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云空忽來
七天之后,陳鷹揚,徐遠山和葉龍飛三人坐在酒肆之內(nèi),桌上是各式各樣的菜式,陳鷹揚與葉龍飛兩人狂吃痛飲,這頓飯是給徐遠山壯行的,也可以說是慶功酒,今日黃昏,就是徐遠山與楚天河的決戰(zhàn)之時。
而徐遠山則文雅的多,看起來對于眼前的美食亦顯得十分淡漠。
陳鷹揚和葉龍飛都是揮霍無度的人,時常陷入財政危機,不過徐遠山則沒有這個煩惱,首先他屬于那類花不出去的人,況且這小子好像有使不完的銀錢一般,對于這一點陳鷹揚和葉龍飛十分羨慕,按照徐遠山的說法,原來他除了大荒的刀客之外還兼任賞金獵人的活計,偶爾會狩獵通緝榜上的人。
此時此刻,徐遠山正面露驚訝的看著陳鷹揚。
“你的意思是說要等到五個月之后之時,那靈府的大門方會打開?”徐遠山的聲音低沉十分低沉,謹防隔墻有耳之輩。
陳鷹揚停止了進食,點頭說道:“準確的說是七月二十日?!?p> 葉龍飛撓頭問道:“能否說明一下原因?!?p> 徐遠山同樣露出專注的神情。
陳鷹揚道:“五個月之后,也就是說七月二十日時將會出現(xiàn)日蝕現(xiàn)象,屆時太陽與月亮同度,潮汐之能將會達到最高,靈府的大門亦會打開?!?p> “潮汐只能?!”葉龍飛和徐遠山都露出驚駭?shù)纳裆?,徐遠山皺眉道:“若我所料不錯,那潮汐只能乃是大海的能量,山怎會有什么勞什子潮汐之能,真是無稽之談?!?p> 葉龍飛面色同樣寫滿了驚異,顯然對陳鷹揚這一套說法并不會輕易接受。
事實上就連陳鷹揚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因為這并不是他自己考察出的結論,自從那次探門而不得之后,陳鷹揚就埋頭在那戒指中搜尋胡老頭可能留下的任何一條線索,最后在一札手記中看到這個結論,那顯然是胡老頭苦心考察得出的結果。
忽然間徐遠山似有所悟的說道:“難道是那山中另有天地?若我所料不錯,山中可能有水湖或者水潭一類的東西?!?p> 葉龍飛經(jīng)過提醒,忽然明白道:“難道是越水的緣故?”
越水是一條橫貫大荒世界的一條大河,在流經(jīng)摩天山一帶時河水分流,最后一條分支在群山之中消失,而消失的地方就是摩天山附近,水流向地洞涌去,最后在另外一片山脈出現(xiàn),所以葉、徐二人的猜測并非沒有道理。
陳鷹揚點了點頭,表示肯定,但徐遠山接著質(zhì)疑道:“這靈府乃是上古宗門修煉之所,開門之法不應當如此麻煩吧?沒理由他們進去修煉一次都要等待如此漫長的時間。”
這個問題陳鷹揚也有同樣的困惑,不過他仍然嘗試著解釋道:“老徐說的對,那靈府之門的機關曾經(jīng)被人修改過,否則不會這樣。”
關于這一點在胡老頭的手記中并沒有提到,陳鷹揚也不知道他是否知曉這一切的原委。
葉龍飛奇道:“這是為什么?難道那靈府之內(nèi)有什么東西,才讓人將機關弄死?!?p> 徐遠山接著道:“如果這個猜測為真的話,那我們有理由相信這開門的時間可能同樣也有人算好了?!?p> 陳鷹揚不免面色凝重,感到自己即將見證某個重大事件的發(fā)生,想到這里,由衷感嘆道:“若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修改了機關的人定然是一位通曉天文地理的奇人!”
三人都不能言語,因為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酒肆內(nèi)的空氣忽然變得十分安靜,四處看去,四周的客人不知何時走的不剩幾人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引入陳鷹揚的眼簾,首先血云幫的少幫主云空,正帶領他的手下坐在一桌安靜的進食,那柄長長的落魂槍斜立在一側。
另一邊則是最近名傳大荒的青年刀客楚天河,同樣一言不發(fā)。
葉龍飛面露苦色,因為另一邊正坐著他的老仇人——天羅寨的青年劍客向武。
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不過三人只有轉瞬之間的二胺,旋即都面色坦然,絲毫不以為意。
一聲大喝從云空口中發(fā)出。
“老板何在?”
