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朝九年,新王司馬煥登位,年僅二十。
早春陽光格外珍貴,陽光透過蒼喜樹散在她臉上,搖椅上側(cè)躺著孱弱的病軀,細聽她的呼吸聲都覺得格外吃力,蒼白的雙頰沒有一絲潤色,只有一雙泛著猩紅的睡眼微微睜開。
她就是朝丞相的獨女——朝晚。她已經(jīng)隱身閨中一載,雖是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之女,但因為一年前的變故再也沒有邁出閨閣一步,城中好像早就沒有她這號人物。
“小姐,煥王登位了,相爺自刎朝堂了。”
傳話的侍女話音還未落,就被朝晚的貼身姑姑駱槿閆重重的扇了一個耳光。
“小姐都病成這樣了,你沒有點眼色嗎?”
朝晚瞇著睡眼輕微的拂拂手,“姑姑莫再怪她了,現(xiàn)在誰人不知煥王肯讓爹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大的恩典了?!?p> 朝晚的聲音顫抖著,兩行淚水還是強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丞相和司馬煥斗了數(shù)年,還是以失敗告終,叱咤風(fēng)云的堂堂宰相自刎在朝堂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之一振。
如果不是丞相一心要扶持朝南皇后之子自己的親外甥司馬淵,處處針對庶出的五皇子司馬煥,屢次三番的陷害他,大概憑司馬煥的手段早就登上王位。
“晚兒,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馬上命官就會下來對丞相府趕盡殺絕?!?p> 駱姑姑攥著拳頭,伏在朝晚身邊。
“姑姑,故都的蒼喜花開了,你回去看看吧,以后再別踏入這皇城一步。”
“晚兒……”
朝晚說完就側(cè)過身去,不再理會駱姑姑,她的手里緊握著那把短刀,那是她最后的選擇。
丞相府的人該逃的逃,該走的走,府里的錢財珠寶被搶奪一空,外面亂成一團,三千精騎把府邸圍的里三層外三層,密不透風(fēng)令人發(fā)指。
這次親自來抄家的是司馬煥,他生性殘暴凜冽殺人從來不眨眼。
司馬煥騎著白馬,居高臨下的看著丞相府里的人一個個死在他面前,毫無抵抗之力,曾經(jīng)他也是這樣像一只弱雛被臣子驅(qū)使,堂堂皇子被逼迫給下人跪拜,被他人踩在腳下,被他人鞭打活得茍延殘喘。
他的母后嫦姬就是這樣忍受不了丞相的姐姐朝南皇后陷害欺辱而死,一幕幕浮現(xiàn)在他面前,利劍一揮他殺紅了眼。
“晚兒,快走吧!他們很快就會殺進來,丞相府倒了?!?p> 駱姑姑準備拉著朝晚就走,卻被一支極速飛來三棱劍狠狠將她的身體的釘在蒼喜樹上,她還緊握著朝晚冰涼的手。
“晚兒!”
朝晚的手頸一條暗紅的血痕在陽光照射下分外顯眼。
沉重的馬蹄傳來,驚起幾只飛鳥。
一個士兵下馬查看回話道。
“王上,此女就是丞相的獨女朝晚,她畏罪割腕了但還有一絲氣息?!?p> 聽到朝晚的二字,司馬煥的心顫了一下面容陰郁,但很快又恢復(fù)過來,不帶一絲憐惜的冷言道。
“她不該死嗎?”
“她不該死!”回話的是受重傷的駱姑姑,她用盡全部力氣吶喊著。
“哦?“司馬煥展顏一笑,眉目間早已冰寒三尺。
“前年,王上因為嫦姬的死,借著酒勁趁著天黑來丞相府刺殺丞相,可是沒想到丞相早有預(yù)防,若不是小姐護你入閨閣,你早就被殺了,哪里還有現(xiàn)在的煥王,你借著酒勁玷污了小姐,你知道小姐愛于慕你,可是你卻用這種方法報復(fù)丞相,小姐為了你不反抗不喊叫,任你欺辱。事后她讓你走暗道逃走,卻告訴老爺你和她早已私定終身,你此次前來并非刺殺丞相而是與她相會,小姐不顧名譽也要護住你,被囚禁在這凈初閣……”
“是她心甘情愿罷了?!?p> 司馬煥不為所動,甚至認為她為了保命而裝可憐。朝丞相如此狡猾毒辣,想必他的女兒也定當(dāng)如此。
“你聽我說完!你不相信我可以,難道你不相信那座小墳冢嗎?小姐后來才知道自己懷孕了,丞相知道了極力要小姐生下孩子,等待將來威脅你拉你下位,小姐知道了連想了三夜狠下心,喂了孩子吃了斷魂藥,那可是你的孩子!”
駱姑姑幾乎嘶吼,她拔出劍,一鼓作氣的跪在司馬煥馬蹄下,目光滿滿悲傷,不像騙人的說辭。
“來人給我挖!”司馬煥鎮(zhèn)定自若,他看向那座小小的墳冢,在偌大的庭院中又顯得突兀刺眼。
“不必了!要殺要刮自便,孩子的身體我已經(jīng)燒為灰燼了,你掘開也是一捧黃土?!?p> 朝晚虛弱的聲音顫抖著,她還有一絲氣息,強撐身體爬向那座小墳,她歪著頭貼著石碑,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你為什么要火化了……?”
司馬煥最終沒有說出來,他知道朝丞相的手段,就算是個死嬰他也會造出一番文章。
一陣寒風(fēng)逆襲而過,揚起灰塵,攪起幾片枯葉。司馬煥下馬,步步堅定的朝她走來,他高大的身影幾乎擋住了照在她身上的大半陽光。
他彎下腰,堅硬的盔甲錚錚作響,殺氣騰騰。
“跟我回去吧?!彼麖堥_大手,環(huán)抱住朝晚,才發(fā)覺她比他想象的更加清瘦,朝晚穿著一件灰色樸素的禪服,單薄的不像話,他解下戰(zhàn)袍披在她身上。
“今日之事不可走漏半分,違者斬!”
朝晚掙扎幾下手被他鉗制住,她抬頭看著這個男人,想要說什么可是他將她的腦袋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回宮!“
忘舒不吃肉
《皇后千歲千千歲》與大家見面了,初次寫作望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