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誓不低頭!”
在莫劍平的記憶中,這曾經(jīng)是父親對他的教誨,他也一直深信不疑,但后來發(fā)生的事情改變了他。
那年莫劍平十二歲,那時在長空城還沒有莫家,他的父親莫海也還沒有叛出陳家,自立門戶。
“陳少爺上不了馬,你去幫幫忙?!?p> 起初時莫劍平還以為父親是要自己將十歲的陳鷹揚抱上馬背,結(jié)果父親阻止了他。
“笨啊你,要這樣!”
父親讓他跪在地上,弓起后背,當(dāng)作陳鷹揚上馬的踏腳石。
“老莫你何苦如此?”陳鷹揚的父親陳玄霸道。
“要是沒有陳大哥,我莫?,F(xiàn)在還是大荒上的匪徒,我莫家世世代代都是陳家的下人。”
“哎,不必這般見外……”
“……”
那天晚上父親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從那兒以后,原本稱得上是天才的莫劍平,從此淪落為庸眾,不消說,莫劍平自然將這一切都“歸功于”陳鷹揚,在莫家叛出陳家之后,他沒少收拾陳鷹揚,他必須毀了陳家,必須毀了陳鷹揚,雖然后者已經(jīng)毀得不能再毀了。
“你還是那么恨他,都這么多年過去了?!?p> 莫劍平看了妹妹一眼,冷冷道:“哼!你怎么說也曾是他的未婚妻,怎么,現(xiàn)在還留戀他嗎?嘿,原諒他?真是可笑,沒到他生不如死之前我莫劍平是永遠(yuǎn)不會罷休的?!?p> 莫劍舞看了兄長一眼,搖了搖頭認(rèn)真道:“對陳鷹揚,我半點留戀也沒有,因為,龍與蛇是永遠(yuǎn)沒有辦法扯在一起的?!?p> “哼,那你方才為什么攔住我,我本來可以狠狠教訓(xùn)他一頓的?!?p> 提到陳鷹揚這個名字,莫劍平又氣不打一處來。
“他旁邊那個護(hù)衛(wèi)不會讓你如愿的。”
“說的好像我們沒有帶人一樣。”
“不,那個人很強(qiáng)!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莫劍舞說著皺了皺柳眉。
“那只好等到和武家會和了,我看他到了武耀空面前還能不能那么牙尖嘴利。”莫劍平惡狠狠道。
“他肯定不是武耀空的對手!”莫劍舞低聲道,艷麗的面龐忽然紅了起來,讓四周都給照亮了。
“哈哈,也是,你有了武耀空這樣的未婚夫,怎么還會把陳鷹揚放在眼內(nèi)。”
莫劍舞看著兄長的笑容,忽而道:“哥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p> “是嗎?我以前是怎么樣的?”
“別這樣好嗎?父親不了解你,但我確實最了解你的,陳鷹揚早已是個廢人了,你又何必抓著不放,是時候向前看了?!?p> 莫劍平聞言冷冷一笑,“要我忘記仇恨,很簡單,我要陳鷹揚,要陳家受到更多的痛苦,這樣,我才會得到平靜?!?p> “你不是已經(jīng)踩在他身上了嗎,以你上次的出手力度,我真的想象不到他竟然還活了下來?!?p> “哼,這才哪到哪?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呢!”
莫劍舞搖了搖頭,她曉得兄長的脾氣,一旦認(rèn)準(zhǔn)一樣?xùn)|西就決不罷休,但她卻清晰的記得小時候兄長是怎樣愛護(hù)她的。
“你就直接說,我要他生不如死,你答不答應(yīng)?”莫劍平問道。
“你答不答應(yīng)?”莫劍平看著不言不語的莫劍舞,又問了一遍。
“答應(yīng)?!彬嚨兀獎ξ璧吐暤?。
“哈哈,這就對了,有武耀空在,你就別再對陳鷹揚這個廢物再瞧一眼啦!”
說罷,兩人朝著密林深處揚長而去。
……………………
陳鷹揚一伙人拍馬在樹林里逡巡,四處狩獵,到這時可以說是“滿載而歸”,兔子,鳥類等等獵物掛滿了馬鞍,不過陳鷹揚的臉上卻毫無得色。
因為他的這些獵物中連一個稍微經(jīng)過修煉的妖獸都沒有,不要說妖丹這種高級貨,就連個鹿角他也不曾弄到,上次好不容易碰見一頭妖鹿,他卻拍馬也趕不上。
這畜生跑得像旋風(fēng)那么快,而他陳鷹揚修為低微,連八十石的弓都拉不開,別說獵殺,連傷它都不可能。
至于崔城,只是象征性的拉了一下弓,那箭羽就準(zhǔn)確無誤的插在了妖鹿旁邊的石頭上,只露出半個箭桿,妖鹿則溜得蹤影全無。
這TM也叫職業(yè)獵手?陳鷹揚瞪著這家伙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后者的眼睛一直盯著前頭的樹林看,耳朵則聽著風(fēng)聲,全然沒有鳥他的意思。
陳鷹揚討了個沒趣,心中泛起無力感,這家伙油鹽不進(jìn),令他無可奈何,他要是帶著這些獵物回去,那還不被嘲笑死?他現(xiàn)在帶的這些東西讓他看起來簡直像個山里的獵戶。
他已經(jīng)想象到了了自己帶著這些鳥啊兔子啊到街上去叫賣的場景,真是丟人現(xiàn)眼,和他原來想的夕陽西下、側(cè)帽風(fēng)流完全不是一個層面。
想到這里,他發(fā)起狠來,道:“我要去找那頭風(fēng)豹!”
崔城皺了皺眉頭,道:“風(fēng)豹乃是叢林中的可怕猛獸,這種妖獸一階之時就能和頂尖的后天境界武者相抗,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詭異的速度、巨大的破壞力,都不是鐵蛋少爺剛剛遇到的妖鹿能夠比擬的,所以我勸少爺不要去自找麻煩。”
那頭鹿不提還好,一提起來陳鷹揚就心頭火起,那本來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只要崔城相助,他現(xiàn)在就有一對漂亮的鹿角了,那回家時父親還不夸死他,就因為這個崔城!他現(xiàn)在丟了這可愛的獵物!
“嘿!有什么好怕的?你就這點能耐也敢叫做職業(yè)獵手?”陳鷹揚冷笑道。
陳鷹揚想自己非要去見識這頭風(fēng)豹不可,一想到那種威風(fēng)凜凜的妖獸他不但不懼,甚至有點興奮。
崔城心中叫苦,這家伙什么都不懂,屆時見了這風(fēng)豹若是惹得妖獸發(fā)起飚來,反而壞事。須知捕殺這類妖獸,若非在實力碾壓之時,平常的獵手都希望能靠智取,而非力敵,而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正是在圍獵這種妖獸時最忌諱、最要不得的。
不過陳鷹揚的話也激起了他的傲氣,他之時斜著眼看了一眼陳鷹揚,道:“只怕到時候鐵蛋少爺弓都拉不起,屆時你和你的龍駒都會成為那風(fēng)豹的口中餐,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了。”
陳鷹揚冷笑回應(yīng),旋即道:“只要這回我們能夠回去,我就把我老爹窖子里的藏酒給你一壇?!?p> 崔城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登時有些興奮的道:“你這能弄到?”
陳鷹揚傲然一笑,以作回應(yīng)。
崔城沉吟片刻,道:“你得保證自己不可輕舉妄動,因為到了那邊你得聽我的,而不是我聽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