宛如平地起驚雷,但四周的人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場景一時之間十分詭異,彷如暴風雨之前的可怕寧靜。
那店小二見到這般狀況,當然是不敢獨自應付,連忙去叫老板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人小跑走來,對著云空惶然道:“客觀有何吩咐?”
云空并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從懷里掏出一大錠銀子,放在老板手里,旋即微笑道:“這是賠償?!?p> 老板驚奇道:“并沒有物品損壞,客觀無需……”
“說不定等下就有了哦,這里可能有一點恩怨需要解決,還請老板回避一下,屆時店里的損失全由我血云幫來負責賠償?!痹瓶战財嗬习宓?。
老板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確定在場的大爺都不好惹之后終于出門去了。
在這個時刻所有懼怕事態(tài)的食客都已經(jīng)離去了,留下的都是一眾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荒豪杰。
云空起身來到陳鷹揚這一桌的桌前仔細端詳了陳鷹揚一伙,道:“之前出手打我血云幫幫眾的是否就是閣下?”
葉龍飛正要答話卻被他身邊的陳鷹揚搶先了。微笑道:“貴幫的幾位幫眾品行不佳,為免損害貴幫清譽,在下已經(jīng)代為清理門戶,少幫主不必謝我?!?p> 云空凝視眼前這個從容的青年,只見對方那對鐘天地靈秀的雙眸像一口古井一般清澈而毫無雜質(zhì),令他鋒銳的視線完全不起作用,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眼前這個青年十分的眼熟。
“真是狂妄,不過我喜歡!雖然是我?guī)椭械娜擞绣e在先,但是身為他們的少主,有人敢欺負我的幫眾,我云空就有責任為他們討個說法,這樣吧,你為我的人道個歉,咱們就把酒言歡,如何?”
“哈哈哈,道歉是什么?我一生人從沒做過這種事?!比~龍飛大笑道。
徐遠山則獨自飲酒,悠然猶如坐在自家的庭院之中一般,這里的一切全不管他的事。
至于楚天河、向武等人更是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不過有心的人會發(fā)現(xiàn)他們正好占據(jù)了大門的門、窗的位置,將酒肆內(nèi)的出口堵了個嚴實。
一片靜謐,但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緊張至極點。
“啪!”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酒杯被摔碎在地,杯中的酒灑了一地,一股酒精的味道刺激著眾人的鼻腔。
云空的落魂槍已經(jīng)來到手上,槍鋒遙指陳鷹揚和葉龍飛的方向。
“且慢!”
一個高亢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酒肆之內(nèi)的眾人都停下了當前的動作,只見三名大漢自門外緩緩走來。
一個高亢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酒肆之內(nèi)的眾人都停下了當前的動作,兩名大漢從門外走進來,眾人都十分呆然的看著這兩個大漢。
因為他們的形象太特別了,當先一位,背掛巨斧,身材魁梧,豹頭環(huán)眼,但引人注目的,是他左邊那空蕩蕩的袖子,那里的左邊手臂沒了,他是個獨臂人。
而他身后那位,則是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長臉中年人,一瘸一拐的走來,身形枯瘦,與前者相同的是,他也缺了一樣東西,但不同的則是他缺少的是左腿。
兩人一人背后掛著一把巨斧,而另一個則左手持拐拄地,另一只手上帶著一只紫色的手套。
陳鷹揚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前面的叫做嚴遂,后面的叫做孫銘,看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應該是當初跌落懸崖時受的傷。
嚴遂的眼中刮起寒風,望向陳鷹揚,道:“陳鷹揚,我們又見面了,你這一次還要逃嗎?”
云空皺著眉頭看著這倆人,道:“任何事情都有個先來后到,戰(zhàn)斗也是,更何況兩位身體抱恙,最好不要胡亂摻和了吧?!?p> 嚴遂自然認得前面這位大荒俊杰,抱拳道:“這陳鷹揚與我們毒龍幫有血海深仇,還請少幫主成全。”
“哦?你就是陳鷹揚?”云空瞪著陳鷹揚,說真的,他并不認識陳鷹揚。
“就在不久前,我?guī)偷纳賻椭骱蛙妿煻紤K死在這廝的手中,倘若不將其挫骨揚灰,日后我毒龍幫如何能在大荒上立足?”嚴遂切齒道,身后兩位金剛同樣露出憎恨的表情。
這三個人都是成名的毒龍幫高手,云空自然認得,事實上在投入毒龍幫門下之前這些人都十分有名氣,屬于那種臭名昭著的惡徒,加入毒龍幫之后更是在蕭家父子的羽翼之下無惡不作。
云空對于這兩個人也殊無好感,但是看到他們臉上那令人動容的戰(zhàn)斗意志,即使是他,也不得不退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