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年前,神界
“小姐,下界出現(xiàn)了一個全新的位面?!彼攴绞?,身材高桃,體態(tài)輕盈,言行舉止端莊嫻雅。烏發(fā)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fēng)韻。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聽到下界的異樣,少女不由得精神一振?!笆裁礃拥奈幻??”那仆從面露難色:“是一個極其邪惡的位面,其中的生物殺戮成性,要不要上報給創(chuàng)世之神大人?”少女已經(jīng)急不可待了,下界的機(jī)會本就難得,她又怎會輕易放過?!斑@種小事就不用勞煩母親大人了,交給本小姐就好了!”不待那仆從再說些什么,直奔下界而去?!靶〗?,小心??!”“知道了!知道了!”那身形和聲音一同消失在天際。
遠(yuǎn)古斗羅大陸
少女看著那道紫黑色的空間裂縫,眉頭緊皺?!斑@就是那個邪惡的位面嗎?這股血腥氣果然讓人討厭!”正說著,手中的圣劍直射而出。那圣劍附著最純凈的光明之力,足以進(jìn)化世間一切黑暗,也是少女最大的倚仗。也正是因這圣劍,少女從未失手過。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辈皇菦]有道理的。一道黑色的身影赫然擋在了那道空間裂縫之前,只是眨眼之間,那圣劍竟然被他反握在手中。雖然,那雙飛揚的雙眉不是為何微蹙著,眉宇間浮動著淡淡的憂慮,似乎隱藏著什么心事。唇部的菱形也勾勒出淡漠冷峻的嘴角弧度,微抿著,叫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全身上下都散發(fā)出克制與疏離,氣息冰冷得讓人不知如何靠近,但他那深邃的雙眸又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少年,少女竟不由得春心蕩漾。“可惡!我到底在想什么呢?這家伙可是我的敵人!”少女在心中暗罵自己的非分之想。那少年看出了少女的心理波動,心中的陰郁竟也煙消云散,原來凝皺的雙眉也舒展開來:“你叫什么名字?為何要攻擊我這暗影生物位面?”看著少年臉上的微笑,少女感覺那更像是對自己的輕視,有些惱羞道:“我是神界至高守護(hù)者,封號圣堂守護(hù)。束手就擒吧!”少年看著她嚴(yán)陣以待的樣子,竟然笑出了聲:“哈哈!原來是創(chuàng)世之神的千金,在下煉獄修羅,幸會!”少女并不領(lǐng)情:“哼!敢直呼我母親大人的名諱,我要把你打到滿地找牙!”說罷,就要搶攻,占據(jù)先機(jī)。但是,看到少年手中的圣劍,少女的腳步凝滯了?!澳莻€…你快把劍還給我!”聽到少女的無禮要求,少年不由得一陣吐槽:“你到底有沒有參加過戰(zhàn)斗?難道你之前都會向敵人討要武器不成?”少女的臉頰一片羞紅。她之前確實執(zhí)行過任務(wù),但都是凈化黑暗種子和封印一些黑暗位面,至于戰(zhàn)斗的事情有母親在,又哪里輪得上她?但是好勝心不允許她屈服:“哼!既然你不給我,那我就搶!只要圣劍回到我的手中,你就等著哭吧!”正說著,少年竟然真的把圣劍扔還給她。這次換成少女驚訝了:“你竟然真敢把劍還給我?”少年只是微微一笑:“希望你能在我的手下多堅持一會兒!動手吧!”不過半秒時間,少年就已經(jīng)閃到少女身前,手中的血色寶劍重重地砍在了少女橫在頭頂?shù)氖ι?。少女連退五步,方才穩(wěn)住身形,右手的酸麻更是讓少女一陣不適?!斑€要打下去嗎?”一劍過后,少年并不追擊,看著少女狼狽的樣子暗自發(fā)笑。“哼!我可是神界至高守護(hù)者,怎么可能向黑暗屈服?再來!”少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母親教過的一招一式在腦海中迅速回憶著。
