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聽容淺拒絕面色有些不悅。
為陛下辦事這么久了,誰收到賞賜不是千恩萬謝,就他最不識抬舉。
不過這些想法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畢竟陛下都寵著的人,他更不敢招惹了,最后只好悻悻地離開。
容淺府內(nèi),夜拂泠見那人走后問道:“你就算不喜歡收下就好,如此明言拒絕若是陛下因為此時遷怒于你該如何?”
“我若收了怕是更加麻煩?!比轀\淡淡看了一眼桌案,掀開一簾地圖,那上面是齊國地圖。他少有的認真對著拂泠道:“這上邊的兵防駐地你將它記住,記好之后燒了它?!?p> 夜拂泠似是明白了什么,怪不得那天容淺不顧傷勢喝了好多酒,她試探問道:“殿下,上月來的那個黑衣刺客是陛下派來的?還有,這折扇?”
“刺客不過是父王給的警告,我是寧妃之子,母族勢力太大不能插手核心朝政。折扇是先王的,只傳太子,現(xiàn)在儲君未立,于理不能收。我本來只為自保,可他連我自保的能力都覺得是威脅。”夜拂泠知道這話的含義,別人只知道容淺癡迷琴棋,可他也只能研究琴棋,這樣的榮寵不過是為了保護其他王子,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容淺佯裝的很厲害,目中無人,心中卻是厭倦爭斗的。或許陛下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棋子,剛好可以利用,甚至沒有想過那一天這顆棋子斗不過他們了,樹敵無數(shù)會是什么下場。
夜拂泠看著容淺,那原本清澈如水的雙眸此刻逆著燭光生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寒意,說不出的感覺令人有些心悸。
原本她所聽聞的世人眼中的齊國二公子,容貌過人,聰敏睿智又得陛下榮寵,唯一的不足只是癡迷琴棋罷了。哪里知道他有這樣多的艱難之處。
她淡淡整理了思緒,溫言道:“殿下不必太過介懷,或許陛下是在試探殿下有沒有做儲君的能力?!?p> 容淺回想起很多事,從小到大他過的每一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數(shù)不盡的刺殺,兄弟的陷害,“或許是吧?!?p> 容淺說完話,徑直去了涼亭。平日里遇到什么事,容淺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可今天容淺說了很多的話,表情也不再總帶著微笑。
涼亭外不遠拂泠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勸勸,走了幾步又折回。約過了半個時辰,拂泠終是走到?jīng)鐾?nèi)。
“容淺,別再喝了?!闭f著話夜拂泠便伸手去拿容淺手中的酒壺。
容淺察覺到拂泠要拿他的酒,右手往后一退。正好沒讓拂泠拿到。
拂泠拿了個空有些別扭的看向容淺,容淺也正巧抬起頭來看著她:“不用管我,我沒事?!?p> “我很久沒有一個人喝過酒,也沒有過真正交心的人。其實,你挺好,性格直率又善良,和你說話不用計較?!比轀\清俊絕倫的面容上清澈如潭水的眸子直望著夜拂泠,身上散發(fā)著的深情而炙熱的氣息。
拂泠看著容淺怔了一下,往日他的臉總是過分的白,此刻因為飲了酒泛著微微的紅,像是動情一般說不出的魅惑。想著頓時心里咯噔一下,停下思緒自己這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