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在素妍心中是不一樣的。
除卻那日在馬車上的交談,他們從未單獨見過,甚至兩人沒有談過一句話。
那日蓮妃自殺的時候,她看過他的神色,在目睹一切,他是唯一一個神色自始至終沒有變化的皇子。
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想要見她的皇子。
雖然說有些不一樣,但也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來見李穆是一件沖動的事情,只是想來就來了。
“皇后明日設(shè)宴邀請我,這事你可知曉?”
等了許久,就等來了這一句,李穆望著素妍點了點頭,無后話。
手指捏著袖角,見李穆沒有繼續(xù)說的意思,只得自己開口續(xù)話,“二殿下這陣子在宮中攔我的事情,你也知曉嗎?”
怎么能不知曉?整個宮內(nèi)都知道,甚至還有宮人私下下了賭注,也不知道二皇子什么時候拿下這朵高嶺之花。
李穆依然只是點了點頭。
素妍遲疑了一下,“我收到了很多請?zhí)?,唯獨沒有看到你的。那日皇上的話,你也聽到了,二皇子的意思不難猜,可是我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想的?”
“鄭姑娘是在為明日皇后的宴請擔(dān)憂,是嗎?”李穆笑了起來,“其實大可不必,皇后只是想感激罷了,況且,有國師在無人敢對姑娘不利。”
“可是我完全不懂宮中規(guī)矩,”素妍有些不自主的揭露自己的短處,“以往在山中都隨意的很,公主的話也沒錯,鄉(xiāng)野間難免粗俗不堪?!?p> 李穆信鄭素妍沒什么規(guī)矩,若是名門閨秀,就不會做出大半夜跑來見男子的事。
“若鄭姑娘是來問我有什么建議,那么依然是那句話,不必擔(dān)憂?!崩钅滦Φ?,想倒杯茶水,提起壺的時候才想起壺中沒水的事。
素妍也瞧見,明了為何會那么不湊巧被撞了個正著。
李穆神色如常放下壺,“若姑娘實在不放心,勞煩國師為你尋個嬤嬤,雖然宮中規(guī)矩繁多,但學(xué)個幾日知曉最緊要的便可?!?p> 有國師在,即便不守規(guī)矩,也無人敢怪罪。這話,李穆沒有直言。況且,他也猜到皇后名字的召見,有些不簡單,但是依照皇后的聰慧,應(yīng)該不難看出國師不會允許二皇子娶鄭素妍,況且,父皇究竟是否真心想讓皇子娶國師的師妹還不確定。
素妍點了點頭,片刻后,目光清亮的望向李穆,笑吟吟道,“那日皇上的話,三殿下心中是如何想的呢?”
李穆一怔,與人交際,素來都是迂回試探,朝臣也好,兄弟間也罷,從沒有這般直接的,不過自馬車上的交談,他這次也沒什么意外。
“是鄭姑娘擇婿,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p> 輕描淡寫間就撇清了一切,素妍也品不出是什么意思,但覺得他比那個同胞的二皇子聰明多了。
素妍勾起唇角,眸中興致正濃,“娶了我,就可以封王,三殿下不想嗎?還是說三殿下想當(dāng)太子?”
李穆同以笑意回以素妍,起身走到素妍面前,彎了腰,視線間的距離越來越短,在近乎貼近素妍的鼻尖時,頓住,“鄭姑娘是真心想嫁給我嗎?”
醉在那雙看似溫和的眸子中,素妍久久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