看到直逼而來的圣劍。少年不慌不忙:“來的好!”話音未落,早一個轉(zhuǎn)身避開鋒芒,奇快出劍。
一出手便是殺招,只是這一劍并非刺向少女,而是招呼上了她的神裝各個飾品。少女見得這一劍,恰似九只靈動黃鶯飛來紛襲自己,也顧不得面子,猛然下蹲,向后兩個翻滾,這才灰頭土臉地躲過這一劍。少女心驚不已:“這是你的神技嗎?”顯然,少年也沒想到她竟能閃過這一劍,臉上露出了幾分贊許:“這不是神技而是劍法。這一招名叫草長鶯飛?!鄙倥€是有些不服氣,撇了撇嘴:“少得意!再來!”看著少女羞紅的臉蛋,少年不由得動了凡心,就這么一個分神,少女的劍已經(jīng)由下往上,刷地削落自己胸前一片衣襟,劍尖直抵少年咽喉,少年向后一仰,避過了這一劍,彎腰旋身臉孔朝下,狀似失去重心向下?lián)涞?,同時將劍向后斜刺而去,“當(dāng)”的一聲,清脆響亮,兩把長劍劍尖一觸即收。藉由方才長劍與對方互格的勁力巧妙一旋,少年穩(wěn)穩(wěn)站定。見自己的攻勢被少年輕松化解,少女十分氣惱:“哼!再來!”話音未落,少年的劍卻早已直抵她的咽喉。少女終于感到了恐懼,眼中滿是悲憤:“來吧!動手吧!神界至高守護(hù)者是不會求饒的!”又是眨眼之間,少年已經(jīng)退回裂縫旁,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笑。不知為什么,少女感覺那笑十分柔和,甚至給了她一種只有母親才曾給予過她的信任和安全感。少女不解地看著眼前充滿黑暗氣息的少年:“為什么不殺我?明暗相爭天經(jīng)地義?!鄙倌瓴恢每煞竦?fù)u了搖頭:“我們只是對手不是敵人?!薄霸趺床皇牵课业穆氊?zé)就是消滅黑暗。你不是也一樣嗎?”少年看著眼前這略顯幼稚的少女,有些無奈:“你的敵人是邪惡,不是黑暗。”少女顯然沒有理解他的話,正要追問什么,卻被少年打斷了?!昂诎祱?zhí)掌在手,正義永駐內(nèi)心。其實我們是一類人。”說罷,少年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向走向裂縫深處?!暗纫幌拢∥医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少年似乎準(zhǔn)備已久,抑制著內(nèi)心從未有過的欣喜:“我叫黯,暗影生物位面的創(chuàng)造者。期待與你的下次見面?!笨粗倌觌x去的背影,少女竟有了些悵然若失的感覺?!镑?。奇怪的名字,和他本人一樣奇怪?!编哉Z間,少女的臉竟泛起了淡淡的潮紅。太陽西斜,一座懸崖之上,一對眷侶并排而坐,少女身著白衣恬靜優(yōu)雅,男孩身附黑甲意氣風(fēng)發(fā),就那么靜靜的坐著。太陽的余暉帶著淡淡的紅色落在他們身上,仿佛給他們的身體上烙印了一圈金紅色。左側(cè)的女孩兒偏過頭,看著男孩兒,雙手杵在自己的下巴上,好像在想象著什么。男孩微閉雙眼,享受著霞光的洗禮。少女終于開口打破了平靜:“我的母親想見見你。她好像對你很感興趣的樣子?!蹦泻⒏尚Φ溃骸安粫且驗橐粋€月前的事吧?”少女噗哧一笑,推了男孩肩頭一下,這一下用力很大,險些將男孩推倒?!拔铱蓻]有那么小氣,要不是我母親執(zhí)意要我來找你,我才懶得搭理你這怪人呢!”說著說著,少女卻靠得男孩更近了。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上次交手過后,少女的夢里總會出現(xiàn)男孩的身影,一個月來從未缺席過。其實,這一次也是她自己主動要求來的,能夠再看到男孩一面,少女內(nèi)心就會出現(xiàn)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至于這一切的原因,少女并不明白。“也許他會是我在神界以外的第一個朋友吧!”少女把這種情感歸納成了友誼。
