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蓁蓁厲色:“說話!”
江揚瞬間猶如焉了的茄子,聳拉著耳朵,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模樣。
紀蓁蓁氣笑,一看男人這個樣子,什么都不用解釋了,江揚一開始就知道她有臉盲癥!
氣著氣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飛快的竄上紅色。
自己心驚膽戰(zhàn)的隱瞞行為,殊不知對方早就知道,還順著她演戲!
紀蓁蓁憋紅了臉,如同被耍的團團轉的智障。
江揚心里一個咯噔,預感不祥。
就在他提著心臟大氣不敢呼一聲時,女孩眼簾低垂,半響,“所以,你早就認識我并且喜歡我?”
江揚眼前一亮,連忙點頭,仿佛看到了曙光,“我喜歡你喜歡的都要瘋了?!?p> 男人低醇的嗓音沙啞低沉,如同情人的枕邊話,猶如致命的蔓陀羅沙,讓人面紅耳赤,相信話語的真實性。
紀蓁蓁張了張嘴,眼神瞥向一邊,腦袋散發(fā)著熱氣。
靳池嘶了一聲,搓了搓手臂,整個人都被酸到。
身為兄弟的他再一次見證到了江揚的無恥。
江揚見這招有救,委屈又說:“說起來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太讓我喜歡,我又怎么會想盡辦法跟你在一起。”
“你這意思,是全都怪我咯?”
“不不不,沒有沒有?!?p> 紀蓁蓁胸膛劇烈起伏,被江揚的一串話弄得大腦一片空白。
她在自己的回憶里搜索著名叫“江揚”的人,可她無論怎么想,都沒有記憶。
按理說江揚這個人,就在是在中學,名氣應該也很大的啊,可她沒聽說過高年級有個叫江揚的。
男人仿佛能猜到他的心思,“我可以給你看畢業(yè)證?!?p> 畢業(yè)證上都是寫了畢業(yè)學校的。
紀蓁蓁深深看了眼江揚,然后深呼吸。
如果這都是真的,那他……是暗戀了她多久!?
紀蓁蓁搞不懂現在的心情,只是心里對他的火氣消了半分。
旋即又想到男人聯合靳家騙她的事情,又壓下唇角,緊繃著唇線。
江揚小心翼翼:“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紀蓁蓁看了眼靳池一家,知道這里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歉意的對靳川和姜蓉鞠了一躬,“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p> 靳池率先反應過來,“沒有沒有……”
靳川和妻子對視一眼,既然人家已經來了家里,就是客人,于是便提議在家中再多玩一會兒。
江揚也同樣鞠躬,“很抱歉,也很感謝你們能答應我無禮的要求,之前是,現在也是?!?p> 之前指的,是給紀元守假消息,說靳家還有第二個兒子的事情。
江揚:“你們放心,鹽城項目的股份還是歸靳氏所有,為了表達歉意,我會另外追加百分之五。”
靳川瞇了瞇眼,看著面前這個身板挺直的后輩,心里暗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留下來吧,廚房飯也早就做好了,本來就是留給你們的?!?p> 姜蓉笑著開玩笑道,視線又落在紀蓁蓁身上,“如果我有個女兒的話,肯定和你一樣漂亮?!?p> 來自長輩的夸獎,紀蓁蓁有些不好意思。
靳池傻眼的看著現在的情況。
所以呢?
修羅場呢?
火葬場呢?
他還想看江揚痛哭流涕的樣子,咋就這么平靜的就歇了?
直到他送江揚和紀蓁蓁從靳家大門出來,還是搞不懂。
他哪里知道,這兩人是礙于外人在,不好徹徹底底的算賬。
這不,靳池一走,臉上還帶著笑的紀蓁蓁徒然就冷了下來。
江揚也撤去偽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說話。
一路上,紀蓁蓁一句話也沒說,就板著臉,弄得江揚也不敢提。
回到家后,江揚鼓足勇氣,“你……還生氣嗎?”
他發(fā)現,與其她這么一言不發(fā),還不如狠狠罵他打他一頓,也不至于現在心懸在半空,生怕一不留神掉下懸崖。
紀蓁蓁停下腳步,徒然回頭,烏黑的雙眸猜不透真實想法,她只問了一句:“我大學那些玫瑰花,真的是你送的?”
江揚點了點頭,不明白她的意思。
紀蓁蓁深深看了他一眼,撂下:“就這樣吧?!?p> 江揚更慌了:“???”
“什么就這樣吧,蓁蓁——等!”
啪。
男人吃了閉門羹,關在了門外。
叮咚一聲,手機收到新消息。
【老婆:別回主臥睡了?!?p> 潛意思,我要跟你分房。
江揚:“……”
所以說,他到底活下來了還是沒有活下來!
紀蓁蓁有件事一直藏在心里。
那就是,她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暗戀過這個不知名的送花者。
這件事連田連安都沒有告訴過。
大學時期的她,心思敏感又故作冷漠,所有追求她的人知道她有臉盲癥后,都望而卻步。
她成為B大?;ǎ彩荁大人人都知道的患有臉盲癥的?;?。
鍥而不舍的玫瑰花就像是一束光,把她在黑暗里找到了出路。
到最后的時候,紀蓁蓁還在想,如果是玫瑰花的主人,她或許真的會答應和他在一起。
只可惜,她不斷幻想又不斷等待,玫瑰花的主人也都未曾出現。
最終還是一場虛空。
……
紀蓁蓁把自己的腦袋蒙在枕頭里,白皙的手抓著邊角,唇瓣緊抿。
沒想到陰差陽錯,她竟然會和江揚結婚……
而對方從中學就一直暗戀她。
信息量太大,她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假如,假如江揚真的是大學的那位“無署名者”。
那她……
心臟徒然砰砰跳動,一聲一聲響在鼓膜。
抓著枕邊的手力道逐漸加重。
*
江揚馬甲掉落后幾天內,仿佛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她還是在家和咖啡店來回跑,江揚也還是在家和公司兩邊來回跑,偶爾會開車來咖啡店接她。
除了某個男人用對待瓷娃娃的態(tài)度對她之外,什么大事也沒發(fā)生。
江揚還以為紀蓁蓁會提離婚的事情,結果等了兩三天,紀蓁蓁都沒提過。
這種緩期處決的感覺,不斷折磨著江揚。
馬甲掉落的事情,最終還是被江雪寧給知道了。
此時的她,正不自覺的挺直腰背,干笑著瞄著面前的紀蓁蓁,擺了擺手:“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是江揚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