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細(xì)細(xì)看去,此人雙手被綁在身后,冰冷孤傲的瞳孔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發(fā),散在耳邊。眉眼里的清冷和倔強(qiáng)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很明顯是被強(qiáng)迫的。
夜拂泠送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卻不料蘇嘆見了夜拂泠的表情,十分尷尬的笑了起來,然后道:“泠兒……此人便是李命顏?!?p> “他是魏國人,兵部尚書李袁的三公子,不久前,李袁因為嶺南戰(zhàn)事貪圖軍餉中飽私囊被判誅九族,其余相關(guān)官員盡數(shù)流放?!?p> “那他不應(yīng)該被斬首了嗎?”
“醉人居的老板找人救了他,我了解他的父親兵部尚書為官清廉,不可能貪圖軍餉,李袁應(yīng)該是得罪了朝中的人,而且可能和你查的魏國軍事部署有關(guān)系?,F(xiàn)下,只有李命顏知道真相?!?p> “所以,你帶我來,是為了救他?”
“是?!彼胍f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猶豫了半天才道,“現(xiàn)在人多眼雜你不能直接問,你可以說喜歡他,然后跟人競價買下他?!?p> 夜拂泠不悅的瞪了一眼蘇嘆,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夜拂泠沒有心情再呆下去,她冷冷的開口:“走了?!?p> “泠兒……你真生氣了啊。我也是為了你早點(diǎn)查清這件事,這里人都帶著面具,不會有人認(rèn)出你……”蘇嘆哭喪著臉——雖然他的表情被面具遮住了,但還是可以從他的語氣里聽出那濃濃的不安。
“你也不想容淺一直那種態(tài)度吧?”這句話戳中了夜拂泠的心,夜拂泠果然停下了動作。
“我沒錢?!币狗縻龉⒅钡恼f,這些天為了查鬼面門,她已經(jīng)花了太多錢,如果再回宮拿錢,一定會被水玥宸察覺。
“我有,泠兒只管叫價?!?p> “你若真想幫我,為何不自己買?”夜拂泠突然盯著蘇嘆問。
“泠兒,你說笑了,我是男子,若是買一個男子回去,定然引人注目。你帶著面具,一定不會讓人認(rèn)出的。”
“好吧!”夜拂泠不情不愿的答應(yīng)。
她發(fā)誓,她只是問事情。
叫賣聲一起,便是此起彼伏,一聲高過一聲。
我出一百兩。
三百兩。
五百兩。
一千兩。
……
一萬五千兩
一萬六千兩
兩萬兩
……
九萬兩
……
許久無人應(yīng)聲,兩萬兩太多了,他們即使想加價也得思量思量。
夜拂泠一直沒說話,到了最后終于開口,“十萬兩……”
臺下無人說話,夜拂泠又加了兩個字,“黃金?!?p> 李命顏不由自主往聲音傳出的地方看,夜拂泠也回看他,“小女子聽聞李公子才貌過人,今日一見名不虛傳?!?p> “姑娘給的價錢高了,若是反悔還來得及!”青衣公子毫不客氣的回復(fù)。
“不高,小女子不才,曾拜讀公子的詞——醉里挑燈看,八百里弦聲。望神州幾番泣,身后豈識忠。便直下,斫秋影,覽崢嶸。放歌郁郁悲笑,燈火不知逢。明月別枝疏漏,聽取七八閑意,吟遍帶湖城。沙場存亡患,長恨赴蒼穹。公子的文采無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