男孩一把抓過那雙潔白無瑕的纖纖玉手,微微一笑:“我們走吧!”對于男孩的突然襲擊,少女竟然沒有抗拒,兩腮通紅,低頭小聲嘟囔著:“去哪里?”男孩已經(jīng)帶著她騰躍而起直飛入空:“去見你的母親??!”少女從未想過男孩會如此爽快的答應(yīng),不免有些驚奇:“難道你就不怕這是個陷阱?”男孩沒有回頭,語氣中充滿著自信:“我相信你?!鄙倥膬?nèi)心有些欣喜,但更多的則是疑惑?!盀槭裁??”男孩只是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直覺吧!”對于這份情感,兩人都有著些許迷茫,但埋藏地下的種子總會有破土而出的一天。夜幕降臨,少女靜靜地坐在山頂,感受著溫和的山峰吹拂,看著那天上的星和月,寧謐的氣氛、清新的空氣,無不帶來舒適的感覺?;叵胫赣H的話,少女竟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嗎?”女孩并沒有回頭,那個聲音她太熟悉了?!拔抑皇菦]想到,你竟然打敗了除我母親外的全部神袛?!蹦泻⒔圃p一笑,瞇著眼睛:“恐怕不止吧!”女孩還在盡力掩飾,支支吾吾地應(yīng)付著:“當(dāng)然還有!還有…還有就是我沒想到,你竟然也會成為神界至高守護(hù)者,而且…而且我的母親竟然還答應(yīng)你開辟部分負(fù)面神袛之位。除了對我以外,我的母親從沒有這么信任過別人。”少女說著說著,臉卻紅了,這是她第一次說謊,難免有些緊張。男孩沒有再為難她,有些玻璃紙還是由他來捅破更合適?!澳愕哪赣H信任我,是因為她信任你呀!”少女不解其意:“抱歉,我還是不太懂你的意思?!蹦泻⒛锨埃瑢⑸倥碾p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處。感受著那規(guī)律而有力的心跳,少女的臉更紅了。男孩終于將那憋了很久的話吐露而出:“我也沒想到,有一天,黑暗真的可以擁抱光明?!甭牭竭@有些含蓄的告白,少女輕輕推開了男孩,低頭看著地面上的點點紅花,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角,輕抿粉唇:“那是我媽媽亂點鴛鴦譜!我可沒同意呢!少得意了!”男孩將少女低垂的頭輕輕托起,兩人目光相對,凝視許久。男孩感覺時機(jī)已到,未待女孩同意,就抱著她,飛向那屬于自己的位面。深處懷中的女孩也變得乖巧起來,輕嗅著那股黑暗的氣息,沒有絲毫的厭惡,甚至有些享受。
暗影生物位面
“我們到了。”少女有些不舍地離開那溫暖的懷抱,不情愿地睜開了微閉的雙眼??粗矍暗拿谰?,少女有些癡了?!斑@是哪里?好美?!蹦泻街弊叩侥强梦挥诨êV行牡拇髽渑?,輕輕拂拭著粗糙樹皮,我有些激動:“這是唯一的一片凈土。墮落深淵中的極樂花園。一個只屬于你我的空間?!鄙倥辉傺陲梼?nèi)心的沖動,從后面摟住男孩的脖子,摟的很緊?!盀槭裁催@花海只有這一棵樹呀?”感受著脖子上的溫?zé)幔秃蠓絺鱽淼拿匀梭w香,男孩的臉也紅了:“因為我的心中也只有你一人啊!萬千繁花,樹情唯一。”
這是以殺戮著稱的暗影生物位面,可是這一天,卻出奇的平靜。暗影生物位面
少女倚著大樹盤膝而坐,以意導(dǎo)氣。只覺得臂沉腳麻,氣阻難行好似毛蟲蠕爬,體內(nèi)殺意肆起,難以自制。突覺身后導(dǎo)來一股推動之力,力至而后,順其自然,奔泄入海。一個多時辰以后,意消氣自行,少女只覺身上心中皆是說不出的暢快。“你殺了多少?”男孩頗有些責(zé)備之意。眼前的男孩一臉嚴(yán)肅,少女羞愧地低下頭,躲避著男孩灼熱的雙眼?!拔乙膊恢?。這是我第一次見血,當(dāng)我聞到那血腥味后,手就停不下來了。”當(dāng)自己的劍劃破那邪惡生物的喉嚨時,少女并沒有感到害怕,甚至有些樂在其中。白色的圣裝竟然被染成了駭人的血紅,即使是回過神的少女也不由得暗自吃驚。
