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我們的日子過的十分愜意悠閑,我的哮喘近半年沒有復(fù)發(fā),父親在母親那里取出了一些之前存下來的銀兩,馬上除夕夜,打算給我置辦件新衣裳穿穿,看著我的情況越來越好,父親也想買點好酒好菜家人一起好好吃一頓。
除夕夜收到新衣裳的我扯下酒桌上的雞腿,就一溜煙兒的跑出去打算和街上的幾個孩童炫耀。
還未跑遠(yuǎn),只聽得母親在屋內(nèi)叮囑道:“要在天黑前回來!”家的位置在山麓,離集市大概有個1、2公里的距離,祖父原來就住在這里,因為他說話粗魯不受歡迎,便將家安在了遠(yuǎn)離集市的地方,正巧這兒的清凈也適合我的休養(yǎng),我們便沒有再尋新家。
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跑出去了,記得剛開始每次都要寧九跟在我的身后,但每次到最后都會甩開她,漸漸我一個人出來的多了,父親也就不再讓寧九總跟在我的身后了,我與寧九之間也不是主仆相稱,她比我大不了幾歲,我便稱呼她為九兒姐,哪怕吃飯大家都會在一個桌子上,我們早已把她當(dāng)做家里人,而她也一樣。
家中日子越過越好,父親開心便多喝了幾杯,這眼看天就要黑了,而往常這個時候我也應(yīng)該趕回家中,以前我每次都是很準(zhǔn)時的,有幾次沒有按時回來被打了屁股,便長了記性,這個時間點兒讓家人感覺到了害怕,全家外出找我,慢慢天已經(jīng)全黑了下來,而我就像尸體一樣躺在通往回家的路旁,遠(yuǎn)處是九兒姐哭喊的聲音。
這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回來的路上我突然感到一陣胸悶,幼小而又經(jīng)歷頗豐的我知道如果在這里出事那可能就是等待死亡,我想快速的跑回家去,可渾身無力,喘不上氣,短短的幾秒鐘整個人就癱坐在了地上,一邊捂著胸口一邊向家的方向緩緩移動,剛開始還能爬動幾米,又過一段時間我的眼前一黑,心中無比的輕松,身下是被拖拽的痕跡,九兒姐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我的人,幸好及時將我送到醫(yī)館才挽回了一家人的生命,
這一次我昏迷整整持續(xù)了兩日,之后的一段時間里上街時身旁又多了寧九的身影,那日后家里便立下規(guī)矩禁止飲酒。
兩日后我醒了過來,再次睜開眼我并沒有重獲新生的感覺,只是醒了就醒了這樣的麻木,但家父與家母卻有重獲新生的喜悅。
就這樣,日子歸于普通與平淡,這次大病后我的身體狀況便回到了以往,每個月幾乎就要犯一次,從最開始的恐懼到麻木最后到釋然,一晃5年過去了,白國也不再像原來那樣安寧,周邊經(jīng)常挑起戰(zhàn)爭,但好在白國輸少勝多,百姓的日子過的還算安穩(wěn)。
????而我在家中,雖說因哮喘近幾年花了不少的錢,但情況也轉(zhuǎn)好了許多,現(xiàn)今一年也就發(fā)個3、4次而已,根據(jù)家里的財產(chǎn)情況還是可以接受的,這5年來我過的既枯燥又充實,白天被母親逼著讀書,下午要和父親去勞作,父親并沒有因為我的健康問題過分溺愛,也許就是這一點讓我總認(rèn)為自己和正常孩子無差。
????五年后,與我們帶過來的那幾匹馬也有了孩子,家中現(xiàn)在只有這幾匹純種白蹄烏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院中的四匹白蹄烏有三匹都做過農(nóng)活,要知道那可都是當(dāng)今世上最好的戰(zhàn)馬,其中一匹還曾跟隨父親平定過山賊,4匹馬中有一匹追隨祖父的腳步而去,那離去的母馬與祖父在戰(zhàn)場上也留下了不少的傷病,在它不行的那晚我哭了很久,就像祖父再一次離開一樣。
