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蘇醒、返回
昏沉中。
荀談的意識來到了灰濛濛的世界,站在鏡子之前。
里面沒有與他身形相似的少年,也沒有演練諸般術(shù)法,而是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水藍(lán)光華。
由小變大,逐漸清晰。
這是一顆星球。
心中似是有個聲音催促著他一樣,荀談靠近幾步,伸出右手觸摸到了那顆星球。
頓時,一幕幕所經(jīng)歷過的景象在意識中接連閃過。
等到他以雷火印接引天雷的一幕出現(xiàn)的時候,鏡子中猛地傳出一股吸力,將他所有的心神吞了進(jìn)去。
......
任府。
自那夜天雷誅邪已過去了五日之多。
一片狼藉的任府此時被打掃得干干凈凈,看不出一絲曾有數(shù)人在此喪命的可怖場景。
院中栽種的花朵綻放,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fā)香氣,招來蜜蜂盤旋,引來蝴蝶棲息。
除了屋內(nèi)時不時傳來的聲音略顯嘈雜外,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大夫,情況怎么樣了?”
“唉......”
“到底怎么樣了?他不說,你說?!?p> “這......”
“你們兩個不會說話了嗎?你,別看,就你,你說?!?p> “老夫...老夫...老夫中暑了,哎呀!”
......
客廳中,三位從各地趕來的神醫(yī),聽到沙發(fā)上那名年輕女子的話,要么看天要么看地,最邊上的那位更是捂著胸口倒在了兩米外的沙發(fā)上,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這演技略顯浮夸呀!
“哼,重金請你們來,連個基本狀況都看不出來,你們也配稱為“神醫(yī)”?”
一旁腦袋上包著紗布的管家輕喝道:
“還不離開這里?!?p> 三位神醫(yī)心中一松,連忙離開了屋內(nèi),沙發(fā)上的那位溜得最快。
等人離開后,管家才看向了沙發(fā)上的年輕女子。
“小姐,九叔不是說了么,荀小哥只是暫時昏迷,沒有什么大礙的,何必要請這些大夫來呢!”
“福伯,荀談是為了保護(hù)我們才落得這副模樣,我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他昏迷不醒而沒有任何作為?!?p> 年輕女子眼眶發(fā)紅,強(qiáng)忍著沒有流下淚。
自她父親與表哥離開后,任家全靠她一人打理,她可不能輕易落淚,讓人笑話。
管家也不去拆穿這明顯的謊言,心中嘆息間,樓上有驚喜的聲音傳來。
“小姐,小姐,荀小哥醒了?!?p> “什么?”
......
荀談感覺自己好像感冒了一樣,五肢中有四肢乏力,腦袋昏沉,連眼皮也懶得抬一下,只想在這軟綿的床上多睡一會兒。
然而,下腹傳來的陣陣憋尿感,還是讓他強(qiáng)撐著睜開了雙眼。
“這不是我家,也不是義莊,這是哪里?”
還沒等他扭頭去看,“噌”的一下,旁邊就有一道人影躥了出去,緊跟著便是大聲喊叫。
踩踏樓梯的聲音急促響起,三道人影走了進(jìn)來,其中就包括了剛才仿佛耗子一樣躥出去的那位,侍女?丫鬟?
“荀談,你終于醒了?!?p> 中間的那位年輕女子走了上來,如釋重負(fù)地說著,眼眶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額,任小姐?!避髡劽靼琢俗约荷碓诤翁?,舉起手來打斷了對方將要出口的話。
“那個...能麻煩讓一下,讓我去上個衛(wèi)生間嗎?”
“???”
......
衛(wèi)生間中,一陣密集的“嘩嘩”水聲后,荀談抖了兩抖,終于輕松不少。
一個字,爽。
推開門走了出來,在客廳茶幾下看到了自己的東西,荀談走了過去,背好劍和包裹,出言告辭:
“這幾日多虧任小姐和福伯的照顧,在下還要回家,就不多打擾了。
任小姐若是有什么困難,可去義莊找我?guī)煾笌兔??!?p> 拱了拱手,還沒等從沙發(fā)站起的任婷婷開口,荀談帶著東西,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隱隱傳來低聲抽泣,以及福伯的深沉嘆息。
......
荀談又不傻,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這位任小姐對他的好感,雖說這股好感來得有些突然。
根據(jù)他的猜測,應(yīng)該是驟然失去了父親的任小姐心靈無處寄托,下意識地想要找個能被她依靠、保護(hù)她的人。
而他這個長得帥又本領(lǐng)高的人自然落入了對方的法眼,更何況還有同學(xué)這么一層關(guān)系。
照這樣發(fā)展下去,可成男友,可成兄妹,也可成父女。
“我還要修道煉法,可沒時間給人當(dāng)爸爸?!避髡勄宄约旱淖非蟆?p> 回到家里看了看劉氏,他就蹬著自行車前往義莊了。
許久不見師父,還怪想念的。
剛一打開大門,就傳來了文才羨慕嫉妒的聲音。
“哎呀,我說是誰沒事來義莊,原來是我們的小師弟回來了。
怎么樣,被任小姐悉心照顧的感覺如何???”
一旁正在劈柴的秋生放下了斧頭,同樣投來了復(fù)雜目光。
實(shí)在是沒有想到,任小姐無視了他和文才的殷勤,反而是喜歡上了那個根本不喜歡她的人。
“停停停停停,打住啊,我可沒那心思,你們兩個要真的喜歡人家,趕緊去追,機(jī)會過了可就沒了?!避髡劥驍嗔诉@兩人的話,說了一句“晚上燒烤”后,就來到了屋內(nèi)。
九叔正在向祖師排位奉香。
“回來了?”聽到后面的腳步聲,九叔頭也不回地問道。
“是啊,師父,您把我一人放在任家,還真放心??!”荀談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又沒受重傷,又有任小姐在旁照顧?!本攀逭f起這個來,眼里也帶著幾分笑意。
眼看著荀談要站起來爭論,九叔立刻轉(zhuǎn)過話頭:
“好了好了,不提這個了。
知道你受傷,我這里還備了幾服療傷的補(bǔ)藥,等你服用?!?p> “那徒兒就謝過師父了?!避髡劦懒艘宦曋x,緊跟著說起了疑惑:
“師父,我的雷火印是在你那里嗎?”
他剛才檢查包裹的時候,劍、鏡都在,唯獨(dú)缺了法印。
“不錯,當(dāng)日這法印接引天雷,品質(zhì)發(fā)生變化。為師一直將其與金錢劍供在內(nèi)室,以免靈氣散掉,待會你以純陽氣重新煉化,自可參悟其中玄妙?!?p> 說起來,這雷火印經(jīng)此一事,內(nèi)中也養(yǎng)出絲絲靈性,可與他的金錢劍比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