少女正懊惱著,想再為自己辯駁幾句。沒想到,男孩早已走到自己面前,兩手背在身后,神色平淡而欣慰?!案傻牟诲e。”面對男孩這突如其來的贊許,少女有些不知所措?!拔摇腋傻暮芎脝??可我感覺那時的自己更像是一個魔鬼,一個令它們膽寒的嗜血猛獸?!蹦泻⑤p輕擦拭著少女臉上的血跡,滿目柔情:“一劍封喉,招招致命。你不再是那個脆弱的大小姐了,而是敵人的夢魘。令敵人膽寒,才能讓親友安心不是嗎?”聽到男孩的贊美,少女笑了:“我沒想過那些,我只是想和你并肩作戰(zhàn)。”說罷,也顧不得身上的狼藉,緊靠在那堅實的臂膀上。男孩也沒有躲避,就勢將女孩摟入懷中。男孩抿了抿嘴唇,似乎決定了什么,伸出右手摸摸她的頭:“羽,該是教你使劍的時候了?!鄙倥行┘?,又有些不解:“我會用劍??!母親教過我的?!蹦泻⒉辉俣嗾f什么,喚出自己的血劍,自顧自地舞動起來。男孩持劍斜刺半空,一片綠葉正落在劍尖之上,手中血劍輕托,綠葉應(yīng)聲飛起,只見那葉片在空中須向前、忽焉在后,既左即右、翻飛滾動,始終不離血劍劍尖半寸,約莫一炷香時間,綠葉皆在空中舞動,卻哪里沾上了半點塵土?!斑@是什么神技?我從未見過!教我!”少女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男孩將劍反手握在背后,神色淡然如水:“這不是神技,而是劍法。你何時見我用過神技?”“是是是!劍法!劍法!快教我吧!”少女急不可耐地附和著男孩。
男孩也不再多說什么,把住少女持劍的右手隨意地刺向一朵含苞的小花,劍鋒輕擦花瓣而過不留半分痕跡。少女有些不解,只當(dāng)是男孩一時失誤?!澳阕屑?xì)看看那花有何變化?”聽到男孩的提問,少女將那小花捧入手中仔細(xì)端詳起來。少女突然瞳孔一陣收縮,再看向自己手中的圣劍,卻發(fā)現(xiàn)那失蹤的花芯正穩(wěn)穩(wěn)地停在自己的劍尖上?!斑@是我自創(chuàng)的劍心四訣第一訣——點,看似輕巧卻暗藏殺機(jī),難見創(chuàng)口,不露血光。”男孩耐心地解釋著自己的一招一式,將其他三訣也一并傳授下去。少女雖是初學(xué),但畢竟有些底蘊且天資聰慧,不過五年就已經(jīng)將四訣融會貫通。一時之間,“剛猛破陣煉獄修羅,輕巧制敵圣堂守護(hù)?!背蔀榱松窠绶Q頌贊美的對象。第一次神界戰(zhàn)爭前夕,五萬年前
“你真的決定了沒嗎?”少女有些不舍地抱住男孩。男孩神色神色鎮(zhèn)定,好像無事一般?!白鳛樯窠缰粮呤刈o(hù),我沒有選擇?!鄙倥€是有些不放心,一想到失敗的后果,她實在不想讓自己的愛人如此冒險?!澳阌卸嗌侔盐??”少女希望能夠得到些安慰,哪怕是虛假的也好。男孩從不說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勝算幾何。男孩臉色沉悶:“九死一生,也可能毫無勝算?!鄙倥畱嵟貙⒛泻⑼频乖诘兀瑔柩实厮缓鹬骸懊髦厮?,卻還要這么做,你到底有沒有考慮自己,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男孩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面色不改:“這是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殊途,只要成功,那么我就能奪走埃蒙對黑暗力量的控制權(quán),神界必將萬世長存。”少女擦掉自己眼角的淚水,輕蔑一笑:“是啊!失敗了就會成為第二個埃蒙。