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功夫,哥爾戈達(dá)身上的冰霜就炸裂開來。
看著絕塵而去的昂科威眾人,哥爾戈達(dá)沒有追,追不上,也沒有必要去追。
活動了一下筋骨,哥爾戈達(dá)從地上撿起一塊碎冰,悠悠的說道,“有那么點兒冰的意思了?!?p> 剛才那一槍刺出來的瞬間,他是真的被冰封住了,連同十字架一起被冰封住。
封禁之力僅僅是隔絕神性,可以阻止神性行成的寒冰氣息侵入體內(nèi),卻無法阻止神性在周身具現(xiàn)成寒冰。
哥爾戈達(dá)想了想,要是在戈登斯時候,他帶上了十字架,是否就不會被耶穌的天雷劈得那么慘。
“也不對……”
哥爾戈達(dá)一邊向著剛剛安帕和納萊亞離開的方向走去,一邊思考。
耶穌降臨在保羅身上時,那兩只他所制造的封禁之箭就被催毀了。
所以……是做工不精?
哥爾戈達(dá)想的有些頭疼,實在找不出原因,索性就不想了。
他走在街道上,到處是尸體,整個布盧就沒幾個人活著了。
“唉……”哥爾戈達(dá)一聲輕嘆。
一直走到東城墻,他才看到了安帕和納萊亞。
納萊亞已經(jīng)從昏迷中醒來,精神很好,看到哥爾戈達(dá)后還招了招手示意。
兩人找來了三匹駱駝,駱駝背上載著不少東西,都是剛剛找到的食物和水。
“我就知道他會醒過來,然后救下我們,奪下這座城……”
哥爾戈達(dá)走了過去,聽到納萊亞在啰啰嗦嗦的說著,安帕則遞過一件白色長袍。
哥爾戈達(dá)微微一笑,接過白色長袍,將十字架解下,便穿了起來。
“嘖嘖嘖……”納萊亞瞥了幾眼,滿眼的羨慕,卻強行流露出厭惡的表情。
“魔鬼,我們可以走了?!卑才列χf。
“都告訴你,不要這么叫我。我叫哥爾戈達(dá)?!备鐮柛赀_(dá)糾正。
“習(xí)慣了?!卑才翐狭藫项^。
“我說過,會放你自由的?!备鐮柛赀_(dá)說。
“是啊……怎么了?”安帕臉上的笑容一僵,似乎是預(yù)感到什么要發(fā)生。
“現(xiàn)在,你自由了。”
“但我還沒能帶你到蘇伊爾希???”安帕失去笑容,心中如同晴空霹靂。
“我現(xiàn)在知道它在哪里了?!?p> “我既然承諾過了,那么便一定要完成承諾?!?p> “你跟著我會很危險,會死的。”
“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已經(jīng)死了兩回了。會死又怎樣?”
“你還會成為累贅……”哥爾戈達(dá)本不想這么說的,這樣很傷人。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的安帕立刻神色黯然。
哥爾戈達(dá)抿了抿嘴,他走到安帕身旁,拍了拍他的肩。
“再見了,安帕!再見了,納萊亞!”哥爾戈達(dá)告別,臨走前從馬背上取下一個水囊。
“哦,再見!”納萊亞愣了一下回應(yīng)道。
安帕久久不語,他看著哥爾戈達(dá)的身影走遠(yuǎn),才嘆著氣說道,
“再見,哥爾戈達(dá)!”
