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其實很簡單,你需要去想象。”
“想象?”李焱撓撓頭,不太明白火哥的意思:“想象什么,想象手上有一塊盾牌嗎?”
火哥發(fā)出了確認的悶哼聲,片刻后又接著說道:“之前那么多次的凝聚訓練,就是為了給你心里留下足夠的印象,方便現(xiàn)在去想象。我知道一開始可能有點困難,但只要能夠做到,那么之后,無論是凝聚出斗氣盾牌、鎧甲,還是什么武器,都會變得輕而易舉。這個環(huán)節(jié)是它們共同的基礎(chǔ)!”
聽到這里,李焱略微沉吟后,稍微有些明白了。
火哥所想表達的意思,差不多就跟自己前世學習自行車時一樣,剛開始,是無論如何都掌握不了平衡,如果沒有大人在一旁扶著,自己可能不到兩秒就會摔倒。
當自己在大人的攙扶下,記住了平衡的感覺后,就可以開始嘗試著放手了,然后再一次次的失敗與嘗試后,最終成功掌握平衡力,從此學會騎單車。
絕大部分人應該都是這樣學會騎自行車的吧。
而現(xiàn)在,李焱則是需要去回憶起,之前反復訓練時的那種感覺,在假象自己手臂手已經(jīng)有一塊盾牌的前提下,進行凝聚。
要心里有數(shù)。
既然大致理解了這項訓練的目的與訣竅,加上前一項訓練剛結(jié)束,那就趕緊趁熱打打鐵唄,李焱立馬著手于訓練。
只見他深扎馬步,立于空地中,緊閉雙目,右手向下伸直,左手按在右手臂上,呼吸平穩(wěn)有力,大腦開始飛速轉(zhuǎn)動,努力回想之前訓練時的感覺來。
隨著時間流逝,他胸膛的起伏逐漸加速,呼吸也變得紊亂,右手小臂處,一縷縷斗氣騰然升起,開始凝聚。眼看好不容易成功凝聚成硬幣大小的一小塊,可下一秒,又突然崩散,成果全無。
“嘖!”
雖然是預料內(nèi)的失敗,但李焱還是忍不住發(fā)出了嗔怪與煩惱的哼聲。
在剛剛收獲的基礎(chǔ)上,再接再厲吧!抱著這樣的想法,李焱開始了第二輪……
經(jīng)歷了一次次失敗,李焱并沒有氣餒,雖有不甘但仍很快就恢復了心態(tài),開始下一輪嘗試,夕陽的金光逐漸的轉(zhuǎn)弱,炎熱的溫度,也是緩緩降低。
終于,在眉毛微微顫抖后,李焱緊閉的雙眸猛然睜開,無限的喜悅充斥在里面,隨著一聲響亮的“喝”聲,李焱舉起手臂,像是在炫耀與昭示。他的右手臂上,終于成功的凝結(jié)出了一塊斗氣盾牌來。
只不過,令人遺憾的是,這塊盾牌比起練習用的實物,有著明顯的縮水,其大小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李焱手臂的寬度。
看上去,就像是戴了一塊大表一樣。
即便這樣,也算是個不錯的成果了,至少,他在沒有物體憑依的情況下,成功將斗氣盾牌凝結(jié)出來了不是嗎。
“這是我的一小步,卻是變強的一大步。”一如既往,有些小進步就會得意忘形,李焱有些臭屁的在那里沾沾自喜。
“對了,格斯力老師呢,應該讓他看看我的……哈?”當李焱雀躍的心,慢慢變淡,才想起格斯力來,隨即開始張望,尋找他的蹤跡。可因為夜色降臨,整個李府空地早已經(jīng)變得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人影?
格斯力老師怕不是壓根沒覺得自己能成功,所以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早已經(jīng)先走一步了吧。
“我去……尼瑪!”李焱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既然不認為我能完成,干嘛還讓我留下練習,不得休息,消遣灑家呢。”
“別這么說啊,李焱,如果老師他沒有命令你留下來自己摸索,你覺得你今天能掌握憑空凝聚出盾牌的技巧嗎?當然,我的指點迷津肯定還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就是了。”看似火哥是站出來說公道話,結(jié)果最后,還是在以此抬高自己的功績。
李焱翻了翻白眼,沒有再搭理火哥,畢竟他現(xiàn)在也累了,實在沒有什么閑工夫去同火哥理論,浪費口水。李焱現(xiàn)在只想趕緊回房,讓風兒準備一頓熱乎的飯菜與洗澡水,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覺。
與此同時,李府主廳,李漠正在會見兩名不速之客。
光是看兩人異于常人的壯碩身型,已經(jīng)需要李漠親自出面的態(tài)度,就可以推測出,這兩名“客人”,一定是來自于白家。
“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白兄今夜到訪李府,是有何貴干?。俊崩罡骼钅]有急著招呼,似是故意,悠閑品茗后,方才慢吞吞的問了一句。
坐在客座上的,正是白家家主白獅,白龍則立身于其身后。
“聽說,犬子今天,受你家小兒子的照顧了,我這個做父親的,肯定得登門拜訪拜訪啊?!卑转{的目光炯炯有神,從他早已不再年輕的面龐里,隱隱透露出一絲威嚴與兇惡。他直挺挺地坐在木椅上,緊盯著李漠的雙眼。