你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賭徒了?”男孩沒有回應(yīng)她,只是喃喃自語:“作為神界至高守護(hù),我必須為整個神界負(fù)責(zé)。”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微笑?!澳悴灰彩且粯??選擇與埃蒙正面碰撞,你又有多少勝算?”少女別過頭,看向遠(yuǎn)方,凄然一笑:“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蹦泻⑸倥念^再次轉(zhuǎn)向自己,目光灼灼:“我們都選擇了神界不是嗎?”女孩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如果兩人都是普通人那該多好,無牽無掛,為自己而活??墒乾F(xiàn)在的他們,卻別無選擇,這是他們的職責(zé),也是他們的宿命。男孩最后一次抱住眼前茫然無措的少女,附耳輕聲,說出了無法兌現(xiàn)的許諾:“我們凱旋歸來之時,即是神界安定之日。到那時,我們卸去這一切,做回自己。就在這相思樹下,舉行我們二人的婚禮?!鄙倥倘灰恍?,輕錘男孩的胸口:“這婚禮你都欠了五萬年了,等消滅了埃蒙,我要你連本帶息地還我!”當(dāng)兩人決然轉(zhuǎn)身的時候,身后落下的是一路不舍,兩個人都沒有回頭,雖然那可能是最后一眼。虛空位面
烏云在天際嘶鳴著劃破雷電,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鬧的廢墟之上。剛剛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風(fēng)中綻開,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此刻,戰(zhàn)爭已經(jīng)變得無以復(fù)加,正與邪的終極決戰(zhàn),已是血流成河的慘烈和劫難。
埃蒙深吸一口氣,一臉享受,感受著周圍醉人的腥氣。羽則率領(lǐng)眾神退避一隅,苦苦支持。兩個人幾乎同時現(xiàn)出了最后的武器,握在羽手中的那一把純凈透明,柔和溫婉,為正;埃蒙手里的那一把則幽暗晦澀,凌厲陰險,為邪。
羽猶豫片刻,舉起掌心那清澈而純粹的劍刃,幽幽的迎向埃蒙咆哮著祭出的邪劍來。而那蜂擁的兩片兵海瞬間扭曲交織在了一起,血霧漫天飛舞,哀號遍地流淌。無數(shù)軀體如殘檐斷壁般的支離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神界的祥和之景,隨即成為破滅的灰燼。而那還在揮舞著武器砍殺的眾神們,只有絕望的呼喊和幻滅在身盼響起。在那戰(zhàn)場的中心,羽與埃蒙化作了兩道閃爍的光影。
只見羽將劍一挑,劃破埃蒙狂烈而狠厲的劍招,繞過他的手腕,疾速閃電般環(huán)上他的脖頸。不想,費盡全力亦是完全刺他不動。反而被他凌空劈下,直取她那雙憂愁而精致的雙眸。羽將頭向后方輕輕一仰,使出點字訣,兩劍相碰,竟化解了埃蒙兇狠的攻擊。不知不覺已經(jīng)接近百回合了,兩人依舊廝殺得熱烈,而他們四周則已經(jīng)是成千上萬死魂的海洋了。余下的眾神已然忘卻了生的眷戀,他們眼中什么也沒有留下,已然困獸般咆哮,要與那惡敵同歸于盡。在血的刺激下,埃蒙的仆從也進(jìn)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熱。雙方只攻不守,以命相博。
不知過了多久,土壤已成褐紅色,鮮血長久不得凝固。上空的血霧無法散開,地上的斷肢殘骸已經(jīng)攪在一起,再難分辨。不久前還充斥著的廝殺聲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猙獰可怖的寂靜。濕腥的微風(fēng)拂過少女的臉頰,發(fā)絲散亂隨風(fēng)舞動。蒼白的臉色,擴(kuò)散的瞳孔,冰冷的軀體。她敗了,成了尸海的一部分。與此同時,神界,修羅神殿
