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趙尋嫣問道。
話題即已經(jīng)說了,顧若飛也就再不遮掩,道:“我想用舒兒的滿月宴,引誘賊人現(xiàn)身?!痹捖洌櫲麸w看找尋呀就,堅定道:“嫂嫂,我定會派人,保護好舒兒和眾人周全?!?p> 話落,趙尋嫣瞬時沒了主意,她知道顧若飛既然將此事提出,必定是事關(guān)重大,而且顧若飛在調(diào)查當日往事,其背后之人,隱在暗處,而主動現(xiàn)身,引誘賊人,必定危險重重。
趙尋嫣去看顧洵,顧洵則握了握妻子的手,寬慰道:“我知道你心里如何想,可是那賊人若是一直身處暗中,那豈不是我們一直在將自己的頭顱置于敵人刀下,還不如主動些?!比缓笕タ搭櫲麸w,“去做吧?!?p> 趙尋嫣心知顧洵說得不錯,一咬唇,決心道:“小妹,你做的事兒,我雖不懂,但是,我信你,所以...千萬小心些?!?p> 顧若飛發(fā)紫內(nèi)心的笑,“嫂嫂,我一定會小心,我也一定會護得你和舒兒的周全?!?p> 顧洵和趙尋嫣都沒有過問顧若飛究竟要如何去做,只是都允了她,并支持她。
顧若飛自然不能辜負這種支持,所以在午后回到翊王府之后,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籌謀。
算著日子,顧意舒的滿月宴應是六日后,這一概暗中布置,得加緊了。
首先,顧若飛尋來了蕭墨,道:“加上你,我這邊共有青衣衛(wèi)十三人,你留在我身邊就好,剩下的十二人中,四人去守著顧少夫人和舒兒,六人在顧相府外暗中巡查,剩下兩人,去暗中監(jiān)視京都巡衛(wèi)司指揮使劉遠能。”
蕭墨拱手,“...娘娘,十二衛(wèi)是奉命守在你身邊的,你卻將他們都派出去,那您身邊......”
顧若飛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言,“十二衛(wèi)保護我或者保護嫂嫂和舒兒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況且我信任你,只你在我身邊,若真遇危險,你我二人合力,御敵能力也并不低?!?p> 蕭墨聞言,一頓,最終道:“是,娘娘,屬下稍后去安排?!?p> 顧若飛頷首,蕭墨問說:“娘娘,您可還有其他吩咐?”
“先派出一人,將石小伍帶來,其余的,等王爺回來再說。”顧若飛應到。
蕭墨躬身領(lǐng)命。
夜間,蕭瀝回來,石小伍還在王府內(nèi),于是顧若飛便將自己與石小伍交付的事情又叮囑了一遍蕭瀝。
*
這幾日,民間有一傳言。
傳言道:顧氏得女,天命之歸矣。
雖是民間眾人閑來無事的談資而已,但得百姓們口口相傳,添油加醋,竟是將鬼神之論、陰陽之論、佛道之論、天選之論、生死輪回之論等論調(diào)統(tǒng)統(tǒng)雜糅進去,生怕這事兒不夠離奇。
不知又是那旮旯的百姓忽然記起三年前東宮太子妃與火中身死之時,可不就是有傳言說她是浴火重生歸來的天命之君。
呦,這下可不得了。
本來京都城中的平頭百姓誰敢正大光明的談論顧相府之事,可又亡故的太子妃傳言,這事兒像是被坐實了般。
可而今時隔三年,為何又會由此傳言?
人人皆道,這顧相府剛剛要滿月的小小姐,難道是太子妃亡靈轉(zhuǎn)世?
既是顧氏得女,這天命又如何歸?是入主后宮?還是入主未來東宮?又或是...自立...?
畢竟,先帝在時,顧宰相兢兢業(yè)業(yè),一心為民,擁護顧相者,可不少啊。
既有由頭,又有追隨者,若是起事,怕是...未嘗不可。
一時間,有人看戲,有人自危。
而顧相府,全心全意的給小小姐準備著滿月宴,像是與外界隔絕了般。
直至滿月宴當日,顧相府自一大早起,就熱鬧非凡,滿府紅綢,眾人齊喝,相府還讓府里的家丁們拿著喜糖上街,逢人就送。相府甚至還在包攬了府外除去正門的三處側(cè)街,搭著長帳,做流水宴,與百姓共慶。
整整一日,觥籌交錯,人聲鼎和,自有運氣好的百姓能在相府門口親眼看見我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紅著微醺的臉,迎送往來賓客。
直至夜晚時,方才是大宴。
此宴席所邀之人皆是朝中重臣,顧宰相親自作陪,顧洵扶著抱著孩子的趙尋嫣緩緩出來,站至眾人面前,福身見禮,人人瞧見這小丫頭都得道一聲顧相好福氣,這孫女兒眉清目秀水靈靈的。
當然,還有一人也極是開心,御林軍都尉趙偵大人自從看見外孫女兒樂呵呵的笑臉就沒歇過,自也有人恭賀趙偵好福氣,女兒本就是個孝順的,現(xiàn)在又得了一個貼心小棉襖兒。
這左一句右一句的夸贊更是讓趙偵樂上了天,連現(xiàn)下在腿上趴著的外孫兒顧意雋都忘了,一心一意地抱著剛從顧誠邦懷里奪過來的外孫女兒。
顧意雋雖然撇嘴,但還是乖巧的站起去捏捏妹妹的小臉蛋兒。
算了,讓著你,誰讓我是哥哥嘞?
宴會聲勢,直至當今天子派身邊宮人親自來送上長命金鎖而到達高峰,眼看著相府里張燈結(jié)彩,一個個都酒意上頭紅了臉,此刻,府外,顧若飛和蕭瀝正在一棵樹上隱著。
顧若飛坐著樹干上晃著腿、喝著酒,蕭瀝自是在一旁同樣的架勢。
顧若飛等的不耐煩了,頗沒有好臉色,蕭瀝卻是一直興奮的不行,自回京起,蕭瀝就一直當著自己的安生王爺,好久不曾動手,怕是身上的一套功夫都忘記了,所以恨不得今晚大殺四方,好好干上一場!
顧若飛無言,踢踢蕭瀝的腿,道:“安生些,別動來動去,你這是在暴漏我們?!?p> “暴漏又怎樣!本將軍在此,就是光明正大的站著讓刺客來殺,刺客也休想得手!”蕭瀝信誓旦旦道。
“呵,”顧若飛嘲笑他,“是誰之前被刺客暗殺中毒,不死不活,最后讓我給救了?!?p> 蕭瀝聞言泄了兩分氣,訕訕道:“那次是失誤...失誤......”
顧若飛冷冷地瞥他一眼,不與他爭辯,“散席時,府內(nèi)人員忙亂,才是刺客最有可能下手的時辰,先暫且等著,所以,再給我去拿壺酒去?!?p> 蕭瀝:“...哦?!?p> 蕭瀝一身黑衣,如鬼魅般的從樹枝上直接躍進顧相府內(nèi),顧若飛瞧著他身影左竄右竄地進了一間房間,又左竄右竄地回來,直至又坐到樹干上,連口氣都不帶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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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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