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九月,今年深宮里的太陽很大,蛐蛐聲也格外的響,襯這個天格外的悶熱
太子的寢宮還算涼快,就是時不時會有一人闖入
“太子手上拿著什么?”
“沒,沒有”
太子心虛的把手往后背,冷汗流個不止,眼神小心翼翼的望著眼前這位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到底是年紀(jì)小,敵不過大人,這個橫眉豎眼的嬤嬤一把便抓走了他藏在身后的荷包。
“這,這是哪來的”
嬤嬤出了名的嚴(yán)厲,她清楚,清楚的很,若是個普通人家,荷包有了便有了,但這是皇家,最忌諱的可不就是動情二字,若是王爺都還好,可這人是堂堂的太子,不能落下把柄。
“把東西還本太子”
那時的太子到底還是孩子心性,看見東西被人搶走,想都不想便欺身上前,這是他的,這是阿宛給他的!阿宛去邊疆之前留給他當(dāng)作念想的!
“太子殿下,嬤嬤說過,您以后可是要繼承皇位的,可種東西,萬萬碰不得呀”
嬤嬤氣的發(fā)抖,臉漲成豬肝色,拿著荷包便去了皇后那。
不過半個時辰,便又帶著人把太子的寢宮翻了個底朝天,最后不顧太子的哀求,把所有東西都帶走不說,皇后還大怒,把人禁了足。
深宮的太陽突然就沒那么熱和了,只看著刺眼,寢宮里,太子跌坐在地上,低著頭去看那個原本裝荷包的箱子,他怎的就這般不小心?
“阿宛,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聲音有些委屈巴巴,太子第一次眼淚怎么也止不住,卻咬緊了唇,不肯出聲。
還好,還好他腰間掛的那只還在,這可是最后一個。
太子沒再敢取下來,生怕嬤嬤又搶走了,從禁足以后,就格外小心翼翼,再也不讓宮女伺候換衣。
再后來的他,懂了人情世故,深宮里,也只有這能讓一個人的性子變化最快,太子不再愛笑,不再愛鬧,眸子里唯一的光亮也沒了。
就如同一只瓷娃娃,仍由著別人擺弄,誰都可以碰他,卻唯獨那只荷包不行,他心中念叨的還是阿宛,每日想著的也是阿宛。
小只的和安還不懂事,當(dāng)著皇后的面就去拉太子腰間的荷包,卻被他站起來的動作推倒
“誒,怎么回事?”
“母后~”
和安想都不想就在皇后懷里指著太子,腰間這只荷包確實太晃眼,太子怕荷包又被拿著,急匆匆找了個理由便先行告退。
從那以后,他不再去皇后那請安,也格外討厭這個惦記他荷包的小團(tuán)子,這荷包是阿宛給他的,別人碰不得,若是阿宛后面回來生氣了怎么辦,若是阿宛回來后,發(fā)現(xiàn)荷包沒了,不要他了怎么辦。
阿宛,阿宛,心里想的都是他的阿宛,太子像是得了什么相思病,看誰都格外冷情,也不愛出寢宮,每日就一個人在里面摩挲著那只荷包。
“阿宛,
你在邊疆過的好不好?
五年了,
也不知寫封信…
罷了,
你寫信我也收不到,
快些回來吧,
我想你了”