“大人,再這樣下去,恐怕您會承受不住的?!毙蘖_神本就由黯一手栽培。而修羅神對他的知遇之恩更是感恩戴德,看到恩人如此不顧一切的吸收埃蒙的黑暗力量,修羅神除了苦心勸阻卻也別無他法。黯臉色冰冷,過去的溫和蕩然無存:“滾!你還沒資格質(zhì)疑我的決定!”短時間內(nèi)吸收過多的黑暗力量,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了他的心智,使他變得自負(fù)而易怒。言語間,黯體內(nèi)的殺氣竟然轉(zhuǎn)換成了能量外放而出。修羅神殿開始晃動,承重的石柱在能量沖擊下顯出絲絲裂隙。原本侍立一旁的修羅神重重地摔在墻上,一口逆血噴吐而出。黯盡力壓抑著自己的心魔,那是毀滅的意志。如今羽的母親不知所蹤,羽又在外御敵,一旦自己暴走,對于神界將是毀滅性的災(zāi)難??蔀榱双@得可以匹敵埃蒙的力量,他又絕對不能收手,沒有這份力量的他絕對不是埃蒙的對手。羽還在等我,我需要這力量。想到自己在相思樹下的許諾,黯緊咬牙關(guān),竭力支撐著,甚至還加速了自己對力量的吸收。
一個時辰過后,原本環(huán)繞在黯身上的魂環(huán),竟由十七個猛增至二十個,這是成為真神的象征,他成功的成為了除了埃蒙和羽的母親外的第三位創(chuàng)世之神。黯正要起身趕赴戰(zhàn)場,精神之海中卻響起了沉悶的低語:“一個為殺戮而生的人,卻執(zhí)意拿起守護(hù)的劍,你還真是可憐!”那聲音滿是嘲弄和戲謔?!澳闶钦l?”黯動用了自己的全部精神力,企圖驅(qū)散這個不速之客。但是那低語的主人力量遠(yuǎn)在他之上,黯除了屈服,別無他法。“我就是你的死敵,黑暗之神—埃蒙?!绷私饬说驼Z的主人,黯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不妙:“這家伙的精神力遠(yuǎn)在我之上,如此看來,羽恐怕兇多吉少。”想到這里,黯不再理會那令人厭惡的低語,便要直奔戰(zhàn)場而去。正要踏出修羅神殿,黯的腳步卻凝滯了。埃蒙將羽的死亡畫面強(qiáng)行灌輸進(jìn)了黯的精神之海。黯的神裝突然生出淡淡的血霧,眼眸也由黑轉(zhuǎn)紅,那是殺神附體的征兆。“是我親手殺死的她,而且當(dāng)她的胸口被貫穿之時,我還隨便品嘗了一下她的血,還別說,那味道真是香甜?!卑C烧ぐl(fā)著黯內(nèi)心的負(fù)面情緒。仇恨是黑暗力量的溫床,也是令人墮落的毒藥。殺妻之仇不共戴天,就算黯有著最大的克制,也絕無可能放下如此血海深仇,羽是黯的軟肋,是他完美人格的唯一漏洞。經(jīng)過短暫的掙扎,黯的內(nèi)心終究還是被仇恨侵蝕,他成為了仇恨的奴隸。正當(dāng)埃蒙樂見其成之時,黯的身體卻突然破碎,連精神之海也一并崩塌。虛空位面
“這兩人可真是一對瘋子!”埃蒙臉色蒼白,渾身劇烈顫抖著,顯然黯的精神力自爆令他也受創(chuàng)不淺。今日一戰(zhàn),埃蒙成功擊殺神界兩大至高守護(hù),但自己本身也是慘勝。先是被羽舍命一擊,神體破損;而后黯又引爆了自己事先埋藏在體內(nèi)的神念禁制,令自己神魂大損,如若不是自己早已修成真神之體,就真要給這兩個瘋子陪葬了。埃蒙還在咒罵著,這可是他成就真神以來,第一次吃了這么大的虧。
暗影生物位面
相思樹開花了,繁盛的粉紅小花立滿枝頭,爭相釋放著自己的迷人芬芳。一陣微風(fēng)拂過,霎時間,落英繽紛,花香盈野。這可能是世間最美的勝景了,只是,再也無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