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偉一路走走停停,始終與馬車隊伍保持著幾百米的距離,他利用拐彎、巨石、土坡、樹木等等作為掩體,一直盡量隱藏著自己的身影。
秦小偉原以為自己隱藏的已經(jīng)夠好了,可不曾想突然從隊伍中沖出一個巨大暗紅色身影,那身影速度極快,不像人力所為,也沒見他使什么機械裝備,速度居然能達到時速兩百公里以上,不過十秒鐘的樣子,就沖到了秦小偉跟前。
秦小偉稍一遲疑,就錯過了躲避時機,看著那魁梧身軀往自己這邊沖來,秦小偉感覺他往哪躲都躲不開了,呆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暗紅身影離近了才看清,原來是個赤裸上身的莽漢,還沒待秦小偉看清具體形貌,莽漢已經(jīng)和秦小偉所坐的袱蟲發(fā)生了猛烈撞擊。
秦小偉飛上天空七八米高,落下時,被那莽漢一把擒在手里,然后抗在肩膀上,大步流星的就往車隊走去。
秦小偉就感覺自己的腰已經(jīng)快折了,隨著莽漢走動的顛簸,壓迫胃部幾乎要把昨天晚上吃的飯都要嘔出來。秦小偉呲牙咧嘴的扭頭看向莽漢,這莽漢身高足有兩米五,膀大腰圓肌肉隆起,手持一把開山巨斧,氣勢駭人。
莽漢肚臍眼位置有一手掌大小的空洞,里面冒著血紅火光。這火似乎與尋常火焰不同,灼熱感更勝,秦小偉感覺莽漢的肌肉都是燙的。
莽漢的眼睛也是兩個空洞,也同樣冒出血色火光。感覺莽漢整個就是一個人形火爐,體內(nèi)正熊熊燃燒著一團邪火。又或許這團血色邪火,才是這怪人的真正本體。
莽漢快步趕上停止前進的車隊,粗聲粗氣的對等待他的人們道:“哈哈哈哈,你們看我這一手怎么樣?”
“厄加特隊長威武!”眾人附和道。
“小蜘蛛你果然說對了,真有個小子跟著咱們!你是不是背后長了眼睛?哈哈?!倍蚣犹卣f著將秦小偉扔在地上。
“嘿嘿,我這腦袋后面還真有一對復眼,只是平時不大用,只是偶爾活動活動,今天居然讓我看了個正著?!?p> 秦小偉聽聲音認出,此人正是前幾日見到的蛛皇!他掙扎著抬起腦袋,往人群里掃了一眼,果然還有蛇女和蝎男。
秦小偉心里話:“原來他們都在這兒呢,看樣子是毒都解了。他們和廚子是一伙兒的,那這些應該都是巫師軍團的人了?!?p> “這小子怎么處置?”厄加特道。
“我看讓我毒死算了,省的帶著麻煩?!毙械馈?p> “誒,別浪費你的毒了,還是讓他給我加把火吧。”厄加特生怕蝎男來搶,說話間就要把秦小偉拆了,送進肚中的爐火里。
“我看還是喂我的小蜘蛛吧,它們都餓很久了?!敝牖室蚕脒^來搶。
秦小偉聽了又氣又怒,心說,他奶奶的落在這幫王八羔子手上,今天肯定是沒好下場了。但是能怎么辦呢?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
秦小偉最后豎起中指,對著在場的這些人比了一圈,心說反正是要死了,死之前至少出口氣。
蛇女吐著信子想要先把秦小偉伸出的手咬下來。
“蛇女,且慢,這小子帶的是廚子的戒指,你們看跟我這只一模一樣!”蝎男走過來道。
“你和廚子是什么關系?”蝎男逼問秦小偉道。
秦小偉猛吸一口孜然羊肉味的空氣,突然想起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雖然他一直沒拿這個身份太當回事,不過眼下或許能救命。
“我是他在塞恩斯騎士團的內(nèi)線,不信你們可以問他?!鼻匦サ?。
“你跟著我們干嘛?”厄加特道。
“我并不是跟著你們,我是跟著這批力量石。”秦小偉道。
“他可能受了廚子的命令,來打探力量石的消息。不過他不認識我們,所以才跟過來。”蝎男道。
“那既然是自己人,就放他走吧,我們趕緊繼續(xù)趕路?!敝牖实?。
“噯,不行,咱們運送這些石頭,路上正需要苦力。我看就別讓他走了,給咱們搭把手。我想廚子肯定不會反對。做什么不都是為了巫師軍團做貢獻,你們說是不是呢?”蛇女道。
秦小偉心道:“蛇蝎心腸果然名不虛傳啊,這蛇女真的歹毒?!?p> 蝎男道:“那好,大家如果沒有意見,那就這么辦吧?!?,他轉(zhuǎn)身對著秦小偉道:“小兄弟,你可能不認識我們,我們和廚子都是巫師軍團的人,論起來我們厄加特隊長和廚子還是同級別的。今天和你遇上也是緣,你既然來了,就幫我們運運貨吧。跟我們一起把這批石頭運回軍團。反正你也是為了力量石而來,能安全把它們送到軍團,那可比你打探消息的貢獻大的多?!?p> 秦小偉心說,我有任何選擇的權(quán)力嗎?既然沒有,那還問個什么勁兒。于是只是點頭,并未答話。
“正好,我這里有匹小馬駒,給你牽著吧。你就負責這些拉貨的馬匹,看哪個累的不行了,你就拿備用的替換上,聽明白沒有。”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道。
這人剛才一直沒說話,現(xiàn)在突然開口,別人也沒有絲毫質(zhì)疑的神情,看樣子他在這群人里應該挺有威望。
秦小偉接過韁繩,點了點頭。
秦小偉看看他手牽的這匹馬,個頭不算大,一身緞子紅色,在陽光映照下,顯得十分漂亮。
他忍不住在馬背上摸了兩下,那手感如摸在綢緞面上一般。
車隊繼續(xù)趕路,趕車的車夫,突然一鞭子抽在一匹不專心的馬上。一聲悲鳴引起了秦小偉的注意。
這匹犯事的白馬,總是回頭往秦小偉這邊望,被抽了鞭子之后依然不改。
“啪,啪……”又是兩鞭子。
白馬突然狂躁起來,亂蹬亂踢,車夫接連是幾鞭子下去,白馬身上滲出了道道血印。
秦小偉實在看不下去,就過去用手中的馬替換了這匹白馬,等摘掉套馬索,白馬突然變的異常安靜,圍在秦小偉身邊,不停的用頭蹭著他。
秦小偉以為是白馬在向他表示感激,也回應式的撫摸了幾下馬頭。可白馬好像并沒想停止,開始用舌頭不斷舔秦小偉的臉。秦小偉感覺臉上全是白馬的口水,他無奈的看看白馬,白馬正對他擠眉弄眼,好像是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