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皇看著趴在地上“楚楚可憐”的南離,內(nèi)心竟然奇跡般的波瀾不驚了,對南離稀奇古怪的行為也看淡了,更不想探究了。
頗有種“惹不起躲得起!隨她鬧去吧!”的意思。
遂直問道:“你又怎么了?”
梁皇語氣雖然淡漠,但其中包含的意味可真要細細琢磨,尤其是這個“又”字用得傳神??!
王斤感覺事情越發(fā)不太對勁,或許是方才被南離威懾住了,心是一驚一驚的。
而殿內(nèi)的其他人從慌張到噤聲不語,默默地看向南離,眼中多了絲探究。
“皇上!南離心里委屈??!南離自幼便與爺爺相依為命,靠著皇上恩賜發(fā)的俸祿才勉強得以存活。日子已經(jīng)過得如此清貧拮據(jù),可掌管銀錢的銀司主王大人竟然還扣下了南離那微薄的俸祿!請皇上為南離做主!”
南離像倒豆子似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就差淚眼朦朧了。
王斤以為南離會直接拿出那張契約書,不料是控訴俸祿之事,連忙上前“噗通”一聲跪地,儼然一副聲淚俱下的樣子訴道:“皇上!微臣冤枉??!微臣豈敢挪動南離郡主的俸祿!”
這個時候就是看誰演得好了!
不過,此時的梁皇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臣子的,至于南離……呵呵!
與爺爺相依為命?
是指那個把他從萬千敵軍中救出來的老人家嗎?
勉強存活?
連他這個皇帝都要看你南離的臉色!到底是誰勉強存活!
日子清貧?
每個月到皇宮偷金幣的是誰?
因為梁皇身邊有梁關,所以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但處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狀態(tài),也不揭發(fā)南離。
是以梁皇現(xiàn)在心里對南離就是不相信,但又因為忌憚南離身后的二人,也不好明說什么。
梁皇久久不語,王斤有些猜不透了,只能眼含赤誠地看著梁皇,叫了聲“皇上”。
“王大人此舉是想說南離胡亂冤枉人了嗎?”南離以手撐地,趴在地上質(zhì)問王斤。
“微臣只是希望郡主能弄清楚來龍去脈,且拿出證據(jù)以后再指責微臣。但如果郡主非要這樣想,微臣也不能阻攔!”
王斤理直氣壯,頗像是有恃無恐。
不過這也難怪,王斤私扣賞錢等事情做了多少,早已經(jīng)是經(jīng)驗豐富了,自是不怕南離!
“你當真以為我沒有證據(jù)嗎?”南離說著,把手伸進袖中,掏出一個竹筒。
王斤大駭,是契約書!眼睛猛地瞪大,忙對梁皇說道:“皇上,此東西來歷不明,郡主修為尚淺,又是怎么拿到的?”
王斤急匆匆地說完,卻見南離從竹筒中拿出一方手帕,接著又擦了擦臉,狀似疑惑地道:“銀司主這般說辭當真不叫人多想,難道是已然知曉南離要拿出何物?”
王斤:“………”
“皇上,郡主雖無證據(jù),但亦不像是信口胡謅之人。雙方各執(zhí)一言,難以分辨。不若好生調(diào)查一番,倘若郡主所言為虛,也好還銀司主一個清白!”在旁邊觀察已久的吳相站出來說道。
吳相本就看不慣王斤的所作所為,也察覺到其品行不端、中飽私囊的一些端倪,但苦于沒有證據(jù),不敢貿(mào)然稟奏梁皇,恐打草驚蛇。
而今日南離的出現(xiàn)正好讓他有機會好好調(diào)查一下王斤,故如此說道。
明面上不偏袒任何一方,很是公正,可服眾人,但實際則偏向了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