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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侯爺

第五章 漢初

我要做侯爺 捱沐K 3309 2020-01-25 00:28:26

  漢初,天下百姓本就被秦高壓政策,折磨地奄奄一息,又為楚漢逐鹿時戰(zhàn)亂刀兵所迫,逃亡深山,十室九空。

  高皇帝位登九五,開漢社稷,便廣告天下:“天下苦暴秦久矣,民不堪其重。朕觀天下,城池殘垣斷壁,百姓多有顛沛流離之苦;其令丞相有司,編戶齊民,廣造天下田畝于冊,授民田爵!”

  授田!是不是很很熟悉的畫風?

  看看后試圖朝的搞地主吃大戶運動,和農民分土地政策得了多少民心就知道。

  而在平民大多愚昧的封建社會,這樣一個政策的效果,更是不亞于核彈!

  靠著這一招“崽賣爺田心不疼”的悶騷操作,漢家江山在那風雨飄渺的時代里瞬間穩(wěn)固!

  許多為了躲避戰(zhàn)亂刀兵,而躲進山溝溝里的小老百姓乖乖下山,到縣衙登上自己的名字,拿到那份高皇帝恩惠自家的土地。

  說到這里不得不說,在這個還沒有“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時代,儒家完全還是個小屁孩兒。

  執(zhí)政的是開國功臣蕭何周勃、曹參張良的子弟門生,也就是黃老學派。

  漢初立,天下顛破,人口劇減,堂堂天子都湊不齊八匹同色馬;

  丞相上朝甚至都是坐牛車的!關中糧價更是一石千錢···

  劉邦作為一朝之元祖,功蓋天下,也是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畢竟他老人家四十多歲才起兵,在那之前只是豐沛之地的一個老流氓頭子,不能苛求太多。

  而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歷史時期,黃老學的“無為而治,與民休息”的核心思想,不止打動了國家權力層,也成為了歷史的選擇。

  而在儒家口中變成“暴秦禍亂天下”地實施者的法家,也已經洗白。

  ——先帝二年,太宗孝文皇帝廢除“挾書律”,當代儒家頭頭,甚至可以說“執(zhí)天下文學之牛耳”的大能、從秦末戰(zhàn)火中,藏書與桓,相對完整的保留下《尚書》的濟南人伏生,響應先帝號召,愿獻尚書殘卷于皇家檔案室石渠閣。

  先帝龍顏大悅,便要派人去得授——古代書寫都用竹筒,故而惜字如金,并不是說你拿到書就可以看得懂的,得有人給你講解。

  而興致勃勃的想借此機會,去學習失傳了地《尚書》的官員們,到了伏生家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

  秦之前,天下七分,各國之間別說語言了,特么連錢幣都五花八門!

  如若不然,秦始皇“車同軌、書同文”也就沒那么值得吹噓了。

  而伏生作為先秦博士,講的是一口純正的周室雅語,即周朝貴族專用的語言。

  ——周室高冷的士大夫貴族,不屑與泥腿子說同種語言!

  而對這種情況,先帝也毫無辦法,只能找個沒有溝通問題的人去。

  還真找到一個小年輕,聰明伶俐,為人正直,做事干練,便使其前往得授。

  待他習得歸來,便給安了個《尚書》博士,打算培養(yǎng)培養(yǎng)。

  正當小伙兒熬了兩年資歷后,賈長沙橫空出世,便被先帝丟給了當時“不類己”的太子、當今劉啟,免得天下人說自己厚此薄彼。

  而將名動天下的賈誼賈長沙,送到自己最喜愛的兒子,梁王劉輯身邊做王太傅。

  此舉一度動搖過當今天子的儲位!

  只不過后來,梁王意外墜馬身亡,賈長沙抑郁而終,當今天子的儲位才真正穩(wěn)如泰山。

  而當時被先帝丟到太子身邊、那個在伏生手下習得《尚書》的小年輕、天下人眼中的儒家俊杰,已經成長為太子家令,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

  在當時儲位穩(wěn)固的情況下,將來不出意外,最低成就也是個從龍心腹。

  這讓在漢初,深受統(tǒng)治者不喜的儒家士子奔走相告,以為可以熬出頭了!

  可惜,沒有人問過那個年輕人學的是什么···

  只因為他習得儒家的今文《尚書》,就自動腦補成了儒生。

  而那個小年輕,“儒門俊杰”的名字叫晁錯···

  法家后來在朝堂上的領袖人物!

  哪怕身死吳楚之亂,也為法家士子留下一條晉升之階,被天下法家拂士親切得稱為“晁公”的先賢。

  晁錯披著儒家的馬甲進入太子宮,作為心腹陪當今天子走完大半個太子生涯后,當今不可避免的,被洗N成了法家的擁護者。

  哪怕晁錯沒XN,法家思想對于統(tǒng)治者的吸引力也是無與倫比的。

  ——法家主張老百姓的吃喝拉撒睡都應該被管著,哪怕交朋友也應該聽從安排······

  而這種霸道的思想,對于每一個想有所作為的君王來說,都是天籟!

