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鐵手圖雷
“還有那個人,那個老外!”
突然間,那個家庭主婦想起了什么,然后變得異常激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指向坐在不遠處的一個白人。
此時的她,巴不得立刻洗脫自己的嫌疑,越早越好,所以她在想到這個外國人也離開過時激動不已,這無疑是讓她擺脫眾矢之的的大好機會。
雖然她已經(jīng)很明顯不是犯罪者了,但是還是怕萬一就她一個人走動過的話,那么就算再不可能,也只能是她做的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的轉(zhuǎn)向家庭主婦指向的地方,猶如風(fēng)吹過麥浪般的整整齊齊,盯著那個方向。
那是個面容陰鷙的白人,有著鷹鉤鼻和一頭蓬松的棕色卷發(fā),身上穿的是一件棕色的高領(lǐng)羊絨衫,當他被那個家庭主婦指著的時候,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個乍一看,看上去真像有那么回事了,因為這個人看上去相當陰沉,還真的有點那種危險的感覺。
他旁邊坐著的那個瞬間站起身離開他的附近,滿懷敵意的看著這個外國人,其他人中也有人點頭,的確看見他出來過,他們也曾看見。
那個外國人焦急的站起來,用一口大家基本都懂一些的英語解釋著發(fā)生的一切,聽口語是鷹格蘭人,但是因為太著急講的語速很快又稀里糊涂,所以王巖在旁邊充當翻譯。
“哦,他說他不是兇手,他叫大衛(wèi)·伯卡?!蓖鯉r試著翻譯了一下。
“他當時只是因為那個女人在詢問丈夫飲料在哪里,自己就好心帶她去了,他聽得懂一些中文?!?p> 王巖把大概的意思簡潔一些的說了出來,周圍的人都有些蒙了,這個人是跟著那個女人一起去的?
“喂,這個外國人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嗎?”飛機里有其他的人質(zhì)疑,那要犯的話,這女人豈不是幫兇?
女人遲疑了片刻,但是還是堅持著說,“把我領(lǐng)到那地方就走了,誰知道他去干嘛了,人心難測。”
的確是人心難測,蘇鹿屬實被她逗笑了,人家好心幫忙卻被反過來扣上兇手的帽子,雖然也還不能確定,但是就這樣為了洗脫自己而栽贓別人的行為還是令人有些不齒。
而且那個外國人看上去還是挺陰沉的一個人,心地還不錯,果然還是人不可貌相。
“那好,那么這位大衛(wèi)先生,請您也站起來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王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什么表示,怕那個外國人聽不懂,還特意用英文說了一遍。
“還有誰?”王巖再問。
“And me,guys.”
一個粗獷低沉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這次站起來的,又是一個外國人,但是是一個異??嗟陌兹耍∪饩€條分明,剛勁有力。
他的臉上有幾條傷疤,還失去了一只眼睛,眼睛處有一條刀疤劃下,看來是打斗留下的傷口。
尤其讓人覺得嚇人的是,他的左臂從手肘處往下,全是金屬義肢,冰冷的鐵色泛著淡淡的冷光。
他掃視了一眼飛機上的人,所有人都選擇避開他的視線,要么扭頭要么低頭,沒有人敢和他對視,看著這個壯漢的感覺,就像在把頭顱放在熊的嘴里,看著它的咽喉那么驚悚。
突然,蘇鹿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他查覺到了一絲極其不正常的氣息流露出來,那是一種來自于宇宙中的氣息,幽暗深邃,讓人毛骨悚然,而且他還相當熟悉。
這種低級的危險氣息……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葉赫,葉赫看著四周,眼里泛出金色,她此時也略微有所感應(yīng),只是遠沒有蘇鹿感覺那么清晰。
蘇鹿心里漸漸有了答案。
看見這個大家伙,旁邊的人才開始驚慌了起來,身材魁梧,臉上有疤而且兇神惡煞,估計這才是兇手的標準長相吧。
飛機里頓時議論紛紛而且緊張了起來,大多數(shù)人覺得可能就是這個人,所以全都開始提防他,他旁邊那個人更是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王巖此時也有些緊張,這個男人看上去實在是太可疑了,但是沒有證據(jù)之前人就是無罪的,所以他也不好說什么,還是會幫他翻譯。
“please say something.”王巖說。
那個魁梧的壯漢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聲音嘶啞低沉,開始述說自己的理由。
“他說他是米國人,他的名字叫……”話說到一半,王巖的聲音戛然而止,表情瞬間凝固。
“what's your name?”王巖有些不可思議的說,聲音有些不自然,他寧可相信自己是聽錯了,盡管男人的發(fā)音吐字清晰而且聲音很大,“can you say it again?”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王巖極其不自然的表情,像是懷疑像是驚恐,這是他從剛才到現(xiàn)在都沒有過的表情。
大家都開始慌亂起來。
“oh,god.”壯漢有些不耐煩的支著額頭,“my name is Anthony·Toure.”