……
深夜漫漫,璀璨的星空無比的美麗。
只是哥爾戈達(dá)卻無心欣賞,他在忙著趕路,同時大腦里也在不斷思索。
他已經(jīng)從得知耶穌成神儀式失敗的喜悅中緩了過來,臉色依舊凝重。
殺死一個保羅,他就幾乎葬送了性命,又何況教廷還有十一位使徒,以及耶穌。
想要毀滅教廷,任重而道遠(yuǎn)。
不過倒是有兩件讓他稍微能提起精神的事情。
一是父親的呼喚,在路德維拉蘇醒時,他就感受到了,然后因為耶穌弄出了龍卷風(fēng),導(dǎo)致他失去了感應(yīng)。
在戈登斯與耶穌降臨一戰(zhàn),他被雷霆劈得重傷幾乎死掉,在昏闕之際,他又聽到呼喚。
再醒來時,身上那么嚴(yán)重的傷盡然好了。
要知道他那是是被縛在十字架上,封禁之力隔絕神性,他只能依靠自己的肉身恢復(fù)。
他就覺得很驚奇,再聯(lián)系到所聽到的呼喚,他有理由相信父親還活著,并且救了自己。
又或者是父親留下的后手。
雖然他曾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去,但父親畢竟是自然之神,超脫于其他古老神明。
所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蘇伊爾希,在那里可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二是關(guān)于神性,他在布盧被昂科威眾騎士圍攻時,昂科威用火焰魔法攻擊他,火焰被他吸收后,神性曾增長了一點。
神性可以提升,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身而為神的他,身體就像是一個密閉的容器,儲存著恒量的神性。
耶穌剝奪了他的火焰權(quán)柄,是將這個容器打開,取出了大部分神性。
詛咒則是讓這個容器打開了一個縫隙,神性被蠶食。
這讓哥爾戈達(dá)一度很煩惱,但仔細(xì)想一想,神性可以從縫隙中逸散出去,自然也可以再裝進(jìn)去。
不過神性增加觸發(fā)的條件是什么,這需要一次次實驗去驗證,暫時還猜不出結(jié)果。
“是不是要找個魔法師來幫我呢?”
“也不知道格倫維特還活著沒?!?p> 目前還是要先到蘇伊爾希,把妮可他們帶回家埋葬,再探尋父親呼喚的原因。
其他的再說吧!
……
黑夜之中,昂科威駕馬疾馳。
在他身后,是滿載著珍貴財物的馬隊。
“哈哈哈!”昂科威狂笑。
一座城的財物都是他們的,他們將是這次戰(zhàn)爭的贏家。
“那個野蠻人雖強,但又如何,還不是沒能阻止我,被我困住了……”
昂科威頓了頓,看向前方。
他看到在前方的黑暗之中顯現(xiàn)出一個人影,穿著寬大的黑色長袍,大大的兜帽將臉遮住,看不清容貌。
不過仔細(xì)一看,那人袍下空蕩蕩的,一點肌肉都沒有,顯然很瘦弱。
那么昂科威就放心了,不是野蠻人就行。
“什么人敢攔我的路?”
昂科威大喊一聲,雙腿一夾,戰(zhàn)馬嘶鳴,沖向那道人影,他手中長槍略火,異常兇猛。
他剛才逃的太過狼狽,在手下面前顏面盡失。
此刻,他想要拿眼前之人開刀,重新樹立威信,挽回顏面。
黑袍人沒有躲避。
長槍刺穿了!
昂科威心中一喜,他很享受長槍刺穿血肉的感覺。
暗自嘲笑這黑袍人不自量力,他收回了長槍。
但黑袍人卻跟沒事似的,也不見有鮮血流出,直挺挺的站著。
昂科威皺眉,他感到不安。
“血祭!”
黑袍人吐出一個陌生的阿拉伯詞語,聲音陰沉。
黑袍人抬起頭,露出一張爬滿血絲的可怖臉龐。
血絲從他臉上鉆出,像一個個細(xì)小的觸手,在空氣中不斷蔓延。
昂科威一眾人看到,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轉(zhuǎn)生就逃。
這場戰(zhàn)爭本就已經(jīng)顛覆了他們的認(rèn)知,此刻又看到這么詭異恐怖的事情,他們慌忙逃離,一點對抗的想法都沒有。
血絲蔓延的很快,轉(zhuǎn)眼就追上眾人,順著五官鉆進(jìn)他們的大腦。
一時間,慘叫連片,起伏不絕。
當(dāng)原野寂靜。
留下一地干尸,他們的血液和腦漿都被血絲吸的干凈。
而在他們身旁,金銀財寶散落一地。
可憐無福!
而黑袍人至始至終也沒動過分毫。
他收回血絲,臉上露出癡迷享受的表情。
最后一根血絲被收回時,帶回了一顆蒼白的腦袋。
赫然是昂科威的!
蒼白的臉上,眼睛瞪得很大,滿是驚恐,嘴巴還在不停的咂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告訴我,
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