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四平焦急的來回走,看著跪在那里的碎月,無奈的嘆了口氣。
緊閉的門不曾動搖,碎月看了一眼,又無聲的跪著。
“四平?!?p> 四平一聽,滿臉欣喜的開了門走了進(jìn)去,不一會兒,再出來時,走到碎月面前扶了起來,眼神示意了一下,碎月便走了進(jìn)去。
“過來?!?p> 碎月緩慢走到顧墨卿面前,跪了兩個時辰的腿已有些麻痹,走路有點(diǎn)不太穩(wěn),顧墨卿看了皺了一下眉,站起身一把拉住碎月讓她坐在了腿上。
“你長的真像她?!?p> “那你是喜是悲?”碎月看著顧墨卿,只見顧墨卿一時的迷離,卻又把碎月推到一邊。
“悲?!鳖櫮淠闷鹈媲暗木茐嬃藘煽?。
“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鳖櫮鋵徱暤目粗樵?。
“自小便被雙親賣到了紅樓苑,又怎么會是個不簡單的人?!彼樵鹿蛟谀抢锊槐安豢旱恼f著,卻沒見顧墨卿那握拳的手。
“你接客?!?p> “帝王可真是說笑,不接客不是青樓之道?!?p> 顧墨卿聽完再次把酒壇摔在了碎月的身旁,一手拉住碎月,一手把書桌上的東西掃在地上,然后推倒在桌子上。
“呵~真是臟啊?!鳖櫮滟N在碎月耳邊說著,手卻不安分的動著。
“既然臟,你又何必碰我?”碎月?lián)е櫮涞牟弊?,吹著熱氣?p> “在碰到你的那一刻,本王…就已經(jīng)臟了?!?p> “這里臟嗎?”碎月手指著顧墨卿的心臟處,看著那雙眼睛,卻沒能尋得一絲愧疚。
“你好像還沒資格說本王?!鳖櫮湮罩侵钢呐K的手,輕親了一下碎月的朱唇。
“什么算有資格。”
“這樣?!鳖櫮渌洪_了碎月的衣服,愛惜的摸著。
“疼嗎?”
“皮肉之痛何為痛?”
顧墨卿眼里閃過一絲陰狠,把碎月翻了過去,看著背上的刺青,順著紋路摸了下來,暗色的刺青爬滿了肩膀。
“曼珠沙華?!?p> “嗯?!北涞母杏X讓碎月有一絲的顫抖。
“為什么是它?”顧墨卿把身邊的毛毯蓋在了碎月的身上,松開了手,碎月披著毛毯坐在顧墨卿的身側(cè)。
“世上沒有的花。”
“好花。”顧墨卿抱著碎月站了起來,一路不顧宮女太監(jiān)的眼光,走回了延福宮。
纏綿著,卻也痛苦著。
顧墨卿玩著碎月一縷的頭發(fā),看著碎月睡顏。
“小國公…”顧墨卿慢慢的說出了口,卻自嘲的笑了一聲,再像也不是她。
像極了九分,卻差了一分,是曾經(jīng)她那沒心沒肺的笑顏,一分高傲,一分滿眼的星辰,看著我時那一分隱忍的喜歡。
顧墨卿翻身穿上了衣服,走了出去,看著等候在外的人,感覺了一絲荒涼,再也沒人敢喚他一聲顧墨卿,一聲墨兄,一聲卿兄,一聲…老狐貍。
如果你是她,為何回來。
如果你不是她,世上又怎會如此相像之人。
如果你是亦或者不是,都早已不是曾經(jīng)的人。
碎月眼角流下了一滴淚,睜開了眼,摸著身側(cè)留有余溫的地方,苦澀的笑了一下。
“顧墨卿,我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