  后來先帝駕崩,當今登基,晁錯就馬上成為內吏,位列九卿。

  靠著這招原始版本的“儒皮法骨”,法家得以出仕。

  并靠著權力,強摁著牛喝水,讓勢微的儒家閉嘴,正式洗白。

  而后堂而皇之的執(zhí)掌了國家的執(zhí)法權。

  現(xiàn)如今,與“欲相必候”的潛規(guī)則相對應的,就是“欲廷必法”。

  “廷”指的自然是廷尉,主掌天下刑獄和司法大權;“法”則指法家出身的官員。

  反觀當初,正當項羽自負的在烏江邊拔劍自刎,楚漢勝敗已分之際,天下傳繳而定之時,魯?shù)氐娜迳鷧s要“勿食漢粟”,要給項羽披麻戴孝······

  更惡心的是,劉邦氣的調軍把魯?shù)匾粐?,前一秒還要做項王忠臣的魯?shù)厥看蠓颍ń^大部分為儒生),馬上就是萬千人跪地磕頭,萬歲聲響徹云霄……

  只能說老劉家還能留儒家蹦跶,真真是心胸寬廣。

  高帝對儒生的厭惡更是眾所周知:當初,叔孫通來投靠劉邦,穿著儒衫,高帝惡之。

  叔孫通就去換了身粗布麻衣,頭戴劉氏冠,高帝龍顏大悅,給了官當;

  后來叔孫通得高帝命,編撰漢禮,他自然就不可避免的,要去請教魯?shù)厝迳?p>  ——沒辦法,當時對周禮研究最深的,就是在周朝世代為禮官的魯儒。

  而當他以兩千石之尊,低聲下氣的去請教禮法的時候,魯?shù)厝迳鷧s對他冷嘲熱諷···

  說什么“今項王身死,君仕漢,君之師何故不授弟子以孝經?”

  說白了還是酸,順便做給高帝看:陛下你快看啊,叔孫通就是個欺名盜世之輩!

  俺們都是忠君之人!

  俺們才是禮法之宗!

  快來找俺們做官!

  氣的叔孫通給高帝打小報告:魯儒迂腐,不知權變!

  連同為儒生的叔孫通都是厭惡不已。

  故而,當今之世,儒家的價值觀里,最普世的也就只有《公羊春秋》的核心思想: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有恩必償,有仇必報。襄公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

  就是基于這個思想,百信對漢家授田才會感恩于心,漢之江山才這么穩(wěn)固。

  而趙家?,F(xiàn)在的百姓,均是那時從太谷山上走下來的原秦遺民之后,甚至多為秦奴之后。

  ——有錢人早就被強盜匪類殺光了!

  只有那些比強盜還窮的奴隸和百姓,才可能在戰(zhàn)亂中僥幸保全性命。

  對于這些可憐人來說,得到屬于自己的土地,擁有自己的家庭,這么大的恩惠確實是值得世代償還的。

  故而,他們的先祖,在第一任縣令試圖拍當時高帝第三子——惠帝最喜愛的弟弟,趙王劉如意的馬屁,將此地命名為“趙家?!睍r,欣然應諾,并全部改趙姓。

  然而,現(xiàn)在的趙家裕,姓趙的自耕農僅剩十七家!

  倒不是他們跑了,而是盡數(shù)成為了錢家的佃戶和奴仆。

  惠帝元年(呂后元年),高皇帝腦子一拍,廢秦半兩錢,行三銖錢的經濟舉措,使得漢室社會經濟全面崩潰,關中米石四千錢,民易子相食!

  ——貨幣面值變成原來的四分之一,而價值卻不變!不引起通貨膨脹才怪。

  而錢家,這個隴縣第一任縣令的家族,抓住這個機會,把控著縣糧倉,屯糧居奇,得到了第一桶金。

  并靠著“借”糧于百姓,成功的將趙家裕多數(shù)的農民變成了自己的佃戶和奴隸,侵占了趙家裕多數(shù)的土地,成為了趙家裕唯一的地主。

  而乃祖留下的遺澤,則令錢家與歷代隴縣高層關系親密。

  再輔以金元攻勢,得以不被列入遷徙名單——漢室,農為國本,商為末,一夫挾五口而治百田。

  尋常人家的男子,到了年紀就要分家別戶。

  漢室以此來防止家族變成大宗族,從而妨礙國家治理和江山穩(wěn)固。

  東漢之所以“政令不出洛陽宮”,就是因為大魔導師劉秀,在中興漢室的過程中,仰仗著很多大宗族大氏族的支持。

  ——沒糧食怎么打仗?沒錢怎么招兵買馬?怎么中興漢室?

  既然大家伙這么識趣,賣血賣腎支持大哥中興漢室,大哥不得對小弟和小弟的子孫后代照顧一二?

  最后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幫助(資助)漢光武帝“興漢”的大宗族門閥世家,最后卻成了東漢王朝的催命符。

  至于現(xiàn)在的漢室,對于那種已經尾大不掉的大宗族,處理方法很簡單——遷徙。

  以“廣遷豪杰,以實關中,為天子守陵”為由,廣遷天下大宗族到帝陵。

  地方宗族之所以尾大不掉,靠的當然不是富可敵國。——天下最大的地主如今就坐在未央宮號令天下呢!

  他們靠的是自己在地方,如蛛網般錯綜復雜的關系和人脈。

  而被遷之帝陵,可謂是釜底抽薪。

  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個管你是誰?豪強還是平民?

  甚至越有錢,官老爺看你的眼神越危險——在漢家,地方官宰為富不仁的豪強,那可是政績!

  而且長安本地的豪強也不是好相與的:來了咱的地盤,不該孝敬孝敬?

  吃大戶現(xiàn)在可就是長安那些紈绔“貴二代”們主要的生存來源。

  故而,失去了地方不動產和地方人脈,又被長安地頭蛇群狼環(huán)伺的地方豪強,在被遷至關中后,很快就會家產銳減。

  再配合著分家別戶,不過數(shù)代就將泯人眾人——兒子們分家不用分家產的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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