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更希望你好好的
在此之前,靳池從未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大半夜被揍得鼻青臉腫,對方還是兄弟的女人。
靳池倒吸了口涼氣,扯到了傷口嘶了聲,吞了口唾沫,這個紀蓁蓁……怎么這么猛???
這特么還是女人嗎!?
江揚原來好這口???
靳池都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回去的,連詢問對方為什么揍他的勇氣都沒有,他怎么可能知道,紀蓁蓁就是單純的想給田連安出出氣,順便新仇舊賬一起翻,揍他一頓已經(jīng)算輕的了。
女孩涼涼的語氣像是淬了毒的毒蛇,“敢告訴別人,你就死定了?!?p> 腦海里隱隱傳來紀蓁蓁不久前說的話,靳池渾身激靈,還沒從震驚的感覺里走出來。
大半夜給江揚發(fā)了連環(huán)call。
一連串的!!!讓遠在異國的江揚忍不住青筋突跳,拉黑了某人。
這以為對方只是突然發(fā)神經(jīng)。
靳池心里徒然對江揚升起了莫名的敬佩,江揚竟然暗戀著這樣一個暴力女,平常怕是沒少挨打吧!
江揚還不知道自己兄弟給自己貼上了怕老婆的標簽。
*
江揚是在一周后回來的,那天剛好是紀蓁蓁復查的日子。
而且他為了給紀蓁蓁一個驚喜,特地沒有告訴她,盡管一周的時間內(nèi),兩人每天都有打電話聊天,但總歸是比不上面對面。
徐林拿著報告單,余光掃了眼低眸著的女孩,對方的無名指靜靜的帶著銀質(zhì)的婚戒。
微微一頓,男性低沉的嗓音低緩:“你還沒有跟你老公說這件事嗎?!?p> 指的就是面孔遺忘癥的事情。
紀蓁蓁微愣,搖搖頭,想到什么嘴角弧度往上勾,“他已經(jīng)知道了?!?p> 徐林聞言,看到紀蓁蓁的模樣就知道那個叫江揚的男人,不僅接受了她的病狀,兩人還過的很開心。
“其實。”徐林思忖片刻,謹慎道,“M國那邊有了一項全新的技術,是專門針對臉盲患者研發(fā)的,目前還沒有正式對外公布,如果手術順利的話,你也許就能分辨人臉了?!?p> 紀蓁蓁一怔,“我還有治愈的可能?”
徐林看了她半響,點了點頭。
紀蓁蓁的眼神有些茫然,她望了眼面前模糊不清的徐林,突然想到了上次她錯把別人認成江揚的事情。
咬了咬下唇,平靜的海面徒然落入一顆石子,蕩起了漣漪。
說實話……她早就放棄治愈的希望了。
可是現(xiàn)在,忽的有人告訴她,你的面孔遺忘癥還能治,你還能治愈,你還可以分辨人臉。
腦子里閃過了江揚。
人一旦有了希望,就會抓住這點緊緊不放。
如果她能分辨人臉,江揚……會是什么樣子。
抿了抿唇,堅定:“我想進行手術?!?p> 意料之中的答案,徐林并不意外。
“那好,我會想辦法幫你聯(lián)系,手術應該不會太久,在手術前——”徐林瞥了她一眼,淡淡:“房事要適量,盡量不要懷孕?!?p> 紀蓁蓁臉一紅,憋了憋才道:“手術對胎兒有影響?”
“沒太大影響?!毙炝侄略诩o蓁蓁開口前又道:“手術肯定要動刀,為了身體著想,建議暫時性不要孩子?!?p> 紀蓁蓁嘀咕:“本來也沒打算要……”目前。
“嗯?”她剛剛說的話聲音太小了,徐林沒聽清。
紀蓁蓁挺直了腰板,“沒什么,既然復查結(jié)束,那我就先離開了?!?p> “等等?!毙炝趾白∷?。
紀蓁蓁疑惑回頭,只聽他道:“今天的報告,我也會發(fā)給你的父親?!?p> 徐林頓了頓,“你同意手術的事情,我也會照實說的?!?p> “手術的事情,是紀元守安排的?”紀蓁蓁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說這話時徒然冷下來的聲音。
“不,手術的事情是我找人拜托的,我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事需要告訴你父親罷了?!?p> 紀蓁蓁收回視線,淡淡:“隨便你。”
*
等她回家,拿出鑰匙準備開鎖時,發(fā)現(xiàn)鎖早就被打開了。
愣了愣,猜想浮上腦海,紀蓁蓁內(nèi)心十分欣喜,推開門后果不其然看到了某個男人。
“不是要兩天后才回來嗎,怎么這么快?!”
女孩撲倒江揚的懷里,熟悉的冷香讓她安全感十足,放松了身體。
男人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眉眼間滿是柔光,還有著些許加班的青色。
微嘆聲,語氣低啞寵溺,“你猜?!?p> 紀蓁蓁冷哼一聲,心里卻像是摸了蜜一樣甜。
“怎么樣,工作都談好了?”
江揚雙眸微斂,在她唇角落下淺吻,淡淡應了聲,“嗯,項目已經(jīng)在上市了,羅彥和許浩才他們在著手準備,你老公已經(jīng)是小富豪了?!?p> 紀蓁蓁眼前一亮,紅了紅臉輕咳一聲。
所謂夫妻共同財產(chǎn),江揚的錢不就是她的錢嗎!
紀蓁蓁暗自傻呵呵的一笑。
這樣的話,也就代表,紀元守再想辦法拿捏江揚,也沒有辦法了吧。
紀蓁蓁猜的不錯,江揚和國外簽署合作的合約,的確讓紀元守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眼看著對方的公司一步步壯大,直到壓過自己半生的心血,氣得眼睛都快發(fā)紅了。
紀永杰現(xiàn)在也盡量的不回家,生怕觸及了霉頭。
……
紀蓁蓁摸了摸鼻尖,“我今天去復查,徐林說,可能有一個新的手術能治療我的臉盲癥。”
“我想去M國,治療臉盲癥,然后認認真真的記住你?!?p> 烏黑清澈的雙眸里印著男人的影子,干凈執(zhí)著,認真又偏執(zhí)。
江揚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許是察覺到男人心情不對,紀蓁蓁唇角弧度壓了壓,猜不透江揚的意思,“你……不想我知道你的樣子嗎?!?p> “我當然想,我比任何人都想,蓁蓁?!?p> 話語的落音,像是耳邊情人低醇的聲音,引起一陣癢意。
江揚說:“我只是怕這個手術不安全?!?p> 男人抱進了她,力道大的如同是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低沉的嗓音道:“比起你看不清、記不住我的樣子,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p> 紀蓁蓁心里像是糖塊融化了那么甜,唇瓣微張,紅著耳垂卻說不出半點話。
良久,她只是輕輕應了聲,“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