“你居然?!蓖鯉r臉色一變。
“你,你……居然是那個安東尼·圖雷?!”
他有些不可思議連連向后退去,眼睛里滿是惶恐,臉色蒼白,已經(jīng)沒了當初的底氣和鎮(zhèn)定。
“那個米國連環(huán)殺人犯,傳聞中的鐵手圖雷?”
殺人……犯?
有乘客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安東尼看著眼前這個大驚失色的華夏人,沒有說什么,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是這樣的場面他已經(jīng)不知道看見過多少次了。
這個人在懼怕自己。
米國一個臭名昭著的惡性連環(huán)殺人案,就是他的手筆,他是一個天才,從小智商奇高,卻把這份天才的地方,獻給了犯罪。
警方至始至終都沒有抓到安東尼確切的犯罪證據(jù),但是又有很多地方可以證明他的犯罪,卻不能對他構(gòu)成真正有效的證明。
足足七個人的性命就終結(jié)在了安東尼的手上,用他的話來說,他不是為了任何欲望或是其他而犯罪,他是為了犯罪而犯罪。
盡管這個案子已經(jīng)過去三年之久,時至今日,真相也從來沒有被發(fā)掘出來,那些塵封的真相在安東尼極高的犯罪手段和智商下,就此石沉大海,不了了之。
“果然就是你吧!安東尼!”王巖一邊大吼一邊不斷向后退去,此時此刻安東尼的普通笑讓人看上去是那么的驚悚猙獰。
“嘩——”
瞬間,整個飛機都亂了起來,所有人都開始恐懼騷動起來,一剎那間整個飛機都混亂了起來。
“shut up!”
安東尼大吼一聲,聲音瞬間把所有人的聲音都蓋了過去,飛機里頓時鴉雀無聲,只能聽見有些小孩在低低的哭泣,但是也不敢發(fā)出聲音。
陸鶴瑾也被嚇著了,但是她還是強行裝出鎮(zhèn)定的樣子,因為她覺得如果她都害怕了,那就沒有人安撫葉赫了吧。
“小赫別怕,姐姐在?!?p> 她壓著聲音,柔聲說,看了一眼葉赫,卻發(fā)現(xiàn)葉赫根本就沒有看向安東尼那邊,而是抬起頭看著上面,若有所思。
隨后,安東尼開始說話,但是不是有很多人聽的懂,于是他指著那邊驚慌的王巖,勾了勾手指,意思是叫他翻譯。
“他,他說,這次的事不是他的手筆,而是另有其人?!蓖鯉r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不敢看安東尼。
安東尼曾經(jīng)做過地下拳擊場的拳擊手,那可不是像WWE一樣的表演性拳擊,而是真真實實的搏命,每一站之前都會簽訂生死狀,生死不論。
據(jù)說那只金屬義肢就是一場搏命的戰(zhàn)斗中留下的產(chǎn)物,相應(yīng)的,對手付出了他的頭顱。
所以安東尼的身材才魁梧的像是一頭熊,配合上左手的金屬義肢,估計一拳可以打碎成年人的面骨。
王巖說完,沒有人應(yīng)聲,因為沒有人敢應(yīng)聲,之前是因為站起來的人都很弱小,一個是普通家庭主婦,而另一個是普通外國人。
但是這個人不同,他可是臭名昭著的連環(huán)殺人犯,又如此強壯,自然沒有人敢起他的哄。
人類全都是這樣,欺凌弱者畏懼強者,弱者他們看不起,強者他們攀不上。
安東尼還在繼續(xù)說著,王巖老老實實給他翻譯。
“我當時只是為了去上個廁所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在飛機上犯罪沒有技術(shù)可言,我不喜歡?!?p> 很簡單的一段話,很簡單明了的說出我就是單純的去上個廁所,沒有殺人也沒有做其他的事,不殺人的原因是不想殺,沒有技術(shù)含量。
還是一樣安靜。
雖然沒有人會相信這么扯的理由,但是也沒有人敢于跳出來反駁他的話荒唐或是別的什么,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原地。
俗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第一個站起來的人肯定要倒霉,如果大家這么相安無事下去,那么應(yīng)該就不會有事。
他應(yīng)該不會在眾目睽睽下動手,就是因為沒有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所以才會有越來越多的犯罪被容忍,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肆無忌憚的犯罪者。
是我們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緘口不言放縱了這種行為,讓這種行為逐漸泛濫。
因為他們覺得不關(guān)自己的事,沒有觸及到自己的利益,那就算了,還是安安靜靜和平相處。
“哎。”
蘇鹿嘆息,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