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楊梵時常找素娘，有時捎來胭脂，有時尋來蝶花贈與素娘。每每楊梵找到她時，素娘的眼神一如楊梵最初見到她時的眼神，眉眼含笑，飄于遠處，這一看，就是半天。楊梵循著她的眼神望去，不由一愣，那是楚國的紫禁城。楊梵望著素娘的側(cè)臉，手指不由得捏成了拳。
素娘也并非日日在府院，她不在的那日，楊梵都會出門去到對面的茶館，與楚國大皇子喝茶品論。與其說是和楚國大皇子談心，不如說是商討事情。楊梵最喜茶館窗邊的位置，因其可以看見素娘的府院與那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每當(dāng)楊梵看到梧桐時，就會想起素娘那望向紫禁城的眼神，他的眼神也不由得飄忽不定。再次看向?qū)γ嬲诠卧瓴煌５某蠡首?，楊梵酩了手中的茶水一口，笑著說到：“好，我答應(yīng)你。”
一日，楊梵回到府院，看見院子格外的干凈，房內(nèi)格外的整齊，飯菜也在桌上了。他問過小廝，準(zhǔn)備這些的人是誰，他們都說是平常布置而已。楊梵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回房。殊不知在他轉(zhuǎn)身之際，一縷白紗拂過樹梢，帶走了余香。
自那日茶館之別后，楊梵便極愛整日在書房里，素娘時常在書房里看見紙張灰燼，卻也不問。一日，楊梵推開房門，看見素娘臉色蒼白，手里，是那幾封楊梵未來得及燒毀的信。他快速走過去，把那幾封信放在燭上。良久，素娘開口：“為什么這樣做？”楊梵看著她，如茶館那一日般笑了：“無可奉告。”素娘聽后愣了一會兒，然后笑得燦爛：“素娘是個殺手，本不應(yīng)該多話。只是這關(guān)乎到公子的性命，可不是什么好做的。”之后她留下了一抹紅綾便離開了。
楊梵皺起眉眼，盯著那紅綾，“果真應(yīng)了那句話，我在楚國謀反，滅的是舊楚國，其實舍不得的是你皇宮里面的心上人吧？”楊梵看著素娘的背影，低下了頭，看著那還在燃燒的蠟燭喃喃自語?！安贿^要真是這樣，那這反，我謀定了?！彼捌鸺t綾，卻莫名覺得這紅綾格外的眼熟，搖了搖頭，放在桌旁，提起筆開始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