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風兒所言,成為高級騎士,對他們太遙遠,也不知道要花幾年還是十幾年,與其將妖晶當成香餑餑似的留著,不如把它拿去變賣,換作更需要的資源。
李焱重新審視了一遍手中的妖晶,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要賣掉,那應該通過什么途徑來出手?
目前有兩條路擺在李焱面前。
一個,是放到家族的商店里去兜售;另一個,則是自個去城中央的集市里尋個攤位,當街叫賣。
前者,李焱實在不想讓家里人知道他手上有個妖晶的消息,不是擔心被收走或者充公,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事可能會帶來麻煩。
后者,基本可以不作考慮,畢竟那是公共場合,人多眼雜,盡管有衛(wèi)兵在巡邏,時刻維護治安但李焱實在不敢指望他們能保護好自己。
上次街道上,巡邏的衛(wèi)兵不想招惹四家族,選擇無視的場面,他可沒有忘記。
由此看來,以上兩個辦法,李焱都可以將它們排除了。
當然,還有個更安全和方便的選擇,那就是到拍賣場所去拍賣。
小說里,主角得到了寶貴但用不上的東西,基本都是拿到拍賣會去置換錢財或者對他有用的寶物。
可是,摩崖城并沒有拍賣場所,倒是附近的赤血城有一家。
因為拍賣場這種設施,其本意肯定是為了牟利,類似于那些賺取差價的中間商,會按照一定百分比從拍賣價格中抽取費用。若非建立在商貿(mào)發(fā)達的大都市,就是建立在有特產(chǎn)稀有的城市里,比如赤血城。
赤血城的規(guī)模不大,甚至比摩崖城還小一點,但正因為附近能開采到稀有礦石赤血石,因此聞名,才得以修建拍賣場,以便吸金。
雖然摩崖城比赤血城大一些,但只是一個農(nóng)業(yè)城市,它這唯一的特產(chǎn)也僅僅是糧食和農(nóng)產(chǎn)品。
如果坐馬車,只消三個小時,倒是能抵達赤血城,可李焱并無此意。
不為別的,就因為,距離上次綁架遇險,可沒過多久,雖然身體康復了,但心還未調(diào)整過來,那次的經(jīng)歷讓他至今都心有余悸,本能的排斥離開摩崖城。
即便他知道,山賊已經(jīng)被滅了,但天有不測風云,誰能保證,不會又有什么別的危險竄出來呢?
李焱不敢冒險。
“唉,算了,不想了,休息吧?!?p> 李焱揉揉太陽穴,懶懶地伸了個腰,從一旁的衣架上扯過一條毛巾,用力擦了擦背上還未揮發(fā)掉的精油與藥油,然后向前一撲,重重地落在床榻上,又是一滾,眨眼間就將被褥裹住。
躺在床上,容易犯困,隨著兩聲哈欠,李焱的眼眸緩緩閉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不知是不是今天開始加強訓練程度的緣故,還是剛剛接受了按摩,身體各處都在傳出疲倦的信號,李焱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而均勻,低低的鼾聲,從鼻間模糊的冒出,終究還是熬不過精神與肉體的雙重疲憊,李焱沉沉的睡了過去。
……
摩崖城西北角,白家。
不知道是否跟白家尚武有關系,離白家不遠處,就是摩崖城的衛(wèi)兵營地,白家上下與衛(wèi)兵們作息相同,都是通過那聲悠悠的號角,來決定起床與入睡的時間。
當然白獅父子以及負責值夜班的護衛(wèi)除外,畢竟如果所有人都那么規(guī)律的作息,那誰來負責經(jīng)營和保護這個家族?
這對白家而言,幾乎算得上是少成若性了,可現(xiàn)在,卻因一個人的到來,而不得不改變。
書房里,一片狼藉,優(yōu)質(zhì)木地板上,散落著打翻的書本和紙張,以及破碎的杯子與陶瓶。根據(jù)瓶中尚未蒸發(fā)的水漬推測,不久前,這里剛遭受了一番大鬧,有人歇斯底里的在這里發(fā)泄情緒。
而造成這番慘樣的罪魁禍首——白獅——依靠在椅子上,腹部在急促的起伏,顯然一通亂砸也無法疏通他心里的怒氣。
而致使他這般惱怒的原因,只是那份,放在書桌上的報告。
上面默默的記載著,關于流浪騎士約翰勛爵,對白家的不滿。
比如:伙食吃不慣,作息不吻合,出門沒車坐,夜晚沒女人……
諸如此類。
然而,讓白獅氣惱的,也正是這些不滿,平心而論,他知道騎士大人身份不一般,不同于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所以吃穿住行都盡可能的精致,決不讓對方產(chǎn)生一絲絲的不悅。
然而即便是做到這樣,卻依然無法讓他滿意,反而是愈發(fā)的變本加厲吹毛求疵。
為了搞清楚是不是真是自己做的不好,白獅派了一個會說話的小人去伺候約翰勛爵,打聽之,在那名沒落貴族手下,伙食都吃的啥。
而傳回來的只有短短的六個字。
面包,烤肉,啤酒。
好家伙,我這安排的比這些東西不知道高了多少檔次,可即便如此,也依然不滿意?
這根本就是找茬嘛!
