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固然知道了是誰人于幕后指使一切,但此時南離瞧著手中的契約書卻犯了難,蹙眉思索著。
再過一柱香便是早朝時間,她可以在王斤上朝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然后直接拿著契約書逼王斤認罪。
倘若王斤不認,那便抓了他沖上朝堂,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揭露他的罪行,使其認罪伏法。
可是,問題來了!
先不說有多少人知曉剎滅閣,又有多少人了解這些規(guī)矩,僅是一句“這契約書是從何而來?”便可能置她于不利局勢。
前幾日她才輸給結(jié)丹境初期的梁云兒,今日就可以獨闖剎滅分閣,任憑人怎么想都會覺得,要么契約書是假的,要么就是她手里有天寶靈器,又得高人相助。
再者,朝堂之上定有王斤的幫手,屆時肯定會護著王斤。而她在別人眼中就是個異姓郡主,孤立無援。
哪怕是梁皇,即使不會難為她,但肯定也不會助她,極有可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她鬧了。
所以,即使這契約書上面有王斤的親筆字跡,卻依舊不能作為有力的證據(jù)!
那么該怎么定王斤的罪呢?
又或是悄悄解決了他?但如果這樣,王斤就要以一個忠厚朝臣的身份死去,載入梁國史冊中并享受后世贊譽。
如此,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遺臭百年才應(yīng)該是王斤的下場!
正在南離一籌莫展之際,屋外響起了敲門聲,傳來了石伯的聲音:“小姐,可起了?”
南離一怔,隨即回過神來,連忙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道:“起來了,起來了!石伯,再等一下!”
“是,小姐?!笔氐?。
南離匆匆忙忙地找了件白色素雅的衣裙穿上,然后開了門。
“石伯?!蹦想x喊道,側(cè)身讓石伯進來將熱水和臉帕放在桌上。
“小姐洗漱一下,公子還在外面等著。”石伯說完后便走出去了。
南離輕嗯一聲,整理一番后也步出房門。
目光所及之處,靜謐的清晨,翡翠般的樹冠下,坐著一位青衫君子。雖只見得背影,卻透著淡雅,又帶著貴氣。
望著熟悉的背影,南離的心也平靜下來了。
不過一時之間頗有些感概,僅是一天一夜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
先是被梁國太后刁難,出宮后又遇到暗殺。為了拿到契約書一人獨闖剎滅分閣,與合道之境武修交手并能夠活著回來。
兩次死里逃生,當真是兇險萬分!
南離走近,坐到石凳上,強打起精神喊了聲“叔”。
一夜未眠又耗盡精神力,使得南離面色不太好。
簡玉書眸光有些閃爍地望著南離,狀似隨口一問道:“小離,昨夜未睡好嗎?”
“沒有,叔??赡苁莿偲饋?,還有點迷糊著。”南離趕緊找了個理由混了過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為何感覺她叔看著她的時候,眼中滿是心疼和擔憂呢?
這讓南離覺得好不自在,又岔開問道:“叔,你之前說與我一起去凌澤帝國的事可還做數(shù)?”
“嗯,自然。小離準備何時去那便何時去,無論何地皆可?!焙営駮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