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李穆有些驚訝的鄭素妍。
“有點小疑惑,想來問問你,只不過我不知道你的府邸在哪,只好跟著馬車來了……追著有點累,進來歇歇?!?p> 鄭素妍打量著這輛馬車,比起她入京時乘坐的那輛舒適多了,起碼還有點心和茶水。
“上京的路上,我告訴過你曲老先生教過我十年的醫(yī)術(shù),而且曲琮就是曲家的后人,曉蕓也對過印章,三皇子確認無誤才帶我二人上路,只是在遇到公主的時候,三皇子卻變了說辭,為何?”
李穆暗道,這是來問罪來了?若是昨日,他有諸多說辭,或者,不需要任何說辭解釋,但此時,他必須有個合理的理由。
“皇家規(guī)矩甚多,太醫(yī)面對曲清章方子的猶疑,姑娘也都看到,若當(dāng)日我將姑娘身份言明,與皇妹非要爭個明白,也不是不可,只是怕要耽擱父皇的病情。”
取了干凈的杯盞,斟茶,推到她的面前,李穆繼而道,“我信任姑娘的醫(yī)術(shù),可不是所有人都信任,而且,皇妹數(shù)年來對我頗有看法,我說什么她都不會信的,倒不如讓姑娘的醫(yī)術(shù)證明一切?!?p> 鄭素妍端了茶飲下,今日她也有些累,“比師兄那里的茶好喝多了。”
“國師他……”李穆想到那位大人的行事,笑著搖了搖頭,“姑娘回去問問便知,國師府中的茶才是真的好喝?!?p> “哦?我記下了?!编嵥劐槐菊?jīng)的點了點頭。
李穆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方才的解釋她信了幾分,只是點到為止,再多怕是有些畫蛇添足。
鄭素妍笑著望向李穆,“你在猜我信不信,對嗎?”
“我只是如實告知,姑娘信不信隨意。既然是我將姑娘帶回京城,不管我怎么說,在其他人眼中,我與姑娘已經(jīng)是綁成一線。只不過未料到,姑娘原本入京就是為了給父皇解毒,倒是我多此一舉?!?p> 鄭素妍依然是笑著,只是不再接話。
沉寂片刻,李穆笑道,“其實姑娘并不是要我的回答,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來這里只是想看看我的回答是不是和姑娘心中所想一樣,對嗎?所以姑娘沒想過相信,也不在乎我如何解釋?!?p> “也不是,如果三皇子說被我蒙騙一時不察才帶我入京,我也許會相信?!?p> 四目相視,良久,二人均笑。
李穆知道,這才是她的玩笑話。
鄭素妍明白,她得到的答案是半真半假。
誠然如李穆所言,不管是真是假,他已經(jīng)承擔(dān)了風(fēng)險,不是幾句話能撇清的,但是,如果不是去了國師府,總覺得事情會有另外一種發(fā)展。
“鄭姑娘,之前的救命之恩本應(yīng)重金回報,但是想來國師府也不缺這些。那日我措辭不當(dāng),只是婚姻大事肯定不應(yīng)那么草率,得罪之處還請諒解。誠然,若不是姑娘的身份,我今天也不會有這句致歉?!?p> 馬車里,李穆鄭重拱手行禮表示歉意,舉起茶盞。
舉盞對碰,鄭素妍擺了擺手,“我理解,初次下山,著實鬧笑話了,三皇子不必在意,”飲了茶,笑道,“我相信三皇子最后一句,若我不是國師的師妹,得不到這句歉意?!?p> 慢悠悠的喝完茶,“只不過我也很好奇,三皇子要娶什么樣的女子?”
“???”李穆不解,不明白這話中意思。
“隨便問問,不必在意。”目光漂移的咳了聲,鄭素妍快速跳下馬車,好似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