?!?p> 事實上,傻瓜都知道唐三只是在安慰眾人。神帝早就說過,這是逆天之事,一不小心就會以死亡告終。
“嗯?!毙∥璞ё√迫氖直?,低低的輕應(yīng)了一聲。
空氣變得無比沉重,仿佛能擰出水來——對于那未來沒有誰能有解答。
“那個,大長老,我好像有個辦法,但是達成應(yīng)該有些困難……”“小三,你沒事吧?”眾人忙慌了手腳。
唐三慢慢而又僵硬地抬起頭,這一小小的動作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臉蒼白如紙,汗水涔涔,鋪滿了整張秀氣的面龐。神情卻是出乎眾人意料的充滿活力與激情。“我沒事,長老,您請說?!碧拼箝L老抱著憂心的眼神看著唐三,許久確定唐三的身體并無大礙了,才緩緩開口道,“實際上,唐門有一種更加可怕而不可一世的暗器,在任何唐門真?zhèn)髦卸己翢o記載。這種暗器,只有最值得信任的長老與門主口口相傳,而這一代的唐影我們無法信其,自然,他也無知。但是到了后來,關(guān)于這件暗器的描述就在幾百年的傳述中漸漸減少了。到了我們這一代,所得知的便是少之又少了。這一種暗器,叫做,帝都紅蓮?!逼料㈧o氣,這個名字卷起了空氣,有種讓眾人窒息的力量。
“是的,就是帝都紅蓮。這是一個古老的傳說了,它的細節(jié)被時光磨得不在,大概是在霹靂堂與唐門相合作以后,有一天,那一代的唐門宗主,也是唐門史中最盡責(zé)的宗主之一,聽說到了路人峰上有仙人。于是他孤身一人,心持佛怒唐蓮之法,來到了路人峰頂。那里竟有一株萬色的仙草!山頂有飄渺的歌聲在回響,他找不到來源,卻覺得愈發(fā)奇妙。便在路人峰頂,也就是那株萬色的仙草旁八十一天,養(yǎng)身靜氣。到了第八十一天的時候,他的心境突然變得異常的空明。他的內(nèi)力由外而內(nèi)向心中探測,發(fā)現(xiàn)了心中有一道打不開的心障。再細細體會之時,那心障突然裂開了一個小縫,漸漸地,全部裂開了,萬種色彩,萬丈光輝!心境通明,他突然間感受到了這帝都紅蓮的奧義所在?;氐教崎T后,他用了一輩子研究這奧義與佛怒唐蓮的關(guān)系。死前一刻,他終于將其關(guān)聯(lián)破解,第一朵帝都紅蓮就在他死去的地方綻放。”眾人面面相覷,不僅僅是因為這帝都紅蓮的出現(xiàn),更多的是因為這長老,所描述和他們所見的一模一樣——萬色光芒的草——萬色草;飄渺的歌聲——小狐。即使他們知道,它們本身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一個從百年以前傳下的故事,在不久前自己就親眼見證了,這如何不讓人吃驚!小狐更是捂著嘴,差點笑出來。這不適宜的姿態(tài)讓唐大長老有些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斑怼碧迫従彸雎?,面頰通紅,“唐大長老,這暗器如此可怕,有如此一個傳奇的故事,它的煉成環(huán)境、工具等要求,一定不會是與佛怒唐蓮在同一個檔次吧?!?p> 唐大長老贊許地點了點頭,同時臉上也有一種任重而道遠的神情,“您說的沒錯。但這兩點,環(huán)境的需要我不清楚,材料我卻是知道的,帝都紅蓮的煉成需要的是皇鐵锎,且其威力之大,需要的材料質(zhì)量是佛怒唐蓮的三倍左右,密度更是令人咂舌?!薄斑怼碧迫従彸雎?,面頰通紅,“唐大長老,這暗器如此可怕,有如此一個傳奇的故事,它的煉成環(huán)境、工具等要求,一定不會是與佛怒唐蓮在同一個檔次吧。”
唐大長老贊許地點了點頭,同時臉上也有一種任重而道遠的神情,“您說的沒錯。但這兩點,環(huán)境的需要我不清楚,材料我卻是知道的,帝都紅蓮的煉成需要的是皇鐵锎,且其威力之大,需要的材料質(zhì)量是佛怒唐蓮的三倍左右,密度更是令人咂舌?!薄皞健痹趫龅乃腥硕冀蛔〉刮艘豢诤畾?。這種東西……這些材料……怕是王母娘娘也只有寥寥一點吧。
