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劉云舟等人的到來,沙賊很快便被制伏了,這些沙賊在這片地帶為害多年,庫狄達決定將他們帶回西州交給西州王處置。
芳翠在蕭璃和趙瑾瑤的醫(yī)治下已經(jīng)慢慢轉醒,她雖是已無大礙,可脖子上的傷痕怕是很難去除,趙瑾瑤心疼地看著她,芳翠倒是無所謂,反倒安慰起趙瑾瑤來。
耽擱了這許久,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好在風沙已停,眾人快馬加鞭終是在天黑前趕到了驛站。到了驛站,眾人已是饑腸轆轆,簡單地吃了點兒東西,大家都回屋歇息了。
經(jīng)過一番折騰,趙瑾瑤倒是沒了睡意,劉云舟陪著她在園內散步。西州的夜格外的冷,劉云舟解下身上的披衫為她披上。
“多謝?!壁w瑾瑤微笑,周身滿是他的味道,她抬頭望月,西州的月雖沒有中原的圓,卻依舊明亮。
她抬頭望月,他低頭看她。
趙瑾瑤轉頭,對上了劉云舟清澈明亮的眼,月光下,他的眼中全是她。
“今日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只怕……”
劉云舟搖搖頭,“是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想起那時的情景,他仍有些后怕,若不是因為那件事耽擱了,他會來得更早。
“對了,你為什么會來這里?”趙瑾瑤好奇地問。
“我收到了庫狄達的信,怕你有危險便趕來了?!眲⒃浦壅f。
“庫狄達叫你來的?”趙瑾瑤恍然大悟,“是你讓庫狄達帶我來西州的?!彼恼Z氣肯定。
被拆穿了計謀,劉云舟頓時有些慌亂,他緊張地看著趙瑾瑤,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要擅自替你做主,我只是覺得你在皇宮待得太久了,想讓你出來看看,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趙瑾瑤看著他慌亂的神色,贗本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阿舟,我沒有怪你,其實我早就想出來走走了,還要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p> 劉云舟看著趙瑾瑤甜甜的笑容,心里亦是滿足。阿瑤,真希望能夠一直這樣陪著你。
北國的皇宮內,李灝玥已經(jīng)在郡主府內坐了半晌,自從趙瑾瑤走后,他隔三差五地便到這里來,一坐便是一整天。宮里的人瞧著李灝玥失魂落魄的模樣,雖表面上不說什么,私底下可早已是議論紛紛。
“皇上整日呆在郡主府,像是著了魔似的?!?p> “聽說從前郡主跟皇上關系匪淺,皇上可是對郡主一見鐘情呢!”
“就是就是,前段時間的宴請西州使臣的宴會,皇上可不就是為了她差點與西州使臣吵起來呢!”
“郡主雖生的美,但皇后娘娘也不差啊,可皇上為何偏偏只對她情有獨鐘,莫不是……”
“敢在背后嚼舌根,每人掌嘴二十!”熹和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他們的身后,厲聲呵斥道。那幾人瞧見正顏厲色的熹和已及冷若冰霜的蕭婉嚇得連連跪在地上磕頭請罪,清脆的巴掌聲接連響起。
蕭婉瞥了一眼地上的眾人,“若有下次,本宮決不輕饒!”她厲聲警告了一番,便轉身走進了郡主府。
府內清凈,自從趙瑾瑤走后,郡主府內的宮人也被遣散了,已是入秋,焦黃的落葉片片飛落,安靜地躺在庭院的青石板上。
熹和扶著蕭婉,輕車熟路地來到趙瑾瑤的閨房,王公公正在房外等候。
“公公,皇上來了多久了?”蕭婉問。
“皇上下了朝便來了,連朝服都沒有換?!?p> 蕭婉示意熹和留在門外,自己掀簾而入。李灝玥正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發(fā)呆,他的手中握著一直玉蘭木簪,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他神色恍惚,似沒有留意到蕭婉的到來。
“玥哥哥,瑤瑤來信了?!笔捦褫p輕走到李灝玥的身邊,拿出一封信遞到了他的面前。李灝玥一愣,握著信封的手有些發(fā)顫。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她的消息了,他看著眼前的信封,不知是歡喜多一點,還是緊張多一點。
他小心翼翼地將信封打開,信紙上是一行行娟秀的字跡,那是她的親筆。
婉姐姐:
寫信之時,吾已入西州邊境,不日便可抵達西州王城,待汝親啟之日,吾或已抵達多日。汝居宮中,萬事小心,若汝煩悶之時,可書信于吾,靈靈亦可與汝為伴。
吾之行程,一切順利,切勿掛念。另,朝政繁忙,師兄宵衣旰食,恐易傷身,望汝加以規(guī)勸,切勿過度操勞。吾一切安好,汝亦珍重,待吾歸來。
勿念。趙瑾瑤
李灝玥輕輕撫摸著信紙上的字跡,臉上漸漸溢滿了笑容。她還是掛念我的,她終究還是掛念著我的。
蕭婉瞧著李灝玥似哭似笑的神色,抿緊了嘴唇,她的眼眸低垂,掩住了眼底的一絲落寞。
“玥哥哥,瑤瑤她一切安好,你不必太過擔憂,等過些日子,瑤瑤便會回來了?!?p> 李灝玥收斂了心神,他將信紙小心翼翼地收進懷中,又將木簪輕輕放回盒中,“小婉,這段時間是朕不好,委屈你了?!彼^蕭婉的手,眼神溫柔。
蕭婉的臉上終于露出了誠摯的笑容,她感受著李灝玥掌心的溫度,心里亦是暖暖的。
“沒事的玥哥哥,我知道瑤瑤對你很重要,她出使西州,你擔心她也是應該的?!?p> 聽著蕭婉的話,李灝玥心里的愧疚更濃了,他輕輕環(huán)住了她,將她抱在懷里。
“小婉,你和瑤兒對我來說同樣重要?!?p> 蕭婉渾身一怔,眼中盈上了欣喜的淚水,她雙手顫抖著環(huán)住了李灝玥健碩的腰,將頭緩緩靠在他的胸膛,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在她的耳邊響起,撲通撲通,跳進了她的心里。
玥哥哥,若是能一直這樣抱著你,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