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琬緩緩轉(zhuǎn)醒的時候,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慕祚烘干,衣裳也早就烘干被慕祚幫她換上,她一醒來聞到的噴香的食物的味道。
她朝香味的來源看去,慕祚正坐在火堆旁,火堆上架著兩個架子,一個掛著已經(jīng)烤干的野雞,一個上面有正在烤著的野兔。
“醒來就過來吃。”慕祚一邊轉(zhuǎn)動著烤野兔的架子,一邊看了殷素琬一眼淡淡地開口。
殷素琬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她眼睛看到的。
男人一身黑色錦服,隨意地坐在火堆前,一只手輕輕地轉(zhuǎn)動火上的野兔,像極了不染凡塵的仙子沾染了煙火味。
“不相信本王會這個?”慕祚明明是反問卻仍神色淡淡的。
確實不相信。
可是這荒山野嶺除了她和慕祚也沒別人了。
殷素琬坐起來想回慕祚的話,一起身卻發(fā)現(xiàn)了異樣,她穿的衣服還是她的衣服,可是明明她睡過去前還是濕漉漉的,她的頭發(fā)也是濕的,可是現(xiàn)在她卻一身干爽,她睡了多久?
她望向慕祚,男人坐的離火堆極近,可水珠還順著他的長發(fā)往下流。
她的注意力瞬間從慕祚竟然會烤食物轉(zhuǎn)移開,一個可怕的猜測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慕祚,本宮的衣服……”殷素琬話還沒說完。
慕祚淡淡地接了下去,“本王幫你換下來烤干了又換上去的?!?p> 慕祚話音剛落,殷素琬的臉就緋紅一片,連脖子都滿是胭脂色,饒是慕祚抱過她很多次,可即使新婚之夜他們也沒有這么坦誠過。
她在軍營五年,雖說被慕祚抱還是會臉紅,可從心底上來說對男女之防是沒那么看中的,畢竟在軍營里將士們不會因她女兒身而避諱,大家稱兄道弟,勾肩搭背都是常態(tài)。
可是換衣服這種事情!
她還是會害羞的??!
特別是她喜歡這個人。
“你……”殷素琬臉漲得通紅看著慕祚,張嘴想說什么,卻是語塞什么也說不出來,她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再也不出來。
慕祚望著羞憤至極的殷素琬,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還是個害羞的小姑娘。
但他到底沒打算繼續(xù)讓小姑娘害羞下去了,他語氣淡淡的,“你身子不舒服,若是不換了衣服,只怕暴尸荒山野嶺,本王回去如何交代,公主覺得現(xiàn)下的處境還有選擇嗎?”
殷素琬臉上的熱意褪去了不少,慕祚一番冷淡的話聽下來,她已經(jīng)回過神,沒那么羞澀了,她就是開始被這個消息沖擊到了。
她望著慕祚,忽然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大概是肚子不舒服,又生死未卜,情緒格外敏感,她對慕祚的態(tài)度也格外敏感,明明他背她出去的時候還是溫和的,現(xiàn)在又這么冷淡。
她也冷下神色,不打算接慕祚的話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這地獄山,說不準吃完這頓就沒下頓了,她才不管慕祚怎么想呢。
慕祚看著小姑娘的情緒變化,心底失笑,面上還是一片冷淡。
“本宮還以為攝政王從小就是貴公子,沒想到烤的東西還挺好吃的?!币笏冂恢螘r坐到了慕祚旁邊,從烤好的雞上撕下雞腿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