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纖指一動,桌上的戒尺便飛了過來。道:“為師為了證明為師打你也不心疼,還是打你一頓來。省得你每一日說說道道的,沒個停?!?p> 嗯?小天孫一愣,問:“師父,你舍得打渝兒這么可愛的孩子嗎?”
“舍得?!比赕涛站o了戒尺冷聲說:“你這個花枝招展的小兔崽子,快給為師過來?!?p> “師父,”小天孫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巴巴看著汝嫣,一張小臉泫然欲泣。
汝嫣才不會吃這個小兔崽子的這一招呢,握著戒尺,往桌上打了一下,一時,刺耳的聲響響在了房間。“你給為師過來?!?p> 小天孫皺了皺鼻子,小聲說:“既然師父那么想打渝兒,渝兒也逃不掉的。渝兒還是,還是從了師父吧……”說著,懨懨來到汝嫣面前。
聽聽,這個小兔崽子說的到底是什么混話?汝嫣看一眼小天孫一張可憐巴巴的小臉,道:“你還不樂意了是不是?”
小天孫倔強地搖了搖頭,伸出了手,說:“師父輕一點,不然渝兒會疼哭的。”
汝嫣看小天孫,小天孫還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看著汝嫣,眼睛里邊晶晶亮亮的,似乎盈滿了淚水。
“把手伸直了?!比赕痰馈?p> 小天孫乖乖點了點頭,把手伸直了,問:“師父要是打了渝兒,渝兒是不是就不要再抄書了?”
還想不抄書了?嗯?異想天開!汝嫣道:“不可能!”說著,揚起了戒尺。
什么?不可能。這三個字嚇得小天孫立馬收回了手,還往旁邊走了幾步。
最后,汝嫣什么都沒有打到。冷冷看一眼小天孫,這個小兔崽子躲得可真快??!
小天孫把手藏到了背后,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溜亮溜亮看著汝嫣,可憐巴巴地說:“師父不要欺負渝兒,渝兒,渝兒會保護好自己的?!?p> 嗯?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嗯?汝嫣問道:“那你,聽話嗎?”
小天孫點了點頭,乖乖地說:“渝兒聽話的!”
“果真?”汝嫣問。畢竟這個小兔崽子說的都是些鬼話,信不得!
小天孫嗯了一聲,奶聲奶氣地說:“渝兒如果不聽話,師父就不要放過渝兒,渝兒任憑師父處置!就是師父想要渝兒的清白……”
汝嫣聽這個小兔崽子越說越偏,冷冷盯著他,頓時,他就乖乖閉了嘴,什么都不說了。
汝嫣把戒尺丟回桌上,道:“罷了,你還是回去抄書罷。沒有抄好,不許歇下?!?p> 小天孫乖乖點了點頭,走了回去,重新坐下,拿起了筆。抬起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定定看著汝嫣,一張小臉可憐又委屈。
啊咧?這個小兔崽子還想鬧事情?嗯?汝嫣淡淡說道:“小兔崽子,你再不老實,為師就把你攆出去?!?p> 小天孫撇了撇小嘴,他才不要汝嫣攆自己出去呢。只好低下了臉,乖乖寫起字來。
汝嫣看小天孫那個小兔崽子終于乖乖抄起書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還是冷冷的。那個小兔崽子,真是慣的!都是自己之前慣了他!
華月光盈,夜風拂過,一樹杏花落,紛飛如雪如雨,更盈香撲鼻,沁人心脾。
翌日,暖陽清風,朝霞萬里,飛鳥輕鳴。
朝暉殿之中,侍者來到紅生玉的院子,輕輕敲了敲紅生玉的房門,道:“護法,尊主起來了,要護法去呢?!?p> 房里的紅生玉聽了,應了一聲,起身走了過去,拉開房門。
侍者又道:“昨夜里,云夢之境里的使者回來說有消息給尊主,只是那時尊主歇下了,就不敢再打攪。這會子,使者還在呢?!?p> 云夢之境。紅生玉想了起來,前些時候,汝嫣帶小天孫去云夢之境去找神醫(yī)北堂呢。使者這一遭回來,許是帶回來汝嫣那一邊的消息。
紅生玉道:“那便讓使者待會去尊主那里。”紅生玉知道,洛言笙也許對汝嫣的消息,很在意的。
“是。護法還是快些過尊主那里罷,尊主不肯別的去伺候呢?!笔陶哒f道。
洛言笙又發(fā)小性子了,不肯別的去伺候。紅生玉應了一聲,道:“我知曉了。你去罷,將使者喊過尊主寢殿去。”
侍者應了一聲,退了下去。紅生玉便往洛言笙的寢殿去。走進去,就見一眾侍者站在院子,大氣不敢出。
“你們還是走罷。”紅生玉道。侍者們見紅生玉來,好歹是松了一口氣,紛紛行了一禮,款款退了下去。
紅生玉推開門,往里瞧了一眼,見洛言笙還躺在床上,青絲凌亂,閉著眼睛,似乎還在睡。
紅生玉走進來,輕輕合上了門,走近床邊,看洛言笙一張如畫清俊的臉,靜靜站著,并不言語。
隱隱約約聽得聲的洛言笙睜開鳳眸,瞧見一身紅衣的紅生玉,輕輕笑了,喚了一句護法。
“尊主,”紅生玉看洛言笙一張笑意盈然的臉,眸子一斂。他總是這樣笑著,似乎沒有好推敲的,卻又好似含有千萬。她從來看不懂。
洛言笙伸出修長的手,握住紅生玉纖細的手腕,拉她在床沿坐下。
“尊主,天亮了,該起了。”紅生玉看洛言笙一張臉,輕聲說。
洛言笙笑著搖了搖頭,把頭枕在紅生玉腿上,看她一張明麗的小臉,輕聲說:“護法,不要喊我。”
說罷,洛言笙便閉上了眼睛。紅生玉看洛言笙一張安靜的臉,長睫顫了顫,說道:“尊主,在云夢之境的使者回來了。”
聞言,洛言笙睜開了一雙鳳眸,笑問道:“什么時候回來的?”
紅生玉低下了臉,果然,洛言笙還是很在意汝嫣的。道:“昨夜里。尊主歇下了,便沒有打攪尊主?!?p> 洛言笙坐起身來,青絲亂,一身中衣也凌亂不堪,鳳眸微瞇,神色見慵慵懶懶。
紅生玉伸出纖手,將洛言笙鬢間亂發(fā)別至耳后,道:“尊主還是起床罷。”
“護法,”洛言笙歪了腦袋,一雙鳳眸瞧著紅生玉,道:“我不要。”
不要?這個洛言笙還像小孩子一樣再鬧起小性子來?紅生玉看一眼洛言笙的笑臉,將他身上松松垮垮的中衣理好,重新系上衣結(jié)。道:“尊主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