????最小的那匹2歲,比我還要小8歲,它的性子烈得的很,一歲時父親要給它套上韁繩,結(jié)果那一晚全家失眠,它在外面又吵又鬧,又蹦又跳,大概丑時還睡不著的我悄悄溜了出來,看到嘴角溢血的小馬,我悄悄的靠近它,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解開韁繩,它如脫韁野馬一樣跳出馬廄,看都沒看我就向山上跑去,我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一夜未眠,因為我知道自己闖禍了。
一夜未眠的我天一亮就跑出來,果然不出我所料,它沒有回來,我悄悄地潛回房間,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聽見父親在外面喊道:“小白蹄烏跑掉了!我說昨夜后來怎么突然安靜下來了呢,記得這幾匹成年白蹄烏可是鬧了將近一個月才被馴服的?!?p> 聽到父親的聲音我急忙跑到現(xiàn)場,父親看著我問道:“小白蹄烏跑掉了怎么辦?本來想馴服后作為你的生日禮物,現(xiàn)在···沒有了?!?p> 我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事的,我、我也不差這一個禮物?!?p> 父親看了眼馬廄里被解開的韁繩笑著對我說道:“文兒昨晚沒休息好吧?趕快去補一覺吧?!?p> 只是感覺父親是真的看出我沒有睡好,所以根本沒多想,吃過早飯后回到房間睡了個安穩(wěn)覺,這個上午沒有學(xué)習(xí)下午也沒有農(nóng)作,卯時才再次醒來,這一覺睡得真踏實。
就這樣過了一周的時間,農(nóng)作回家時我看到那個高貴的它,雪白的蹄子,黝黑的鬃毛在夕陽下顯得神圣起來,我一溜煙兒似的跑向它,撫摸著它,父親看到這個場景不免也有些動容,可誰知父親剛一靠近它,它就顯示出了敵意,可能還是因為上一件事情懷恨在心,父親反而高興的說道:“這回小白蹄烏只認(rèn)你一個主人了,你可要好好待它。”
我高興的一整晚都沒睡好,時不時出去看看它,它一直都在,第二天一醒來我馬上就跑出去看它,可不成想又不見了,這又讓我傷心起來,父親吃早飯時看到了我愁容滿面樣子,問過之后才知小馬又跑掉了,父親勸我不要難過,沒準(zhǔn)晚上就回來了,他說真正高貴的白蹄烏就是這樣,不屈服于任何人的駕馭。聽父親這樣講我舒服了一些。晚上它確實回到了馬廄,不知是為了我還是廄中的父母。
當(dāng)時的馬車?yán)镉袃绍嚂际潜ǎO碌亩际窃姇?、禮儀、史記之類的,相比之下我更喜歡的就是史書,我喜歡前人的智慧,更會在古史中提出問題,解決問題,但十歲之后的我更喜歡兵書,一套、一技都讓我沉醉于這些將軍的思想與膽量。
一日,看兵法時向父親提出問題,為何這位將軍遇到這種情況不這樣解決?父親大為吃驚,沒有想到我小小年紀(jì)對兵法竟有如此深刻的見解,真正的戰(zhàn)場局勢瞬息萬變,機會稍縱即逝,我所提出的想法不一定適合瞬息萬變的戰(zhàn)場,但就現(xiàn)在紙上談兵而言絕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很長一段時期我迷上了一個域外的傳奇,16歲便在域外成名,我欣賞他那年少狂傲又不失理智的狀態(tài),雖沒有轟轟烈烈的大戰(zhàn),但他取勝的每一場,自開始我便能預(yù)料到他的成功,他總是在前期花費大量的時間為了下一戰(zhàn)準(zhǔn)備,從不放過任何的細(xì)節(jié),最終所有對手都走進了他提前設(shè)好的局,我喜歡他掌控一切的感覺。
????我甚至偷了母親買菜的錢去收集他的各種故事,現(xiàn)在為止如果真的讓我說出一個最佩服的人,那就是?青,我的整套兵法思想都深深的受到他的影響,我感覺我們很像,我很了解他。
????但我不敢說出來,?青畢竟是域外之人,若被父親知道定會責(zé)罰,認(rèn)為我的思想不端正,我甚至有些遺憾白國的將士沒有與他交過手。
自從我與父親講出戰(zhàn)場上不同觀點后,每日晚上就一直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