雖然話語中,并無任何兇狠措辭,但從其語氣中滿滿的火藥味可知,今晚白獅可是來者不善。
不過,讓人啼笑皆非的是,白龍的臉上,還保留著被白獅體罰時的痕跡,鼻青臉腫得像個豬頭,與其父親白獅的威嚴氣場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哈哈,哪里哪里,畢竟同為豪紳之子,焱兒出手幫襯一下白龍,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賴賬與鬧事,可不是什么好行為,若是因其而敗壞我們四家族的名聲,那就不好了。”聽著白獅虛與委蛇的措話語,李漠哈哈一笑,出聲嘲諷,卻又不動聲色的提起白龍的行為,讓白獅下不了臺。
臉皮微微抽了抽,白獅狠狠地瞪了李漠一眼,看其顫抖的雙掌,心里似乎不好受。
“我今夜來,也不為別的,就是想向你李漠,討個說法。”白獅冷冷地提出來意。
“哦?不知我李府,有何虧欠?”因為進入正題,李漠也放下茶杯,收起了笑容。
白獅并沒有立即回答李漠,他抬起手搖了搖,白龍就走到大廳中央,開始解下衣裳,露出遍布淤青的后背。
“你看看,你看看,你兒子李焱可真狠啊,竟然趁著我兒醉酒暈眩之際,出手毆打,這一身的傷痕就是罪證!我兒白龍本就是摩崖城第一帥哥,明天還為他準備了一場相親,可現(xiàn)在……怕是也去不了了啊?!卑转{指著白龍身上的各處淤青,控訴李焱的不是,在他嘴里,不僅全然忽視了白龍酒醉鬧事的不對,還將污水潑在李焱身上,斥訴是他趁人之危。
“幾日前,我與李二公子發(fā)生了點誤會,我一直心懷愧疚,本計劃這幾天登門致歉,哪知……他竟然懷恨在心,對我大打出手,我不想讓矛盾激化,只能被動挨打,以至于此?!北划斪魍崆聦嵉淖C人的白龍,同他的父親白獅一唱一和,把自己塑造成愛好和平的受害人,滿臉委屈。
如果李焱在場,一定會一臉鄙夷的破口大罵,怎么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李漠不愧為一家之主,立刻明白了白獅父子倆的來意,臉色變得鐵青,只見他的拳頭捏緊,咯吱作響。
“原來,是焱兒痛毆白龍賢侄的啊,可……如果我沒記錯,白龍賢侄早已入初級騎士等級了吧,就算有酒醉的緣故在,也不太可能被一名騎士學徒壓著打啊。要不是賢侄的實力有水分,要不就是腎虛了,可憐……”雖然氣惱兩人的歪曲現(xiàn)實,但畢竟來者是客,即便不懷好意,但也不能隨便撕破臉,李漠咬緊牙,壓低嗓音,回復道。
李焱也是,白獅也是,現(xiàn)在李漠也這樣,怎么都不約而同的要提起那個詞!
原本還在裝可憐的白龍,瞬間炸了毛,一改精神萎靡,大聲嚷嚷起來:“李焱那小犢子,老子讓他一只手,他都……”
眼看就要說出事實,還好坐在一旁的白獅眼疾手快,立馬沖上去扇了白龍一耳光,將白龍扇的倒飛出去。
“混賬,我們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為了給自己的行為一個解釋,白獅謊稱是看不慣白龍的無禮口氣,才出手制止。
剛才,李漠是故意說些刺激話給白龍聽的,就是為了刺激他。
如愿看到白龍沉不住氣,差點把事實脫口說出,李漠心中暗喜,覺得可以解決這場麻煩事,哪知白獅眼疾手快,未讓李漠得逞。
“嘖,這個肌肉腦袋,偏偏這時候反應挺快?!崩钅闹邪蛋盗R道。
“且不說賢侄是否真被焱兒壓著打,單說在場人議論的,都是你兒白龍當眾鬧事,反倒是我焱兒出手制止,維護了公共治安。”
“呵,”白獅早料到李漠會提公眾的證言,嘴角邊露出輕蔑的笑容,“此言差矣,你現(xiàn)在再去聽聽,再去看看,哪個人會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是李二公子鬧的事?再說,那都是寫嫉妒我們四家族的刁民,話可不能信啊。唯恐天下不亂的心,不得不防啊。”
若不是知曉事實,以及白獅的為人,換作一名純路人,聽完兩邊的話語后,可能真會對這件事的真相,產(chǎn)生懷疑。這會輪到李漠了,他的眼瞳略微閃爍,目光緊盯臭不要臉的白家父子,咬牙切齒的問道:“這個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不過言歸正傳,二位今夜來我李府,到底是什么事?不會就只是為了談談小輩的爭斗吧,那可太大題小做了?!?p> 李漠試圖將被白獅扭曲的話題,引到“小輩之間的爭斗”上,試圖用這個方法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同時再一次問起兩人的來意。畢竟,如果執(zhí)意同白獅爭吵下去,那將是沒完沒了。
白獅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沒有出言否定李漠的引導,而是直接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同為四家族,低頭不見抬頭見,我也不好要求太多,但賠償,怎么說也得有點吧。”白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