唐三那忽然亮起來的藍色深瞳被唐大長老的話語硬生生地熄滅了,黯淡了下去。雙眼無神地望著遠方,空洞洞的,就像是……下雨前空悶而毫無漣漪的池水一般。
“這樣啊。”他輕輕地應(yīng)了一句,卻是毫無希望的語氣了。
唐大長老輕輕地點了點頭,沉默過后,他的眼神莊嚴肅穆,輕聲道,“其實,這些材料,雖說得珍貴,甚至連天上都不會擁有多少。但是,唐門內(nèi)部,就擁有著足矣制造三朵帝都紅蓮的材料?!?p> 就像是為平靜的湖水放進了一枚又一枚的火種,密密麻麻地鋪滿了整個湖底。碰的一聲,世界就沸騰起來了。
唐三那病重的身體已經(jīng)受不了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與興奮了,變得令人出奇的平靜,卻有一種瀕臨崩潰的現(xiàn)象。
小舞簡直就想沖上去給這說話大喘氣,熱愛賣關(guān)子的人兩百五十個大巴掌,但是礙于臉面,還是忍住沒撲上去。只是一手握著唐三那蒼白而瘦削的手,憤怒地瞪著這貨。
一瞬間,這里就沸騰起來了。剛開始,只是眾人的私私竊語,但是到了后來,議論聲就愈發(fā)的強烈起來了,顧不得場面,這些人說話都是氣若洪鐘的,哪來的什么輕言細語。
“繼續(xù)說吧?!?p> 小狐淡淡的道,他畢竟閱歷要老一些,又一直修煉,自然看得出來這些人所謂的討論是毫無意義的,真正的答案,就在唐大長老的口中,呼之欲出,他們只是在無聊的消耗時間而已,或者說,是在通過討論對這一件事情更加……接觸一點吧。
眾人安靜了下來,也自然明白自己之前只是在浪費時間,僅僅如此??諝獾哪虨榱说却拼箝L老接下來要說的話語,然后被其一擊而裂。
“嗯?!被蛟S是因為自己的地位很高,唐大長老說話總是慢吞吞的,似乎要在腦袋里說了一遍再復(fù)述出來?!疤崎T,唐門,并非你們所見的表面現(xiàn)象。唐門內(nèi)部暗器涌動,機關(guān)復(fù)雜,你們的腳下就有暗道。狡兔三窟,唐門則是四通八達。但是這些通道都不適合躲藏人,都只是存放最為寶貴的東西的地方!其實唐三你前世所偷學(xué)到的那本秘籍,也只是皮毛而已?!薄澳?,唐門幾百年來所沉淀的各種無形的財富并非人所能理解的。這里是被神所惠顧的地方。在唐門核心,一個呈多面體的地方,菱面是無法可數(shù)的密室里,通過了數(shù)道非常人所能破解的機關(guān)之后,便能達到其核心部分。據(jù)說,只有擁有能夠打開核心密碼的人,才可以進去。而那個地方,也正是存放這些原料的秘密基地!但是因為這極為苛刻的條件,現(xiàn)在連我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只是有很多人魯莽地闖了進去,就再也沒出來……”“嗯。謝謝您提供的消息,這對我們十分重要。我想,我能夠完成。我現(xiàn)在覺得累了,想要休息一下?!碧迫⑽㈤]上眼,睫毛顫動著,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語言平靜而毫無波瀾,沒有驚訝,沒有驕傲,沒有急迫,更沒有驅(qū)逐之意,只是淡淡的,像一杯清茶,似乎一切真像他所說的那樣,帶有貴族的優(yōu)雅之氣。
唐大長老無法拒絕,而且他所要說的事情已經(jīng)說完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是,老夫這就退下了,您好好休息?!比缓筮~著沉重而無聲的步伐,離開這里,這個因為他的話語而帶來熱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