有那么一瞬間,白獅甚至都在懷疑霍家,質(zhì)疑霍濤將這個“祖宗”送到他們家來,真的不是為了徹底搞垮他們嗎?
這都過了幾天了,不僅沒有幫他們解決礦脈的問題,甚至為了伺候他,還比起往昔更甚數(shù)倍的向霍家借錢,借錢!
白獅雖然姓白,但對白吃白喝的人可并不會有什么親近感。
雖然霍家沒明說,要他們什么時候償還,但看著那筆至今都還在不斷增加的債款,如同一根針,卡在白獅的喉嚨里,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安眠。
“去你買了個表!”
越想心越不是滋味,終于火氣還是掩不住,找不到東西摔,白獅干脆用力向前一蹬腿,直接將面前的書桌踹碎,從中間斷裂開來,頓時木屑橫飛,空氣也變得渾濁。
送走送走送走!
心里反復念叨著,白獅終于下定決心,他寧可不要解決礦脈問題,徹底淪為霍家的傀儡,也不想當人下人,在這受氣。盡管約翰的身份不一般,但不管怎么說,他終究也只是一名落魄的流浪騎士,還為了自己的欲望,背離了本應服侍的主人,摒棄了忠誠與騎士道。如果惹上官司,白獅絲毫不覺得自己會輸,因為他沒有違法,而約翰是犯了法的。
就在他站起身,準備前去同在他這里白吃白喝的約翰說個清楚時,書房門突然被推開,露出了白龍那興奮的臉龐來。
看到兒子沒敲門,就大咧咧的闖入,白獅皺了皺眉頭,眸子里流露出不快的情緒,當即呵斥道:“進來干什么?出去!”
被當頭一喝,白龍臉上的笑容立刻僵在了那里,不清楚父親為何這樣兇自己,一時間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可是按照他的吩咐辦事啊。
一邊想,白龍一邊回頭,向身后的人遞去求助的眼神。
“白伯父,稍安勿躁,是我?!币宦暢练€(wěn)的嗓音從白龍身后傳來,只見一名壯碩的年輕人緊隨其后,赫然正是將約翰勛爵介紹過來的霍濤。
看到霍濤,白獅冷哼一聲,臉上顯然不準備給他留有好顏色。
“哼,你還好意思來,我有邀請你嗎?”
被白獅這樣一番仇視,霍濤愣了愣,但眼眸一轉(zhuǎn),馬上就想明白了被這樣對待的前因后果,只聽他不急不慢的問:“請問,白伯父,您是否正在為無法操控約翰勛爵而頭痛著呢?”
“操控?”又是一聲冷笑,白獅的顏色愈發(fā)的不善,雙拳都在暗暗蓄力,斗氣已然從上面冒出。
“霍賢侄,你是何時學會說相聲了,難不成你是想跟我講講,那個臭脾氣的落魄騎士,是受你致使,才在我這演了這么一出,嗯?”
最后一聲響起之時,白獅用力一跺腳,被斗氣包裹著的鞋子,直接將地面踹出一個小坑來。
望著盛怒的白獅,霍濤的臉色變得嚴肅了幾分,他心里清楚,如果不能同白獅解釋清楚,安撫他的怒火,那自己……恐怕是不能安全的離開白家了。
目光連連閃動,他深吸一口氣,說道:“白伯父息怒,賢侄這次來,正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p> “約翰這人,極為自負,因此,只要討得他歡欣,自然能有辦法操控他?!?p> “討得他歡欣?呵呵,不知賢侄,知不知道這些天來,他是如何在我白家度過的呀?”
白獅的臉上堆砌出危險的笑容來,冷冽的殺氣也從壯碩的身體中不斷散發(fā)出。不僅是四肢,現(xiàn)在全身,都被籠罩在斗氣之中,若是發(fā)力,就必然是動如雷霆。
知道白獅的耐心即將耗盡,霍濤干脆直接步入正題。
“其實操控他的方法很簡單,只是白叔叔不知道而已,對于他這種人,只需要拼命的奉承,夸他夸得天花亂墜,讓他心滿意足,之后在提要求,自然會答應下來。如果不答應,反而會顯得自己無能,他這種人,是決計不愿意看到的。”
霍濤這番話,存在一定的道理,看他這樣認真與著急的樣子,明顯不是在說謊、敷衍了事。但怎么說,約翰都是一名騎士,也見過一定的世面,花言巧語這種奉承行為,真的起的了作用嗎?
白獅很是懷疑。
雖然白獅依然氣在頭上,但看他陷入思考中,霍濤提起的心,終于可以往下放一點。他深吸一口氣,趁熱打鐵,繼續(xù)說道。
“我知道,這對白叔叔可能有些難,而且當前的關系也幾乎鬧僵,不如讓賢侄先來開個口,改善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吧。”
說完,霍濤拍了拍手,只聽得一陣小碎步,一名銀發(fā)碧眼,穿著暴露的豐滿女子,從屋外的長廊中,步入房間。
“請你將這名女子,獻給約翰,我敢肯定,他絕對會愿意與白叔叔你冰釋前嫌的?!?p> 霍濤這么說著,眼瞳深處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獅王亞斯蘭
要公事出差,有點忙,73前天抽空也出來了的,但是覺得不好,今天又重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